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寻找老鹿王
好几个晚上，法丽纳不在他身边时，他就跑来跑去。
有时候，他会非常想去找法丽纳。他很想和从前一样，同法丽纳一起散步、一起聊天。他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而现在，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已经不满足于只和她一起散步、一起聊天了。他想每时每刻都和她在一起。
不过，现在他要找那只老鹿王。法丽纳，他随时都能找到她。而同别人，同戈博和艾娜姨妈在一起，他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自从戈博回来以后，他总觉得戈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他又说不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为戈博感到惭愧，同时也为他担忧。每次他看到戈博那自豪的表情，他都会想起老鹿王说的那句话——“不幸的孩子！”
在一个昏暗的夜晚，斑比找到了灰林鸮。“我想，您应该知道那只老鹿王现在在哪里，您能告诉我吗？”他问。
“我不知道他在哪儿。”灰林鸮回答。可斑比觉得，灰林鸮在故意瞒着他。
“您不可能不知道他在哪儿。”斑比又说，“您那么聪明，森林里发生的事情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您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哪儿呢？”
“我当然知道他在哪儿。”灰林鸮开始在那儿嘀咕，“不过我不能说，真的不能说……”
斑比哀求道：“我求您了，您就告诉我吧。我找他有事，很重要的事。您放心，我肯定不会告诉他，说是您告诉我的，我是那么尊敬您。”
“你尊敬我？是吗？为什么呢？”灰林鸮问。
斑比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您见多识广啊。您看，哪儿有您不知道的事情啊！还有，您风趣幽默，待人谦和。您说的话总是让别人感到惊喜，大家都喜欢您。您是那么聪明。”
灰林鸮被斑比这番话夸得有些飘飘然了。
“那只老鹿王很喜欢你……”灰林鸮说。
“真的吗？您真这么认为？”斑比感到很意外，他现在很激动。
“是的，我是这么认为的。”灰林鸮肯定地回答，“所以我愿意告诉你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我想他不会生气。你知道那个长着许多柳树的深沟吗？”
“是的，我知道那儿。他就在那里吗？”斑比心急地问。
“不是，我还没说完呢。你别那么着急。你知道在深沟旁边有一片小橡树吗？”
“不知道！”斑比回答得直截了当，“我从来都没到那儿去过。”
“在深沟的另一边就是橡树林。”灰林鸮“咕咕”地说，“你一定得先走到那儿，然后就会看见灌木丛，在灌木丛那儿有一棵被风刮断的老山毛榉。他就在那棵树的树干底下。不过……你可别出卖我！”
“在树干底下？那儿怎么能待？”斑比吃惊地问。
“哦，别误会。”灰林鸮笑了，“那是一块洼地，树干就横卧在洼地上面，他就在那儿。”
“谢谢您了。”斑比说，“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找到那个地方，但我还是十二万分地感谢您，谢谢您告诉我。”说完，飞也似的跑了。
灰林鸮悄无声息地跟在他后面，斑比急着去找老鹿王，对此一点也没有察觉。“咕咕！咕咕！”灰林鸮突然叫了起来。
斑比吓了一跳，打了个大激灵！
“吓着您了吗？”灰林鸮问。
“是……是的！”斑比结结巴巴地说道。这次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灰林鸮心满意足地叫道：“我只是想再提醒你一句，千万别出卖我！”
“您放心，绝对不会！”斑比对灰林鸮保证道，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很快，斑比就来到了那个大深沟。他走到沟边，正想去找橡树林的时候，老鹿王一下子从下面探出头来。他出现得那么突然，一点声音也没有，斑比又被吓了一跳。这是他今天晚上第二次被吓到。
“我并不在你要去的那个地方。”老鹿王说。
斑比没有说话。
“你找我干什么？有什么事吗？”老鹿王问。
“没……没……没什么事！”斑比说话又结巴了，“没什么……对不起……”
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老鹿王和善地问：“你找我已经很久了？”
他等着斑比回答，可斑比还是一声不吭。
“你昨天两次从离我很近的地方走过，今天早上也有两次，非常近……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斑比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为什么……为什么您会对戈博说那个……”
“你觉得我说得不对吗？”老鹿王问他。
“不！我觉得您说得很对！”斑比快速地回答，“可是，我就是不能理解。”
老鹿王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慈爱的目光看着斑比，并对斑比点了点头，“孩子，你能感觉到，这就足够了。你以后会理解的。再见！”
老鹿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