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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页

书籍名:《初刻拍案惊悚》    作者:季霜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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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诱人!!严老板喷出两道华丽的鼻血,死也瞑目了。

  13.权贵

  楚江开匆匆来到严府,说了有急事有急事,那两仆役还是拦着劝着说主人现在实是不便见客云云。
  楚江开听烦了,银枪一横,宛如沙场上的长胜将军,两仆役噤若寒蝉,不敢再开口,于是他匆匆上了严鸿渡所居住的品香楼。
  品香楼名字取得是风花雪月,里面所发生的事情也是如名字般风花雪月。
  楚江开才走到房前立即顿足。
  “鸿渡……不要……啊……那里不行……嗯哼……”
  媚惑撩人的呻吟从房间中流泻出来……这这这……这是楼陵的声音吧!楚大人觉得双颊似是火烧火燎。可是事情紧急,该如何是好……
  “啊……轻点……鸿渡……”
  楚大人急得团团转,可是里面那两人看样子是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下不行了敲门吧!楚江开硬着头皮敲门:“鸿渡鸿渡,你们在里面不?”
  不一会,门开了,严鸿渡衣冠整齐地站在门口 。
  “是我。”楚江开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却见严鸿渡做了个请的动作。
  楼陵正趴在床上,身上穿着白色的里衣,头发披散着,锦被只盖到腰间,除了脸颊微红外,一切正常,反倒是他楚江开自个神色诡异。
  楚大人清清喉咙,问:“陵你无恙吧?”
  楼陵知他问的是绫罗香的事情,道:“我没事。”声音有点沙哑,不难想象这这两日所发生的事情。
  楚江开看看楼陵又看看一脸满足笑容的严鸿渡,很想恭喜严鸿渡,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楚江开坐下来,道:“那个……是关于莫家两姊妹的事情。”
  两天前去莫家的时候,楚江开也发现了假山里的秘密。
  莫聆琴承认是她所为,但是莫听笛却否认了。莫聆琴也称这一切与莫听笛一点关系都没有。
  到了这个时候,莫聆琴袒护莫听笛,府衙没有证据可以直接证明莫听笛也和本案也牵涉,只能带走莫聆琴。
  本来事情到这一步,应该便该告一段落,可是早上时候却峰回路转,本来应该探亲完回京的谢佟颖突然出现,并且到滨洲府衙将莫聆琴带走。
  本来这事不归这礼部郎中管,但他却带来了闽郡的巡按大人,更巧的是,那人竟然是去年与咏亲王南下采选一行人的其中之一的原礼部侍郎张秋池。
  虽说旧识,但显然他与礼部郎中谢佟颖更为熟识些,说楚江开虽然执法公正,却不近人情,莫聆琴身为人母,家中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儿,又是楚江开的准娘子,牢房阴湿,合该先让她出狱,待事情重新调查,再做定夺。
  听到这楼陵忍不住要起来,却不知怎么的“啊……”了一声,不得不维持着趴着的姿势。只是那声音太过媚,总让人想歪。
  他咬咬牙,道:“官官相护!谢佟颖是想利用权势来保全莫聆琴,哼,他忘了还有把柄在我手中吗?”
  “把柄?”楚江开疑虑地看向楼陵。
  “这事说来复杂,下次再与你说明。”楼陵说着,合上眼,明摆着,送客!
  楚江开也偷偷一笑,打扰人家好事是不对的,赶紧告辞。
  严鸿渡送楚江开回来,楼陵丢过一个枕头,边骂“严鸿渡你太混账了!”
