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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页

书籍名:《大恶人和瓷娃娃》    作者:许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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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越云飞默不作声,林晓接著道:“当时他们族长的考虑,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但是只要保证安宁不再受到其他的伤害,同时派人教导他对这种能力的掌控,便不会继续发生悲剧。如果离开村庄,在外边的世界更容易受到伤害。但是安宁的父母还是坚持带著他离开了家乡。”

林晓喟叹:“那之後,他便遇上了你吧。云飞,我有点担心。安宁的父母前不久过世,如果安宁这次再受到什麽刺激,他现在最亲近的人就是你,还有我们。”

越云飞出神,好一会儿才道:“阿晓,我也很担心。宁儿,他前不久才说过,他会爱我胜过爱他自己。你说,他首先会动用的,是不是他自己的生命?”




大恶人和瓷娃娃31

蟋蟀鸣声阵阵,空气中花香缕缕,传进耳中,飘进鼻孔里。安宁有点贪婪地抽抽鼻翼,熟悉的童年的味道。他吃力地张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朴素简致的房子,一桌一椅一床一柜。他想了一会儿,猛地跳下床来,朝外奔去。

一阵头晕目眩袭来,他急忙扶住门框,深吸了两口清新的空气,才定下神来。青白色的一片天,一轮新月已沈在天际。天色已不算暗,借著几分蒙蒙光亮,安宁可以看见这家小小的四合院,一树一石一池一人。四周并无重兵把守,安宁估摸一下,那人还单薄矮似自己,且院门微敞,他暗松一口气,蹑手蹑脚地朝外走去。

那人背对著他,似乎专心致志地看著池塘。塘里一汪清水,几支小荷,数声蛙鸣。安宁倏地升起几分熟悉感,此情此景,只能是梦里不知身是客时才能见到。还是,这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他咬咬唇,一点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他猛地警醒,横下心来,朝外走去。

子军听著脚步声,直到他已趋近门口,才回头看著他的背影,脸上露出几分怅然,口中不自觉地咀嚼起一句话来:何物老妪,生此宁馨儿!是他一手将安宁带回来的,回来之後也曾细细地打量了他几眼。即使从男子的眼光看来,安宁近距离看反而更耐看,难怪越云飞为他不惜代价。

这当然是张王牌,安宁在手,胜券在握。眼见这一盘棋已经接近尾声,己方形势一片大好,他这个奕手欣喜之意却只是淡淡的,心里没来由地不安。他低头看著水池,池中两只黑瞳闪闪地发亮,眉心微微蹙起,俊美的面目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子军不自觉地把自己看到的这张脸和安宁的比较了一下。安宁美则美矣,却毫无女气。眉毛极黑,斜斜入鬓,鼻梁高挺,粉面朱唇,轻轻抿起之际,整张脸上显得英气十足。相比之下,自己似乎显得稍微柔弱了些。

子军摇摇头:自己在乱七八糟地想些什麽!十几年他都没在乎过自己的这张脸,这会儿是怎麽了。水中的人儿依然是一副愁眉不展,外加些恼怒之情。他握住拳,他要对天哥有信心,安宁使他们布局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可是,当安宁被带到他面前的时候,天哥脸上的惊讶和赞美之色他也是亲眼目睹了的,他甚至还能回想起那时心里的一阵刺痛。然後,天哥就出去了,现在都还没有回来。这和他预期的完全不一样。

子军正怔怔发呆的当儿,四合院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挺拔高大的身躯映入眼帘。子军嘴角露出笑意,石天宇回来了。下一刻,他的笑容僵住了,石天宇肩上扛著的,正是再次昏迷过去的安宁。

看著子军呆著不动,石天宇招招手:“子军,过来帮个手。”

安宁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红日高升,他睁开眼睛,立刻又眯上,伸出手挡住了毫不留情的炙热的阳光,也挡住了那一霎间射在他身上的炙热的眼神。眨了几眨,适应了光线之後,他慢慢地坐起身来,房间依然是昨夜所见,只不过多了一个人。

子军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翻著一本英文书。书他是早就看过的,描写细致入微,时常看得他面红耳赤,心旌动荡,这会儿他看著却觉得枯燥无味:安宁那一抬手的动作和表情,落在他的眼里,想到天哥待他的小心翼翼,心里不觉便泛起了惊涛骇浪。可是面子上还得淡淡的,尽他主人的本分。

安宁这会儿又反应了过来,自嘲地笑了笑:昨天他出门之後,竟是无人阻拦。他心下暗喜之际,急急地朝著大路奔去,他口袋里有一些现金,

紫宸市又是号称不夜城,虽然这里有点偏,只要能找到一辆出租车就好了。然後呢,墙角处他看到一位抱著小孩儿乞讨的妇女。夏日的凌晨虽然不冷,母女二人相互依偎,依然有瑟瑟发抖之意。安宁的同情心不可遏止地泛滥了,摸出几块零钱丢进了母亲身前的饭盒里。就在那时,一股淡淡的香味传了过来,在他昏迷之前,脑袋最後的工作是试图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乞丐的身上为什麽会有这麽好闻的味道呢?”。

