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洛杉矶
「小夜，这个是明天那场外景戏的新修改剧本，回去后你让乔先看过。」维斯将编剧临时修改的最新剧本交给蓝尹夜。
「好。」蓝尹夜接过后便将剧本收进随身的大包包里，细心地不让纸张折到。
到了洛杉矶后不久，项亚乔又开始拍新戏了，而他原先的助理因私人因素辞职，所以蓝尹夜主动提出要当项亚乔的私人助理。
从项亚乔起床开始，一直到他躺上床为止，这期间的所有杂事，蓝尹夜都要包办下来，至于其他的工作事宜则由经纪人维斯处理。
不过，几乎是二十四小时紧随在侧的「贴身」助理，蓝尹夜还是第一人。
以往极为注重个人隐私的项亚乔，都会在工作结束后就让助理离开，不让他介入自己的私人时间。
蓝尹夜收好新剧本后，视线便立即重新锁定在前方像是发光体的男人身上。
还记得刚来到这里第一次看到工作中的项亚乔时，发现他一踏进拍摄现场后，整个人所散发出来的感觉与平时全然不同。
出色的演技让他活脱脱像是变成另外一个人般，若是没有他的镜头时，项亚乔便会在旁边专注的直盯着监看器，十分投入且认真。
为求戏好，项亚乔也会尽力配合，完全没有大牌艺人的脾气，不仅获得同界的一致好评，所演出的戏更是能深深抓住观众的目光。
从没见过的认真与专注神采，深深捕捉住蓝尹夜的目光，再也移不开。
项亚乔有个习惯，开拍前二十分钟会闭目酝酿情绪，不与任何人交谈。
而这时候，也就是蓝尹夜在旁静静观察的时刻，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热情目光，要将项亚乔的每一个面貌都深深烙印在心上。
「很辛苦吧？」维斯一语双关的问。不只助理工作很烦杂、很累，维斯多少也知道他们两人的事情。
忘不了几个月前的那天早上，他被蓝尹夜那双红肿的核桃眼给吓到，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来项亚乔没多说什么，只是告知维斯蓝尹夜会跟着他到洛杉矶。
「不会，很开心。」蓝尹夜回维斯一个满足的笑容。「已经分别了两年，如果可以，我不想再跟他分开了。」
「你想跟着他，我能明白，但我真想不通，乔怎么会答应你那种条件？」
「因为亚乔疼我。」蓝尹夜笑得更为灿烂，连眼睛都眯弯了起来。
尽管知道项亚乔是被自己的哭功和缠功给吓到，心疼且无奈之下才退步妥协，不过蓝尹夜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在耍赖成功之后，接着就该展开诱心计画。
只要自己可以留在他身边，就不信曾让无数男人臣服在西装裤下的魅夜红牌，会搞不定这个自己最为熟悉的男人。
就算他不让自己把爱说出口，他也有能让他感受到自己热烈情感的方法。
既然是他找上自己，要想摆脱放弃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亚乔，你等着吧！
当导演一喊卡，今天的最后一个镜头拍摄也正式结束，准备收工。
蓝尹夜马上从包包里取出水瓶，迎上项亚乔。「新鲜果汁，要喝吗？」他刚刚特地跑去买的呢！
看向那张如小太阳般笑吟吟的脸庞一眼，又瞥向那不知从哪里买来、瓶身印有一个大红色爱心图样的水瓶，项亚乔颇感无奈，但还是接过手。
「谢谢。」在蓝尹夜热情的目光注视下，他把果汁喝光。
无论何时何地，蓝尹夜身上总会有一件印有「爱心」图案的东西，这让项亚乔感到好气又好笑。
跟他说了不准说爱，所以他改用这种方式？
「乔，今天辛苦啦！」
导演见项亚乔还没走，过来打招呼，也是想再一次说服他身边这让人眼睛为之一亮的助理，希望他能参加自己下部新片的演员试镜。
「不会。」项亚乔回答的同时，眼角余光瞄见蓝尹夜接过自己喝光的瓶子，当成宝贝似的小心翼翼收好的专注模样，连导演唤了他几次都没有听见。
「小夜。」导演又叫了他一次。
当蓝尹夜忙完抬起头来，才看到面前两双眼睛都瞧着自己。
「怎么了吗？」他无辜地眨了眨那双会勾人的眼。
看到大导演被彻底忽视，那略显尴尬却又无法发作的表情，项亚乔只有拼命忍住笑。
