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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初刻拍案惊悚》    作者:季霜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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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陵突然感到一阵晕眩,扶住严鸿渡的肩膀,还是控制不住地要软倒,幸好严鸿渡一把抱紧他,楼陵听到严鸿渡一声焦急的喊声:“陵!!”想伸手去拉住严鸿渡,却这么也使不上力气。这种状态持续了有半刻之久,终于缓和过来。期间严鸿渡的紧张自然不言而喻,看到楼陵恢复,方舒了一口气。
  “陵,你累了。”严鸿渡附倒楼陵耳边轻声道。楼陵想表示自己没事,严鸿渡却没有给他机会,打断他的话,说“回去休息吧。”轻柔得仿佛恳求般的语气,却不容许任何的拒绝。
  “好……”楼陵不忍见他这般模样,又者,自己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留着说不定会添麻烦只得从了。

  12.夜浓

  楼陵恢复意识清醒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傍晚,他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严鸿渡熟睡的脸。
  紧皱的眉头,偶尔颤抖的眼睫,显示他睡得并不安稳,似乎正在做着噩梦。
  “陵……”听到低低的呼唤楼陵以为他醒了,却不见他睁眼。原来是梦呓,楼陵失笑,又听见他说:“不要离开我……”初听到时有些错愕,不过很快又笑了,伸手将严鸿渡抱住,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在这里,不会离开你的。”
  似乎是听到楼陵说的话,严鸿渡明显安稳了许多,楼陵挑挑眉,拨开严鸿渡脸上几缕头发,覆盖上微张的双唇。
  缠绵至极致,楼陵翻身将严鸿渡压倒,手自然而然分开他的衣襟,唇也移到脖颈处吮吻。
  “陵,你这样主动我会害羞的。”突然从上方传来带着笑意的话语让楼陵的心险些漏跳一拍,抬起头,就看到严鸿渡贼笑的脸。被压的人厚着脸皮说笑,压的人倒有些不好意思就要起身,却被拉住,倒在被压的人身上,又是一番唇舌相交,连衣服都被褪下大半。
  严鸿渡将楼陵拉向上方,头与他的胸口齐平,抬起下巴就能品尝到那嫣红的茱萸。这样宛如是主动般的姿势让楼陵不知所措,压抑着难耐□的喘息煞是迷人,严鸿渡忍不住用力咬一口,随即听到一声不知是痛还是其它的低吟。
  “你太可恶了……!啊……”夹杂着复杂意义的话语,打情骂俏似的口气,换来严鸿渡更加甜美的折磨。
  楼陵攥紧被单,陷入自己挑起的祸端中,不能自拔。
  满室旖旎,惊扰了偶然栖息窗边枝头的归鸦。
  再次醒来,已然是半夜。
  严鸿渡正坐在桌边借着一点烛光翻看账本,头发濡湿的头发垂下,浸湿了薄薄的亵衣。橘黄色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眉飞入鬓,目若鹰凖,楼陵看着几乎呆了,严鸿渡的容貌在女性中十分吃得开,再加上有力的身份背景,对谁都温柔有礼又不失风趣,标准的黄金单身汉。不过,这样几乎完美的男人却忽略了其他人,眼中只容得下一个楼陵……
  “陵?”一声呼唤,惊醒神游中的楼某人,“看我看到呆愣住,是不是因为我太迷人了?”严鸿渡对楼陵露出招牌厚脸皮笑容。
  “有吗?”楼陵别过脸,不看严鸿渡。
  严鸿渡伸手捏住楼陵下巴,将他的脸移过来,四目相对。
  然后是一个若蜻蜓点水般的吻,“快点把衣服拉好,别勾引我。”
  “呃?”楼陵才发现自己上衣敞开着,胸口点点红痕若隐若现,留下这些痕迹的某个混蛋正盯着看得差点没有流口水,连忙拉好衣服。
  看到严鸿渡的表情有些失望的样子,楼陵觉得又好笑又无奈,因为“方休”的关系,严鸿渡没有做完全套,到一半就停手了,楼陵那性子绝对不会主动帮他,先爱上先输的严鸿渡认命地去冲凉水。
  楼陵为他和自己倒了杯茶,随口问道:“江开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有。”严鸿渡眼睛没有离开账本:“没有找到慕锦笙,不过何人觉检验出阿碧的后脑曾经被重物击打过。”
  “被重物……”
  “不过用来攻击的武器至今没有找到。”
  “……”楼陵沉默了片刻,道:“我去沐浴。”
  “我帮你洗……”
  “多谢不必!!”
  严鸿渡望着关上的门,唇边不自觉浮出一抹笑。可是,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呢?
  楼陵沐浴完出来严鸿渡还在看账本,不过手边多了盘冰镇荔枝。
  见到楼陵出来严鸿渡指指那去了外壳晶莹剔透的水果:“你喜欢的。”
  楼陵微讶,大半夜的,竟然还有荔枝。
  似乎看出楼陵的心思,严鸿渡道:“专门让钱二送来的,妃子笑。”
  楼陵挑挑眉,被严鸿渡拉到腿上坐,喂了一颗剥好的荔枝。楼陵挣扎了一下,却被严鸿渡低声威胁:“爱妃,你乱动的话很容易让我冲动的。”
  荔枝很甜腻,姿势很暧昧。
  严鸿渡故意在楼陵耳边呼气,“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将脸埋入楼陵颈窝,几缕头发随之钻入衣领,随着严鸿渡的动作引起楼陵一阵轻颤。
  “混蛋,放开我!”意识到严鸿渡故意在撩拨自己的楼陵挣扎起来,却在严鸿渡轻抚他的腰含住他的耳朵时软倒。两处弱点尽被掌握,楼陵虽恼又无可奈何。
  “陵……”严鸿渡在楼陵耳边一声沙哑的低唤,几乎让人沉醉:,然后是一个深吻,缠绵到忘我。
  一吻罢,严鸿渡深情看着楼陵,楼陵凝视着严鸿渡,四目相对,眼中只有对方的身影。这本来是美好烂漫的事情……如果没有严大老板不合时宜的一声尖叫的话。
  “啊啊啊!!!!!!!!!我的账本!!!!!!!!!!!!!!!!”严大老板形象全失,捧脸尖叫。
  桌上有荔枝,荔枝下面有冰块,现在是夏季。
  融化的冰块从盛荔枝的盘子中流出来,于是账本悲剧了,严大老板也悲剧了。
  楼陵摸摸他的头:“节哀顺变。”然后他想到什么……如果在水中放入冰块,水位自然会升高,冰块会慢慢融化,如果凶器是冰块的话只要丢入水中就能完美地消除掉凶器了……不,不对,还是留有痕迹,那就是水的高度!
  苏绣的外衣,容易拿到冰块,那只有那个人了。
  “鸿渡!”楼阁主看向严鸿渡,严老板抱着他可怜的账本呆愣状。
  楼阁主:“……”
  他付到严鸿渡耳边,说了一句话,严大老板的表情瞬间万变,又难以置信地问:“真的?”
  楼阁主表情认真地点头。
  “陵……”严大老板甜腻地叫唤一声扑到楼阁主身上。
  “乖。”楼阁主为他顺顺毛:“我们去滨洲府衙。”
  严鸿渡扶额无奈状:“江开会恨我们的……”