  大约是动作太大牵扯到,又忍不住溢出呻吟。
  严鸿渡贼笑着走过去,掀开锦被,只见楼陵下半身□着,他分开楼陵的臀瓣,自隐秘处抽出一只玉棒,取出时又往敏感处划过,引起楼陵激烈反应。
  “来,为夫接着给你上药。”严鸿渡拿出药瓶,用玉棒沾了点药膏,送入□中,一边叹息连连,“孙大夫说你有伤不能行房,陵,你忍着点,等好了为夫再好好满足你。”
  楼陵咬牙切齿,好个严鸿渡,趁他现在虚弱得寸进尺,待他复原,看谁才是做主的那个。
  严鸿渡可怜兮兮凑过来:“陵,帮帮我。”他拉起楼陵的手模向火热的源头。
  “你!”楼陵狠狠白了他一眼,还是认命地伸手为他解开腰带。
  “陵的声音太好听了,忍不住不是我的错……”
  虽说先爱上先输,但就现在的情况看,谁输谁赢还未有个定数。
  次日一早,楼陵便出门了。当然,同行的还有严鸿渡。
  他们去了衙门,楚江开正在等待着,见到他们,连忙迎上来,说:“张大人人在花厅。”
  楼陵一听便直往花厅去。去了花厅,见谢佟颖正在为张秋池斟茶。说来这两人之前还是同为礼部的官员,谢佟颖是张秋池的下属。
  张秋池一见楼陵,笑了,道:“楼阁主,一年不见,倒见你越发的俊美了。”目光暧昧地在楼陵身上溜来溜去。
  楼陵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也笑道:“大人也越发的美貌。”
  张秋池长相阴柔,眼角下有颗泪痣,显得妖娆而妩媚。一个男人长成这样,听到别人说他美,自然是不会高兴,收了笑容,道:“楼阁主,纵情声色对身体可不好。”
  楼陵脸色一沉,因三日来的的纵欲,让他走起路来有些怪异。暗自骂严鸿渡一声,然后开话题,“张大人,关于莫聆琴的问题……”
  他刚开口,谢佟颖就打断他,说:“非是我徇私,只是莫聆琴身为人母,家中有幼子,丈夫又不肯认她,若是入狱,那孩子岂不是太无辜?”
  “谢大人,话不能这么说,那孩子是不是楚大人的,还有待证实。但莫聆琴所做的事情却是证据确凿!!”
  “可有人证?”谢佟颖紧跟着问。
  楼陵缓了口气,道“城南长兴街的刘大,长平街的慕容旺财,长宁街的尤富贵,至今尚未查出身份的两个男人。”
  张大人了无生趣的喝了口茶,听楼陵说完,连眼都不抬,道:“这些人几乎都失了神智,如何做证?”
  “还有……我。”楼陵几乎咬碎一口银牙,目光凶狠地看向张秋池与谢佟颖。
  张秋池似乎来了兴趣,放下茶杯,道:“喔,这么说,你也中了绫罗香?”
  “是。”
  “是谁为你解的毒?楚大人?还是严老板?”
  楼陵知他定然会问这个问题,不过也不退缩,从容道:“是严鸿渡。”
  “啧啧……”张秋池的声音暧昧不明,眼光瞥向严鸿渡,而严鸿渡正因为这个回答,震惊不已。
  “毒是莫聆琴所下。”楼陵道。
  谢佟颖也没有料道此招,一时哑口无言。
  “这样……那莫聆琴确实是行凶者无误?”张秋池又看向谢佟颖,见他满头大汗,也知他无对策,道:“只是凭你一人之言,又能如何确定此言属实呢?”
  “如若楼陵有半句诳语,愿天打雷劈。”楼陵话尾微扬的语调显露了他的愤怒。
  张秋池道:“我信你,可是,这莫聆琴与你的好友楚大人关系匪浅,要是……”
  “她与江开一点关系都没有。”楼陵肯定地说:“念儿该姓谢,而不是姓楚!”
  谢佟颖全身一震,道:“楼陵你不要信口开河!”
  楼陵冷笑,说:“我有没有信口开河,要不要来滴血认亲?”
  “这!”谢佟颖语塞。
  “不敢是否代表你心虚了?谢大人。”楼陵逼问,谢佟颖几乎无话可说。
  这时张秋池倒是开口了:“滴血认亲可是要削出骨头来,谢佟颖是朝廷命官,若是滴了说不是,那该如何?”
  “那楼陵以死谢罪!”楼陵言语激烈,听得严鸿渡胆战心惊。
  楚江开看出严鸿渡的不安,上前道:“如此未免严重了。这样吧,给楼阁主七日时间,找出念儿的父亲,以及凶手如何?若是找不出来,楚江开愿摘了这乌纱。”
  楚江开都这样说,张秋池亦不反对。
  “那便这样吧。”楼陵道,拂袖而去。

