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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情好

书籍名:《花朝奇事》    作者: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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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辉耀目,明照四野,一个颀长的身影从低缓的土丘后迅速奔近,便似羽鹤飞临。
“无殇舅祖——”
“你——”
虫儿和天宝惊骇地齐声叫道,迎着卫无殇跑上前去,“舅祖您已经完全恢复了嘛?”
卫无殇点点头,转眸望向土丘后的别庄,“你爹爹今早就回宛城了吗?”他炼气养元结束后顺着地道来到别庄,见天已微明,却并未发现青鸾他们的踪影,便急赶着出来搜寻。
“对,爹爹回去调兵以应不测之变。”虫儿边说边朝无殇注目看去,没有在他身边看到那个高大苍劲的身影,不禁心虚地问:“舅祖……你自己过来的?”
无殇面露惊诧,“别庄里除了唐惜和喜眉再无他人呀?”
天宝‘呀’地低叫,一顿足腾身而起向别庄奔去,“小宝,等等我……”虫儿愧疚地紧追不舍,卫无殇不明所以,只得也跟着追上前去,胸中却莫名地激起剧痛,像是被一只铁手攥住了心肺猛力挤压着。
此时天已破晓,太阳还在沉睡,清冽的空气中弥漫着晨曦初升前的湿润的芬芳,草茎花叶上悬垂着晶莹的露珠,早起的云雀在幽明浮动的半空婉转歌唱,而在辽远的天际,几颗疏星眨动着困乏的眼睛,默然凝视着大地。
天宝疾奔入别庄院门旁的草料库房,一股潮湿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阿爸——”天宝急叫着,声音紧迫。
卫无殇听见身体巨震,“天宝,你……你阿爸来了?”无殇的声音可疑地颤抖着,双眼急切地环视着幽暗的库房,心头一动,似有感应,他扭身跃向高叠的草垛,在草垛下的黑影中,一个瘦长的身影倒卧在地。
“——阿恒——阿恒——”卫无殇猛扑过去,撕心裂肺的叫喊在空旷的库房里回荡。
“阿爸——”
“……”天宝和虫儿同时飞奔过去,就见卫无殇已经抱起那人冲出阴暗的库房。
“阿爸——阿爸——”天宝急叫着跟上前去,虫儿提气一跃反而超过他们,在前方引领着,一边回头望向无殇怀中昏迷的男人,见他面色苍青无华,额头和颧骨处却赤红如血,双眼紧阖凹陷,高峻的身体却已瘦成一副皮包骨头。
“阿爸毒发了……他……连日奔波……”此时天宝已与卫无殇并行,一见衡锦的状况,眼圈蓦地红了。
“去地下丹室,我给舅祖排毒。”虫儿毫不犹豫,率先奔向别庄另一侧的谷物库房,“喜眉在地道中已准备了食水,他和唐惜仍守在别庄,暗卫随同警戒。”
虫儿抿紧双唇,沉着应对,他重新打开地道入口,护卫着卫无殇和天宝入内,天宝虽心急如焚,此时也强自镇定下来,他随着虫儿在地道中一路前行,观察着那些隐身暗处的暗卫,忽然心有灵犀地问道:“永明,你原本就准备重回相见欢吧?”
“是,炎勇这蠢货不会执着于一个破酒楼的,他在酒楼后院找不到人,自然会迅速撤退,此时公然和明华闹翻,他还没有准备好。”虫儿冷声说着:“我们就是要打他个措手不及,日丹今晨和阿醒已回沛州,但愿能拖住焱家兵。”
天宝眸光一闪,淡声说道:“不用我们出兵行动,自然有人去对付他。”
虫儿正快步前行,听了这话忽地放慢脚步,脑筋微转就恍然大悟,不禁骇然道:“你是指俄那契二王子的兵团?”
