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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我是流氓我怕谁》    作者:傀儡偶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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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六福。
  
  性别:男。
  
  年龄:二十九岁。
  
  身高:176CM。
  
  体重:不清楚。
  
  目前单身,没爹没娘,警察,三个月前调动到新溪屯区。一个月工资没两个,整天抓到的都是些个打烂玻璃,偷人钱包的混混儿。所以,平时都趴桌子打瞌睡。
  
  当然了,张六福总体上来说,还是那种比较酷的人,整天没笑脸,严肃,一丝不苟。然而实际上怎么样,他才调动来三个月。派出所里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长舌一族还没摸清楚他底细,所以也不敢妄自推断。
  
  笔挺的衣服,一尘不染的皮鞋,冷酷的脸。
  
  虽然张的普通得让人看了之后连塔河街边买菜的有什么不同都区分不出来。这么一整,立即有了个性。所以我一直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耍酷。
  
  “啪哒啪哒--”皮鞋在派出所冰凉的水泥地板上走过去。
  
  “哗啦哗啦--”掏钥匙开拘留间的门。
  
  “匡当!”进去,猛地锁上。
  
  门外顿时挤满了人。刚刚那个好象停尸间一样冷清的派出所立即热闹了起来。
  
  “你说这次要多久?”
  
  “上次三个小时,上上次是三个小时十分钟……这次肯定更加短!”
  
  “胡说八道!这次连家阿三是拐卖儿童!拐卖儿童啊!”
  
  “那会延长吗?”
  
  “肯定不要一个小时,你们等着吧!”
  
  张六福进去,里面一片昏暗。
  
  轻微的摩挲了一下,“啪”的一声,典型的审讯用灯立即阴森森的照亮整个房间。张六福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血红招牌前面坐下,看着对面趴在桌子上形象不雅留着口水睡觉的小流氓。
  
  他眼睛里闪过一丝冷笑,高高抬手,举在空中,然后,猛地敲落。“嘭!”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中间还伴随着某人的尖叫。
  
  “啊啊啊啊--!”连农被人从春梦里惊醒,耳朵都快被震聋了,叫着揉耳朵,看到对面坐着的小警察,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敲什么敲啊?老子都聋了你知不知道?”
  
  张六福用手里的笔指指身后八个大字。连农好奇的顺着看过去,看了半天,茫然一片:“咋了?”
  
  “……坦白从宽,抗拒--”张六福眼角不易察觉的抽痉了一下。
  
  “切!”连农鄙视的呸了一口,“老子一个月里没有十天就有半个月是在这里住着的,你别每次都这么耍白痴好不好?”
  
  张六福磨了一下牙。翻开记录本,公事公办的绝对零度口气开始问话:“姓名。”
  
  “你不认识我啊?”
  
  “姓名。”
  
  “你看看老子是谁?”连农头痛,每次都来这套,一年有半年在提醒他连农叫什么,他不是启智学校出来的好不好?
  
  “连农,老实回答问题。”
  
  “你别问这么废我当然老实交待。”连农一副你不懂得与时俱进的表情。
  
  “姓名。”
  
  “你不认识我就算了。”
  
  “性别。”
  
  “你看着办!”你妈啊?这么明显的东西,你还要问老子,你没有分辨能力啊?
  
  “年龄。”
  
  “没有你老。”未老先衰的男人!
  
  “……”张六福放弃问基础情况,直接跳到关键问题,“你今天想把那小孩拐到哪里去?卖多少钱?”
  
  “我今天想把他拐到--”连农嘎然住嘴,愤怒的盯着眼前的男人,“老子没有拐卖那兔崽子!”
  
  “真的?”张六福的声音冷的要死,不过其中讽刺的味道表达的尽善尽美,“那敢情小孩是你亲生的罗?”他摸摸下巴,看着连农的裤裆,“不过,他叫你妈啊。那我就要怀疑你的性别--”
  
  “靠!”连农立即像针扎了一样拍案而起,手指直戳着张六福的胸口,“你奶奶的!我没有拐卖就是没有!他妈的那小子迷路了,老子好心捡他!”
  
  “真的?”张六福不信。
  
  “废话!”
  
  “废话什么意思?”
  
  “废话就是真的!!!”
  
