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父亲，母亲。」看到卫恒带着两人回来，提尔斯也吃了一惊，明明就没有见过面，怎么会找到卫恒那边去呢？
卫恒回头看看身后的提尔斯，又看看站在前头轮廓相似的男子，分开看是觉得不太一样，但要详细说却说不出所以然来，放在一起比较着看就很清楚了。
特征和颜色其实几乎一样，只是提尔斯像是一幅水墨画，白发里带着的黑发是由淡转浓，又由浓转淡没入白色发丝里；而提尔斯的父亲则像是用签字笔画出来似的，线条清晰且黑白分明。
「好一点了吗？」提尔斯低头轻吻了他一下，大手则不住地在他腹上抚着。
可能是有稍微碰撞到的关系，肚子里的小家伙开始不安份了起来，卫恒这辈子哪有想过自己会怀孕，就算肚子一抽一抽的痛，他也只是皱着眉头什么都不讲。
这又不是吃坏东西闹肚子，忍一忍还可以撑一段时间，好在提尔斯发现他神情不对，赶紧抱过来安抚安抚一番才没事。
可能是感觉到父亲在外面守护着，随着提尔斯一遍一遍地抚摸，小家伙逐渐安静了下来，没有再折腾卫恒。
「嗯……」卫恒有点尴尬地转开了视线。
尴尬的不是他亲腻的动作，怀都怀上了他还尴尬什么，只是卫恒前面这样认定他出轨，对他冷淡了好些天，现在却发现是他自己认错人，搞个大乌龙，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是看到提尔斯还是像之前那样宠着他，卫恒就觉得怪尴尬的。
提尔斯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再亲吻了他几下后，就把视线转回前头的那对身影上。
「伴侣要护好啊，差一点就让速鹰给伤了。」叶诚轻声说道，要不是他们刚好在附近，那不就糟糕了。
卫恒偷眼瞄过去，之前距离比较远，所以他只有看到他的身形而已，现在仔细看，确实年岁是看起来比较大没错，但是温和的气质却没有随着年纪而消去。
提尔斯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卫恒，再亲了亲，他最近太忙了，都没注意到他往哪里跑。
「最近先不要乱跑好不好？」提尔斯低声说道，最近有些事，乱跑怕有危险，等过一阵子他不那么忙了，就算他想四处走走，他也可以陪着他。
大概只犹豫了几秒，卫恒就点头答应了，毕竟他心虚在先……
「他在草坡下看了我们好几天呢。」狄闻搂着叶诚，将下巴放在他的头顶上，边蹭边说道。
「咦？」叶诚向上望，他是真的没发现。
卫恒一抖，脸撇得更过去了，虽然他之前觉得自己藏得满好的，不过他还是太低估兽人的实力了……
「我跟提尔斯长得很像对吧？」狄闻像是觉得很有趣般，抛出这一句话，他不仅知道有人在看着他们，还注意到那人用的是什么眼神。
卫恒没有动作，可是侧过的耳朵却红了起来……
提尔斯眯起灿金的眸子，看不到撇向一边的脸孔，所以他盯着的是他发红的耳垂。
这就是他这几天被漠视的原因吗？难不成是他对他的爱意表达得不够清楚？
提尔斯惩罚似地轻咬他红透的耳垂，卫恒只是一颤，虽然他爸妈都还在前面，但是他也没挣扎，他心虚啊……
看着两人的互动，叶诚也无声地笑了。
他还以为沉默又不太表达情绪的提尔斯，这辈子不是没有伴侣，就是选个不讨厌的热情非兽人一起过，没想到最后找的跟他一样都是闷不吭声的类型。
不过看他这么宠着护着，想必是他很喜欢的人，那就够了。
「你没有注意到那些白花吗？」不想看儿子亲热的狄闻打断他们，搂着叶诚的手臂像是较劲似地收得更紧了。
叶诚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这种事有什么好争的？
「注意到了。」提尔斯拉了拉毯子将卫恒盖结实，「这次白花繁殖的速度太快了。」