他很早就发现，蓝尹夜对于自己以外的人和事都不会特别留心，而且让人想气也无从气起，就像现在这般。
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只要蓝尹夜露出这种无辜表情，且非常专注地看着你等你的下一句话时，没有人还能垮下脸对他发脾气的。
「上次跟你提过试镜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一抹歉疚的神情立即爬上蓝尹夜出色的脸庞。「导演，对不起，我觉得我不适合当演员。」
「怎么会呢？我觉得你外型很好，我下部戏有个配角的角色很适合你。你别小看只是配角，戏分可是相当重，而且诠释得好的话，光彩甚至会盖过男主角。」
「可是……我会怕生……而且我不敢站在摄影机前……」蓝尹夜声音微微颤抖，还真的像是很怕生般，慢慢移动脚步躲到项亚乔身后，把额头抵在他颈窝里，双臂环腰搂住。
导演没发现他其实是在乘机吃项亚乔的豆腐，还以为他抱那么紧是因为怕得厉害，心中自责不已，觉得不该把一个那么漂亮的美少年给吓成这样。
「既然你不想拍就不要勉强，没关系的。对了，我还有事，先离开了。」虽然有点伤心美少年竟然会怕自己，但在离开前他还是不忘以眼神示意要项亚乔安抚他，然后快速离去。
确定人走远了，项亚乔才一把将紧巴在自己背后的小狗狗扯下来，并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
「你会怕生？我倒觉得你演技很好。」他挑起眉说道。
一旁的维斯也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哎哟！好痛！」蓝尹夜揉了揉被敲的地方，虽然力道不小，但是他却笑得格外开心，还扯了扯项亚乔的衣袖，故意一脸娇羞的瞅向他。「人家都说打是情，骂是……」
最后那个字蓝尹夜并没有说出来，不过还是换来一个白眼。
项亚乔本想再叨念蓝尹夜几句，但在那双慵懒勾人的魅惑眼睛注视下，话到嘴边全吞了回去。
唉！就算不说话，光是看着他的眼睛都会觉得他在放电；而且还含带着愉悦笑意，仿佛正非常期待地对你说——「打是情，骂是爱。你快点狠狠骂我吧！」
项亚乔不再理会他的胡闹，迳自去休息室换衣服。
「我真的觉得你不当演员太可惜了。」维斯还在大笑。
「我才不要。」收起玩闹，蓝尹夜满是深情的目光依然紧锁着项亚乔的背影。「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要跟着我所爱的人，其他统统没有兴趣。」
「哈哈……我去把车开到大门口等你们。」维斯为他的告白大笑着。他一边盘算，也许可以考虑把蓝尹夜签下来。
以蓝尹夜的条件，加上他这超级经纪人，只要加以训练，假以时日必将窜起一名抢眼的新秀！
一回到家里，蓝尹夜马上像小狗拘一样巴到主人身上去，抱得死紧，怎样都不肯松手。
项亚乔根本没辙，只能拖着他来到沙发上。
「可以放手了吗？」
「不放、不放。」蓝尹夜跨坐在项亚乔大腿上，四肢并用的紧紧攀抱住他。
「别胡闹了，下来，我很累。」他合上眼靠在椅背上休息。
闻言，蓝尹夜立刻双手搭在他肩上为他按摩。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很庆幸之前在魅夜时闲来无事，跟一位公关学了几招按摩功夫。只要看着项亚乔在自己的巧手下展露出舒服且放松的表情，他的心头就会冒出许多小泡泡，好快乐。
「亚乔，我今天也忙了一天，有没有奖励？」蓝尹夜手没停地问。
项亚乔倏地睁开眼，本想问他要什么奖励，但在那双骨碌碌、闪着小计谋的眼眸凝视下，硬生生地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吞回去。
差一点就着了他的道。
「问嘛、问嘛，快问我要什么奖励嘛！」
「有人像你这样自己讨赏的吗？」
自从被他知道撒娇这招对自己有用后，蓝尹夜常展露这种耍赖却又不会让人讨厌的可爱模样。
「不管啦，如果你再不问，我就当你答应罗？」
「你有没有发现自己的脸皮好像愈来愈厚了？」项亚乔扬着宠溺的淡笑，并捏起他的脸颊。
脸皮不厚怎么追你？蓝尹夜当然不敢把这句说出来。
