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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情定撒哈拉沙漠 (6)

书籍名:《听三毛讲远行》    作者: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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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国,男女双方结婚时,男方应到女方家下聘礼,关于这点,撒哈拉威人也是如此,只不过,他们聘礼的含义要更多一层而已。

  “在撒哈拉威的风俗,聘礼是父母嫁女儿时很大的一笔收入。过去沙漠中没有钱币,女方所索取的聘礼是用羊群、骆驼、布匹、奴隶、面粉、糖、茶叶……来算的。现在文明些了,他们开出来的单子仍是这些东西,不过是用钞票来代替了。”

  之所以会收这么多的聘礼,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婚后新郎是要住进新娘家的,而且要住满六年才走这也是习俗。

  接下来的一个月,撒哈拉威的准新娘就要开始做装束上的改变了,

  “不到一个月,姑卡的装扮也改变了。罕地替她买了好几块布料,颜色不外是黑、蓝的单色。因为料子染得很不好,所以颜色都褪到皮肤上,姑卡用深蓝布包着自己时全身便成了蓝色,另有一种气氛。虽然她仍然赤足,但是脚上已套上了金银的镯子,头发开始盘上去,身体被涂上刺鼻的香料,混着常年不洗澡的怪味,令人觉得她的确是一个撒哈拉威女人了。”

  这一个月的准备,也算是一种间接的婚前培训吧。

  结婚前一日,新娘是要离家的,只有到结婚的当日才由新郎将新娘接回来。这个时候新娘照例还是要打扮一番的,由新娘的母亲以及新娘家的七大姑八大姨来进行,首先要弄的是头发,这可是一项及其重大的工程:

  “她的头发被放下来编成三十几条很细的小辫子,头顶上再装一个假发做的小堆,如同中国古时的宫女头一般。每一根小辫子上再编入彩色的珠子,头顶上也插满了发亮的假珠宝,脸上是不用化妆品的。之后,再换上新衣服,也就是新娘装,这是一条肥大的裙子,等姑卡穿上那件打了许多褶的大白裙子后,上身就用黑布缠起来,本来就很胖的身材这时显得更臃肿了。”

  因为在撒哈拉威人眼里女子一定要胖才美,这也许和胖的人看上去比瘦的人更能多子多孙也有点关系吧。

  结婚当天,新娘家会敲起羊皮大鼓,可能是起到辟邪的作用吧,不过节奏据说有点诡异:

  “黄昏了,太阳正落下地平线,辽阔的沙漠被染成一片血色的红。这时鼓声响了起来,它的声音响得很沉郁,很单调,传得很远,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是婚礼,这种神秘的节奏实在有些恐怖。在打鼓的同时,女人们开始唱歌,歌声实在是不好听,她们随着鼓声开始唱起没有起伏的歌,调子如哭泣一般。”

  而男人们则在旁边配合着拍手,这个过程会持续好几个小时,一直到清晨三时就可以随着新郎去迎亲接新娘了。接新娘的时候,新娘要拼命挣扎反抗,拿当地人的话来说就是结婚不挣扎,事后要被人笑的,拼命打才是好女子。直到这个时候三毛开始不喜欢这个结婚方式了,之前的三毛对于这个婚礼是“幻想着,我正跑进天方夜谭的美丽故事中去。”而现在,三毛对这个婚礼是有点愤怒了。之后到了新娘家,还有一个名为“哭叫”的类似仪式一般的过程,说白了,这个过程就是“结婚初夜只是公然用暴力去夺取一个小女孩的贞操而已”,经过这个仪式之后,三毛彻底地愤怒了:

  “我对婚礼这样的结束觉得失望而可笑,我站起来没有向任何人告别就大步走出去。”

  之后就是婚礼的庆祝,要进行六天,六天里都是同一个节目:吃喝唱歌击鼓,而在这个期间,新娘是被隔离在屋子里的,三毛曾去看望过姑卡,她的变化让三毛惊讶:

  “看见她过去胖胖的脸在五天之内瘦得眼眶都陷下去了,我心里一抽,呆呆地望着她。”

  这与未婚以前的姑卡简直是判若两人:

  “那时的姑卡梳着粗粗的辫子,穿着非洲大花的连身长裙,赤足,不用面纱,也不将身体用布缠起来,常常在我的屋外呼叫着赶她的羊,声音清脆而活泼,俨然是一个快乐的小女孩。”

  相比之下,三毛与荷西的婚礼虽然简单朴素,但却温馨感人。因为是在沙漠,所以举行中式婚礼不太可能,只能举行一个简单的西式婚礼,按照西式婚礼的一般形式来说,结婚当天,新郎应该穿西装,新娘则穿上纯白的婚纱,但是对于三毛来说那一天,她和荷西的打扮实在让人难以和结婚联想在一次,可以说是八竿子打不着边:

  “我伸头去看了一下荷西,他穿了一件深蓝的衬衫,大胡子也修剪了一下。好,我也穿蓝色的。我找了一件淡蓝细麻布的长衣服。虽然不是新的,但是它自有一种朴实优雅的风味。鞋子仍是一双凉鞋,头发放下来,戴了一顶草编的阔边帽子,没有花,去厨房拿了一把香菜别在帽子上,没有用皮包,两手空空的。”

