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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月亮里的兔子

书籍名:《戒指的记忆·印度卷》    作者:李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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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千年以前,动物还能开口讲话,月亮的脸也像一张白纸一样洁白无瑕。在一片森林中,住着四只聪明的动物——兔子、豺、水獭以及猴子。

  他们是很好的朋友,每天结束劳动以后,他们都会聚在一起,彼此给予鼓励和建议。兔子是他们中品德最好、头脑最聪明的一个,他从不厌倦对伙伴们讲述关于美德的故事,还建议他们多学习善良的人们所遵守的规则和法令。

  一天傍晚,在仔细观察了月亮的脸之后,他对朋友们说:“我注意到明天将是月圆之夜。明天,善男信女们将举行斋戒。他们在太阳落山前都不会吃东西,并且在一整天的时间里,他们不会拒绝任何施舍,也不会拒绝任何一位僧侣提出的要求。我们也发誓这样做吧,这会让我们变得和人类一样高贵。”朋友们都赞成这样做,接着,他们就各自回自己的住所睡觉了。

  第二天,水獭很早就起身了,他想:“如果我遵守誓言的话,到了傍晚我得有多饿啊!我最好给自己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于是,他出发去了河边。刚好河边有一个渔夫在几个小时前捕到七条红鱼,他将鱼用麻绳穿起来,埋在沙里。渔夫接着顺河而上,希望有更多的收获,打算回来时再取出埋藏的鱼。

  水獭一下就嗅到鱼味了,“啊哈,”他想,“晚餐已经为我准备好了!但是,既然今天是一个神圣的日子,我就不能去偷鱼。”于是,他小声地喊道:“这鱼是谁的呀?”当然,没有人会回答,所以他很高兴地把鱼全带回了家。然后,他躺下来睡觉以消磨时间,避免出门碰到僧侣和乞讨者的施舍要求。

  当豺和猴子在早晨醒来并想起他们的誓言时,他们和水獭有着相同的想法。豺出门寻找了一个小时,在一个农户的小屋里找到一只煮熟的蜥蜴以及一碗凝乳;猴子没有出门猎食,而是爬上树摘了一些芒果。想到丰盛的晚餐,他们各自带着食物回到了自己的巢穴。并且和水獭一样,他们也躺下睡觉,避免受到打扰。

  兔子伴着晨光醒来了,从地洞里钻出来,他摇了摇长耳朵,嗅了嗅湿润的青草。“我不能对今天的斋戒心怀不满。”他大声地说道,“当傍晚来临时,我可以吃这些生长得非常茂盛的美味青草。但是,如果遇见乞讨者或僧侣向我乞求施舍时,我能给他们什么呢?我不能给他们青草啊,我也没有任何财产。对了,我可以奉献我自己,听人们说,新鲜的兔子肉是非常好吃的。”有了这样周全的想法,兔子蹦蹦跳跳地开始了他的探险之旅。

  此刻,帝释天(注:印度教天神之首)正坐在不远处山顶的云端,他听见了这个小生物的话。“我要考验他一下,”他说,“应该没有兔子能有这样高尚的品德,并且完全无私到这样的地步!”因此,当傍晚来临,帝释天从云端降落到地面,装扮成一个年老的僧侣。他坐在兔子洞旁,当兔子回来时,他上前说:“晚上好,小家伙。你能告诉我哪里能找到吃的吗?我已经守戒了整整一天,现在已经饿得没有力气祈祷了。”

  兔子想起了自己的誓言,回答说:“晚上好,尊敬的僧侣先生!人们是否真的会享用我们兔子的肉呢?”

  “确实会。”

  “既然这样,因为我没有其他食物可以给您,也不能告诉您哪里有食物,您就吃我吧。”

  “但是我不能亲手杀死一只动物,因为今天是神圣的一天,而我又是一个修行之人。”

  “那就找一些干柴来,点燃它们。我会自己跳进火里,当我被烤熟后,您就可以吃我了。”

  帝释天对自己听到的回答感到非常惊讶,但还是半信半疑。他施魔法在地下生起一堆炭火,兔子毫不犹豫地纵身跳入了火焰中。

  “发生了什么啊,善良的僧侣?”过了一会儿,兔子叫了起来,“火焰在我身旁燃烧,但是我身上的皮毛却一点也没被烧焦,就连我的胡子也没有感觉到火焰的热量。”

  正当他说话的时候,火熄灭了,他发现自己并不是躺在灰烬或煤渣上,而是躺在清爽湿润的青草上。而且,站在他面前的,不再是年老的僧侣,而是一个被光芒笼罩着的天神。天神用洪钟般的声音说道:“我是帝释天,小兔子,因为听到你的誓言,所以我想考验一下你的虔诚。如此无私的你值得获得不朽的生命,你将获得永生!”

  接着,帝释天向大山伸出手,并从山涧引出一股溪流。然后,他将这股溪流引向月亮。当时月亮刚刚升起,一瞬间,兔子的轮廓就印在了月亮银色的表面。

  “永远,永远,小兔子,”帝释天继续说,“你将会从天堂俯视凡间,提醒人们古老的真理——对众生慷慨,神就会对你慷慨。”

  兔子抬起头,朝着“新镜子”竖了竖耳朵。当他回过头来感谢帝释天时,面前已经空无一人了,神已经回到了云端。于是,兔子心满意足地享用了他的晚餐,接着立刻钻进自己的洞穴,幸福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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