「你没反对，我就要自己索取奖励罗！」
停下按摩动作，他双手捧住项亚乔英俊的脸庞，俯首愈靠愈近，在项亚乔反应过来之前，立即封住他的唇，不断地深入吮吻着他。
项亚乔心中一跳，在那一瞬间他脑中一片空白，只能瞠目盯住面前逐渐放大的脸庞。
当他回过神想使力拉下蓝尹夜捧住自己的手，却不晓得他哪来的蛮力，拉也拉不动；那软软的舌还滑溜地钻进他口中，缠卷住他的……
是有猜到蓝尹夜要的奖励绝对不单纯，但项亚乔可没料到会是一个吻，而且还是个非常火热且激情十足的唇舌缠吻！
这让项亚乔不禁想起几年前被他强吻的那一次……
嗯……这次好多了，至少没像是在啃玉米一样吻得自己满脸都是口水和齿印，虽然吻技还是一样差，却有种轻轻的酥麻感觉，还有点像棉花糖，甜甜软软的。
项亚乔觉得自己如果不是太累了，就一定是疯了！
他不但没有推开他，还任由他吻了又吻，直到他终于满足，放过自己为止。
「亚乔……」蓝尹夜晕红了双颊，吻的人比被吻的人还喘。
虽然没有得到回应，不过他的默许已经够让蓝尹夜乐开怀了！
小脸上笑得好柔好柔，忍不住又在那被自己吻得湿润微肿的唇上重重地亲了一下。
「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做晚饭，好了再叫你一起吃。」
看着那蹦蹦跳跳离去的开心背影，项亚乔觉得他似乎高兴到都快飞上天去了。
不自觉地，他的唇角微弯，眼神也柔和许多。
自从蓝尹夜来了之后，日子真的热闹许多，连维斯都说自己私下的表情比以前还要生动多了。
不晓得是否因为演戏对话频繁的关系，通常项亚乔下了戏后是很沉静的，但最近很明显的他话变多了，虽然很多的时候都是在骂人。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可是这样的日子，项亚乔并不讨厌。
至少，没有出现他当初以为自己会有的排斥和反感。
晚饭过后，项亚乔从蓝尹夜那个像是小叮当的口袋、应有尽有的大包包中拿出新剧本，在客厅认真看过一次又一次。
直到眼睛有些酸涩，停下来休息时，他这才注意到耳根子清静许多，那个最爱跟前跟后紧黏着他的人竟然不在身边？
「洗澡洗这么久？」项亚乔瞥向时钟，都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他该不会昏倒还是睡着了吧？他担忧地起身前去看个究竟。
「小夜，我要进去了。」
项亚乔敲了敲门，仍旧没有回应，一阵不安袭上心头，他直接开门进去——
只见泡在浴池里的人像是纯净无瑕的天使般，精致完美的脸上带着美丽笑容，看来是睡着了。
见人没事、理当松口气的项亚乔，脸色却异常凝重，整个人呆愣在浴池旁边，被眼前所见到的画面给震慑住，久久无法成语。
他视线直直的紧盯在蓝尹夜左胸口上。
一股快要让他窒息的震撼冲击，猛然袭上心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热水都转凉了，蓝尹夜被冷醒，缓缓睁开迷蒙的眼。
原本只是想泡个舒服的热水澡放松一下，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他揉了揉仍蒙胧的眼睛，站起身……这才看到浴室里还有人！
「啊！亚乔！」他被吓了一大跳！
看见项亚乔脸上沉痛凝重的表情，蓝尹夜顿时一颤，想起自己的秘密，和那段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伤痛日子。
「什么时候弄的？」项亚乔心头紧紧揪扯着，无比震撼，连探出的手都不禁颤抖着，轻轻抚上他心口处的刺青。
一个以英文字组合而成的「OE」，项亚乔的英文名字。
旁边还有一条向右下延伸至腰腹、被藤条抽打后所留下的明显疤痕，不难想见当时的伤口有多严重。
「进魅夜之前。」
蓝尹夜不敢看他，也不想看他。无须明说，他知道项亚乔应该能看出自己这么做的意思。
他跨出浴池，拿过浴巾想把自己包起来，却被扣住手腕。
「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项亚乔既复杂且沉重的目光对上想逃避的人。