  “哼……”
  
  “你不信把那小子弄来对质!是不是我看到他迷路!”然后欺负小孩,“是不是我把他带去KFC!”因为那小子抓住他不放,“是不是我请他吃鸡肉卷!”那不是他给钱。
  
  张六福站起来,把他的声音当狗吠,拉开门,叫了一声,叫外面蹲着看热闹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八卦警察哪个有十间的就去把孩子领来。
  
  不到十分钟,立即有个阿姨把孩子抱过来了,然后一群人又蹲在门外,兴奋的闪烁着目光。张六福关上门,心里在估计这次他们赌多久时间。
  
  “那,孩子来了。你有本事就让他给你作证。”他把孩子放在凳子上,连农瞪了他一眼,他全当是晒日光浴,悠闲的泡了一杯茶,回头还看到连农在努力游说那孩子。
  
  “乖……”柔和的发颤的声音,“安安,告诉那个石头警察,你是迷路了对不对?然后找到我。我没有拐卖你,对不对?乖……”死孩子,叫妈妈的时候叫那么欢快,现在哑巴啦?
  
  “乖……你就说一句话,一句就好。”他是流氓,不是罪犯啊。
  
  劝慰了十分钟,小孩子终于张口。
  
  还是一样不变的老话。
  
  “妈妈,我要回家。”
  
  张六福一口开水烫到舌头,“噗嗤”就飚了出来。
  
  “你妈啊……”连农无力的看着那孩子,已经无话可说了。
  
  张六福咳嗽着,弯腰去和小孩子说话:“小朋友,他是叔叔,不是妈妈,不要认错了……”
  
  安安扭过头看他,纯真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甜甜开口:“爸爸。”
  
  “哈哈哈哈哈--!!!”房间内爆发的狂笑声吓得门外偷听的人退避三尺。
  
  张六福紧握着手里的杯子,半天没有反应。
  
  “哈哈哈哈--!”连农从凳子上笑得滑在地上,“张六福,你也有今天!哈哈哈……”他无力的站起来,胳膊派上张六福的肩膀,“我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两个人打赌,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先笑后怒。那个男人就走到女人身边的狗面前,扣了个响头,叫‘爸’,女人立即笑了,然后走到女人面前扣了个响头叫‘妈……’”连农疯狂大笑,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把自己比喻成那条狗,“哈哈哈哈--!”
  
  张六福身体突然蹦紧,“咔嚓”一声,手里的陶瓷杯子上出现了细小的裂纹。连农一愣,吓得跳开,“原来你力气这么大,要死啊,杯子都捏碎,你要是打老子,老子不是--啊--!”房间里传来凄厉的惨叫,张六福一拳揍上连农那张秀气的脸。
  
  门外的人顿时兴奋起来。
  
  “开始了,开始了。这次竟然只用了半个小时。”
  
  “你妈的张六福!老子操你祖宗十八代。老子今天不把你打得不知道谁是你爹娘老子就不姓连!!!”
  
  砰!
  
  猛烈巨响。
  
  估计是张六福被揍到。
  
  砰砰!夹杂了连农呀呀乱叫的声音。
  
  砰砰砰!
  
  门外老少的心思都焦急的随着颤抖。
  
  突然一阵寂静。
  
  猛地一阵颤动。
  
  砰!!!
  
  那扇门轰然倒下,烟灰中两个青头灰面,肿头寡脸的人,扭打在一起。
  
  一群警察,在水泥灰中,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人。
  
  都说他们开打的时间越来越早了……
  
  “小张啊,办公室的灯我就不关了。”
  
  “嗯。”
  
  “小张啊,走的时候记得关灯。”
  
  “知道。”
  
  “张哥……我泡了茶,你困了提神。”
  
  “放那儿。”
  
  然后,派出所就空落落的只省下张六福一个人了,做啥呢?
  
  写检讨……
  
  长叹一声。
  
  “连农!”
  
  九天之后,连农顿在牢房里正剔牙齿,外面有警察叫他的名字。
  
  “连农!”
  
  “在这儿呢。”
  
  “出来了。”他摸摸络腮胡,敢情来监狱培养。
  
  “你呀……”警察摇头,哭笑不得,“你说你吧,咱们都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没见过你平时做什么好事儿,你说你偷鸡摸狗的勾当--”
  
  “喂喂,你啥时候看我偷鸡摸狗了?我是流氓,不是小偷。”靠,没搞清楚概念就来侮辱流氓,诋毁人啊你。
  
  “好好。”该警察十分敷衍的应了两声,明显的不把这种几乎没有区分度的问题放在一起。“你平时,调戏路上小姐,关。聚众赌博,关。放黄色录像带,关……你说你好不容易发了神经搭错线,照顾一个迷路小孩,还没把人家给卖了。做了好事又给关起来。你真不是做好人的料子啊?”
  