之前也有发生过同样的事，不过那时他年纪还小，情况也不严重，所以这次白花大量盛开让他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和当年一样，虽然他也有召集人手先将村子内及附近的白花消灭拔除以防万一，但是似乎没办法完全断绝……
「村子右侧外开了相当多。」狄闻说道，也就是那片小草坡的方向，他们这几天就是在看这些。
「嗯，应该是风向的关系，刚好把大量的花粉往村子方向送，然后就被村子阻挡了，左侧数量并不多。」提尔斯同意道，所以不管他们怎么清理村子里外的白花都没什么成效，过几天又会再重新繁殖了。
「风向快要改变了，但是速鹰已经跟了过来，可能没办法光是等着风向改变。」叶诚也拧眉加入话题。
白花本身并没有什么危害，但是它会吸引以花为食的蚀虫，蚀虫只吃白花所以也没有什么，只是蚀虫是速鹰喜爱的零嘴，而速鹰却不会只吃蚀虫，它们会恣意啄食果子，扑杀小动物，甚至会攻击族人，这才是最严重的。
现在只有看见零散的速鹰在附近盘旋，但是只要白花再开得更盛，蚀虫的数量增多，速鹰的群体就会变得更大，那时候就会很麻烦了。
不是他们打不过，但是只要蚀虫不断地被白花吸引过来，速鹰也就会不断地聚集，这样会对他们的生活造成很大的影响。
果实药草会被啄食破坏，猎物会被分食扑杀，没有反击能力的非兽人也可能受到伤害。
「那些花粉太细致，只要有点风就能让它们随意飘散开来，只靠族人们去拔除没有什么作用……」提尔斯也一直在烦恼这件事，和墨反复讨论后，才勉强得出个不太令人满意的方法，「只能用火烧了吧。」
「要把村子右侧的森林烧掉吗？」狄闻眯起眼作思考状。
火焰确实能解决很多事，花粉也会受到火焰的影响失去传播蔓延的能力，但是……森林是他们摘取食物和捕食猎物的地方，这样也会对族人造成影响的。
「拖下去并不会比较好。」提尔斯明白森林对他们很重要，可是要是等到速鹰大量聚集后，那时候就会更难办了。
「右侧森林再过去是沼泽还好，但是要怎么防止火焰波及到村子呢？」叶诚忧心地问道，确实再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可是细节部份却不得不考虑清楚。
卫恒视线在三人之间游移着，他们是在已知的状况下对话的，从头到尾根本不晓得怎么回事的卫恒并没有听得很懂，只是大概明白他们要做什么而已。
花粉是指这一阵子满世界飘的粉末吧？白花很好理解，开得遍地的就是了，而速鹰应该就是刚刚攻击他的那只。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简单来说就是，白花会引来速鹰，所以要消灭白花，偏偏花粉又细得可以四处乱飘，拔了又生，再拔再生，这才令人伤脑筋。
然后结论就是，要放火一把烧了，可是又怕火势蔓延到村子来，到时候连村子都烧光了就毁了……是这样吧？
「族人天赋水系的并不算多……」注意到卫恒好奇的眼神，提尔斯又低头吻了吻他的眼角。
之前是不想让他担心害怕，所以才什么都没说，谁知道一连串巧合下来，让卫恒误会他有些什么，还被速鹰攻击了，现在干脆让他听个够，至少他应该会知道要避开危险，不会老是到处乱跑乱撞。
「嗯……如果火势不小心反扑回来，凭我们族人天赋水系者的数量，可能不够应付。」狄闻沉声应道。
他们虎族各系魔法天赋数量其实都差不多，虽说是差不多，但那也是以有天赋者来算而已，他们这一族本来就比较富攻击性，而且又不是水系的族群，如果有两种以上的魔法天赋，多半都不会拿看起来较柔软水系魔法做主要攻击手段，把不熟练等因素考虑进去，再对比上森林大火的规模……那数量看起来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还是要等到风向改变再动作比较好，现在风一直朝着村子送，再燃火的话太危险了。」提尔斯边说边帮怀里一直想换姿势的卫恒挪动身体。