  13.爱祸

  漆黑的夜空,浓厚的乌云,似乎从天的另一端吹来的冷冽的风。
  虽然是夏季,但是夜风中仍然暗含透骨的凉意,卷起无数枯叶。
  跟随着风,零星的小雨也开始降临大地。
  从第一楼的滨洲府衙的路途变得遥远。楼陵裹紧衣服,虽然上面都没说,但还是让严鸿渡发现他微微的颤抖。
  “冷吗?”严鸿渡将楼陵往怀里揽了揽。
  楼陵内心顿生一点内疚,要不是他的坚持,两人也不用在这里挨冻。
  正在此时,浓郁的黑暗深处突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嗒,嗒,嗒……几乎不可闻。
  严鸿渡顿时警觉起来,手放到楼陵的后颈处。
  渐渐行近的人影,借着远处微弱的灯光,终于让严楼二人看清楚了。
  一身玄衣,领口处的苏绣精致华美。
  出乎意料的人物,不过既然是熟人,严鸿渡揽住楼陵,玩笑道:“对面的贼人,劫财我是没有,劫色要不要?”
  慕锦笙一本正经地配合严鸿渡:“劫你我没兴趣,若是楼阁主嘛……”意味深长地拖长音,看向严鸿渡抱得紧紧的楼陵,遭到楼陵怒视。
  “啊哈哈哈……今晚天气不错,锦笙兄是刚吃饱出来散步吗?”严鸿渡打哈哈看天,假装没有听道慕锦笙的话。
  “是啊是啊。”慕锦笙伸手接住几滴雨点,“严大老板贤伉俪也是出来散步?真是好雅兴。”
  楼陵正要说什么,严鸿渡却轻抚他的背表示稍安勿躁,道:“听说锦笙兄包了阿碧姑娘?”
  慕锦笙闻言竟然是笑了,道:“听谁说的?”
  “云雨梦泽里都知道。”严鸿渡又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阿碧是年轻又漂亮,不过向来比较奢侈贪财,锦笙兄可要小心你的钱袋子啊。”
  慕锦笙脸色变了变,“说我包了阿碧姑娘这事,纯粹是子虚乌有。娉儿刚死我又怎么会……”说着,声音开始哽咽。
  “锦笙兄对与娉儿的深情我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连她死后都不忍她入土沾染尘埃。”说完这话,严鸿看向楼陵,楼陵立即明了,接下他的话:“慕公子你说你不会包养阿碧,为何又一心想要赎走红砚?”
  “这……”
  “阿碧的死与你有关,对吧?”楼陵的话自带一股压迫感,逼得慕锦笙难以抵挡。
  慕锦笙偏过头,
  “这……”
  “阿碧的死与你有关,对吧?”楼陵的话自带一股压迫感,逼得慕锦笙难以抵挡。
  慕锦笙偏过头,道:“一个娼妓的死能和我有什么关系?”
  楼陵冷然一笑,勾起的唇角含着无限的深意:“红砚没死。”
  慕锦笙的身体似乎震了一下,不知道直在想什么。楼陵接着说:“她本来服毒自杀,却因为不知道谁要毒害她,再喂了她一次毒,结果两种毒毒性相克,成了以毒攻毒,红砚幸存下来。”
  “她的死活与我无关,反正现在也不需要她了。”慕锦笙突然笑了,抬起手,道:“严兄,和我在一起如何?”
  这话让严鸿渡打了个寒颤,偷偷看一眼楼陵的反映,只见楼陵面色森寒,不过什么都没表示。
  “为什么是我呢”严鸿渡反问慕锦笙。慕锦笙吃吃一笑,道:“我喜欢你。”
  “那娉儿呢?”
  “我们可以三个人生活在一起,那多好啊。”慕锦笙笑得格外灿烂,沉浸在对未知未来美好的希望中,“鸿渡,你真的太温柔,总是让人不知不觉被你吸引,你和娉儿那么像,真的……”
  “闭嘴!”一声低喝,打断慕锦笙的话,楼陵怒目圆瞪,道:“杀害阿碧的人是你。”
  “不是我。”
  “你包了阿碧,然后趁她沐浴的时候,用冰块将她打晕,晕倒的阿碧上半身栽入水中,活生生被溺死。如果没有猜错,你是毒杀了红砚的人吧?指使阿碧毒杀红砚,条件就是包了她?红砚发现了你船舱中的秘密了么?”楼陵一步一步走近慕锦笙,不可逾越的强大其实逼得慕锦笙退了几步。
