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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第三章 重塑大脑(5)

书籍名:《大脑可以改变》    作者:诺尔曼·道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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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妈反对让韦利再读一年级,于是在那个暑假就送他去参加8周的全脑通训练。

“在他做全脑通训练之前,”他妈妈回忆到,“我得把他拉到电脑前,他还十分不情愿。但是这个程序他却能每天在电脑前坐100分钟,而且踏踏实实地坐了8个礼拜。他喜欢,也喜欢这个程序的计分系统,因为它能看到他的成绩老是在往上升、升、升,”他妈妈说。随着他的进步,他开始能够听出语音里头的抑扬顿挫了,能够更好地理解别人的表情了,而且也不像以前那么焦虑了。“他改变了这么多。当他把期中考试成绩带回家的时候,他说,‘妈妈,比去年好多啦。’他开始往家里带的大多数成绩都是优和良了——一个显著的区别呀……现在他总是说‘我能做,这个我能做。这是我的成绩,我能做得更好。’我觉得我的祈祷灵验了,参加这个程序给他带来这么多。真是令人惊奇。”一年之后,韦利在继续好转。

墨桑尼治的团队开始听到全脑通有许多附带的效应。孩子们的书写进步了。父母报告说许多学生开始表现出持续的注意力并且能全神贯注了。墨桑尼治觉得这些意想不到的好处之所以能够出现,是因为全脑通导致了心智处理中各个方面的提高。

一项我们经常想不到的——但却最重要的大脑活动是对事情持续多长时间的预测,或者说时间处理功能。如果你不能预测事件要持续多长时间,你就无法正确地运动,正确地观察,或者正确地预测。墨桑尼治发现,当训练人们辨认在他们皮肤上的非常快的振荡时,这种振荡仅仅持续75毫秒,那么同样的,这些人们也能够听出只持续75毫秒的声音。由此看来,全脑通提高了大脑在时间上跟上节奏的综合能力。有时这些提高也溢到了视觉处理中。在做全脑通练习之前,当别人要韦利做一个看看有什么东西放得不是地方的游戏的时候——比如说,树上的一只靴子,屋顶上的一个罐头听——他的目光老会在书页上跳来跳去。他想

看见整个页面,而不是一次只看一小部分。在学校时,他读书总是跳行。经过全脑通训练以后,他的眼睛不再在书页上上下跳动了,他能够集中他的视觉注意力了。

许多孩子在完成全脑通训练以后立刻参加标准化测试,结果表明,不仅仅是在文字、听说、阅读而且在数学、科学和社会学等方面都有所提高。也许是这些孩子能更好地听清课堂的教学内容,或者是能更好地阅读了——但是墨桑尼治想这个原因也许更为复杂。

“你知道,”他说,“智商提高了。我们使用的是矩阵测试,这是一种基于视觉的智商测试法——智商确实提高了。”

智商的视觉组成部分的提高,这个事实意味着智商的提高不仅仅是因为全脑通只提高了孩子们阅读文字试题的能力。他们的心智处理能力也以一种全面的方式得以提高了,或许是因为他们的时间处理功能在不断改善。并且还有一些其他意想不到的效果。一些有孤独症状的孩子开始取得一些综合的改善。

孤独症的奥秘——一个人的心灵不能想到其他人的心灵——这是精神病学里头一种最难理解也最让人痛苦的症状,也是一种儿童的最为严重的发育功能紊乱。被称为“扩散性发育障碍”,因为发育中的这么多方面都受到了影响:智力、观察力、社交技能、语言以及表情。

第一部分 第三章 重塑大脑(6)

大部分孤独症孩子的智商都低于70。他们最主要的一些问题是没有办法跟别人沟通,并且在一些严重的病例中,会把人当成没有生命的物体,既不跟人家打招呼,也不承认人家也是一个人。没有“别人的心灵”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感觉。他们同样有感觉处理障碍,因此经常对声音和触觉过度敏感,容易因为刺激而造成过载。(这也许是孤独症儿童经常避免眼触的原因:人们给的刺激,特别是一下子来自许多感官的刺激,对他们来说太强烈了。)他们的神经网络似乎过于活跃,而且许多孩子都有癫痫症。

