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面对慌张不安而急着想走的白影，卫恒用理性的说法暂时安抚下他，像是凸个肚子不好活动啦，回去被发现搞不好会被解剖啦，这里的地形方向生态还不熟悉不好找路等等，大概就是之前他也曾经担心过的问题。
不明所以的离亚也帮着安慰，不过卫恒看似理性的分析显然比较能说服白影。
白影被他讲得迷迷糊糊，好像都对却又觉得哪里怪怪的，然后……就一边思考一边被等在外面的点给带了回去。
卫恒已经好一阵子没有思考过这件事了，现在白影提起他才又开始关注这个问题。
提尔斯的紧追不舍，怀孕、宝宝，是他现在还留在这里的理由，却不是他的决定，决定这里究竟是不是他以后的生活场所。
孩子已经出生了，他一次次留下来的理由也没有了，那么，他的决定呢？
经过那么长时间的相处，卫恒心底明白他对提尔斯并不是没有感情，否则他不会任由一个个理由和借口说服自己留下来，他也就不会在他有机会回家的时候犹豫而错过。
习惯，也是眷恋，他一直都是被动接受的那一方，或许他们之间没有那种缠绵热烈的爱，可是现在要他离开，他也无法果决的转身了。
提尔斯为他做的他都知道，可能还不到那种万分感动的地步，可是他确实有因为他的举动感到高兴贴心，就因为知道、就因为清楚，所以他更舍不得从那个怀里起身……那样的温暖和拥抱已经变成他生活中的一部份了。
同样变成生活一部份的还有新加入的婴儿三人组，对于怀孕生子这种超出他常识外的事，就算亲身经历过他仍旧没有实感。
但是他们对他那样本能的依偎亲近，那样毫不保留的信赖撒娇，宝宝们天生对气息和血缘的感应让他们能够本能地靠向母亲，是宝宝们的一举一动才让卫恒有了为人父母的感觉。
来到这里，成为提尔斯的伴侣，生下三个宝宝，或许都是碰巧、运气，可是用时间累积起来的情感和点滴，就算他再怎么否认都不可能用手一抹就消失无痕……
那么，他的决定呢？
其实卫恒真的认为，就这样下去也没什么不好，要爱人很简单，但要如此被人深爱是多么难得，更何况他根本就放不开手……
这里的生活单纯，环境自然没有受到破坏，光是在林子里站着呼吸着空气就令人心情愉悦，对于没有任何科技用品这件事，习惯了以后也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卫恒还纠结的是，他的价值在哪里？
原本就生活在这里的离亚清流他们或许觉得这样是正常的，但是卫恒原本并不属于这样，在他的观念里生小孩带小孩不会是他的全部，他需要更多的东西来证明他的价值，比如成就、比如专业。
可是他会的在这里却完全派不上用场，没有地方可以伸展手脚让他觉得无力，价值这种东西见仁见智，若是离亚觉得他那样就够了那就好了，但对卫恒而言却是不够的……
如果他决定留在这里，那么他往后也要这样无力的生活下去吗？
卫恒看似慵懒地斜倚在旁边的人肉靠垫上，他不是故意想摆出这种姿势，表现出他们有多幸福恩爱之类的，而是他的腰实在直不起来……
卫恒相信提尔斯和墨有着秘密的交流，大概是从白影慌张地跑来要找他一起逃亡那天开始，提尔斯就又开始用那种忧心忡忡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他心虚……
提尔斯从来不会在言语或者情绪上对他发脾气，但是被那种眼神盯着看更令人觉得难受，而且他通常都会直接以行动来表达他的忧心、发泄他的不安，所以卫恒现在腰、屁股和大腿都觉得酸痛。
好吧，因为他自己心虚愧疚，提尔斯压上来的时候他也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就……随便他了。
再说提尔斯本来就武力强大，加上早已经习惯他的亲密接触，只要来个先硬后软，就算真的不愿，卫恒一向也鲜少成功挣脱。
然后就是他现在这种惨况了。
就算是他心虚在先，这也太过份了，卫恒忿忿地啃咬着旁边的人肉垫出气。
提尔斯也知道自己超过了些，补偿似地把皮最薄的脖颈露给他咬咬，一边安抚地将轻吻落在他的颊边，两手则或重或轻地替他蹂着腰腿，亲密、自然。
这样的举止显然他们已经很习惯，连还有其它人在屋内都不觉得应该避一避，不过那个其它人可能也没有在注意他们就是了。
被莫名说服的白影后来常常往卫恒他们家跑，虽然有过实例在眼前，但是他还是对自己能生出个什么东西来感到很怀疑，不过三只可爱的小老虎完全拉走了他的注意力。
