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祁子嘉做完饭，一边帮小皮挑鱼肉，一边琢磨今天发生的事情。万万没想到，像林皓那样，身高在日本可以用鹤立鸡群来形容的成年男人，居然也会遭遇性骚扰。
就算这个是偶然事件，但他上车以后被挤得左躲右闪，尴尬无奈的样子着实让祁子嘉心疼。
于是下决心，拨通了加贺原衫的电话。
「你的提议，我接受！」
他接受，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这份工作能给林皓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更主要的原因是，林皓肯定得罪了小人。
这次在大学里遭遇的性侵陷阱显然是安排好的，虽然手段不高明，但被咬一口也够林皓受的。[3n5b论坛］不管他以前是什么身分，现在在日本，他们就是无依无靠、毫无背景的移民者。他的力量太弱，很难保护林皓周全，所以，必须要有更强力的后盾才行。
但是他也没有忘记事先就和加贺挑明说，只做GPS公司的部分，其他一概不参与不过问。
旅店的服务生又跑来通风报信，得知林皓虽然还是早出晚归，但是吃得饱睡得稳，祁子嘉也就放下心开始准备接手公司的事情了。
而林皓被晾了两天后，开始往家里打电话，聊天的对象是小皮。
小皮的小手捧不住话筒，祁子嘉帮儿子拿着，自然把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小皮你要多吃饭多睡觉，长得高高壮壮的，别像你小妈瘦得跟豆芽菜一样！」
「宝贝，心情好就笑，心情不好就哭，别把自己憋的跟你小妈一样心理畸形！」
「乖儿子，幼稚园要是有漂亮的小朋友就出手，不怕早恋，别跟你小妈一样往性变态发展！」
小皮说话比一般孩子晚，根本不能回答什么，只能「嗯」、「嗯」的哼气，不一会儿脑袋一歪，躺在祁子嘉的胳膊上睡着了。
于是祁子嘉把话筒拿了起来，又听林皓啰嗦了一阵什么「宾馆的服务生心怀不轨整天监视勾引他」、「宾馆的隔音太差每晚听隔壁叫床」、「宾馆的服务品质很高免费赠送保险套」……
终于忍无可忍，祁子嘉怒道：「林皓，你脑子里除了精液能不能装点脑浆？！」
谁知那边吼得更大声：「祁子嘉我在和儿子说话你插什么嘴？！」
「这些话适合给儿子听吗？！」
「反正儿子听不懂，怕什么？」
「明知道他听不懂你还说？！」
「明知道我不是说给他听的你还装傻？！」
祁子嘉深知林皓东拉西扯的本事，这么下去两人吵一宿也没有结果，于是单刀直入的问：「你到底回不回家？！」
那边也毫不客气的反问：「你到底来不来接我？！」
「不去！」
「不回！」
忿忿的挂掉电话，祁子嘉忍不住戳了戳睡得像小猪一样的儿子，叹道：「你以后要是像你爸爸一样，肯定讨不到老婆！」
可是眼前马上浮现出林皓叉着腰大笑说：「我不是讨到你了吗？」的嚣张表情，不由得责怪自己不该助纣为虐！
和加贺原衫跑了几个地方办手续，仰仗着加贺家的势力人脉，准备工作一切顺利。
几天时间，公司就正式挂牌营业了，加贺还以公司提供员工宿舍和配车为由，把两把钥匙塞到祁子嘉手里。
掂了掂钥匙，祁子嘉露出个复杂的笑容，轻声道：「谢谢老板！」
公司开张，祁子嘉和员工们却还生疏得很，打算认真发展这份事业的他宣布请公司全体员工聚餐，联络感情。
不想气氛太严肃，征求了大家意见后决定去夜店玩。他平常就在中华街附近活动，对新横滨站这里实在不熟悉，于是一切交给总务小姐决定。
总务小姐是个典型的日本新新人类，上班时穿的端庄，一下班就变身辣妹，订的夜店也另类了那么一点。
