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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带着灵魂去流浪 (6)

书籍名:《听三毛讲远行》    作者: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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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清两代维持元代运河的基础,明时重新疏浚元末已淤废的山东境内河段,从明中叶到清前期,在山东微山湖的夏镇(今微山县)至清江浦(今淮阴)间,进行了黄运分离的开泇口运河、通济新河、中河等运河工程,并在江淮之间开挖月河,进行了湖漕分离的工程。

  镇江、扬州长江和京杭大运河的交汇处,聊城湖、河水面积占城区的1/3,被称为“中国北方威尼斯”,这在北方城市里非常少见,这其中就有京杭大运河的功劳。苏州 自古就有“苏湖熟,天下足”的美誉,运河的开通,使苏州水多粮丰,经济得到快速发展。

  但是,开凿运河的艰巨工程对劳动人民来说,却是一场天大的灾难。隋炀帝强征几百万民工修筑运河,严重地破坏了农业生产,这也直接导致了成千上万的民工惨死在修建运河的工地上。晚唐文人韩偓写的《开河记》中描写了修河民工的悲惨生活。文中写道,隋炀帝派遣了酷吏麻叔谋主管修河,强制天下15岁以上的丁男都要服役,共征发了360万人。同时每五家就要抽一人,或老,或少,或女子,担负供应民工的伙食炊事。隋炀帝还派出了5万名彪形大汉,各执刑杖,作为督促民工劳动的监工。因为劳动负担很重,监工督责太急,动不动就用棍棒毒打,所以不到一年,360万民工竟有250万人死在了运河沿线。

  唐代诗人皮日休在《汴河怀古》中曾说:“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有人认为,假如没有当年隋炀帝铺张奢糜巡游江南的事,那么隋炀帝凭借着修建大运河给后世所带来的利益,完全可以和治水的大禹相提并论。虽然,修建大运河是造福百姓的好事,但是当运河修成后,最先满足其享乐欲望并从中获得巨大利益的不是百姓而是统治者,而承载那份历史责任的历代劳动者则为一个民族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对苏州园林,对西湖,对钱塘江,对雷峰塔,对寒山寺……都不感兴趣的三毛,在去杭州的时候,居然选择了水路,还居然走的是大运河,也许,对这一伟大的工程,她是怀有特殊感情的。三毛一向崇拜那些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兵马俑,敦煌莫高窟,当然还有大运河。她不喜欢那些刻意的雕琢,只崇拜那些震撼心灵的伟大作品,这或许来源于她崇尚自由的性格。

  三毛与“三毛”爸爸

  在现今的三毛还没有出生以前,张乐平已经创造了一个叫三毛的孤儿——这个孩子和父母是无缘的。所以,这个叫三毛的女子,也就和那个叫三毛的小人儿一样,注定和父母无缘。即使是回家吧,也不过只得三天好日子而已。

  ——三毛《悲欢交织录——三毛故乡归》

  三毛本名陈平,“三毛”是发表作品时的笔名。众人所知,还有一个叫“三毛”的小男孩儿是张乐平笔下的一个漫画人物。民国时期,“三毛”称谓享誉海内外。据说,三毛发表作品时,她之所以其他笔名不取,专取这样一个听起来有点古怪的男性化笔名,与她小时候喜爱著名漫画家张乐平所画的“三毛”系列漫画有关。

  作家三毛曾经在少年时期休学过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三毛的父母亲自指导她,使得她在家中自修了中国古典文学及英语等,并开始学习钢琴、绘画。在此期间,她大量阅读中外文学以及历史书籍,以此来不断充实自己。

  1959年,三毛已经16岁了。在父母的劝导下,她终于跨出家门,跟随台湾画家顾福生学习油画。老师的耐心诱导和绘画艺术的新天地,让三毛逐渐恢复了自信。从此,做一名杰出的画家就成了她梦寐以求的心愿。

  然而,三毛并没有成为画家,而是成了作家。在家自修的几年,以及跟随顾福生学习油画的经历,这种各方面文化的熏陶,为三毛走上文学创作之路创造了良好的机会。这期间,她完成了处女作《惑》。