如果不管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白复印件来就是很喜欢老虎的，尤其是这么可爱小猫似的三只，白影一看到就贴到婴儿床旁边不肯走了。
三只小老虎虽然活泼好动，但是他们很聪明，分辨得出谁是可以露牙露爪子的对象，这样柔软的气味就是不可以的。
白影和他们玩，他们也很开心，挨着他伸进来的手蹭着挤着，然后将前脚搭上去，抬起小猫脸，金色的眸子亮晶晶，一副很想出去玩耍的模样。
白影也很心动，马上就想抱起来揉，可是前脚搭上白影手臂的瑟雷尔，屁股却被一只黝黑的大手给按住，让他攀不上欲抱他的手臂。
瑟雷尔脑袋一转视线瞥了过去，然后马上石化僵硬……妈妈，有杀气……
不用看脸白影就知道手的主人是谁了，他不满地转头瞪了过去，他想干嘛啊？！
墨盯着瑟雷尔看了一下子，才收回了压住他后半身的手，要确定是不会乱挥爪的小兽，他才放心让白影去抱。
不过白影只觉得他莫名其妙，用奇怪的眼神多看了他两眼，才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地将瑟雷尔放到自己大腿上，逗着他玩耍。
瑟雷尔将前肢搭在白影凸出的小腹上，歪着脑袋好奇地用肉掌轻拍了两下，然后……他就觉得有一股寒意袭来了。
墨皱着浓眉，不太开心地越过白影的肩膀盯向小兽，他小孩是可以给他拍的吗？
瑟雷尔很有危机意识，立刻就把前掌收了回来，转身跳跃回到婴儿床上塞在他兄弟之间，靠着别人可能会比较温暖一点……
白影一脸莫名，不明白为什么小老虎又跑回去了，才正想再逗他们过来玩耍，一个温热的物体就贴上了他的腹部。
瞥了墨一眼，白影显得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有说什么，虽然是他硬种进去的，不过总是他的孩子，不给他摸好像也说不过去……
看着继续逗弄小老虎的白影，墨想，如果他喜欢提尔斯的孩子，那么他们的孩子他应该也会喜欢吧？应该……也会像提尔斯的伴侣一样留在这里吧？
「咿呀──」小因遥好奇地拍着桌上那几颗表面粗糙，但是体积庞大的不规则球体，看起来好像如果不小心滚过来，小因遥可能会被压扁的样子。
扶着小因遥的离亚虽然没出声，不过脸上的表情都亮了起来，微张的嘴角差点没流下口水。
「竟然采得到这么大的实茎，好难得。」清流也发出惊叹，不住地打量着桌面上的东西。
屋内的兽人们虽然没有他们表现得明显，不过整体的气氛是欢愉的。
连婴儿床上的白虎三兄弟也像被感染似地，踼着小胖腿也想要挪过来看个仔细。
可惜在父亲瞪视下不敢变为兽形的白虎三兄弟，又没有人要抱他们过去看，只能在后面自己乱扭。
相较于大家比较高昂的情绪，搞不清楚状况的卫恒和白影一整个只有疑惑而已。
「那个……不是地瓜吗？」沉默了好一阵子，白影用五分犹豫地问向卫恒。
下面是深咖啡色的茎块，上头则长着丛叶子，除了个头跟小玉西瓜一样大以外，哪里跟地瓜不一样了？
「……很难说。」卫恒保守地回答道，老虎都会变成人了，地瓜其实是不是地瓜还需要考证考证。
围观赞叹的众人在观看完毕以后开始忙碌地动作了起来，将大门敞开，然后升火的升火、削地瓜的削地瓜，还有拿锅起来装水要煮汤的，看起来好像什么节日在门口开烤肉大会一样。
虽然别人在忙自己呆坐着是不好，但是卫恒和白影完全不晓得要从哪里帮手，他们也只能呆坐着了。
「帮我顾一下小因遥。」离亚看了看，将小因遥放到白影腿上，拜托他照顾一下，就转身去帮清流的忙了。
他本来是想和提尔斯家的宝宝们放在一起的，不过小因遥马上扁嘴含泪给他看，不得已他只好让人帮忙看顾一下。
小因遥背对着白影，因为靠到凸出的腹部而疑惑地吮着手指回头看他；而白影则全身僵硬了……两手扶着小因遥的腋下完全不敢动。
白影基本上跟卫恒差不多，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抱小婴儿，小老虎是另一回事，毕竟小老虎看起来强壮多了，可是这样软绵绵的小婴儿他哪知道要怎么抱。
卫恒很没良心的马上往后退，离亚家的宝宝比他们家的看起来还要软很多，还是让白影抱去好了。
小因遥很乖，感觉到后面有人很僵硬，他也不乱动，只是眨着眼睛看着离亚忙碌的背影。
香气很快地就飘了出来，这熟悉的香味、这怀念的香味……烤地瓜嘛！