  1.月下

  当天中午,楼陵与严鸿渡便准备出发了。
  当楼陵看到那辆装饰豪华的马车时,还是忍不住眉毛跳了一下。
  严鸿渡摸摸他的头发,无奈地说:“陵,不是我不让骑马,是你现在的状况骑不了马的。”
  楼陵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上了马车。
  由滨洲至潼湖,快马加鞭要十二个时辰整整,也就是一个日夜的时间。而乘坐马车,就算日夜兼程,至少要翻一翻的两天整整。
  一路上两人并没有说太多话。楼陵脸色打一开始就不好,阴沉一如天边蕴含狂风暴雨的乌云。
  日沉西山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个叫月下镇的地方。月下镇名字好听,轻易让人联想到花前月下,月朦胧鸟朦胧的诗意画面。但是事实是,远离繁华的月下镇,朴素安静也有些令人无奈的荒芜感。整个月下镇只有一家客栈,叫月下客栈,也只有一家酒家,也叫月下客栈。
  楼陵与严鸿渡没有其它选择,走进月下客栈。小二的扯着嗓子喊:“客官请进请进,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店?”
  “包间,顺便把店里好吃的都端上来。”严老板一副我就是肥羊来快宰我的样子。
  小二搓搓手,说:“客官不好意思,小店没有包间,要不,您看靠窗那座如何?”
  严鸿渡有些不悦,看那靠窗的一座较为僻静的座位。
  “就那里吧。”楼陵开口给不知如何是好的小二解了围,小二赶紧上前把桌子擦了几遍,说:“客官请坐。”见二人坐下,小二倒了茶,又问:”您们要点什么菜?”
  楼陵看向墙上挂着的菜名,随意点了几道,末了,说:“再来一壶杜康。”
  “不行。”严鸿渡却出声制止了,“你尚未痊愈,不能沾酒。”
  楼陵脸上一阵黑一阵红,倒也不说什么了。
  “泡两杯好点的茶水来。”严鸿渡吩咐,小二忙不迭地下去了。
  他看向楼陵,楼陵倚肘看窗外寂静的街路,不发一语。
  严鸿渡握住他的手,问:“生气了?”
  楼陵抽回手,道:“没。只是在想些事情。”
  “想什么?”
  “三十年前,潼湖也爆发过瘟疫。”楼陵看着刚送上来清茶,缓缓地说:“那时候也是秋季,天气微凉,九月初一的时候,一个人死了,几天后他的家人相继死去接着蔓延到整个潼湖,每一天都有人死去,潼湖的人越来越少,到九月初九,整个潼湖死剩下一半的人口。一直道九月十五,全村只剩下不到千人的时候,群里患了疫症的人一夜之间全部好了。”
  严鸿渡见楼陵表情认真,不敢不信,问:“怎么一夜之间全部好了?”
  “不知道。潼湖的县志没有记载。”楼陵说这句话的时候,小二正端了菜上来。
  夜晚秋风开始呼啸,小二拿了门板把大门关小,外面却进来了几个人。看起来风尘仆仆,有老的有小的,坐到了严楼二人旁边。
  “三碗稀粥,两碗米饭,一盘咸菜和一盘青菜。”似乎犹豫了很久,才说:“再要二两卤肉。”
  点菜的人是个干瘦的老者,皮肤黝黑,背微驼,应该是常年在地里劳作的老农。
  其他几人像是他的老伴,儿媳也许是女儿,以及孙子。那孙儿才八九岁的光景,一双大眼老往严鸿渡与楼陵这边溜来溜去。
  严鸿渡与楼陵对视一眼,严鸿渡换上笑容,拿了一盘鱼一盘肉,笑得纯良又无害,说:“老人家两人吃不完那么多,能麻烦你们帮忙吃掉一些吗?”
  老者看了严鸿渡一眼,点点头。
  “谢谢你。”严鸿渡将菜放到他们桌上,片刻又问:“老人家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老者似是万分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们一家,刚刚从潼湖逃出来。”
  听到潼湖,严鸿渡道:“听说潼湖正在闹瘟疫?”
  “可不是,我们一家老小是费了好大力才逃出来,可是我两个儿子……唉……”
  那两个女人也嘤嘤哭泣起来。
  老者也接下去说着:“官府说要是再不能阻止瘟疫,就要,就要放火烧村子了!”
  “三十年前发生,潼湖也发生过瘟疫吧?”一直静默的楼陵终于开口。
  “是啊,那时候我才二十出头,那瘟疫是从九月初一开始的,在九月十五结束。”
  楼陵问:“究竟是怎么结束的?”
  老人家迟疑了好一会,才说:“是白娘娘保佑啊!”
  “白娘娘?”
  “事情过了这么久,我还是记得,记得啊。”
  九月十五那日,突然下起了雨。
  潼湖已经封村五天了,如果瘟疫还不能制止,那唯有烧了死全村人以确保瘟疫不更大范围地蔓延开来。
  本来村人已经绝望了。
  雨停了,就该接受火刑了,虽然有部分人还没有被感染。
  而那个美丽的白娘娘,就是在九月十五那天从天而降。她美得像朵牡丹似的,身旁跟着一个男人,那男人一直为白娘娘打着伞,白娘娘看过了村民,又将一包仙丹撒在井水中,大家喝了井水后,很快便痊愈了。
  严鸿渡将信将疑,楼陵没说什么,静静的思考着。
  老人家突然又说:“年轻人,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他是在对楼陵说话,但是楼陵正在想着他的疑惑。严鸿渡代他回答:“老人家,你认错人了吧?”
  “……鸿渡。”楼陵突然抬起头来,道:我们该走了。”
  确实该走了,他们的时间本来就不多,让马休息一下之后,打包了一些食物就得出发了。
  临走时,严鸿渡留了十两银子以及一封信,“不介意的话,拿着这个到滨洲第一楼找钱二。”
  坐在马车上,楼陵闭目享受着夜风,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一面?”
  严鸿渡驾着车坐在他旁边:“你知道我的,没有我知道你的多。”
  楼陵的心隐隐做痛。
  “对不起。”声音被湮没在秋风里。
  “什么?”
  “没事。”楼陵接过严鸿渡手中的缰绳,说:“我来,你到车里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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