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5)
关于鸟类的自杀事件,世界各地都屡见不鲜.这一类的事情往往都会和迷信挂上关联,于是又会出现很多砖家出来解释,什么鸟类吃了鱼虾中毒之类的说辞.砖家真是砖家,这种话往往让人们只想一砖头拍死他.
曾经也有报道说阿富汗地区的美军部队遭到鸟类的集体攻击,怀疑是阿富汗的组织采用了什么手段.但是对于鸟类为什么会自杀,至今也没有明确的具有说服力的解释.
格桑听到关旭的问题,神情明显僵硬.格桑的老婆也有点脸色微变.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看来是不适合谈论的,有着诸多的忌讳.所以格桑才会把他们洋带到村长家,由村长解释.
其实关旭也知道格桑的顾虑,但是想要过古道还需要格桑的带路,就算不过古道,想要去三岔凹看看具体情况,恐怕也要花很大力气说服格桑才行.格桑是一个关键人物.
格桑挥了挥手示意媳妇把酒满上,又端起来狠狠的灌了一口.借着酒精开口道,“去年11月份开始的,三岔凹这里每年都会有许多候鸟从这里飞过,飞往南方过冬,所以看到成群的鸟儿集结也不奇怪.再加上三岔凹这里是一小块山谷里的平原,古时候就有在这里设置驿站,所以很多的马帮都会选择在这里休息过夜.那次就是一群人过夜的时候点起了篝火,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地,就慢慢滴聚集了一群直直的往火力飞.鸟都和发疯了一样,一批接一批.当时的人们都吓坏了,只能躲到一边.过了很久,鸟儿的数量一直都没见减少,然后是火渐渐的小了,鸟儿才开始慢慢跟着火势减少.等篝火完全熄灭,大家走过去的时候居然看见了满地隆起小山般的鸟儿尸体,有些体积小的鸟在外圈,体积稍微大的在里圈,所有鸟都是被活活烧死的.那群老马帮都吓坏了,天没亮就赶紧的上路走了.自打那次以后,只要有火光,就会出现这种情况,要知道三岔凹可是这一路为数不多的几个休息点啊.在休息点不能点火,这样也就算了.又过一段时间,大家发现鸟儿渐渐的开始袭击起人类.这种事情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啊.起先只是在三岔凹的小平原一块,平原附近的悬崖上也会有这些鸟儿的出现,袭击路过的行人.”借着酒精格桑一口说了很多话,说完又平静的坐了下去,默默的喝起酒来.端着酒杯的手轻轻的在发抖.
格桑的媳妇显然是格桑的一席话吓到.起身也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灌下去,稳了稳心神,”格桑,你忘了噶哇是怎么死的了吗?你也想受天罚吗!”说罢,格桑的媳妇走到了门梁下,对着天空跪了下去,口中还念念有词.
陆洋显然是给吓到了,无措的望着关旭.关旭用眼神安抚陆洋,有看了眼在默默喝酒的格桑,忧郁着是否要开口继续问.这样的情况显然是不适合再问的,但是现在不问,恐怕以后格桑就更不会说了,除了找格桑自己还能找谁了解情况呢.
“格桑,我们没有任何对山神不敬的意思,只是想了解情况.如果真的不好走,我们也好做准备啊.”关旭的一席话,让格桑的神情不再那么紧绷,握着酒杯的手,也慢慢停止了颤抖.
望向关旭真挚的眼神,格桑又再度缓缓的开口,”鸟儿们发疯以后,村里的老人就说,有人触怒了山神,这是山神对我们的惩罚.噶哇是我们村的一个年轻人,上过几年学,懂的也多.说是老人们都是迷信,他可以走过去,然后就叫了村里的几个年轻人陪他一起,诶……”
“那噶哇是真的是被小鸟推进山谷的?”这个事情的悬乎程度,已经大大的超出了大家的认知了.关旭现在只希望得到尽量多的信息.
“听跑回来的几个年轻人说,他们刚进三岔凹的范围,鸟儿就开始发疯一样的追着格桑,其他的人都没有事.格桑被那些鸟追到了山崖边,一个不留神就跌路山崖了,诶,我们在山崖下找到他的时候,他全身上下都被鸟儿抓的血肉模糊.模样很吓人啊……”似乎回想起了那个画面格桑的瞳孔显露出惊恐,那个画面让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大家也更加确定了老人们说这个山神的愤怒的说法.
这时候格桑的媳妇也回到了桌边,看了眼关旭,好心的劝道.”你们还是换别的路过山吧,南道这里是过不去了.”