安宁心里暗叹口气,这里看似没人看管,只怕四周岗哨多多,自己好比是被猫盯住的小鼠崽,逃的再远也有被抓回来的时候。怎麽办呢?除了等人搭救,只怕就只有听天由命的份儿了。

子军眼中余光扫过去,看著他苦笑变成宁静淡然:也是好涵养。看著安宁颇有兴趣地盯著自己手中的书,封页上两个男子赤身拥在一起,他微微笑:“王尔德的书──你要看吗?”

安宁也微微一笑,摇摇头,想想又问:“中文版本的可有?”

子军起身从书架上抽了一本递给他。中文版本的书面稍微含蓄点,安宁随便翻了几页,抬头冲子军笑笑,眼神很亮:“谢谢。这本书我找了很久呢。”

子军忍不住想出言讽刺,想想自己看此书的初衷,咬咬牙,憋出一个笑来:“套句流行话,这本书确实是很黄很暴力,不容易找得到。”

安宁点点头:“一般的王尔德全集,也不会把它算在内。可以借我看看吗?看完还你,我看书很快。”

子军看著他镇静自若仿佛和认识已久的熟人讲话的样子,微微诧异:“这个安宁,倒也不是绣花枕头。” 他露出一个是男人便会明白的笑容:“你尽管慢慢看,我这里的书你可能会喜欢的多著呢。这会儿我们先去吃饭吧,你应该也饿了。”说完自己先走了出去。




33 美人变脸如翻书

安宁无与伦比的美貌是一把万能钥匙,专门开别人的心扉,要是他嘴角一扬,那钥匙还生了翅膀,他人还没到,那门就打得老开了──子军自忖自己的心里门上没锁,早被他糊死了,可保不准天哥。唉,其实对於美少年们,天哥简直就是不设防的吧。更别提安宁笑靥如花,莺声燕语百般心思地陪著他了。

听著房内两人的谈笑声,子军的嘴唇上一排整齐的牙印简直都要刻上去了。拳头也攥得紧紧的,脸垂著,所以眼泪就直接掉进土里了。

这会儿他算是知道什麽是“随遇而安”了,安宁这个狐媚子可不就是!刚被抓来的时候还安定点,装模作样地逃跑了一次,这会儿呢,已经和天哥打得火热了!连“一回生,二回熟”都没用上,刚一见面,就那麽一副浪劲儿!

子军吃了一惊:自己原来有做泼妇的潜质。难怪说情深不寿,真的动了情,那时刻的担忧和欢喜,真的是要把人折磨疯了。那麽多温柔娴淑的女子能在瞬间爆发出强大的破坏力,不是没有原因的啊。

门吱呀一声开了,安宁带著微笑走了出来,手中拿著一个杯子。他的目光刚好对上抬起头的子军,笑容在他脸上僵了一下,眼神中微微有一些歉意,然後他扭过头,快步走开了。子军怔怔地看著他轻车熟路地走到他自己的房间,泡了一杯茶出来。是了,天哥之前吩咐过要好好待安宁,所以他还很费了一番功夫调查安宁的喜好。连安宁最喜欢“形美色豔香浓味醇”的碧螺春都研究出来了,还专门给他准备了一罐。天哥不爱喝茶,这里也就安宁的房间里有茶。没来由的,子军突然想起了“一骑红尘妃子笑”,因为杨玉环喜欢吃荔枝,不定李隆基也跟著喜欢上了。

安宁喜欢碧螺春,所以天哥也跟著喝起来了。

子军别过头去。从小,天哥就说他聪明,他还小的时候,每当又拿到一个第一,天哥就高高地把他举起来,哈哈笑道:“我的子军最聪明了!”等他大一点,个子拔高了,天哥会笑眯眯地摸他的脑袋,拧他的脸;再大一点,天哥开始认真地跟他讨论一些问题,不再有身体上的接触,仍然有嘉许的眼神。子军很喜欢这种感觉,他对於石天宇,是一个越来越重要的人──也许,有一天,重要到会再也离不开。

每次他获得了成绩,天哥总是会嘉奖他,帮他实现一个愿望。从坐一坐摩天轮到去瑞士滑雪,天哥都毫不犹豫地帮他实现了;可是他心底最大的一个愿望却从来没有说出口。这一次,他在心里默默地期盼著:这一次大获全胜之後,他也许会说出来。