台上有艳舞表现，台下穿梭服务生都是变装打扮，男孩子们裸上身穿着兔子装，女孩们则像武士一样穿戴盔甲，只是下身是比基尼，不管是色男还是色女都能大饱眼福。
祁子嘉慷慨的开了几瓶好酒，令员工们情绪高涨，直嚷嚷要帅哥美女们来陪酒。
在日本夜店，陪酒再正常不过，祁子嘉点头答应，但是特别强调了只可以喝酒，要是看上人家有其他想法，就改日再来惠顾，今天都要乖乖的一个人回家！
员工们连连答应，不一会儿几个兔子男铠甲女走了过来，祁子嘉身边也被塞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女孩很年轻但很老练的劝酒，还用两条赤裸的大腿蹭祁子嘉下身。
虽然觉得不妥，祁子嘉却只是礼貌的制止，没有赶女孩走。一是怕扫大家的兴，二是他不玩也没人敢放开玩。
女孩以为他不喜欢自己这类型，暧昧的眨了眨眼，起身就要叫个男孩过来，祁子嘉赶紧拉住她，压低声音说：「没关系，你很好，我们喝酒，其他的就免了。」
女孩的业绩就是靠开酒来冲，既然客人大方的表示只喝酒不占便宜，她当然没意见。只是不免想，这么帅的男人，其实就是不开酒，免费陪他，她也乐意。
祁子嘉也喝了一点，牛饮伤身，但小酌还是很怡情的。
女孩却醉了，软绵绵的靠在祁子嘉肩膀上，对这他耳朵吹气：「先生……今晚带我出台吧……我……不收你钱……」
祁子嘉没有推开她，但也没有碰她，礼貌的拒绝：「不好意思，我有家室！」
「呵呵，就是有家室的人才爱来夜店玩……我的技巧不错哦……」
「我老婆也不错！」
其实林皓不能用技巧不错来形容——林皓应该用饥渴难耐、放浪形骸、欲无止境来形容。
以前虽然疲于应付，但是最近的房事平淡，倒让他怀念起林皓那种野兽到了发情期时一样强烈的欲望了。
祁子嘉这边正感叹，女孩儿又凑了过来，贴在他耳朵上，鬼鬼祟祟的问：「说实话，你是喜欢男孩的吧？」
「怎么说？」
「就算是正人君子，也有七情六欲，行为可以克制，但眼神可克制不了，但你看都不看我一眼，肯定有问题！」
「也许吧！」
可是那些兔子男们，他也没兴趣看。上身赤裸只戴一个领结，头上还戴着长耳朵，尽管这些男孩都很帅气漂亮，但是依然给人一种违和感。
不过他敢肯定，林皓喜欢这种。
林皓不要朦胧不要委婉，林皓要的就是赤裸裸的肉体。
他不仅性欲像野兽，品味也和野兽没什么区别。
酒过三巡，时间也一分一秒的走向午夜。
祁子嘉向总务小姐招了招手，道：「不早了，大家要是想续摊就接着玩，明天拿来给我报销，我回去了！」
「那怎么行，总经理，好戏才刚要开始！」
「好戏？」
正说着，司仪走上台，宣布「showtime」开始，然后大萤幕上显示顾客区域，并且开始切换每个人的面孔。
客人们都兴奋起来，滚动到自己的时候有的尖叫有的捂脸，都是乐在其中。
总务小姐解释道：「这个夜店的招牌节目就是变装秀，到了十二点，大萤幕上选到谁，谁就要去变装，男的变女的，女的变男的，被选到的人不可以拒绝，这是规炬！」
「什么？！」周围很吵，祁子嘉听不清。
「被选中的人变装后要进行表演，现场观众打分数，一周内分数最高的，可以在月底参加月度赛，月冠军能拿到很大金额的酒水券！」
「你说什么？」
「总经理，如果你被选到的话，别说是月冠军，年度也一定没有问题的！」
「什么冠军——」
两人对喊的时候，大萤幕上的脸孔切换得越来越快，司仪和客人开始倒数，最后，定格的画面引起了一阵轰动。
「哇——是个帅哥！」
「十七座二十号！」司仪从台上跳了下来，冲着祁子嘉这桌走了过来：「恭喜你入选，来发表一下感想吧！」说着，将麦克风伸到祁子嘉嘴边。
总务小姐尖叫起来：「总经理，你被选上了！」
祁子嘉抬头，发现大萤幕正拍着自己，而一桌的同事都在起哄。
「总经理，总经理，要好好表现啊，酒水券就靠你了！」