  一个偶然的机会,绘画老师顾福生读到了三毛的那篇散文习作《惑》,他非常欣赏三毛的文学才华,便把这篇文章推荐给了友人——台湾知名作家白先勇主编的《现代文学》月刊。没想到,这篇处女作,很快就在《现代文学》第15期上发表了。这出人意料的结果,让三毛激动万分。当时,她还非常自信地对一位要好的朋友说:“今天我才发现,我能当作家。”

  从这个角度看,白先勇先生算得上是三毛文学之路上的“伯乐”,是他当年发现了三毛这只“千里马”。如果没有当年白先勇的慧眼识珠,说不定文学界就少了这么一个奇女子。

  处女作的成功,彻底改变了三毛的人生之路。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三毛放弃了当画家的念头,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文学创作中去。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三毛的名气很大,却很少有人知道,她的笔名和那个漫画人物“三毛”的关系。三毛是发自内心地喜爱漫画“三毛”,她的喜爱,应该是喜欢那种无奈的飘泊吧!其实三毛的心一刻也没有停止过流浪,在这一点上,两个三毛的经历是相同的。但是,作家三毛更像一直跋涉在沙漠中,寻找着她生命中内心的水,也是一般女子一样渴求的情感。不过她寻找的那种感情,必须要炽热地可以使她内心的坚冰融化,而那个人,得有足够的力气能拉起她想向另一个世界去的身躯,并且那个人的思想,必须要成熟得可以完全包容她。这么完美的东西,就算是老天都会妒忌的,又怎么会真的存在呢?要求得太多,注定会一无所有。三毛的一生,寻寻觅觅,到头来还是空手而返。而此时,也就显示出了这个惊才绝艺女子刚烈的一面。她搬进了沙漠之中,是想用那滚滚黄沙,隔断了红尘中的种种执念吗?还是想用物质的清贫简陋来磨砺内心的丰富多情?答案也许只有三毛自己才知道。

  她因喜爱《三毛流浪记》中的三毛,遂把名字陈平改为三毛,还因此认创作出这个人物的张乐平为义父。在给义父张乐平的第一封信中,三毛写道:

  在我三岁的时候,我看了今生第一本书,就是您的大作《三毛流浪记》。后来等我长大了,也开始写书,就以“三毛”为笔名,作为对于您创造的那个三毛的纪念。在我的生命中,是您的书,使得我今生今世成了一个爱看小人物故事的人。谢谢您给了我一个丰富的童年。

  上世纪中期,只要一提起“三毛”,人们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一个头顶上飘着三根头发的小男孩的形象。在新中国成长的几代人都是看着三毛的故事长大的。如今,三毛卡通形象已正式走出国门,走向世界。而创造这一辉煌奇迹的,便是已故的浙籍画家张乐平。

  张乐平曾经说过:“画三毛就是画我自己,我自己就是三毛。”

  1910年11月,张乐平出生在浙江海盐县海塘乡的一个小村。父亲张舟若是乡村教师,母亲以缝衣、剪纸、绣香袋挣钱贴补家用。上小学后,张乐平放学回家,就帮助母亲剪纸样、描图案。母亲根本没想到,就是她的这种引导,开启了儿子智慧的心灵,使他日后走上了绘画的道路。母亲在张乐平九岁时因心脏病撒手西去,失去了母亲的张乐平变得极为孤僻。有一次,他到海边玩,登上海堤,不远处就是翻滚的海浪,脚下踩的是广阔柔软的沙滩,看着自己留在沙滩上的脚印,张乐平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自己脚下踩的不就是一张现成的画不破、用不完的纸吗?于是,他捡了根芦柴,就在沙滩上画了起来。

  张乐平小学毕业以后,就被父亲送到上海南汇县万祥镇的森泰木行当学徒。但是,艰苦的生活并没有让张乐平放弃自己的理想,而是想方设法利用一切机会来提高自己的绘画技术。

  就是因为张乐平太专心于绘画,老板对他很不满意,后来,他就只好在这里干一个月,在那里再干一个月,不断换行当,不断换老板。渐渐地,他的作品开始在上海的各种刊物上发表。正是因为张乐平坎坷的谋生经历给了他对社会不平的切身体会,他才能有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所以他后来经常说:

  “我的这些经历,都画在《三毛流浪记》中了,假如没有切身的感受,我是画不出这套漫画的。”

  那么,为什么张乐平要给自己漫画中的主人公起名字为“三毛”呢?