现在,所有的一切就像一个五彩的肥皂泡,所有的光彩不过是来源於太阳的光辉;太阳没了,肥皂泡也不过是一个一戳就破的空壳。天哥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有用的棋子吧──棋子应该有棋子的本分。可是天哥有没有想过,棋子有一天会发过来控制住自己的主人?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子军就坚决地把它打消了。这个念头比“让天哥要我,只要我一个”还来不得。他子军这一辈子,是跟定了天哥,即使他只是天哥的棋子。

一股悲哀的骄傲爬上了他的脸庞,他挺直了身体,朝外走去。他的路,天哥早给他指定了,那麽他就好好的走下去吧。临出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安宁捧著茶杯,撅著嘴唇轻轻地吹气,温度大概是合适了,他凑上前去,把杯子送到了石天宇的唇边。

门外那条巷子,他已经走了不知道多少次,以前,他都是快快乐乐的来,快快乐乐地离开,有希望,是多麽美好的一件事情啊。

当所有希望都断绝,子军拖著脚步,他现在了解了“行尸走肉”的含义了。看著自己的心上人跟别人亲热,感觉真是,真是比死了还难受啊。

可是,死了还会难受吗?




大恶人和瓷娃娃 34

子军挨著墙根,简直是举步维艰地朝前走著,要不是极力控制著,恨不得孔雀东南飞,一步三回头了。脑袋里转著各种各样的景象:杨玉环被逼著自缢的时候是什麽表情?赵合德自知难逃一死,服毒自尽的时候又是什麽样子?他使劲儿甩甩头:哪有这麽不吉利,他可不是祸国的红颜,他要做的是辅国大将军。想及此,他又深吸了一口气,挺了挺胸,扯著嘴角想露出一个笑容。路边一家美发店,镜子里照见了他的表情:唉,他觉得自己还是找个没人的地儿哭上一场比较好。

正要走出巷子,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漠然地挪动著脚步:只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这个不会是被差出去买荔枝的吧?

脚步声靠近了,子军听到一个压低的声音:“子军少爷,天哥请你马上回去。”

子军猛地转过身来,皱著眉头看著那个传信的人。那人见他不动,又靠近一点补充道:“子君少爷,天哥好像很急的样子──请你一定马上回去。”

子军脑袋里还想细细地盘问一下,可是脚已经在不由自主地飞奔了:不管叫他回去有啥事儿,天哥总不好一边和他谈话,一边和安宁卿卿我我吧。哼!

出来时恨不得走了半个小时的巷子,子军创纪录地三分锺便跳进了院子,一眼瞟过去,安宁住的房间门外有个人守在门口。子军暗自纳闷,不觉又有点担心,三步并作两步,急忙推开门,叫道:“天哥,你找我?”

还未站稳,一股大力拉住了他,门!当一声便合上了。他大吃一惊,反腿向後踢去,眼睛却在四处张望。耳边传来略带嘶哑的不耐烦的声音:“干什麽,别乱动。”

子军扭头往後看去,石天宇微皱著眉头,扳著他的肩膀,推了他一下,指指里边的卧室:“进去。”见他不动,微微一偏头,咧嘴笑道:“子军,你不是一直想和我做吗?今天你要不要做?”

子军眼神顺著他的手势朝下看去,小帐篷已经搭得挺高了。他一时觉得口干舌燥,吭了几声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石天宇微微一笑,拦腰抱起他,大步地朝里边走去了。

子军简直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他想动动手指掐一下自己,身体却软做一团,全然不听使唤。眼睁睁地看著石天宇欺身近来,他刚想笑一下,身下传来的刺痛一边明确地提醒他根本不是在做梦,一边提醒他好梦不易做,顶多不过是痛并快乐著。天下果然没有又肯跑有不吃草的马儿。

子军後来回想起来,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过来受刑一般的欢爱。他自然知道石天宇身体健康,血气方刚;但是被人三番四次地要麽把身体对半儿折著,要麽双腿被分得像在练劈叉,要麽趴在床上像罚跪,顶得膝盖生疼,更别提两腿之间了──是个普通人都受不住的吧?他严重怀
疑天哥之前的床上人都是练柔术出身的。而且看著面无表情,动作却犹如狂风暴雨般的天哥,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羡慕那些美少年们了。

当石天宇终於心满意足,闭上眼睛长舒了一口气的时候,子军也忍不住大叫一声,然後很不争气地昏了过去。可怜他曾偷偷幻想过无比美好的第一次,就这样淹没在血泪控诉中。

子军醒过来的时候,石天宇正坐在床边若有所思看著他。子军闭上眼睛,又睁开,还未开口,石天宇轻笑一声:“子军,你没在做梦。”说完,掀开他的被子,伸手按了一下他的翘臀,子军啊地一声,恨不得跳起来,几滴冷汗若隐若现,大口地喘著气。

石天宇笑道:“子军,别喘成那样,当心我再来两次。”

子军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出去装鬼吓人大概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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