「什么？」[3n5b论坛］
陪酒女孩骑在他腰上，扭动着身体劝诱：「先生，去嘛去嘛，你这么漂亮，一定会艳冠群芳的？！」
「去哪里？」
正一头雾水的时候，祁子嘉的余光瞥到入口处又进来一行人，而其中一个高高的，低着头，无精打采的家伙是……林皓？！
被他看到自己在夜店泡吧喝酒，还找陪酒女郎而且动作亲密就死定了！
祁子嘉想躲，甚至想钻到桌子底下，可是大家不肯放过他，大萤幕又正在拍他，只要林皓一抬头就会看得清清楚楚——慌张之下，他也不顾司仪说些什么，埋着头跟他进了后台。
「林皓，打起精神来！」
前辈在林皓背上拍了一下，困得站着就能睡着的青年立刻挺胸抬头。
正看到大萤幕上一个一闪即逝的背影。
虽然只有短短半秒钟，但林皓的心还是颤抖了一下。
这个背影穿着西装，弯着腰，但是，和祁子嘉很像……
不过那家伙已经三年多没穿过西装了，左看右看也不像个黑道老大了，脾气越来越大，心眼也越来越小，但笑容越来越真诚，手艺也越来越好……
想着祁子嘉穿着围裙在厨房洗手作羹汤的贤慧样子，林皓内心一阵荡漾。
爱情啊，真是将一代猛男变成居家主夫的利器啊！
入座后，前辈还在抱怨：「都怪你拖拖拉拉的，都没赶上选人！」
其他前辈嬉笑道：「怎么，你还想上去表演一下吗？你这样的长相还是不要吓人了，林皓去还差不多！」
樱井小姐偏头看看林皓的脸，一边研究一边说：「林皓的脸小小的倒是很像女孩，只是眉毛粗，皮肤黑了点，不过扮女装的话有点拉丁风情呢！」
「什么啊？！好好的干嘛扮女装？」
「林皓害羞了！」前辈们笑起来，罚了林皓好几杯酒后，又起哄着要给林皓点位陪酒小姐。
林皓不要。
「要不点个男孩？」
「恶心！」
林皓一进门就被铠甲女郎和兔子男郎吓到了，女孩们那么穿简直有伤风化，至于男人，身材没见多结实就敢露……简直伤眼睛。
最起码也要像祁子嘉那样，皮肤细嫩又有肌肉线条才行啊！
幻想祁子嘉裸上身的兔子装，林皓简直要流鼻血了。
于是更加郁闷，他忙得日夜颠倒，好不容易抽出空来，不是应该和「老婆」儿子过着的幸福美好生活吗？为啥要跑到这种地方来看不入流的表演呢？！
唉……好想回家啊……
可是祁子嘉还没认错，回去太没面子了，更何况……他还等着下一次偷袭呢！
搞不好他今晚就会去埋伏，结果自己不在，错过这种机会……可是就这么走太不给前辈面子，该找什么借口脱身呢？
正谋划着，吵闹的夜店突然安静下来，几秒钟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口哨声。
「啊啊啊……太正点了……」
「真是超级大美人啊……」
前辈们也站了起来，不住的鼓掌：「天啊……这真是个男人吗？是变装？不是骗人的吗？」
樱井小姐更是啧啧称奇。
任凭他们如何鼓噪，林皓却是看也不看一眼，一心想着溜走的理由。
「啊……前辈，我肚子好疼，可能吃坏了，我先回去了！」
前辈们都忙着看变装美人，没空搭理林皓，随便的摆了摆手。
林皓连忙拎起衣服，缩着肩膀从群情激动的客人中间往外钻，不断的听到赞叹声和谩骂声。
「哇靠，那小子怎么对美人动手动脚的？！」
「虽然知道是个男人，但我也想去摸一摸啊……」
「不行，便宜不能都让前面的家伙占了，我要去看看——」一个男人站了起来，端着酒，摇摇晃晃的往前挤，和林皓撞个正着。
酒洒了林皓一身不说，那个明显喝多了的男人居然吐了起来，林皓躲得快，虽然没沾上秽物，但也被气味熏得反胃。
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妖，搞得男男女女都魂不守舍的？！
林皓随意的转头，用余光往台上一瞄，顿时像被雷劈了一样僵住！