天宝默默点头,地道中的夜明珠光辉映着他手中提着的金月明光,将他眼眸中的幽蓝照得熠熠生辉,“俄那契二王子的十万人马一直驻防额尔德河南岸,与炎家兵的驻地只隔着一个山谷,那一大片绿洲原来就属于北朔,是西域战乱时被俄那契强占的,我早就想将它收回,如今就让炎勇打前阵,他们父子不是图谋北朔的单于之位吗,我就让他焱家为北朔鞠躬尽瘁去吧。”
虫儿嘿嘿地笑了,“阿醒会帮着日丹出谋划策,那家伙最擅长伪装诱敌,只要带上一千人,扮成焱家兵去俄老二那边活动活动,就能把那大棕熊招惹出来,与其让焱家兵反攻云州,不如让它对付俄老二。”
“是呀——”天宝虽然忧急阿爸的身体,此时也不由得笑了,“等他们彼此消耗得差不多了,我们再上,收复额尔德河南岸失地。”
跑在前方的卫无殇听着身后这一对少年情侣一唱一和,心里一阵冷一阵热地暗暗咂舌,不觉低头看向怀中的阿恒,喃喃说道:“阿弟,咱们那时要是有他们一半计谋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虫儿早趁着天宝慌乱之际悄悄搂住他的腰,此时听到卫无殇的低语,忍不住接口:“你们二位舅祖太认死理,太在乎别人的看法,累得要死要活,也没得到幸福。”
“我阿爸不认死理,都是他。”天宝向无殇努努嘴,天宝为人一向谦和,唯独对无殇心存不满,即使无殇极力救治过他,天宝也毫不客气。
无殇悔愧地收紧手臂,好像怀中之人是他的续命灵丹,就听虫儿在身后吭哧着低语:“小宝,你阿爸不认死理,为啥你这么磨叽呢?”
“呃……”天宝一拧眉毛,连无殇也为虫儿捏把汗,“永明,你真是反了,得寸进尺。”天宝怒道,一挺背就要往前冲,不料被虫儿捏住了腰侧,几根手指在那秀韧的凹陷处揉摸,一下子就卸去他前冲的力道,“小宝,我没反,一直都是正的,我倒是真想‘得寸进尺’呢。”随即虫儿暧昧的叹息便渺渺飘起,隐身死角的暗卫听了都红了脸。
卫无殇哭笑不得地大摇其头,天宝则心慌腿软,身上一环环地荡起涟漪,努力绷着面孔朝虫儿怒视,就见虫儿正委屈地看着自己,“小宝,三年来,你硬是避而不见,好不容易蒙面见我两面,还是互点了穴道匆匆了事就跑,害得我对你相思成狂,差点为你自杀身亡呀。”
“呃……咳咳……”天宝猛地咳嗽起来,明润白皙的面孔涨得通红,恨不得一口吞了这只坏虫子,千回百转的伤心事到了他嘴里全都黑白不分地混成一团粉红,真是让人爱得牙痒痒!
“天宝,你就认了吧,这辈子,下辈子,都好好跟着虫儿过吧。”卫无殇怪同情地说着,一副大势已去的模样,继而口气一转:“反正有我和你阿爸给你撑腰,谅这小虫也不敢怎样,实在气闷了就出来修修仙……”
“啊……无殇舅祖……”虫儿怪叫,天宝的唇边却悄悄漾开淡笑,此时大家一路奔行已重新回到丹室,丹室中食物清水衣物一应俱全,想来是唐惜吩咐暗卫们准备的。
虫儿的面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踏步上前道:“请将他置于榻上靠着石壁……”
卫无殇恋恋不舍地松开手,犹豫再三,“永明,我想亲自为他解毒。”
虫儿不为所动地摇头,态度坚决,“不可,你已为小宝康复耗损了元丹,若再为他解毒将至气散神亡。”
虫儿盘膝坐在榻上,与衡锦面面相对,又抬眸望着无殇:“父皇常说他曾因一事辜负了爹爹,终生遗憾,我想替父皇爹爹达成心愿。也为小宝报答衡舅祖的养育之恩。”
说完虫儿就不再理会天宝和无殇,抽出腰间滟痕,弹开那一水锐光,天宝倒吸气间虫儿已分别在自己和衡锦的掌心划开四个十字小口,随即便与衡锦双掌交握闭目行功,渐渐遁入空明,物我两忘,再无他想。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光于静谧中缓缓流淌,将沧海化为桑田,地老洪荒,虫儿只觉双掌心处炙热与酷寒交替侵入,随着血脉运行百骸,既如热雾又似冰泉,相涤相融,热流涌入周身大穴煅烧真气,再经百骸中冷波淬炼,终成神力,汇入气海,托起一轮元阳,存于丹田,普照周天。
虫儿倏地睁开双眼,神清目明,即使身处暗室也万物通透,毫无阻滞,竟已臻存神达化之境。
就听耳边传来卫无殇的轻叹:“永明,祝贺你神功大成,你父皇十八岁时才到此种境界,你今年只有十五岁。”
虫儿松开衡锦的双手,秀唇弯起灿笑,天宝已来到榻边扶着衡锦躺倒,一边抬手摸向虫儿的额头,不禁啊地低叫:“怎么这么烫,真的不碍事吗?”