这绝对是地瓜了吧？总不会是地瓜的外型、地瓜的香气，结果里面其实不是地瓜？！
难说……难说啊……
人多力量大，地瓜很快地就烤好了，卫恒接过提尔斯递给他的一大块，小心地试探是什么味道……是地瓜。
当然味道还是有微妙的不一样，不过就……是地瓜啊。
看着离亚将地瓜揉得细细的喂一点点给小因遥含着尝尝，提尔斯倒是直接把几小块吹凉后塞到宝宝们手中让他们自己啃，卫恒在想，地瓜为什么是难得的美味？地瓜不是随便种随便长的吗？
难道这又是谜样的世界有差异的问题了？是说连地瓜都长不出来的话，这里的土地是有多贫脊啊？
经过解释后卫恒才晓得，原来这里有一种生物叫作培拉，草食性动物，有着铲子似擅长挖掘的前足，嗅觉特别灵敏，总是能在实茎……就是地瓜长大前就把它挖出来吃掉，这才是地瓜难得看见的原因。
提尔斯这次找到这几颗地瓜，其实附近是有一只培拉在徘徊的，看起来似乎是想要等地瓜再大些才准备吃，毕竟它是越大越香甜的，可惜让提尔斯先看到了，据说最后那只培拉的表情悲悲痛欲绝啊。
「自己种呢？」卫恒提议道，一般的生物似乎都不会接近气息较为强悍、虎族人聚集较密集的村落，种在村子里的话就不会被培拉吃掉了吧？
「呃……没有成功过……」清流答道，难得采到大家分着吃都不够了，要拿什么东西去种？就算保留了一点尝试着种植，也都烂在土里浪费了。
「那、那你要试看看吗？」离亚一脸不舍的递出他手上最后一块地瓜。
「……」卫恒无语，给他熟的干嘛？
卫恒婉拒了，他捡起他们丢在一边，差点被当作柴火来烧的茎叶，摘下上面的小芽，开始在他们家后面找地方种。
之前他也有地瓜买回来放太久忘记吃就发芽了，想说丢掉也是可惜，就找个盆子种着看会不会生小蕃薯，结果也是都烂光光。
不过他后来不甘心，有上网查了一下，才知道种地瓜也是有注意事项的，认真研究之后当然是成功了，可是种地瓜并不是他的嗜好，所以他见好就收，也没再继续种下去。
不过至少他还记得那些注意事项，其实不多也不难，只是知不知道的问题而已，而且地瓜本来就是很容易养活的植物，只要必要的条件营造出来，应该是很容易生存才对。
卫恒在屋子后面绕着，发现这里土地还满结实的……种地瓜的要件就是土壤必须松软，地底下的根茎才有空间能够生长，不然只会往上面长叶子而已。
所以第一件事就是要先松土，可是他找不到铲子之类的东西，虽然说提尔斯愿意帮忙，但是他也不想总依赖他，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难做到的事，只是没有工具而已。
后来提尔斯还是找回了一种非常坚硬的木头，用火烧只会变得更黑更硬却不会燃烧殆尽，然后用锐利的爪子照他的要求削成那样的形状，全木头属性铲子就完成了。
比卫恒印象中的铲子还要沉些，不过还不至于拿不动，他带着铲子在屋子后地挖掘，旁边还有三只小白虎拱着屁股在帮忙扒土，只是幼小的孩子似乎都没办法专心做同一件事，不一会儿几只幼兽就打滚嬉闹了起来。
再一下子打累了，就趴在掘起土堆上眯眼喘息，卫恒无奈，只好将他们一只只拎到屋檐下去趴，他不该带他们出来的，白色的毛皮都变成咖啡色的了。
而且不知道到底是小孩子都讨厌洗澡，还是猫科比较怕水，要帮他们洗澡好像要淹死他们一样，扭动踼腿描搭，洗完澡不仅身体是湿的，连眼眶也是湿的，卫恒觉得很累，小家伙们也哭累了。
现在好了，等一下他又要跟他们缠斗一翻了。
松完土，做出排水沟，再将摘下来的小嫩芽种进去，浇水，然后就是等它长大。
昏沈地睁开眼睛，卫恒看到的是一片绿色的茎叶，中间还有几个人头在钻动。
他睡着了，本来想说眯一下就好，没想到竟然趴在窗边睡了这么久，怎么判断久的？因为他的手麻了……
伸直手脚想动动僵硬的筋骨，肩膀上却感觉到有一个东西滑落，那是不晓得什么时候覆在他身上的毛毯，同时踩出去的脚也踩到同样触感的东西……
「呦呜？」
卫恒低头一看，呃……那是他儿子，瑟里亚正睁着无辜的金眸望着他，他的脚就踩在他的前掌上，卫恒无声干笑地收回他的脚，然后看到瑟里亚白色的毛皮上有他鞋子的尺寸……
卫恒心虚地摸摸趴在他脚边的瑟里亚，另外两只呢？
看向窗外他家的地瓜田，发现那不是几个人头那么简单而已，为什么都跑到他家来偷挖地瓜了？
白影和墨看起来像在吵架……应该说白影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想甩开他，偏偏墨跟得紧，惹得白影不住地回头推他骂他，不过换来的是被墨直接揽进怀里黏住。