  上世纪三十年代中期,上海的连环画和各种漫画作品风靡一时,但是其中却缺少和少年儿童年龄相近的艺术形象。张乐平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那就把主人公设置成个儿童吧,画给儿童看的漫画,就应该不用文字,一定要简明易懂。

  这一天,为了构思主人公的形象,他坐在书桌前沉思了许久。刚开始,他画了一个光头儿童,画完一看,觉得不太理想,于是便随意在光头上加了三根头发,嘿,这不就成了三毛?关于这段创作经历,张乐平回忆说:“有人问我为什么这个小孩叫三毛,说实话,我原先也没想过。如果当时画了四毛,那就成为四毛了。我看看这三笔加得还可以,就定名为‘三毛’了。”

  1935年7月28日,“三毛”第一次出现在上海《晨报图画副刊》上,其独特的造型立即引起读者的广泛关注。作者运用三毛的天真,对一些成人的虚伪、复杂加以嘲弄;以其率直、热情、单纯和幽默,向不平等的社会现状投以辛辣的讥讽。很快,三毛就成为了当时中国最具知名度的漫画人物,并填补了儿童漫画主人公单一的创作空白。抗日战争爆发后,张乐平又发表了《三毛上前线》,随即,他的创作工作停止了,他把他的创作热情都投入到了抗战救国的工作中去。抗战胜利后,被中断的“三毛”创作也终于在1946年4月的《文汇半月画报》创刊号上重现,小三毛依然幽默又尖锐地讽刺了当时的世态人情,以天真不屈的力量生活着、抗争着。同年5月12日至10月4日,张乐平的长篇连环画《三毛从军记》在《申报》上开始连载。这部作品,笔触精致独到、情节合理又稍带夸张,将抗战时期国民党军队的腐败表现得淋漓尽致。

  “三毛”是一个令人疼爱,又总是长不大的“经典形象”,少年时代的三毛对这个“三毛”有种说不出的喜爱。她开始文学创作后,就以此为笔名,既是寓意自己永远是一个令人疼爱,又长不大的孩子。也是希望在自己和别人的心目中,她能够永远保持这样一个可爱的形象。

  而影响三毛最深,同时也是张乐平影响最大的一部作品,就是《三毛流浪记》。

  1947年初的一个寒冷的夜晚,张乐平在一家报馆上完夜班后,正顶着呼啸的西北风往家赶。刚走到弄堂口,借着微微的雪光,他看到昏暗的墙角有三个流浪儿紧紧地依偎在一起,上身披着破麻袋片,下身套着破烂不堪的单裤,每个人都露着两条像麻杆一样的细腿。他们围着一只破铁罐头盒,盒子里装着几块捡来的煤渣在烤火取暖,为了不让煤渣熄灭,他们每个人轮流向罐头盒里吹气。一闪一闪的微弱火光把他们脏兮兮的小脸照成暗红色。第二天早晨,张乐平再次走到昨晚经过的那条弄堂口时,发现有两个流浪儿已经被冻死,一辆“普善山庄”的收尸车正在不远处缓缓行进着。一只只僵硬苍白的小手小脚,随着轮子的转动而无助地抖动着,好像是在无声地控诉着这人间的不平。

  张乐平禁不住潸然泪下。画家的心在悲泣地呼号: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我要把这些苦孩子的遭遇全都画出来,控诉这不公平的社会!他痛苦地思索着,自此,便开始了《三毛流浪记》的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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