  “……”你妈,我是殴打警察给拘留的好不好。
  
  “再说你了,和张六福打什么打?他那拳头可是铁拳头。”
  
  连农咬牙摸摸依然瘀青的相当明显的眼睛和脸,肚子里骂人的话转了几千遍。
  
  “又说你……”
  
  有完没完啊你?!
  
  好不容易听看守所的警察唠唠叨叨说了十几分钟,五分钟出门的路硬让他拖到半个小时才走完,开了门,把连农推出去:“好好反思,争取下次--”
  
  “争取下次还来啊?!”连农呸了一口,怒气冲冲的冲出去。外面停了十几辆车,捷达2000。一群西装革履的……流氓站在车侧。
  
  见连农出来。
  
  刷地,都站的笔直,高声齐呼(连农这个时候想到的是“万岁”):“老大!”
  
  “唔!”连农心里有点害怕,一群人黑不溜秋的站那里,看着慎人。
  
  “老大您没事吧?”阿七阿八立即扑过来,抱着就哭,“老大,苦了你了。呜呜呜……”
  
  “走、走开!你先等等,这群人哪里来的?”
  
  “呜呜……这个?是老太爷听说您又不守规矩,乱来。招的小弟啦。”阿八擦着眼泪,“都是很忠心的兄弟们。”
  
  连农顿时满头黑线:“阿八……”
  
  “在。”
  
  “你确定这是跟我的小弟?”怎么看怎么像黑手党。
  
  “对啊。老太爷这么交待的。”
  
  连农一拳飞过去,阿八早有预料的一蹲,一屁股蹲在地上,抬头看着打空的连农,委屈的喊他:“老大……”
  
  连农飞起来一脚,踹到他脸上,听到杀猪一样的嚎叫,才觉得舒服了点:“干!老子是流氓!不是黑社会。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阿八捂着脸继续嚎。
  
  “回去了!”连农大模大样,在一群青嫩小弟崇拜的目光中,耍酷上了车,吼了阿八一声:“还叫什么叫?”
  
  阿八立即连滚带爬上了车。
  
  发动机激活,捷达车队缓缓开出。连农悠闲的看着后面跟着的一长串车子,满意地拍拍阿八的肩膀:“不过,阿八,你演戏的水平越来越高了。”
  
  “您真踢啊!”阿八唠唠叨叨骂骂咧咧揉着鼻子。
  
  “这次的货色不错。”连农很满意,“个个都傻不溜及的,够笨够蠢够结实。”
  
  “嘿嘿,价钱都谈好了。”
  
  “哦?”
  
  “和广东那边的陈老板,都商量好了……”
  
  “真的?阿八,真有你的……”
  
  “还好还好……”
  
  “嘿嘿嘿。”
  
  “哈哈哈。”
  
  汗。
  
  绝对不是人口贩卖……是广东的工厂,来这边招民工,他们负责介绍抽取中介费用而已。
  
  “老大回来啦!”
  
  连农的捷达车队在一家流里流气,俗里俗气,乱七八糟,乌鼻子糟眼的夜总会前面停下。刚探出头去,门口站着的穿得在冬天来说太凉快的妖艳的小姐立即娇滴滴的叫了起来,飞身一扑,就给连农来了一个法式热吻,“讨厌啦,去看守所住还不如来我家……”
  
  “……”连农一边狼狈不堪的抹着惨遭蹂躏的嘴唇,一边阻止狼爪探入自己的衣服,“你家就是我家吧?够了……哎呀,够了!我说姐!你可以一点!”暴跳如雷。
  
  “切!没意思。”连晶晶翻翻眼睛,撩动长发,连农立即听到身后传来一片咽口水的声音。“人家最讨厌你这种装正经的了……”暧昧的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勾着连农歪歪带着的领带,连晶晶吃吃笑着,“你也是,那小警察也是……”
  
  “张六福?”连农皱起眉头,“你去惹他做什么?”
  
  “我哪儿敢惹他?除非他给我开一个三陪小姐经营许可证。”连晶晶笑着说,“他呀,过来找我呢。”
  
  “找你?”连农目瞪口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信息翻江倒海的涌过来。
  
  难道,张六福是极端闷骚的那种人?
  
  平时正义凌然,到了晚上就好象吸血鬼变身,从正义使者成为豺狼虎豹???
  