台上那个被几个猥琐男围住，长发飘飘、身材修长、肌肤水嫩、一脸忍耐的美人……不是他们家祁子嘉吗？！
「混蛋，给老子拿开你们的脏手！」
林皓大喝一声，跳了起来，踩着桌子冲到台上，推开那群人，将祁子嘉搂到怀里。
「妈的，不准碰我的人！」
祁子嘉恨不得撞死在林皓的胸口。
他之所以任这些人摆弄不吭声，就是想等林皓走了再闪，可是最后关头还是被他发现了。
那些男人是司仪叫上台来做游戏的，虽然顺便占了点小便宜，但却都没存什么歹心，被林皓这么一吼，那几个人不服气的反驳。
「什么叫你的人，身上贴了你的标签吗？」
标签？！标签不是用贴的，是用盖的！
林皓二话不说，捧起祁子嘉的脸，疯狗似的啃了上去。
祁子嘉的唇色本来就是粉粉的，只抹了护唇膏，舔起来有种水果的甜味。
林皓本来只是想宣示一下主权，但一吻上去就舍不得放开，于是辗转缠绵、流连忘返，直到祁子嘉将他推开。
只戴了假发，画了很淡妆容的祁子嘉，脸蛋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但翘起的睫毛和红润的嘴唇却透出了往日没有的妩媚，让林皓心跳加速、血压升高。
「你好美……」他呐呐的开口，哪知祁子嘉闻言脸色一变，跳下台，扭头就走。
林皓赶忙追上去，扯住他的手臂，质问：「你发什么脾气，是你自己穿成这样子，又不是我逼你的，而且……而且你还敢跑到这种地方来，你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老实交代！」
林皓喋喋不休，惹得祁子嘉怒火中烧，一把将他按在墙上，捏住他的下巴，喝斥：「你给我闭嘴！」
祁子嘉顶着绝美的脸蛋，却目露凶光，好似发怒的女王，有种奇异的性感，让林皓色情的吞了吞口水。而见他这样子，祁子嘉的脸色更黑，不轻不重的在林皓腹部捶了一拳，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却又不会受伤。
他放开林皓走向公司员工的桌子，男职员集体噤声，只有总务小姐提起勇气问：「总经理……抱歉……那个，要不要我带你去卸妆……」
「不用！你们继续玩吧，我先走了！」他的衣服被店里的女人们藏了起来，卸掉妆再这样打扮走在街上更奇怪。[3n5b论坛］怒气冲冲的走出夜店，祁子嘉拐进僻静的小巷，一脚踢飞垃圾桶。
他这么愤怒，不是因为扮女装被林皓撞见而羞耻，是因为那小子的眼神……那小子……就这么喜欢他穿女孩的衣服吗？
陪酒女郎说他是喜欢男孩的，不然不会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可是祁子嘉知道，不管是男孩女孩他都不会看，首先他本身就是个不重情欲的人，其次是他只会看林皓。
可是林皓这家伙，口口声声说爱他爱到要死，却见了他穿女装就双眼发直。
果然……还是喜欢女孩的吗？
咬着嘴唇：心头的酸楚都快翻涌到眼眶里了。
「美女，一个人？陪哥哥们玩玩吧？」
几个地痞晃了过来，见祁子嘉神情落寞，以为他失恋，便上前调戏。
「哇，美女你好高，是模特儿吗？」
「长的好漂亮，跟我们走吧，带你去乐一乐！」
祁子嘉懒得理他们，转身要走，却被一个不知死活的拉住手臂。
「不要这么酷嘛！做个朋友也行啊！」
这几个痞子年纪不大，没有强暴的意思，顶多是想找一夜情，祁子嘉不想把火气发泄到无辜的人头上，于是压低声音警告：「不想死就离我远一点！」
「男人？！」几个痞子露出惊讶的表情，但很快又色迷迷的笑起来：「这么正点，男人也没关系！要钱也行——」
「要命行不行？！」林皓不知何时追了出来，见到此场景，更是怒火中烧，一个箭步冲上前，挥拳就打——却被祁子嘉拦住。