  婚礼是在镇上举行,由于没有车,两人只好步行走到镇上:

  “漫漫的黄沙,无边而庞大的天空下,只有我们两个渺小的身影在走着,四周寂寥的很。沙漠,在这个时候真是美丽极了。”

  婚礼由当地的法官主持,之后交换戒指,婚礼结束。

  撒哈拉沙漠附近的城市,有很多不同的结婚习俗,其中比较有名的是在摩洛哥阿特拉斯山区的柏柏尔人居住地的“新娘市场”。每年的9月份一到,阿特拉斯山区就要开始为“穆塞姆节”做准备,这个节日的另外一个名字就是圣徒纪念日,同时,也是一个求偶盛会。节日期间,女方的家长或亲戚领着准备出嫁的女子来到市场,而小伙子们则睁大自己的眼睛悉心挑选自己的意中人。女子们的打扮各不相同,待字闺中的未婚少女穿着鲜亮,戴着面纱,头上披着圆形头饰;而准备再嫁的寡妇则身着肃穆的服饰,也戴着面纱,只是披的头饰换成尖顶的。求偶的男子可以主动与自己相中的女子搭讪,如果女子对他也很中意,就允许他握住自己的手。随后,有专门的负责人在帐篷里为彼此中意的男女填写结婚申请表,由摩洛哥政府授权的代表签字之后,婚姻正式生效。

  内外兼修——独特的沙漠洗澡方式

  沙漠中居住的人们很少洗澡,通常三至四年洗一次,就连三毛的邻居姑卡,结婚头一天也还是不洗澡。

  而沙漠里用来洗澡的公用澡堂也是相当简陋的,进入澡堂,首先看见的是一个小房间:

  “那个小房间大约只有三四个榻榻米大,有几条铁丝横拉着,铁丝上挂满了撒哈拉威女人的内衣,还有裙子和包身体的布等等。”

  这里就是脱衣服的地方,脱下的衣服则挂在铁丝上。之后拿了空的水桶再进到另一个房间,整个澡堂的格局是“一节一节地,好似枕头面包一样”,这个房间里可以看到一口深井,有水从井口冒出来,洗澡的话用空水桶打水,然后直接往身上倒,这个房间里的水是凉的,如果觉得冷,可以再往枕头面包的下一个房间前进,那里有热水。

  进到热水房:

  “一阵热浪迎面扑上来,四周雾气茫茫,看不见任何东西,等了几秒钟,勉强看见四周的墙,我伸直手臂摸索着,走了两步,好似踏着人的腿,我弯下身子去看,才发觉这极小的房间里的地上都坐了成排的女人,在对面墙的那边,一个大水槽内正滚着冒泡泡的热水,雾气也是那里来的,很像土耳其浴的模样。”

  房间内的温度很高,地面也很烫,三毛的脚被烫得不停地动来动去,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烫的地面那些撒哈拉威女人还能直接坐在上面呢。之后,三毛看见这里面的女人都是在用小石头来搓澡的,这个过程让她连吸气都忘了:

  “我看见每一个女人都用一片小石头沾着水,在刮自己身体,每刮一下,身上就出现一条黑黑的浆汁的污垢,她们不用肥皂,也不太用水,要刮得全身的脏都松了,才用水冲。”

  房间各处的卫生也不是太好,再加上在房间里洗澡的女人都是好几年才来一次,所以她们搓澡的景象实在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每在这个房间里多呆一分钟,三毛就越接近崩溃的边缘:

  “这个房间很小,没有窗,加上那一大水槽的水不停地冒热气,我觉得心跳加快,汗出如雨,加上屋内人多,混合着人的体臭,我好似要呕吐了似的。挪到湿湿的墙边去靠一下,才发现这个墙上积了一层厚厚如鼻涕一样的滑滑的东西,我的背上被粘了一大片。我咬住牙,连忙用毛巾没命地擦背。”

  最终,早已到达极限的三毛落跑了:

  “我呆看着这可怖肮脏透顶的景象,胃里又是一阵翻腾,没法子再忍下去,转身跑出这个房间”。

  而撒哈拉威人的洗澡远不止这样,上面的澡堂是用来洗身体外面的,撒哈拉威人还有洗身体里面的习惯,那么这个里面又是怎样洗的呢?身体里面的清洗通常是在海边,那里也有专门清洗的地方,远看上去还不错:

  “蓝色的海水平静地流进一个半圆的海湾里,湾内沙滩上搭了无数白色的帐篷,有男人、女人、小孩在走来走去,看上去十分自在安详”。

  但是近看又让人震惊了,有点恐怖又有点恶心:

  “这些女人将水桶内的海水提到沙滩上,倒入一个很大的罐子内,这个罐子的下面有一条皮带管可以通水。一个女人半躺在沙滩上,另外一个将皮带管塞进她体内,如同灌肠一样,同时将罐子提在手里,水经过管子流到她肠子里去……水流光了一个大罐子,旁边的女人又倒了一罐海水,继续去灌躺着的女人,三次灌下去,那个女人忍不住呻吟起来,接着又再灌一大桶水,她开始尖叫起来,好似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我们在石块后面看得心惊胆裂。”

  灌一次就感觉很痛苦了,更何况这种痛苦远远不止一次:

  “这样一天要洗内部三次,一共洗七天才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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