  又难道他有多重人格症……
  
  又或者……
  
  “他过来送孩子来的。”
  
  “哦……”送孩子……“啊?!送什么孩子?”
  
  “就是那个孩子啊。你的私生子呗。”连晶晶笑着,“死人,都不是处男了怎么不告诉我?我好给你庆祝庆祝啊。”
  
  “这有什么好庆祝--”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那里有什么私生子。”
  
  “没有吗?”连晶晶假装吃惊的捂住嘴,“那那个孩子是哪个石头冒出来的?”
  
  连农看着假惺惺的老姐,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缓缓开口,“那……孩子多大?”
  
  “四五岁的样子。”
  
  “……男孩女孩?”
  
  “男孩。”
  
  “叫什么?”
  
  “不知道啊,问什么他都不说话。不过……”
  
  “嗯?”
  
  “看到你照片了,就说自己是妈妈的乖孩子安安。”
  
  连农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妈妈。”身后有人叫妈妈。声音好稚嫩,好动听,好悦耳,好……熟悉。
  
  是幻觉,是幻觉……
  
  “啊啊,就是这孩子啊。”连晶晶立即说,还眉开眼笑的。
  
  他缓缓转身,安安眨着眼睛,高兴的看着他。
  
  谁、谁、谁来救救他?
  
  连农觉得自己似乎在地狱里呆着。
  
  如来啊,上帝啊,玉皇大帝孙悟空……
  
  他妈的这孩子怎么老是阴魂不散???
  
  半夜三更的。
  
  小四合院的门,“嘭”地被人一脚踹开。一个乱七八糟的身影冲了进来,相当有目的性的直接从偏门冲进去,丝毫不注意引起一连串噪音。
  
  “怎么了……”何妈妈迷迷糊糊的开窗子看出来,“闹鬼啊?”
  
  “胡扯,老鼠……”身边老伴梦里回答,何妈妈想想也是,倒头又睡。
  
  “张--六--福--!!!”夜空中猛然暴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吓得何妈妈猛地坐起来,血压高了几十度。
  
  “张六福,你小子给我出来!立即给老子滚出来!马上!!!”连农一脚一脚踹门,踹得老旧的房子开始摇摇欲坠。
  
  “你开不……”估计在第十脚左右踹过去时,门突然开了,连农一脚踹空,空中一个大跨步,双腿立即优雅的在地上撇成笔直的一字。“你……”他痛得直哆嗦,抬头,看到张六福那张过了十多天还鼻青脸肿的脸,顿时好受了点,想想又不对,开口又骂:“你他妈开门也不说一声啊?你成心的是不是?”整得他半天蹲在地上爬不起来。
  
  “我说了你听得到吗?”张六福冷着脸,手里拿个煮鸡蛋,没拨壳的那种,在脸上的青淤上面揉来揉去,“你那鬼嗓子。”意思是,我就是成心的,你把我怎么着?
  
  “……”连农怄了口气,“活该被老子打成猪头。”
  
  张六福依然相当悠闲,毫无表情的揉着脸,瞟了连农同样狼狈不堪的眼圈、鼻子还有嘴角,轻声说:“你好得到哪儿去?”继续揉,也奇怪,这么多天了,还不见散瘀,何妈妈那偏方是不是有问题?
  
  连农彻底哽住了,只觉得张六福捏着热鸡蛋的手特别刺眼,那鸡蛋也刺眼,最刺眼就是这小警察那张吊儿郎当的脸,欠揍。
  
  抬手,猛地一拳打上去,“嚓啦”一声,整只鸡蛋烂泥一样塞在张六福那张“欠揍”的脸上。
  
  空气有一分钟的凝固。
  
  张六福在连农的狂笑中缓缓擦去脸上希巴烂的蛋黄,抬眼看了他一下。
  
  “哈哈哈……你看老子干什么?老子作的不够好吗?”连农还蹲在地上,张着嘴巴大笑。完全忘记这么晚跑过来其实是有别的事情了。
  
  “哈哈--啊啊啊--”
  
  张六福突然扯住他的衣服往门里一拖,砰地关起门,连农的声音立即给截断在门后。
  
  劈哩啪啦匡啷匡啷……
  
  半小时之后。
  
  “你……死小子……”连农那件穿了十几天发臭了的珊珊西服终于宣告报废,他滚在地上,捂着鼻子,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哼……”张六福撑着桌子站起来,勉强憋着一口气,“你今天晚上,到底有什么事情?还是好几天没被我揍了,皮痒的狠?打不过就别来。”
  
  “他妈的!”连农一下子跳起来,鼻血长流的看着张六福,“看到你老子什么都忘记了。你小子就是欠揍!”
  