把自己的名字刺上心口，又是在身上最为严重的伤痕旁边，只要他每每低头看一次，就像是无情地控诉着自己失信与遗弃的事实一次。
他究竟爱自己爱到了什么程度？项亚乔已经不敢再深究。
「不痛吗？」
「痛。」怎么可能不痛！只是痛的是心，而非身体。
蓝尹夜低下头看着胸口上的名字，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夜；那让自己上到了天堂，瞬间又跌下地狱的一夜。
背上还有几道被藤条抽打所留下的伤痕，都两年了仍清晰可见。
忘不了当时皮开肉绽的疼痛，但最痛的不是身体，而是家人对他的指责和不谅解，还有项亚乔的不告而别。
或许自己的行为有些偏激，但也只不过是太爱他、想要留在他身边、想要有人疼、有人关心而已，这样也有错吗？
「小夜……」
「无论过了多久，即使未来你还是无法接受我，亚乔永远都会深深地留在这里，一个最接近心脏的位置。」
对他的情，是再也不可能放下了，就算最后两人真的没办法在一起，但兹己永远都会将他放在心底最深处，这个只有他能占据的位置，再也无人能取代。
项亚乔极为沉重地长叹口气，看了看他，「转过去。」他知道他背后还有伤。
在两人刚相遇那时，因为从蓝尹夜那边问不到任何事情，他问了父母所有事情的经过，得知蓝尹夜因不肯认错而被大哥狠狠打了一顿。
只是那时候，他为了蓝尹夜不肯离开魅夜的事烦恼，没有放在心上，现在他记起来了。
「我说转过去！」
「不要！」
没再多说，项亚乔强行把人扳过身去。
本该是雪白光滑的背上，现在满是一道又一道藤条狠鞭所留下的交错伤痕，项亚乔看得不禁倒抽口气，眉头紧紧皱起。
「还会痛吗？」他轻轻抚上他背后。
项亚乔无法想像当时带着满身伤的他，究竟是如何走出家门？又是如何打算下一步的？
「小夜，对不起。」项亚乔为自己一走了之、独留下他一人承担面对所有的事情而感到歉疚。
将人扳转过身来，轻轻抱住他，不经意又看见他左心口上的名字，项亚乔的心又是阵阵闷窒拧痛，无限怜惜。
「你究竟要我拿你怎么办？」
面对那双充满深情爱意的眼眸，项亚乔头一次感受到心力交瘁的无力感。
蓝尹夜摇摇头，他不想再哭，可是鼻头不自觉地泛酸。
即使事隔两年，但那时无尽的失望与心寒是怎么也忘不掉的，每每忆起，胸口就是一阵强烈的撕扯。
甩去忧伤，他重新扬起笑容，双臂勾上项亚乔颈后，乖巧地依偎在他怀中。「我不要你做什么，只要可以在你身边，只要你试着接受我就够了。」
「待在我身边未必好受，要承受各种目光和可能的流言蜚语，你确定你真的要？」
「我要！」蓝尹夜大声喊道，只差没举手了。
项亚乔不是没被人爱过，却没有一个人像蓝尹夜爱得这般深情与坚持，令他受宠若惊，也倍受感动。
「你真的好傻。」项亚乔圈住蓝尹夜的手臂，动情地又再度收拢。
眼前曾经狠狠拒绝过自己的无情男人，却总是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疼爱自己；这个久违的怀抱，更给了自己梦想已久的温暖柔情，蓝尹夜微微笑了。
「你答应了吗？」
「嗯。」
「亚乔！你终于接受我了！」
蓝尹夜高兴地搂着他又叫又跳的，结果又被泼了桶冷水。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我只说我会试着接受你，没说会爱上你。」
「没关系，先这样就够了，我有信心你最后一定会爱上我的！」
他笑得好开怀，连许久都不再出现的小酒窝都露出来了，看得项亚乔也笑了。
「你还真有自信啊！」
「亚乔，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试着把我当情人看待好吗？」蓝尹夜抬起那双让人无法抗拒的勾人眼眸。
项亚乔没有回答，因为他觉得这个要求真的很不容易。
尽管两人没有血缘的羁绊，尽管两人曾有过一次性关系，但在他眼中，蓝尹夜就是他的侄子，这也是为什么他对蓝尹夜一直无法敞开心接受的原因。
「把我当情人看待，亚乔，不要在意其他的事情，我就是我，是你永远的小夜。」
蓝尹夜踮起脚尖送上一个轻轻的吻，见他没有拒绝，又大胆起来，露出一抹最为诱惑人心的煽情媚笑。
