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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们永远在一起
夭夭喃喃低语：“不是我看不到，是我不能看到。”
萌萌醒了，悠悠气转回来，收聚了眼神，在看到夭夭的那一刻又歇斯底里地爆发了：“你出去，你出去，我不要见到你，走，你快走！”夭夭脸上的关切敛了下来，黯然走出了病房，没想到，牙牙随之也出来了，因为“你跟她是一伙的”。夭夭看着牙牙惘然的眼神，心里恼死自己了。如果因为自己的缘故，牙牙和林南青分开了，那夭夭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她宁可自己离开游伊西，也不能让牙牙痛苦。
“没关系的，事情会好起来的。”牙牙做出一个笑意，安慰好朋友，可是掩饰不了自己眼底的隐忧。
两个人各自回家，留下惆怅的背影。
夭夭回到家，见到第88封信。自己已经有多久没见到寄舟了，想不起来了。手中的心形坠子在无声地看着她，牙牙强作欢颜看着她，为什么会这样？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爱自己的人受到伤害？
林南青在病床边安抚着受惊的萌萌，心中也是备受煎熬，一个是至亲的妹妹，一个是至爱的女友，难道左手跟右手只能选择一个吗？
萌萌如受惊的小动物，蜷缩着身子弓在病床一角，此时，任何轻微的打击都能让她肝胆俱裂、魂飞魄散。可是自己呢，自己能再次承受失去牙牙的痛苦吗？
“哥哥，你不要跟那个牙牙在一起了好不好？她和夭夭是好朋友，她接近你肯定是要来报复我的。”
“嗯，好。”林南青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无意识地回答着妹妹，萌萌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解释了。
看着在睡梦中也得不到安稳的萌萌，林南青心如乱麻。
牙牙和林南青开始了偷偷摸摸的间谍式的见面。一个为了躲家人，一个为了躲妹妹，每次见面不但要墨镜、口罩全副武装，还要精心找好隐蔽的地方，以免被熟人见到。中国版的“史密斯夫妇”。
爱情的甜蜜和对亲人的“背叛”，每次见面都要经历一次剧烈的思想斗争，有时候他们也商量着：
“要不明天不见面了吧？”
“也好，免得老是提心吊胆的。”
第二天见了面又说，下次还是不见吧。一次又一次的下次，有着偷吃禁果的刺激，愈禁止愈想要。有时他们也有豁出去的想法，光明正大地谈恋爱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啊，摘了墨镜，取下口罩，他们要手牵着手走在大街上！可是在要踏出那一步的时候，他们又想想还是算了吧，现在这样起码还能见面，要是被发现了还不知道要怎样的天崩地裂呢。
虽不是长久之计，但也无可奈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只要能在一起，多一分钟也是好的。
夭夭心里也是无可奈何的，她一遍遍回想着林南青说过的话，5岁的小尾巴、转学、游哥哥、自杀，这是怎样一份执着的爱啊！夭夭从没想到，爱一个人可以到如此地步。夭夭爱游伊西，但是从未想过为他去死。在她人生的字典里，爱是以自保为前提的。她没有被爱过，她没有慈祥的父亲、亲爱的哥哥，她只能自己保护自己，她想放手去爱，但她不由自主地又害怕受到伤害。爸爸、妈妈都说爱自己，可却不停地伤害自己。这个时候，夭夭好羡慕萌萌，能这样热烈奔放全身心投入地去爱。
夭夭抚摸着小瓷猫耳朵上青白相间的补丁，黯然伤神：难道破碎了就再也不能完整了吗？
《天空之城》的钢琴曲响起，夭夭拿起手机，是游伊西，摁下接通键：“小妖精，到阳台。”夭夭疑惑地来到阳台往下张望，游伊西？今天的游伊西跟在公司的游伊西很不一样，很熟悉，运动鞋、山地车，头发竟然也没有白天那硬硬的发胶，在微风中撩起15年前的轻舞飞扬。夭夭换了帆布鞋往下跑，惊喜地冲到这个少年面前，上下打量，爱不释眼。
“上车！我们去兜风。”
夭夭站上火箭筒，双手搭在游伊西肩上。
“站稳了！”游伊西叮嘱一声，山地车随之冲了出去。
这么大的人了，这样在人群中骑车还是很不好意思的。游伊西好像听到了夭夭的心声，很快拐到人车较少的外环，放开束缚，飞奔起来。凉爽的清风从耳边哗啦啦地掠过，卷起轻盈的长发，在脑后翻飞舞动。夭夭忍不住张开双臂，仰望星空，吟声长啸。久违的舒畅、久违的放纵，不用顾忌为人师表的形象，不用去想伤害或是对错，让自己的心里只有清风和明月。
夭夭俯下身来，紧紧揽住游伊西，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脸上。凉凉的悸动，夭夭感到有滚烫的泪水划过两人的肌肤。就让眼泪肆意流淌吧，我不怕你见到我的软弱，我不怕你说我是小女人，此刻，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有你就足够了。
游伊西在护城河边上停下来，河边凉凉的，草地有些许湿意，就这样躺下去。这里离公路有段距离，喧宾夺主的路灯也知趣地退到后台；水声汩汩，轻微如摇篮曲；星月不是很多，但比起城市里的夜夜霓虹已经弥足珍贵了。夭夭和游伊西就那么躺着，在草地上，在水声里，在星光下，如果时光能够停留，请驻足在此刻吧。游伊西紧紧握住夭夭的手。
“夭夭，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好。永远在一起。”
夭夭握紧了游伊西的手，十指相扣，向着他的臂膀靠了靠。
“即使全世界都反对，我们也要在一起。”
“嗯。”
夭夭的心，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心中的风雨来了，你的怀抱就是我的港湾。
夭夭终于再也不会害怕睡觉，噩梦远了。
小小的不足是，夭夭和游伊西的欢乐也是小心翼翼的，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避免被看到，避免刺激到萌萌。即使如此，夭夭却对目前的状态很满足。
游伊西不再带她到那种连穿什么衣服都要讲究的高级餐厅，她很自在了。就这样，像学生时代，一副T恤、短裤的随意打扮，不要发胶，扎起马尾，两个童心未泯的大孩子游迹于街头小摊，一边走一边吃得满嘴满脸都是，还嘻嘻哈哈地相互嘲笑对方。不时地回忆着往事，充当调料。
“你那时候怎么那么笨啊，给你答案你都考不好。”
“才没有呢，你给的答案我根本没有抄。我想凭自己的努力考上去，那段时间可是我第一次主动学习啊，只可惜时间太短了，要不然，啧啧。”
“咦，还挺有原则的嘛。”
“那当然。”
“你那时候喜欢我吗？”
“谁敢喜欢你啊，头发乱糟糟，性子比男生还野，一不开心就抡拳头……”话音未落，一记重拳落了下来。
“哎哟，你打人那么疼，就不能轻点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