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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关于编辑和投稿(1)
这种关系。这些年，叫“四人帮”给搅乱了。最初，以“工农兵占领文艺阵地”为旗号，一个刊物的编辑部，整天坐无虚席，烟雾弥漫，高谈阔论，门庭若市。加上不停的电话铃响，送往迎来的客气套话，编辑是没法坐下来安静看稿的。
来客所谈，并非尽是关于稿件的问题，或者简单地谈几句稿件的问题，就转到了别的方面：如探听小道消息，市场情况。有什么新产品出售，或根据来客的职业，问编辑们要梢带什么物品等等。这样，编辑部里充满了交易所的气氛，美其名曰：幵门办报，接近群众。
而且不断有商品出现在编辑部里面，有时是处理牙膏，有时是妇女头巾，智时是裤衩。都是由各行各业的作若带来，编辑们围上去，你挑我拣，由一人负责收款。每买一次货物，半天的时间，群情振奋，不能工作。
毋庸讳言，有些编辑同志，业务水平不能说是很高。参加工作不久的青年同志，除去加强政治学习，应急起直追地学习业务，编辑的业务学习，方面很广。编辑知道的东西，应该比作者要多些。要加深文字修养。要浏览百家之书，不怕成为一个杂家。
要熟悉社会各行业的生产、生活和语言。要熟悉农村、工厂、部趴，包括种地、生产、作战的貝体知识。不知道这些，就没法改槁，或改榀出笑话。
要参考前人编辑刊物的经验，也毡括反面的绰验。当务之急，是先学迅卞持编辑的刊物如《语丝、《葬原》，《奔流》，《萌芽《文学》《译文》等。应该学学他在每期刊物后面所写的“后记”。从兽迅编辑叫物屮，我们可以学到：对作者的态度；对读者的关心；对文卞的严肃；对艺术的要求。
对待作者贺亲切也要严肃。这主要表现在对行他们的稿件上。熟人的稿件和熟人的稿件，要求尺度相不和投稿者位拉扯扯，不和投槁者句：通有无。（非指意识形态。指生活资料。〕对待投稿杏不摆架，不板面孔，但电不闪为他有所呈献咁青眼相加。编辑是一种丄作职称下前“张编辑”、“李编辑”的称呼，不太妥当。
改槁时，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认识的字，不知道的名洵，就杏卞典。或求教他人，或问作，这都楚工怍常规，并不丢人。
作齐顷搞。可改可不改者，不改。可刪吋不刪者不删。不代作者作文章删节，要使上下文通顺，使作荇心服。
敝帚自珍，无论新老作者，你对他的稿件，大砍大削，没有不心痛的，如砍削不当或伤筋动骨他就更会难过。如果有那种人，你怎样乱改他的文章，他也无动于衷这并不表现他的胸襟宽阔只能证明他对创作，并不认真。
历史经验：在三十年代，《文学》编辑傅东华删了周文的小说，删得太多而不妥，周文找上门去，时称“盘肠大战”事件。〕不轻易召作者到编辑部，有事写信商量这样互不干扰日常工作，保持编辑部正常秩序。鲁迅说，他从来也不轻易召作者到编辑部来。
改错稿举例：
（一）把原来字数相当的一副对联，改成了一句长、一句短，这是不对的，因对联不是标语。
（二）杷一个解放区怍者自传性的文章中的“回到冀中”，错改为“回到北平”，这很可能是因为字体易混排错了，编辑没有看出。而当时北平为敌占区，如以后有人根据此文，审查作者历史岂不麻烦？
例（一）为常识欠缺；例（二）为粗心大意。
例（一）是编辑只求文字中内容无错误，忘记了这是一副对联。例《二）是编辑对历史背景不大了然，看到主人公从张家口出发，“经过立化”，就以为他定是坐火车到北平上一丫。其实一人公是坐火车到宣化，然步行，经涿鹿、易沾冋到冀中。
编辑有责任把文韋中的钿点弄好。因为就经验的作者，有时对标点，也不太认茛、讲求。标点很重要。
错误标点举例：
第次排印的中，有一段话为：川岛惠赠图章一枚。文臼：“迅翁”，不口[用也。编辑标为：文曰：“迅翁不用也：这成何话语。
不为改镐而改稿，即不是为了叫组长看自己的工作成绩，而故意把稿了大加删改，涂抹很多。
对稿件严肃认真，就畏尊取作者，其它种种都是无谓的客气。如发表作品，不要有恩赐观点或投机心理。能做到坚持原则，不做风派人物，那就更贵了。
刊物要往小而精见办不往大而滥里办这不只是为了节竹财、物、人二力，主要是为了提高创怍的水平。编辑选登稿件越严格，应之而来的一定是创作水平的提高。反之，則会降低创作叙的水平。
刊物要有地方特点，地方色彩。要有个性。要敢子形成一个流派，与兄弟刊物竞争比赛投稿有志于文学创作，先从思想、生活、语言等方面，加强修养，但也需要投镝。刊物之于作者如舞台之于演员，球场之于运动员，是必要的练习场所，必须上去。但要有充分的准备。
在学校，可在课堂上认真作文。经过老师评改，好的可在校刊上投镐。在工厂，农村，可在墙报上发表。再有进步，可在地方报刊投稿。不要一来就在大刊物投稿。这倒不是说客大压店，或店大压客。大刊物稿子太多。在地方报刊投稿，容易被选刊，可以得到鼓励。
投稿前，要经常阅读一些报刊，看看它的水平、内容、要求。稿子一定要抄写清楚，这一点很重要，有时就偉在考场写卷子一样，字体不清楚是很吃亏的。常常发现，稿子写得乱，内容也就不好。内容好的，稿子一般抄写得也工整。