  但是慕锦笙也非是软弱之人,他冷冷一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少跟我耍嘴皮子!”
  慕锦笙依然是笑,只是那笑意完全没有入到眼里:“你说得很对,阿碧确实是我杀的,杀的方法,也和你说的无二。”
  “为什么?”楼陵压住怒火,问道。
  “那个下贱的女人,得寸进尺要我赎她,娶她,不然就将我杀红砚一事公告天下。她竟然要我娶她,就她,有什么资格和娉儿一样成为我的妻妾?”
  “娉儿死了。”楼陵狠毒地提醒慕锦笙这个事实。
  果然慕锦笙脸色大变,吼道:“她没死!!”
  “她已经死了。”
  “没有没有没有!!!那个男人说娉儿只是睡着了!!只要有和她同月同日同一个时辰同一个生肖的人给她阳气,她就能借着那人的身体醒来!”
  楼陵面无表情地说:“这样的鬼话你都相信?”心念一转又道:“不会恰好红砚……”
  “没错,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但是他们生肖不同,这是最大的遗憾。不过还有更可恶的,她居然说娉儿是尸体,她居然这样侮辱娉儿!”男人疯狂地大喊,又突然沉静了,嘿嘿地笑:“不过没关系,现在她已经不在了,我也不需要她了……鸿渡,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你和娉儿的生辰竟然是一样的?”
  楼陵一愣,难怪……就在这白驹过隙的一个瞬息楼陵眼睛余光看到一闪而过的闪光,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看到飞洒如散落的凤凰花般艳红的血。
  “不!!!”那是谁的喊声?又哪来的温热血液?
  如果我死了,请不要在我坟前哭,让我决绝地转身离开。
  楼陵单手扼住了慕锦笙的脖颈,另一手狠狠得一拳落在他的腹部,染开嫣红。
  流血的是因为握得太紧而被指甲插破的掌心。
  脖颈上的手,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陵!!”
  谁的呼唤?楼陵听不见。眼前一片血色,只有这个该死千万遍的人。
  “快!拉住楼陵,别让他做傻事!”
  周围一切突然暗下来了。
  鸿渡,你在吗?
  陵,我在。
  那就好……

  14.乱章

  陵,不要离开我……
  我在这里,不会离开你的。
  不!!!
  楼陵猛地坐起来,残留在脑海中最后的血红色,让他紧紧抱住头。
  “陵。”一双手温柔地拥住他:“没事了没事了。”
  楼陵靠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动,不说话。
  这不是那个人的味道……
  “来,把这药喝了。”孙斯见端了一碗黑漆漆的药汁放到楼陵唇边,被粗暴地打翻。
  “严鸿渡呢?”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抱着他的楚江开呆了一呆,张张嘴,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告诉我,严鸿渡呢?”楼陵揪住楚江开的衣襟,那神情已经不是悲伤能形容的了。
  楚江开看了楼陵一会,才道:“……他没事。”
  “不可能,不可能的……”揪住衣领的手慢慢松下来了,捂住脸,没有哭,只是反反复复地说着这句话。
  孙斯见用眼神示意楚江开打晕楼陵,楚江开也照做,点了楼陵颈后睡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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