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失去在大陆的统治(3)
2．南京“血案”，扮演“红脸”
从1946年起，国民党在发动反人民内战的同时，加紧了对国统区人民的压迫和掠夺，镇压人民，其反革命暴行激起了国民党统治区人民的强烈反抗。上海、北平、西安、重庆、杭州等大中城市，工人罢工，学生罢课，教师罢教，商人罢市，市民的抢米浪潮愈演愈烈。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1947年5月4日，上海学生举行示威游行，提出要饭吃、要和平、要自由，即“反饥饿、反内战、反迫害”的口号。这一爱国民主运动立即扩大到南京、北平、杭州、沈阳、青岛、开封等许多城市。上海、南京、杭州、苏州等地学生还要在国民党政府的首都南京联合举行示威。
恰在这个时候。宋美龄从重庆回到了南京。在房中，宋美龄、蒋介石背着双手，来回踱着步子，步子越来越快。
“先生，不好了！”一位侍卫官惊慌失措地跑来报告：“5月20日，全国各地大学生又要在南京举行游行示威！”
“知道了。”蒋介石扣‘发了侍卫官。
又有一个侍卫官来报告：“委座，政府门前请愿的学生已绝食6天，明天就是第7天。按国际惯例来说，7天内政府要答复，不答复，就要遭到世界各国舆论的谴责！”蒋介石当即下令镇压。
5月20日，在南京国民政府门前的马路上，奔流着一股人的怒潮，用震动大地的呐喊，回答着内战的炮声。扯旗走在前头的是金陵女子大学、复旦大学、杭州大学的学生，继而是长衫先生、洋装先生、穿旗袍的小姐等等。他们手里大都有三角小旗，边走边呼喊口号。
队伍浩浩荡荡而来，沿路吸收了无数人进去，长衣的和短衣的，男的和女的，老的和小的。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并不时有人加入，那长龙似的游行队伍不时地把传单撒到沿途的群众手里。沿途的行人立在街旁，有的在楼顶，向队伍报以热情的掌声，并呼喊口号支持示威者。
阔绅士们兜起长衫，紧跑几步，把大把票子投向学生手中用纸糊的募捐箱内；抱着孩子的少妇，也把给孩子买糖果的钱，通过旁人的传递，投进那募捐箱里；那些卖冰糕的老太太，这次也破例大方起来，把成捆成捆的冰糕分送到游行示威者的手中。沸腾的南京城第一次显示出人民的力量。
然而，这些善良的人们并不知道国民党政府的凶残，他们想不到，在经过一夜紧锣密鼓的准备后，部队已调进了城内。穿便衣的或不穿便衣的，已在暗巷或街旁楼上的窗口，架起了一挺挺机枪，那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游行示威的群众。
10时15分，国民政府门前第一声枪响，接着全市也都陆续响起了枪声，无数人身上鲜红的热血流了出来。一大批手执警棍的宪兵冲进了人群，对手无寸铁的示威者进行殴打、践踏、逮捕，无数涉世未深的青年人倒在血泊里。
这就是震惊中外的五二○血案！引起全国的不满。
然而，宋美龄比蒋介石更高明的地方，在于后面更精彩的演出。当天晚上，她由一个刽子手摇身变成了一位慈善者，到医院看望了几百名受伤的学生们。她一连到了8家医院，尽管医院的空气污浊，学生们呻吟不绝，绿头苍蝇扑面，血腥味十足，她仍坚持着。从“第一夫人”的穿戴上，一改往日高雅富丽之装，她身穿白色旗袍，肩披黑纱，胸前戴有白花。“第一夫人”的面部是亲切和善的。看到重伤者后，她还挤出几滴眼泪：“太可怕了！太残忍了！”她安排医院的医务人员：“一定要好好抢救，因为他们还年轻。”“第一夫人”不是在看望医院的伤员，而是在演戏。新闻记者在她所到之处，都拍摄下了“精彩”的镜头，准备第二天登报宣传，取信于民。
宋美龄看望了8家医院的伤员后，在记者的话筒前，向伤员，也是向全国听众发表了即兴演讲：
孩子们，我理解你们，因为我也有过你们这样大的时候。在美国求学期间，我也参加过游行，可是我没有像你们那样流血负伤。我感谢你们，因为你们有为国为民的献身精神。请相信政府，我们一定要追究那些屠杀你们的人，惩治那些刽子手。他们是不是能代表政府的，而是政府中的败类。你们许多的想法，政府也想过。你们的目标和当前政府的目标是一致的。
我们的国家太大了，八年抗日战争刚结束，共产党又挑起了这场内战，天灾人祸，不要说人民承受不了，我们的政府也承受不了。我们的国家好比一辆装载不平衡的破车，稍稍走快了点就有翻掉的危险，只能慢慢来，这就是我们的国情。你们提出的问题，只能慢慢解决，切不可以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我衷心地祝愿你们好生养伤。伤愈出院后，用我这些话去说服全国的人民。只有这样做，我们国家才是有希望的！随着时间的推延，我们这些老人必然要退出历史舞台，寄希望于你们这一代！