因为这么多的孤独症孩子都有语言机能障碍,临床医生们开始建议他们去做全脑通程序的训练。不过医生们从来也没有想过会发生些什么。做过全脑通练习的孩子们的家长告诉墨桑尼治,他们的孩子开始更愿意进行社会交往了。他一开始想问,是不是仅仅因为受过这个训练的孩子变得更加听讲了呢?通过全脑通的训练,不仅语言障碍而且孤独症状似乎都减轻了的事实,让他激动不已。这个事实是不是能表明语言和孤独症问题是一个共同问题的不同表现呢?

对孤独症孩子的两项研究确认了墨桑尼治所听到的一切。其中一项是语言试验,表明全脑通迅速地让孤独症孩子从严重的语言机能障碍中改善到了正常的水平之内。但是另一项对100个孤独症孩子的预备试验却表明,全脑通对于他们的孤独症状也有显著的影响。他们的注意广度提高了。他们的幽默感也改善了。他们与别人交往变得更为频繁了。他们形成了更好的眼触,开始跟人打招呼了,也开始用名字称呼人家了,跟人家说话了,在碰面以后也会跟人家说再见了。看来孩子们开始接触一个充满着其他人心的世界了。

劳拉莉,一位八岁的孤独症女孩,她三岁时就被诊断出患有中度的孤独症。尽管她已经是个八岁的孩子,但她还是很少使用语言。别人叫她的名字,她不回应,父母叫她,她也不回应,似乎她压根就没有听到似的。有时她想要表达,但这个时候她通常只做手势,“她有自己的语言,”她妈妈说,“但常常是让人莫名其妙的。”比如说,她想要喝果汁,她不会张口喊要。她只做些手势,把她父母拉到食品柜前给她拿下来。

她还有其他一些孤独症症状,在这些症状里头有一些重复性动作,通常孤独症孩子用它们来缓解他们被压抑的感觉。据她妈妈说,劳拉莉具备“这些全部的表现——拍手掌、用脚趾尖走路,好动及咬东西等等。而且她不能告诉我她的感受。”

她对树木非常地着迷。她父母晚上带她去散步,来让多动的她消耗掉一些精力,这个时候,她常常停下来,摸着一棵树,拥抱它,并且跟它说话。劳拉莉对声音也异常地敏感。“她有一对超凡的耳朵,”她妈妈说,“当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常常捂着耳朵。她无法忍受收音机里头的某些音乐,比如说古典音乐和慢速的音乐。”在儿科医生的办公室里头,她能听到楼上发出来的,别人都听不见的声音。在家的时候,她喜欢跑到池子里,灌上水,然后用水管子把自己裹起来,抱住水管,听着水在里头流动。

劳拉莉的父亲在海军服役,曾经参加了2003年的伊拉克战争。当她全家搬到加利福尼亚的时候,劳拉莉到一所公立学校上学,这个公立学校有一个特殊教育班,他们使用了全脑通,这个程序让她每天花两个小时,总共要8周的时间完成。

第一部分 第三章 重塑大脑(7)

当她完成这个训练以后,“她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话了,”她妈妈说,“并且开始说得越来越多,而且使用完整的句子了。她可以告诉我每天在学校里的情况了。以前我只会说,‘你今天过得怎么样呀?’现在她能够告诉我她做了些什么,而且她还能记住细节了。如果她有什么困难,她能够告诉我了,我也不必要提醒她自己要怎么去克服了。她也发现自己能够很容易的记住东西了。”劳拉莉一直喜欢阅读,但现在她能够阅读篇幅更长的书籍了,比如纪实性作品和百科全书。“现在她能够听更加安静的声音,而且能忍受收音机里头的不同声音,”她妈妈说,“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一次觉醒。随着更为良好的交流的开始,这对我们大家来说都是一次觉醒。这真是一个大福音。”