「你是暴力狂吗？！见人就打？！」
「我打色狼有什么不对？！」林皓甩手又挥拳，结果又被祁子嘉截住。
「你哪里看到色狼了？！」
「他拉你的手！」林皓抬腿去踹，祁子嘉伸脚绊住他的腿。
「拉一下手有什么关系？！」
「我说你怎么不在乎我遇到色狼，原来你根本不在乎被摸！」
闻言，祁子嘉火冒三丈，一把拧住林皓的胳膊，疼得他哇哇直叫。
小痞子们见状纷纷劝了起来：「哎……你们不要吵架，合则来不合则散……」
「就是，分手也没什么大不了，小子你既然喜欢伪娘，还不如去找个女孩……」
「分手你个屁！」
「找女孩个屁！」
「砰砰」两拳，小痞子们四脚朝天，倒地不起。
再吵下去不一定又招惹了什么人，祁子嘉一怒之下，扛起林皓就走。
林皓挣扎着，大吼：「穿裙子你还扛我？好歹该我抱你吧？！你就不能让我也展现一下男性雄风？！」
「我会让你体验一下我的男性雄风！」
两人吵吵嚷嚷的走远，小痞子们躺在脏污的地上，泪流满面。
只看过《人妖打排球》，没看过《人妖会武术》啊！
在服务台人员惊吓的目光中，祁子嘉开了房，将林皓扛进房间，摔在床上。
林皓刚躺下就跳了起来，祁子嘉一脚将他踹趴下，林皓又跳起来，祁子嘉又将他踹倒……翻来覆去，直到林皓没了力气，吐着舌头喘气。
「来吧……要杀要奸，都随你……」
「先奸后杀！」祁子嘉说着，开始脱衣服。
林皓硬撑着一口气，又抬起手来。
怎么？还要反抗？！
祁子嘉挑眉，目光在房间里搜索，打算找个东西将他的手绑起来。
谁知，林皓一脸哀怨的开口：「我帮你脱……其实……从进屋起，就是只是想帮你脱衣服而已……」
祁子嘉满头黑线，突然不知手脚该往哪摆。
林皓见状，连忙爬起来，撩起他的长发，解开他印花衬衫的钮扣。
祁子嘉被打扮的非常淑女，黑色的娃娃头，蝴蝶袖的花衬衫，长长的裙子，配上他雪白的皮肤，冷凝的表情，若是不开口静静坐着，就像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这样的大小姐林皓见多了，可是没有一个，能让他像现在这样心动。
每个少男都梦想过解开心爱女人的衣服，脱去她的裙子，林皓也不例外，但爱上祁子嘉后就没了这个想法。
然而今天，他突然又找回了十五、六岁的青涩感，解扣子的手都在抖，可这发抖看在祁子嘉眼里，就格外不是滋味。
跟男装的我上床时，就脸皮厚得跟老油条一样，跟女装的我上床，就紧张得手抽筋跟处男一样？！
上衣被脱下来后，祁子嘉就将林皓推倒，压了上去。
握着祁子嘉的肩膀，林皓羞涩的开口道：「别这样，温柔点！」
温、柔、点？！是谁在做的时候总叫，粗暴些，再粗暴些的？！
扯下林皓的裤子，分开他的腿，祁子嘉撩起裙子贴了上去——不得不承认，穿裙子在这个时候非常方便，方便他在林皓完全没有准备的时候，顶进去。
「啊——」青年发出一声惨叫，紧紧的将他抱住，无比委屈道：「为啥这样，就不能让我多幻想一会儿吗？！」幻想我们刚刚相识，幻想我们谈的是一场唯美纯情的恋爱，幻想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啊！
可是祁子嘉却以为他的幻想是对他「女性身分」的幻想，二话不说激烈的律动起来。
叫你幻想！？哪个女人能弄得你惊声尖叫又依依不舍！
幸而林皓的身体是早就习惯祁子嘉的尺寸和动作的，很快他就从疼痛中舒缓过来，得到快感，只是还抱着「第一次」的幻想不肯撒手，于是扭捏羞涩着，还硬是挤出几滴鳄鱼泪。
见他哭，祁子嘉有点心疼，但看他一脸红潮、「性」奋不已的样子，又觉得不爽，于是动作越发粗鲁，把林皓翻过来、调过去，折腾了整整一夜。
可是从头到尾，林皓都很清醒，完全没有睡着，直到三次高潮过后拔出来，才困倦的闭上眼，手指还抓着祁子嘉的假发不松手。