宋美龄继而又道：“我要我们的医院要尽最大努力解决你们的住院问题，要把最好的房间让出来，不能让你们住走廊！”
事后，《中央日报》在头版头条的显著版面上，刊载了宋美龄看望伤员的纪实和她“精彩”的即兴讲话。
三、不堪回首的1948年
1948年，为装点门面，蒋介石举行伪制宪国大，自己当了总统，而宋美龄成了总统夫人。为挽救军事政治上的全面失利，蒋介石命蒋经国去上海“打虎”，“打虎”打着了宋蔼龄的大公子孔令侃，在亲情和蒋氏政权利益面前，宋美龄选择了亲情。1948年底，蒋介石的文胆陈布雷自杀，宋美龄看到了蒋家王朝的末日。
1．成为中国总统夫人
1948年，国民政府召开第一届国民大会，选举总统和副总统。蒋介石原想通过这次大会达到孤立共产党的目的，但他没有想到，对在中央供职一向不感兴趣的李宗仁却不顾蒋介石劝告，执意参加副总统竞选。结果蒋桂矛盾由此进一步激化，国民党统治集团陷入分崩离析之境。
1947年，制宪国大闭幕以后，蒋介石认为自己的内战政策已经有了更为“合法”的根据，决心在美帝国主义的支持下，放手扩大内战，结果在军事上连遭惨败。
国民党反动派在军事上连遭失败和政治、经济危机日益严重形势下，为了苟延残喘，在美帝国主义的阴谋策划下，1948年3月29至5月1日，于南京召开了行宪国大，其中心议题是选举国民政府的总统和副总统。
1948年3月29日，国民大会开幕，蒋介石明确表示准备请胡适出任总统，自己出任行政院长。3月30日下午3时，王世杰向胡适传达了蒋介石的意见，蒋介石此举使胡适颇受感动。
4月3日夜，蒋介石亲自找胡适谈话，胡适终于相信蒋介石确是出自真心，决心答应蒋介石的要求。蒋介石告诉他说，所以选他来做总统，是因为1946年制定的宪法规定，国家最高的行政实权在行政院，而他这个人不宜做没有实权的总统，所以愿将总统让给胡适，他自己当行政院长。有蒋介石亲自许诺。胡适这个总统的座位眼看就要坐了上了。
会上最热闹的是总统、副总统的选举。4月4日，国民党第六届中央执行委员会在南京召开临时全体会议，专门讨论总统候选人提名问题。蒋介石在会上假惺惺地表示无意竞选总统，宁愿当行政院长，首届总统应由在学术上有成就，国际上有声誉和曾对“国家有贡献”的党外人士（暗指胡适）担任。
谁想到，蒋介石其实并非真想把总统的座位让出去。4月4日，国民党举行临时中央执行委员会全体会议讨论总统、副总统人选问题。中委们除了吴稚晖和罗家伦赞成蒋介石的意见外，都吵吵嚷嚷地仍坚持必须由蒋介石做总统候选人。
蒋介石本人当然知道做总统的好处。中国到底是一个农业社会，总统作为国家元首，与皇帝的地位无异。但是，宪法已经颁布，蒋也不便即行修宪。因此，必须有个折中的办法。在5日的国民党中常会上，蒋介石的心腹张群明确告诉与会的中常委：“并不是总裁不愿意当总统，而是依据宪法规定，总统是一位虚位元首，所以他不愿处于有职无权的地位。如果常会能想到一个补救办法，规定在特定期间，赋予总统以紧急处置的权力，他还是要当总统的。”
实际上蒋介石的用意是嫌总统权力受到限制，经过全会和中常会的多次讨论，4月5日，国民党中常会通过张群提出的“赋予总统以紧急处置权”的建议。经过这番安排，蒋介石表示“尊重”和“接受”全会决定。4月5日，蒋介石把王世杰找去说，他的计划是无法实现了。一因党内同志不赞成，二囚如他拒为总统候选人，必有别人出来竞选总统，将来的结果必定很坏，王世杰随即把蒋介石的意思转告给了胡适。8日晚，蒋介石又约胡适到自己的官邸吃饭，向胡适表示歉意。胡适还是诚惶诚恐地表示理解，甚至恭维道：“党的最高干部敢反对总裁的主张，这是好现状，不是坏现状。”真不知道胡适这里讲的是真心话，还是违心话，胡适与他的总统机遇就这样擦肩而过了。
按照“制宪国大”规定，1948年为实行宪政年，通过选举产生总统和副总统。
4月4日，国民党第六届中央执行委员会临时全体会议在南京丁家桥中央党部礼堂开幕，蒋介石提出总统、副总统候选人应由党内提名，李宗仁、于右任、程潜为对付蒋介石霸道作风，暗地里结成联盟，一致反对蒋介石的提议。会议最终决定：本届总统候选人，仍拥护总裁竞选，但党内不提名，本党同志当依法联署提名，惟下届总统、副总统竞选，应由党内提名。
5月20日，南京国民政府在一片礼炮鼓乐声中，举行了正副总统就职典礼。当李宗仁披挂戎装肃立在身着长袍马褂的蒋介石身旁时，如梦初醒，方知又遭蒋氏戏弄。原来，李宗仁事先征询蒋参加庆典穿什么样式的服装，蒋明确答复穿军服。如今蒋违背先约，使李形如侍卫一般，以此发泄对他竞选成功的怨气和不满。
新华社在《旧中国在灭亡，新中国在前进》的社论中指出：“蒋介石统治中国二十一年所追逐的最后一出戏”，“是演得这样难堪，以致人们不知道他们是在作喜事，还是在出丧。”政府在“行宪”以后，孙科与陈立夫于5月中旬分别当选为正副立法院长；5月下旬，前行政院长张群辞职，由翁文灏、顾孟余分别任行政院正副院长。这样，通过这次制宪国大滑稽地由国民党首领、“国民政府”主席蒋介石，“还政”给同一个国民党首领、“大总统”蒋介石。这就是他们标榜多年的所谓“还政于民”。