墨桑尼治决定进一步深化他对于孤独症以及由孤独症带来的许多发育迟滞现象的理解,他必须重新回到试验室里去。他认为要绕过它的最好的方式是,首先制造出一个“孤独症动物”——一个有多种发育迟滞现象,像孤独症孩子一样的动物。然而他就能够研究它并且设法对它进行治疗。

当墨桑尼治开始思考被他称为“婴儿灾难”的孤独症时,他有一个预感,当关键期出现,塑性达到最高点,并且大规模的发育应该出现的时候,这时在婴儿期内有些什么东西出了问题。但是孤独症却主要是一种遗传的病症。如果一对同卵双胞胎中的一个患有孤独症,那么就有80%-90%的概率,双胞胎中的另外一个也会是孤独症患者。而在异卵双胞胎的个案中,当其中一个患有孤独症,那么不患孤独症的那个通常也会有一些语言上和社会交往上的问题。

但是孤独症的发病率却以令人惊愕的速度向上攀升,这就无法仅仅用遗传来解释了。当这种病症50年前 第一次被发现时,大概每5000人中就有1个患者。而现在是每5000人中就有15个患者。这个数字的上升,部分是因为孤独症很容易就能诊断出来,也因为患有中度以上孤独症的孩子就能够得到一笔治疗的经费。“但是,”墨桑尼治说,“即便是由最坚持原则的传染病学家来做所有的诊断,看来在最近15年中,孤独症的发病率也大概增长了3倍。孤独症风险系数攀升已经出现全球性预警。”

他开始认为,很可能是一个环境因素,在大脑图谱完全分化之前,影响了这些孩子的神经回路,造成关键期过早的结束了。当我们生下来的时候,我们的大脑图谱常常是一张“草图”,或者是一张速写,缺乏细节,未被分化。在关键时期里头,当我们的大脑图谱结构因为我们起初的世界经验所塑造以后,这张草图正常情况下就会变为明确而具体起来。

墨桑尼治和他的团队使用微定位技术,来表明初生的老鼠的大脑图谱在关键期里头是怎样形成的。刚刚出生,即在关键期开始的时候,听觉图谱是未分化的,在皮质里头只有两个宽阔的区域。一半的图谱只会对任意高频信号起反应,另一半的图谱只会对低频信号起反应。

当动物在关键期内接触一个特定的频率,那么这个简单的构造就会改变,如果动物反复地接触高音C,过一会儿,只有几个神经元被打开,对高音C产生选择性。当动物接触D、E、F等音符时,那么发生的情况也是一样的。现在这个图谱,不再仅仅是两个宽阔的区域,而是有了许多不同的区域,每一个区域都对不同的音符起反应。现在它已经分化了。

关键期中皮质最引人注目的是,皮质如此具有塑性,以至于仅仅一接触新的刺激它的结构就能够被改变。这种灵敏性使得在语言发展关键期的婴儿和幼童,仅仅依靠听父母说话,就能够毫不费力地听辨新的声音和语句;仅仅简单的接触就能导致他们的大脑图谱在改变中进行连接。关键期以后,大一些的儿童和成人当然也能够学习语言,但是他们实际上必须为之付出更大的努力。对墨桑尼治来说,关键期塑性和成年人塑性之间的区别在于,在关键期里头大脑图谱仅仅靠接触外部世界就能改变,因为“学习的机器是持续开着的”。

因为婴儿不可能知道生活中哪些是重要的,所以他们就对一切东西都加以注意,所以这个总是开着的机器就在生物学上有一定的意义。只有一个多多少少已经组织起来的大脑,才能够挑选出值得注意的东西。

第二部分 第四章 获得性品味和爱(1)