  说来说去,一个皮痒,一个欠揍。
  
  “你到底什么事情!”张六福也暴躁起来,都两点了,还在这里扯,“你不上班,我要上班。”
  
  “……”连农一愣,也对,都忘记了,慢慢想了想,火气突然更加旺盛,“你妈的,怎么又把那孩子弄到我那里去了?!我欠他的啊!!!”
  
  “那你要他去哪儿?”
  
  “会他父母那里!”
  
  “到目前为止还没找到……”
  
  “你们警察是吃干饭的啊?屁点大的事情都办不好。”
  
  “我会抓流氓。”张六福咬牙切齿地说。
  
  “干!”连农顿时火了,瞪着他,恨不得切碎了小警察去喂狗。
  
  “怎么着?又想打?”张六福凑过来。
  
  “打就打,谁怕谁?”
  
  目光。
  
  凌厉。
  
  怒火。
  
  燃烧。
  
  “算了……”连农首先在眼光的交锋中撤退,粗鲁的用袖子擦鼻血,“老子今天失血过多,不跟你一半见识。”
  
  “我看你是打不过,害怕。我也饶你一次。”张六福记起早上还要上班,需要养精蓄锐。
  
  “靠!越流越多啊?你他妈那什么鬼手爪子。”擦了又擦擦了又擦,越擦越狼狈,擦得满脸是血。
  
  “拿。”
  
  一块手帕递过来。
  
  连农愣了一下,看到张六福鄙视的目光,顿时又火了,伸手扯过手帕,还骂骂咧咧:“你那什么眼神,不就是块手帕,看你能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
  
  “哼……”摊开白净的手帕,连农捂住鼻子就是一阵猛擦。叫张六福看的心疼得,三块钱一块的手帕啊,就让社会的垃圾给浪费了。
  
  “那孩子,实在是难搞。”他压住火气,慢慢开口,怎么都是人民警察吧,“找不到父母不说,连孩子姓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接到求助信息,或者寻找孩子的消息。那孩子什么也不知道,就知道自己是安安,整天吵着闹着要见你。”
  
  “还说老子是他妈!”连农想起来心有余悸。
  
  “以及我是他爸……”张六福记得有多次调查过程中他恨不得掐死那孩子,搞得谈恋爱的对象和他发脾气,以为他带个拖油瓶。
  
  “那怎么办?”
  
  “那还能怎么办?”
  
  “啊?”
  
  “既然你是他妈,就在我们警察没找到他亲生父母之前,你养他呗!难道你想我们送他去孤儿院啊?”
  
  “什么!!!”连农怪叫,“打死我都不行!”
  
  “不行也得行,组织上决定的。”
  
  “那不是我组织!你放心让他一小孩和一流氓在一起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还会掉书袋了。素质还可以。”张六福点头。
  
  你妈啊。“我平时作风糜烂,品行不好。”
  
  “懂得反悔,说明党的教育有成效。”
  
  放屁。“我公司里小姐成天跳脱衣舞,和人出场子。”
  
  “卖淫嫖娼是吧,我记得了,下次去查。”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是他爸,凭什么叫我养他!”只好忍辱负重,先拉个垫背的再说。
  
  “结婚证书呢?拿出来我瞧瞧。”张六福不愧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新一代知识分子,完全临危不乱随机应变。
  
  连农觉得自己快吐血了。
  
  想到以后那孩子成天追着自己叫妈的情景,就觉得人生无望。
  
  “难道是你觉得自己不行,没用,不敢养?”张六福讽刺的声音传入他的大脑,不消一秒,连农自动开始反抗。
  
  “去你妈的。老子什么事情不敢做?不就是养一个小孩?不要说一个,十个又怎么样。老子今天就养给……你……看……”当他完全理解自己嘴里吐出了什么象牙的时候,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
  
  “不错!”
  
  张六福满意的拍拍连农,推着僵硬的连农出门,“小伙子很有志气,那我就看着你。”
  
  关上门,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闭起眼睛。
  
  十分钟后,就听见外面传来一连串鬼哭狼嚎,成了张六福最好的催眠曲。
  
  何妈妈一头坐起来,扭住老伴的耳朵就开骂:“外面嚎了半夜的那个,不是老鼠!是你儿子啊!”
  
  扭的连爸爸梦见有鬼掐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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