虫儿强忍着澎湃的心潮,哑声说道:“不碍事……就是……咳咳……我去隔壁休息一下……”
说着虫儿就跳下了长榻,匆匆忙忙地奔出丹室,卫无殇心头一动,慢慢在榻边坐下,不经意地说:“天宝,你去陪陪永明,辛苦你了。”
天宝哪里等他吩咐,早已闪身而出急慌慌地跑进丹室旁的卧室,“永明,你怎么了?”
问询才一出口,黑暗中忽然伸出一双手臂倏地将天宝拦腰抱住扔在床上,“小宝……我就……就是想搂着你好好睡一觉……”
随着忍无可忍的话语,虫儿已翻身上床猛地将天宝压在身下,“宝儿……舅祖究竟……中了几种毒……我……我怎么好像吃了十全大补丸……浑身燥热难当……情急不已……”
天宝此时才品出卫无殇话中的深意,原来自己要如此‘辛苦’呀!不觉又急又窘又无力,虫儿的身体着了火般滚烫,触手处天宝似乎都能感到那急涌的真气,炙烫着他的意识,“永明……别慌……宝儿帮你……”天宝说着就灵巧地侧翻伏在虫儿身上,唰地扯开他的浅碧纱袍,发现其下的内袍已被汗水沁湿,那紫涨的昂扬震颤着一下子跳出绫绢的束缚。
“……啊……这么大……”天宝骤然一见,水眸一暗,倒吸口气。虫儿已抓住他的头颈将他拉向下腹,“宝儿……小宝……嗯……”虫儿嘴里无意识地胡乱叫着,呼吸越来越粗重。
天宝的喉头滚动,鼻端萦绕着虫儿活力充沛的体香,混合着好似雄麝发情时特别的气息,纠缠着他无法自拔,天宝张嘴含住那巨柱,慢慢地将它纳入口中,舌头生涩地滑动卷吮,从根部游向顶端,再环绕铃口儿尽情嬉戏,随着动作渐渐深入,天宝也渐渐熟练,舔舐着虫儿就像品尝最美味的糖果,只是这大棒糖别具一格,越舔越大,天宝艰难地吞吐着,口舌已经麻木,下边却不可抑制地硬挺起来,仿佛虫儿的兴奋已经通过唇舌传至他的体内。
“小宝……快……快呀……”虫儿难禁难耐地抓着天宝的长发,一下下撞击着他的喉口,天宝‘啊啊’噎呛着,面色如霞,下边挺立的欲望已溢出蜜滴。
听着天宝混杂着呛咳的喘息,虫儿好像恢复了一丝清明,他微一挺身从天宝口出撤出欲望,随即双臂用力将天宝拉至胸前,扯下他的中衣,托住那翘臀,分开臀瓣,挺身就刺,根本不容天宝退缩就上下大动起来。
一时间,空阔的地室内充盈着压抑的喘息,难耐的呻吟,砰砰的身体撞击和噗噗的欢合之声。
时光已在黑暗中渐渐凝固,狂澜似的欢情也无法将它打破,反而给那缱绻凭添一抹禁锢般的迷乱。
潮起潮涌,也不知经历了几番海啸,狂热的情怀终于渐渐平息,渴切的身体已经餍足,虫儿倏地退出天宝的蜜穴,引得身下的宝儿浑身惊颤,嘴里低靡地哼鸣着,穴口不断地翕动,爱浊汩汩溢出,顺着绯艳的双腿缓缓流下,春色无限。
“小宝,这两天真辛苦你了。”虫儿搂紧天宝,在他耳边呢哝,根据虫儿的判断,此时应是第二天的午后了,也不知小宝在他为衡锦解毒之时是否休息过。
天宝早已说不出话,侧脸儿埋在枕头里急喘不已,过了片刻,喘息渐止,虫儿凝神一听,不禁心疼地苦笑,天宝的鼻鼾声已轻轻响起,这宝贝已经累极而眠了。
地室中并无昼夜之分,当天宝醒来时四周仍是一片幽暗,休息室内的夜明珠已被虫儿移走,天宝咬牙试着挪动身体,意外地发现并无太大痛楚,除了后庭中酸胀不适,腰腿并不觉劳累,天宝不甘心地皱紧眉头,这虫子和他父皇一样,以毒为养,再将这‘养’输入自己的体内,当真怪异。