宋美龄也如愿以偿地当上了中国的总统夫人。
2．使“打虎运动”陷于流产
在蒋介石政权里，蒋、宋、孔、陈四大家族占有显赫的位置。同时，四大家族的命运也是休戚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蒋介石政权实际上也足四大家族的政权。就在蒋介石总统上任三个月时，第一夫人宋美龄却卷入一场四大家族内部的纷争之中。
这天，宋美龄接到了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人打来的电话，神神秘秘地告诉她孔令侃被捕了，让她设法营救，不然命就没了。宋美龄正待详细盘问一下时，对方已挂机了。
神秘的电话，突发的事件，使宋美龄忧心重重。宋美龄和蒋介石婚后20余年，一直未生育。她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大姐宋蔼龄的四个儿女身上，她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孩子栽培。凭心而论，宋美龄最喜欢的是孔令侃和孔令伟。
戴维，即孔家的大少爷孔令侃，从美国圣约翰大学毕业后，先后出任过财政部秘书和交通银行常务理事。
珍妮特，即孔令伟，已出落成了一个大姑娘，却不愿结婚，而热衷于走私生意，女扮男装，化名陈振。现在她自己也搞了一个嘉陵公司，凭她的一个条子就可以从中央银行提走3000万美金。她在各地的别墅，有的比蒋介石夫妇的还阔绰。
这一突发事件实在令人难以置信，宋美龄决心凭借她手中的特权，查个水落石出！
事情源于政府的“黄金案事件”，同时又是蒋政权后期综合症引起并发症的必然结果。内战时期的中国政府面临着饥荒、通货膨胀等极其他严重的问题，整个国家乱作一团。蒋介石力图整顿，把中国最大的经济、金融中心上海作为龙头，给蒋经国下达了首先在上海进行整顿的特别指示。蒋介石是有意锻炼一下儿子，以便于日后接班。蒋经国对父亲的授意心领神会，他雄心勃勃，当即立下军令状：“不干出个样子，决不见父亲！”
“好样的！像我的儿子！”蒋介石拍着儿子的肩膀称赞道，“你到上海后，要把黄金立刻冻结，严禁一两黄金、白银外流。要知道黄祸的厉害，稍有不慎它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父亲的政权，此事关系重大，你就去准备吧！”
“请父亲放心，我明天一早就去报到！”
当时的上海滩交通混乱、市容不整、走私猖獗；十里洋场，五毒俱全；市场金融，混乱不堪；刑事案件时有发生，人们怨声载道。
蒋经国一到上海，就着手整顿秩序，组织缉私队、纠容队、便衣队，还大刀阔斧的宣布“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当时，他提出了一些不同凡响的口号：“只打老虎，不打苍蝇”。“打祸国的败类”、“救最苦的同胞”。此外，他还发表了一些令人惊诧的言辞：“不管一个人做些什么，只要他和民众打成一片，他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在整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力量会比人民的力量更强大。”
在执行这项任务期间，他把上海的有钱人视作尔虞我诈的恶棍。是民众受苦受难的根源，把斗争的矛头对准了那些财大气粗的奸商。蒋经国赶走了拉山头的青帮成员以外的腐败分子，关闭黑市，临禁所有肆无忌惮的投机商，帮助上海进行经济改革，尽管这是一件难办的差使，他还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了他父亲的命令。他对贪污腐化、黑市商人和货币投机商进行了一场无情的斗争：到处安插自己的亲信，没置大量便衣警察，跟踪异常人员，在街头巷尾开庭审讯，在马路边将罪犯处决。
一场整顿与反整顿的斗争在大上海激烈地进行着，蒋经国先后逮捕、处死了一批以权谋私的贪官、囤积居奇的奸商。他要大展鸿图，立志于扶大厦将倾，当时的一些外围记者把他形容为“中国的经济沙皇。”
蒋经国以太子的身份，实施铁腕统治，抓了一批扰乱市场、囤积居奇、哄抬物价的不法奸商、把头恶霸和收受贿赂、出卖经济情报的贪官污吏。其中包括股票经纪人杜月笙的儿子杜维屏，他被指控在金圆券改革生效之前不久向股票市场抛出了股票3000万股，很显然是他父亲杜月笙事先透露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