祁子嘉摘下假发，拨乱汗湿的头发，脱掉裙子，走进浴室。
镜子里出现一张男女莫辨的脸，即使没有了装饰，这张带着淡妆的脸也不突兀，甚至比电视上一些男偶像的妆还淡。
为什么这样的脸，能让最近变得冷淡的林皓如此兴奋呢？！
他对女人，已经饥渴成这样了吗？！[3n5b论坛］祁子嘉握了握拳头，为自己前一段时间跟林皓闹脾气而懊悔。
他实在太笃定林皓对自己的爱了，当然现在也一样，虽说林皓还是有点喜欢女人，但是前提是这个女人叫祁子嘉……可是这也不行，他是个男的，万一林皓深陷他的女性身分而看不清现实，非要他男扮女装怎么办？！
那小子的脑回路异于常人，这种事情不是做不出来。
所以，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他要重振男性雄风，展现男性魅力，让林皓对男人的他，再度死心塌地、绝无二心！
将脸洗干净后，祁子嘉穿上林皓的衣服，到二十四小时商店买了男装换上，将衣服送回酒店，又为林皓清理了一下，便匆匆离去。
绝对不能留下来，不能让林皓在幻想中陷得更深！
一早回到公司，祁子嘉遭到全体员工的歉意目光，总务小姐更是追到总经理办公室里，哭哭啼啼的说对不起，害祁子嘉受苦了。
不知道他们对自己昨夜的失踪做了怎样的联想，祁子嘉也懒得解释，只让下属赶紧准备资料，他今天要去气象厅一趟。
新公司开张，肯定要宣传造势，其中有一项赞助计画，就是和气象厅合作。
日本气象厅横滨分所的地球环境海洋部，去年中就开始计画一次环海观测活动，但部长铃木新上任，官威不足，上面的人脉也不够，因此经费一直未能如数批覆。
祁子嘉将稍后要研讨的方案提出来，以赞助考察的名义来到气象厅。铃木部长亲自接待，客气了一阵后，陪着祁子嘉参观气象厅。
一路走到监控室，上百台的电脑和仪器，十几个大萤幕，穿梭往来的工作人员，这里是气象厅的核心工作场所。
祁子嘉的目光在偌大的房间里扫了一圈，找到了站在观测部工作区，一边翻找资料一边和同事低声交谈的林皓。他穿着素色西装，手里拿着档案夹，神情郑重。工作状态的他和平日嬉皮笑脸的样子完全不同，甚至有一点点「禁欲」的味道。
这个词居然能和饥渴的林皓联系在一起，让祁子嘉忍不住想笑。
铃木见他心情不错，热情道：「小林先生对天文有兴趣的话就经常来参观，我们非常欢迎。」
祁子嘉诈死后在日本的假身分是二代移民，叫小林嘉人。
这时樱井小姐又抱着一叠档案进来，林皓见了赶忙上前去接，回身的时候被地上的电线绊住，狠狠的踉跄了一下。
祁子嘉迅速上前，一手扶住林皓的腰，一手接住文件夹，稳住他的身体。
「谢谢……」林皓礼貌的道谢，但看清来人时，不禁瞪大了眼睛。
「呵呵……小心一点，摔坏了我可会心疼！」祁子嘉压低声音调笑，还在他腰上拧了一把。
林皓顿时变了脸色，正要发作，铃木部长走了过来，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文件放在桌上，随口训道：「做事不要冒冒失失的，快去核对资料吧！」
「是……」尽管满头雾水，但林皓还是以工作为重，丢给祁子嘉一个「你搞什么飞机」的质问眼神，乖乖跟着也有些疑惑的樱井小姐继续资料比对。
祁子嘉不由得感叹：「难得见他态度如此认真……」
铃木部长接道：「林君是我们气象厅的新人，年纪虽轻但专业能力很强……只可惜被预测部抢走了，不然这次出海他一定能帮上大忙！」
看来这小子在气象厅混得不错嘛……那么是谁要找他的麻烦呢？神奈川大学的事情他并没忘，已经请了私人侦探去调查那女生的来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