「你以前就是一直把我当成小侄子看才会硬不起来，对不对？我就说嘛，像我这么可口的餐点就在面前，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像狼一样扑过来？」
「你在乱说什么？」项亚乔敲了下他的头，一边压抑住心头因他而起的悸动。
以前觉得无辜又可怜的水汪汪眼眸，现在看来，只觉得他在引诱自己。
继上次在饭店的一时失魂，这一次，项亚乔又再度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心湖因他而起了波澜。
蓝尹夜乘胜追击，继续施以挑逗，软唇轻含住他的，暗示的说：「亚乔，虽然我在魅夜，可是我一直你为守身，这两年来碰都不让别人碰我一下。」
他探手拉开他睡袍的衣带，将自己刚沐浴完、还透着粉嫩光泽的赤裸身子偎近他温热的胸膛，蹭了蹭。
「乔……」虽然透红了脸，但他仍要求道：「把我当情人抱我好吗？」
「你！」项亚乔被他的直接吓到，赶忙按住他探上自己敏感腰腹的手。
「抱我，狠狠的热情拥抱我。」蓝尹夜轻咬住项亚乔的耳垂喃语，并将舌头探进去舔弄着，想要挑起他的情欲。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项亚乔想推开他，却被推往后面的砖墙上抵住，柔软的唇不但细细吻上自己颈边，下身更是被他突然包握住！
「小夜……」不住抖着声，「不要胡闹了！」
仿佛想证明自己不是在胡闹，蓝尹夜握住温热男性象征的手，还愈来愈快地滑套起来。
项亚乔被不断重复的相同动作给撩逗得战栗难耐，身体最为敏感的地方被这样刺激着，他只觉得全身酥麻，意志在角力，可是身体已经不受控制悸颤着。
这种生涩却也撩人的冲击，使他情不自禁为之失魂，几乎掳去仅存的心智。
「亚乔，抱我。」
一张一合不断在项亚乔身上游移舔吮的软唇，在在考验着项亚乔，仿佛引诱着他放下一切沉重的包袱。
「我谁都不是，就只是你的小夜，你永远的小夜，亚乔……」
蓝尹夜闭上眼睛，唇覆上他的，万分眷恋地缠吮、舔吻，一心挑动他的舌，想要唤起他更强烈的回应，要他与自己一同沉溺在激情之中，手中上下盈握的动作，也随之渐渐加速。
「快……快放手……小夜……」热情的挑逗让他就快要无法克制冲动。
与那一夜意外不同的感觉，没有酒精，只有蓝尹夜生涩的挑引，但已经足够点燃他的欲火，且燃烧得愈来愈猛烈……
不行了！
低吼了一声，项亚乔调换位置，将作乱的人压上砖墙，换他来主导！
「你要我抱你，是吧？好！」
他低头狠狠掳获住那湿润柔软的唇瓣，直接就侵入甘甜的口中，含住淘气的粉舌恣意啃咬吸吮着。
「啊……嗯……」
虽然背撞疼了，但蓝尹夜就是喜欢他这种失控的疯狂占有。
项亚乔拉开他的小手环紧自己的腰，手掌取代了他原先的动作，一同包覆住两人都被挑起的鼓胀坚挺。
「啊……亚乔……好烫……」
蓝尹夜透红脸，不敢看他竟然把他和自己的都握在一起……真的好烫……感觉有点羞人……可是又很舒服刺激……
「哈嗯……乔……乔……啊……」
悦耳的呻吟让项亚乔更加沉沦的投入，感受着怀中稚嫩的身躯，不知是因为紧张抑或是太兴奋而抖颤不已，胸膛剧烈起伏喘息着，双颊涨得通红，连陷入迷乱的眼眸也再度湿润起来。
手中的鼓胀也愈来愈炙烫激昂了……
「啊啊……乔……不行了……呜……我好难受……」
「没事的。」
项亚乔哑声安抚他，手上圈握住两人欲望的律动愈来愈快速、愈来愈激烈，直到一波高过一波的快感席卷而来；那一瞬间，双双都绷紧了身。
「啊——」
突然脑袋一片空白，蓝尹夜双膝因颤抖而几乎要站不直，整个人瘫软在项亚乔怀里，喘息不已。
两人的激情热流全喷洒在项亚乔手中，沿着他修长手指，缓缓滴在地砖上。
已然完全被燃起了欲火，项亚乔早将理智抛到脑后。
此刻深邃的黑眸中仍闪烁着浓浓情欲，似乎无法只满足于如此，欲火未获得完全的纾解。
他勾起怀中娇羞晕红的脸蛋，对上那仍未平静下来的迷蒙眼眸，低哑声询问：「还要继续吗？」
这么直接一问，蓝尹夜不禁俊颜嫣红，略带羞怯的主动在他唇上一啄，给了他自己的回覆。
项亚乔温柔一笑，抱起虚软的蓝尹夜回到房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