突然想了老板说的古道上的茶铺,如果发生了这样的事,那这家茶铺还会在吗?“格桑,你有没见过古道上面有茶铺呢?”或许有其他的办法也说不定呢.
“你是说老王和和老周的家的小铺子吧,诶,自从出了这个事,我们这里那边都断了联系……现在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以前他们很多东西都是我从山下给带上来的.”格桑语气里充满了挂念与担忧.两家人祖祖辈辈都在那里摆小摊营生,现在出这么个事情,大家也都联系不上,希望不要发生什么意外的才好.
“除了古道是否还有别的路可以通行呢?”如果有别的道路也未尝不可,虽然这样的可能性自己也知道很渺小,但是还是不能放弃希望.
格桑沉重的摇摇头,又叹了口气……
午饭过后,陆洋和关旭又回到了昨晚的那间小屋里休息,一顿午饭不但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反而叫两人陷入了更加两难的境地.
陆洋坐在桌旁翻着母亲的绘本.“难道我就要这样放弃吗?”陆洋有些沮丧的问,不知道是问关旭还是问自己.
“我们还没到那里看过呢,这样的结论太早了点吧.”关旭从包裹里拿出随身的笔记本电脑,也不知道这样的大山里,卫星网络能不能有信号,还是试试吧.
拿出一个小芯片结构的优盘,连接上电脑,关旭等了一会.电脑开始慢慢的连接网络,不一会,就接入了互联网.信号很弱,但是也不好要求什么了.
没一会,电脑里传来一封邮件,林浩寄来的.打了关旭的手机,但是提示无法接通.关旭看了眼自己的手机,似乎进山后一直都没有动静,这才发现这个大山里似乎是没有信号的.他们一行人已经到达了丽江了.现在正在束河古镇里入住.
回了一封邮件要林浩关注下思静,简单的说明了自己现在的情况.然后接入了组织自有的情报网.希望里面对此类的时间有些记录吧.
陆洋看着关旭的动作,也好奇的站到了关旭的身后.
信号真的很弱,很久才进入网站,网站是一个类似于论坛的系统,对各类信息进行了分类.关旭用自己的帐户登陆进入,不一会就弹出一个对话框.
“老大,我们还以为你失踪了呢.小暧失踪,你也失踪,两兄妹都不见人影.”署名是KK.
“呵呵,最近有任务在跟进.听说过山神的愤怒的事吗?”关旭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很快回了条信息.
陆洋在一旁看着很是好奇.”他会知道这些事情吗?”这些事情不像是他们的业务范围啊.
“不知道,不过KK是黑客专门窃取各种情报,偶尔也能看到点小道消息.在组织里专门负责资料收集分析,先试试吧.”目前自己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这样了.
“要是真的是一些离奇的事情,那我们怎么办啊?”虽然在美国一直都不信这些鬼神之说,但是连灵媒都有了,出现什么神啊怪啊应该不稀奇吧.
“那就开坛做法,收妖伏魔咯.”看着陆洋一脸期待又怕一语成真的矛盾表情,关旭难得好心情的开起了玩笑.
“你还会这个?”陆洋睁大了天真的大眼直直的盯着关旭,一脸不可置信.
让关旭忍不住放声笑了出来,“不会,如果有需要之只能现学了.”语气里充满了戏谑.
陆洋也发现了自己天真了,有一丝懊恼.”反正我就是什么都不懂拉.”语气闷不开心,转身又准备回到刚才的位置.
忽然陆洋停住,原来是关旭拉住了他的手.
回头望向关旭,关旭已是一脸温柔,”怎么了,生气了吗?”虽然气鼓鼓的脸也很可爱,但是还是小脸最适合他了.
“谁说我生气了,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小气?”嘟囔着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试着想摔开被拉着手.自己也不知道在介意什么.
虽然被拉着手腕虽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可是任凭自己怎样挣扎都甩不开.有些丧气……
突然陆洋发现了自己被拥入了一个强壮的怀抱.僵硬的胸肌震的自己锁骨隐隐作痛.陆洋赌气的挣脱了半天,无奈的发现关旭似乎打定了注意,姥姥的圈住了自己.慢慢的陆洋感觉到鼻子有些酸,索性把头埋在了关旭的肩上.就那么静静的埋着头.
“我会带你找到妈妈的.”轻轻的承若,淹没在窗外的雨声中,几乎淡不可闻.但是陆洋还是听见了,清晰的让人心中一阵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