清流和绯焰不管过了多久，还是一如既往爱心满天飞，不时还冒两颗粉红泡泡，很甜蜜的对他家地瓜评头论足，研究哪棵比较肥才要下手。
在一边茎叶群外的是孩子们，两只他刚刚找不到的白虎正和一只黑虎对峙着，兽人小孩长很快，出生时像幼猫似的，现在都长到他的大腿了。
看颜色就知道那只黑虎是谁的孩子，玄只比瑟洛斯和瑟雷尔小上一些，加上他气势也不落人后，对峙的场面虽然是一打二但是看起来还不至于一面倒。
坐在一边隔山观虎门的是离亚家的小因遥，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每次见面都要打架，可是爸爸妈妈跟他说不要管他们，兽人小孩就是那样，所以只要不波及到他，他也就只是待在一旁观看而已。
突然一道红色的影子从他们中间窜了出来，一头扑向端坐着的因遥怀里。
「朱炎。」抱着他的头，小因遥摸着将脑袋搁在他膝上的火红色幼虎，揉着他身上红艳的毛皮。
原本还在空中激荡出火花的玄和瑟洛斯、瑟雷尔，立时迅速地转头，瞪向那个渔翁得利的红色老虎。
小因遥似乎是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奇怪的气氛，也看不太出来朱炎那个位其实有很多人想占据，甚至都没发现在他怀里对他乖巧撒娇的红虎得意嚣张的向后面比他大上许多的幼虎们作鬼脸。
「……」卫恒无语，绯焰家的小孩不简单啊，以后应该会比他老爸还强上几分。
「又来了？」跟声音同时落下的是熟悉的拥抱，不知何时出现的提尔斯吻了吻他的肩膀，视线则穿出窗户看向后院。
几年前卫恒种植这些东西，还在一边围了栅栏养了些较为温驯的生物，那时候他虽然不确定他要做什么，但是只要是他的要求，他都会帮他做到的。
他替他捕捉那些生物，还专挑他可能会喜欢、有漂亮外表的那种，虽然卫恒后来说要好吃不要好看的要求令他疑惑，不过他还是照做了。
卫恒种植成功以后，也教给其它人种植的方法，只是不晓得为什么他们家的就长得特别好，结果大家都跑来采他们家的。
看到爸爸回来了，在提尔斯的示意下，趴在卫恒脚边的瑟里亚马上跳了起来，摇着尾巴跑到后院里加入他的兄弟们。
看了眼他们父子间无言的交流和瑟里亚迫不及待奔出去的身影，卫恒又不是傻瓜，这些年不管什么时候，总是有人陪在他身边，提尔斯没空的时候，那三兄弟一定也会拨出一个人跟着他。
一天两天也就算了，他们这种换班的举动都持续好几年了，有没有这么怕他跑掉？
现在卫恒除了种种地瓜，还跟清流离亚他们研究怎么种植药草，才不用每每都要出去到处翻找，有的成功、有的失败，只是至少不再让他觉得无所事事，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东西可以研究探索。
这样的生活确实没有像以前那样有娱乐性，不过……这种转变也只是转职当农夫而已，返朴归真、回归自然似乎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现在不觉得不好。
卫恒没办法说过去的一切他都能够完全舍弃，只是选择毕竟有所牺牲，既然他舍不下这里，舍不下总是小心守着他的提尔斯，舍不下调皮好动依在他身边却又乖巧无辜的三兄弟，那他也只能学着淡忘过去……
就算是白影生下玄之后老是嚷着要回家，他也只是嚷嚷而已，现在还不是待在这里每天和墨吵架。
卫恒微侧过脸看着身后的提尔斯，他想，应该就会这样走下去了，虽然他并不晓得在这个世界里未来的尽头是什么，但是有提尔斯在的话，就算不知道也无所谓吧？
「怎么了？」察觉到他的视线，提尔斯金色的眸子对上他轻声问道，眼眸的最深处仍是藏着担忧，可是无论如何，他都会牢牢缠住他不会放手的。
「……我饿了。」停顿了一下，卫恒在太阳还没下山就开始喊饿。
「等我一下。」安抚地亲亲他的头发，提尔斯去张罗食物好让他先垫垫肚子。
看着他因为他一句话开始在屋里四处转的提尔斯，卫恒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只是他从来就不是能够说些山盟海誓甜言蜜语之类的话，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留下来。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