——神经塑性疗法对性变态障碍的治疗

A,是一位单身的、英俊的男子,因为心情抑郁他来我的心理诊所寻求帮助。他近来和一个已有男友的漂亮女子搅在了一起,并且她开始鼓励他对她*。她试图拉A来表演她的性幻想,幻想着她打扮得像一个*,而他要来“占有”她,以某种粗暴的方式来“占有”她。当A开始感觉到一种要强迫她的欲望时,他变得十分的不安,就中断了和那个女子的交往并且来寻求治疗。他曾经跟许多已经跟其他男人有关系,情感上出轨的女子有过不良行为的经历。他的女友们要么刻薄、占有欲极强,要么就像被阉割了一样的残酷无情。可是这些女子却让他心动不已,而那些“好”女孩,温存周到的女子却让他心烦,并且他觉得

任何以温柔、单纯的方式爱上他的女子都是有缺陷的。

他自己的母亲就是个酒鬼,酒瘾很重。在他整个童年时代,他妈妈常常处于贫困之中,喜欢勾引人,而且习惯于喜怒无常。A回忆说,她母亲曾经把她妹妹的头撞到暖气片上,并且因为玩火柴,把他的同母异父的弟弟的手指给烫坏了。她常常心情抑郁,并且经常威胁要自杀,他为此要时时提心吊胆,安慰她、防备她。他和他母亲的关系也是高度两性化的。她似乎把他当作自己的情人,穿着透明的睡衣和他说话。他还记得当他还小的时候,有一次她妈妈让他跟她一起睡,他还记得这样的一个情景,当她*的时候,她把他的脚放入她的*内,他对那个情景心情激动,但是有一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他父亲抛弃了他们母子,当他少有地回到家中的时候,A回忆自己几乎像“一口气再也接不上来了”一样,他要去把争吵当中的父母劝开,他的父母最终还是离异了。

A在压抑着自己对父母双方的怨恨中度过了大半个童年,并且常常像一座要爆发的火山。亲密关系对他来说是种种形式的暴力,在这些关系中别人威胁要把他活活地吃了,并且在他走出童年之后,只有那些承诺那样对待他的女子,也只有她们,才能让他形成*的口味。

比起其他动物来,人类表现出一种极度的性塑性。在性行为上,我们可能和我们的伴侣所做的一切会多种多样。我们身体体验性刺激和性满足的部位也各不相同。但是最重要的是,我们对吸引我们的是谁,或者吸引我们的是什么,会因人而异,各不相同。人们通常会说他们找到了一种能吸引他们的特殊的类型,或者一种让他们触电的类型,而且这些类型也在人与人之间,大大的有所不同。

对有些人来说,在他们经历不同的时期或者具有不同的经验时,这些类型都会发生改变。一个同性恋的男子也许能对来自一个种族或者一个民族的男子有关系,然后接着可能会跟来自另外一个种族、另外一个民族的男子有关系,在每个阶段中他只会为当时让他心动不已的那个民族的男子所吸引。

这个阶段一完,他可能就再也不会对来自于过去这个民族的男子产生兴趣了。他很快地就获得了对那些“类型”的人的性体验,并且似乎主要是因为某个人的人种类型(比如说,“亚洲人”或者“美裔非洲人”),而不是因为其个人的原因而让他着迷。这个男子的性体验的塑性夸大了这样一个普通的事实:人类的利比多(libido)不是一种固定的、不变的生物欲望,而是一种能令人感觉奇怪的、变化无常的,容易被我们的心理和性经历所改变状态的生物欲望。而且我们的利比多也是十分挑剔的。许多科学著作却暗示,或者把性冲动描写成一种生物的强制性行为,或者像一头饥渴的牲畜,经常需要无休无止地得到满足——是一个贪食者,而不是一个美食家。但是人类却更像美食家,会被特定的类型所吸引,并且具有很强的偏好;具有特定的类型使得我们在找到我们希望的类型之前会延迟我们的满足,因为对一种类型的吸引是限定性的:一个“真正倾心于金发美女”的人就会一律排斥黑头发或者红发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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