投稿，最好是按照邮局规章，把稿子寄到编辑部。面用清楚下体注明姓名地址，以便联系。有人名宁写得很了草，编辑认不出来，大家传阅，猜想，这是很好的。
有人好带着稿子跑到编辑部，请编辑当面指点。这种办法并不好，临时仓促地看，不一定就能提出切实的意见。有的人未进编辑部之前，先头一盒好烟，进去广，张编辑、李编辑都敬一支这种怍法岜；好。趸尸限上木厂的产品，给编辑以各种生活的方便，都与提楔稿子质量无关，甚至有害。
有的人，和编辑们混熟了，没有稿子，也往编辑部跑，坐就是一两个小时，无所不谈。这种好跑编辑部的人、恕我直亢，常常写不出什么好的作品。或原来写得还不错，后来反而退步了。
登门拜访成名的作家，或写信提出很多创作上的问题求教，我想收获也不会很大的。
初学写作，都希望有名师指点。但创作这一行，名师所能告诉给我们的，也不过是一些规律性的话，如劝我们深入牛店，多读书，多积累词汇等等。名师不能把生活、思想感情、语言技巧塞到我们作品屮。再说，作家也是新陈代谢的，后来居上。我们只能在前人留下的遗产中，吸取营奍一接受经验。成功之路，还得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去。
创作来源于现实生活，只有埋头苦干，坚持不懈，才有收获。希图捷径，是错误的别人的帮助，提携，也是有限的。有这些时间，或深入生活，或熟悉人物，或汇集语言，或阅读怍品，对创作都会更有益些。
至厂专奸打听文坛花絮、作家生活，拨弄是非。散布流言，那巳经是进入邪僻路径，更应该古今中外，文坛从来被认为是个名利角逐的场所广闪入帮”更把它弄得芜秽不堪。自从文痞姚文元以棍棒起家，平步青云，内居清要，外掌文权，声势昆赫，俨然权威，这不能不引起一些浅见势利之徒的心热眼红。以为文艺和文艺批评这种意识形态，大有可为，棍如杲打中，即使成不了姚文元，也是一本万利，鸡大飞升的腾达捷径流毒很深很广。我们应该有意识、地把它廓清，培植一代正气之花、磊落之树的新苗。这需要好的土壤，好的水源，精心的耕作，主要是靠怍者自己刻苦努力。老一辈作家，主要是用他们的好的怍品，切实可行的理论，指导帮助新的一代。
初学写作，最好是写你所熟知的，有亲身体会的半，要写短篇，一两字的文章。写好了抄写清楚，先请老师看，再征求一些群众的意见，修改得满意之丙，再寄给报刊。要持认真的态度，不抱侥平的心理。榀件如果被退时来，也不要灰心总结一下经验教训，以利再战稿件的被农用或破退还，都足汜常的率，不要大惊小怪。槁了退回來，对仞学者来说自然是质暈较差的可能性多些。但也不一定完全是这洋。镐子不用，常常有多种情况，行时是不适合刊物当前的要求，这叫没赶上时候；有时是编辑一眼看高，一眼看低，这叫没遇见伯乐。如果自己仵信心。过个时期或另投他处，稿子终归有出路。
旧社会投槁足很困难的，那时刊物很少，又大都是同人刊物，不重视外槁。怛就是那样，也不是所有的人材，所有的好作品都被埋没；现在我们行这样多的报刊杂志，注意培养新生力请，才能努力的成果。更不会被无端埋没。但不能因为条件好了，饭容易到口广，就马虎从半那样可就成功不易广。
在学校作文，是作业，可以模拟他人，也可以抄录一些平日爱好的语句在自已的文章中。但从事创作，千万不能犯抄袭的毛病。一时写不出写不好，慢慢练习就是了。因为一旦犯了这种毛病，被人揭发，就会一蹶不振，名誉扫地。
〔历史经验：三十年代有一个昙花般的作家叫穆时英他在文坛出现，最初好像一颗明亮的星。当时影响很大的文学刊物《现代》，在画页上刊登了他的半身像片。
那时候，日本以翻译外国作品的快速著名，从日文重译，中国当时也能很快读到一些新的文艺理论和作品日本那时有些作家在模仿外国文学的新流派，例如什么新感觉派的横光利一，中国就接连翻译了他的几篇小说。
穆时英最初是模仿日本的新流派，他马上红了起来。许多刊物向他拉稿，他供不应求，于是从模仿，一落而为抄袭。即从日文翻译，当成他的“创作”发表。不久被人揭发。旧社会对这种行为看得很严重，于是这颗新星迅速陨落，再也没有出过面，不知千什么去了。）
一九七八年四月三十日通讯六要一、钽说实话。近两二年来，党中央一对俋导，报纸新闻要报导实际情况，实事求是。目前我们的报纸上面。足个是完全杜绝了不真实的报导？我看还不能肯定。
这责任不完全在通讯员身上。有历史、社会的原因。对通汛员来说，写的报导不符合实际，有人是品质问题，有人足思想间题，有人是方法叫题。
自从林彪公开提倡说谎话有利以来，对社会风气，对国家民族，对人民生沽、思想的危害，大家是深有体会地肴到了。但说谎话可以走运，说真话可能倒楣的思想流毒，一时还不能肃清。
一个人在生活中，说一句谎话，就是圣人也难免的。在“闪人帮当权时，尤其如此，不可厚非。但是，新闻报导，是党的事业，关系国计民生，究竟是一种严肃的职责，我们应当严肃认真地从事。
我们要提倡通讯员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