想着天宝便要翻身下床,窸簌声刚起,一个身影已扑至床前将他轻轻按住,“小宝,还有四个时辰外面天才亮呢,我陪你再睡一会。”
天宝听了猛一哆嗦,“虫儿,咱们以后还是分榻而眠吧。”话音出口,天宝又一哆嗦,自己的声音怎么如此低魅沙哑呢?
半晌没有声音,轻按着自己的手却微微颤抖,好像揭示了手的主人复杂纠结的心情,天宝心里一软,哪里舍得,立刻伸手拉着他躺倒在身边,“好了虫儿,我就是随便说说的,你别当真。”
虫儿还是不说话,却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浓密的长睫扑簌簌地扫过颈侧娇嫩的肌肤,惹得天宝忽然想笑,才弯起唇瓣,天宝就猛然想起一事,不禁激灵灵打个冷战。
“怎么啦,宝儿,你冷吗?”虫儿关切地问着,一边伸手拉起薄衾盖在天宝的身上。
“永明……你……你昨晚说……说我们会像你父皇和爹爹那样……”天宝踌躇了好半晌才迟疑着问道。
虫儿乖觉地趴在天宝身边,充满向往地点点头,“是呀,我们双宿双栖,共同处理朝政,一起养育……”
‘育’字才一出口,虫儿就警醒地顿住,天宝却已呼地翻身坐起,又‘哎哟’低叫着重新躺倒,好像是牵扯了什么要命的痛处。
“宝儿……你……”虫儿忽觉难以开口。
“我,我什么?”天宝惊问,努力转头看着虫儿,“难道……难道我也将……孕育孩儿?”
天宝话中的骇异犹豫像枚利箭呼啸着刺入虫儿的胸膛,他渐渐松开天宝的胳膊,身体变得僵直。天宝一惊,就觉颈项处氤出一点寒凉,那细小冰冷的湿意迅速扩大沁入肌肤直抵胸腔,——那是——那是永明的泪吗?
天宝侧身一把拉住正要下床的虫儿,“永明,我……”
“你……你不愿意吗……不想要我们的孩子吗……?”虫儿的声音模模糊糊,带着可疑的鼻音。
天宝胸口一紧,心如刀割,“永明,我就是觉得太意外,我没有不愿意,永明,你伤心了?”
“嗯……”虫儿孩子气地使劲点头,“伤心了,你的反应很惶恐很犹豫,虽然是人之常情,但我还是觉得难过。”想了一瞬,虫儿的声音变得异常柔和:“听说当年爹爹知道有了我和姊姊,喜极而泣,他非常盼望孩子的来临。”
天宝微皱起眉,声音有些不悦,“永明,我是我,我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你的爹爹,你不该总是将我们放在一起比较。”
“我,我没有将你们俩比较……”虫儿心虚地叫着,一边偷眼看向天宝,见那俊美的人儿依然紧皱着眉头,“小宝,我知道生育之事太令人惊骇,别说男人了,就是女人谈起生育也非常犹豫,你的心情我明白。”
“他的心情你怎能明白?”一道低沉的男声忽然从门外传来,随着室门开启,两个模糊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旁,“天宝今年才十六岁,却比六十岁老人的经历还坎坷,你对他真的了解吗?”随着人影逼近,那沧桑的声音响彻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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