本来觉得不好意思而缩到旁边去的卫恒，在听到有兴趣的话题后，就开始想换边听新闻了。
「还是很危险……」叶诚担心道，毕竟林子里都是树木，有个万一就会控制不了了。
「也没办法，只能尽全力了。」狄闻安慰地蹭了蹭他，如果拖到大量的速鹰聚集，那村子会有更大的损失，而且还会纠缠的更久。
「先开一条防火巷呢？」卫恒抬眼轻声建议，森林大火救灾的时候不都这样？
屋内三人同时将视线对上他，狄闻只是挑眉，叶诚则是像发现什么似的，眼里闪着不知名的光芒，看起来带着些兴奋与期待……
「嗯？那是什么？」虽然不晓得那是什么，不过提尔斯当然不会削他面子，垂下视线眼里尽是纵容，低声地贴着他问道。
「就是……在你们预计点火的地方先砍掉一部份的树木，只要没有可以烧的东西，火就不会烧过来了啊。」卫恒解释，并任由提尔斯将他贴得紧紧的。
他发现他对提尔斯动不动就贴上来的动作，接受度越来越高了。
「……」提尔斯动作停了一会儿，像是在考虑可行性，「有道理……但是不会太浪费吗？」毕竟那些都是完好的树木啊。
「总比到时候全部烧光光要好吧？」卫恒回道，他小时候也觉得砍倒一堆健壮的大树超浪费，不过那是为了不让损失扩大所付出的小损失嘛。
「你们可以先只砍一小部份，按照你们砍树搬树的速度去调配，到时候再视情况看要不要将防火巷再开大点，这样就不会太浪费了。」卫恒想了想又再补充道。
他看电视新闻在救灾，都是隔着一大段距离开了好大一段防火巷，但是他们需要用电鉅慢慢鉅，就算有吊车什么的帮忙，还是不免要用人力做些前置后备的作业，速度比较慢，如果不隔远点，火要是扑过来可能会来不及。
但是兽人们不用那个当标准，他看他们都嘛是一爪一棵倒，然后一甩尾巴大树就飞到天边去了，他们只要作好准备，完全就可以随机应变的嘛。
「……这主意不错，既然要等到风向改变，而那时肯定速鹰的数量会比现在还多，这样也可以减轻族人们的负担。」思考了下，狄闻赞成这个提议。
提尔斯则低头盯着他，盯得卫恒后颈汗毛都要站起来了，干嘛？他有说错什么吗？
「你好棒……」卫恒尾音还没完全落下，就对着仰头看着他的卫恒一阵黏腻的深吻。
「唔！唔唔唔！！」第一个音节代表惊愕，后面三个音节则代表抗议和挣扎。
整个人都被提尔斯抱住的卫恒，对突如其来的强吻愣了二秒以表惊愕后，然后就开始手脚并用地想挣开他了。
开什么玩笑，抱着蹭着他还可以接受，反正前面那对也是黏得紧紧的，可是热吻是怎么回事啊？！他爸妈还在前面耶，要不要脸啊？！他不要，他还想要！
「唔……」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抗激起了他哪部份的兽欲，提尔斯越吻越深，将卫恒口里的空间占领得一点都不剩，连唾液都被唇舌挤压得没有地方停留而流淌了出来。
上方的身躯坚硬且丝毫不动，随着他唇舌的进犯，卫恒挣扎推拒的力量也越来越弱，只能任由他恣意舔吻他口内每一寸柔嫩，纠缠他避无可避的软舌。
「走吧。」事情讲完了，狄闻也不想看儿子和他伴侣亲热，搂着叶诚就想离开。
可是叶诚显然没有与他达成共识，他看着卫恒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又不好打扰他们，不肯跟狄闻离开，却又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插入他们。
狄闻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虽然他不晓得他为什么对提尔斯的伴侣感兴趣，不过只要他不是对其它兽人感兴趣他也没什么意见，只是现在可能不是时候……
「我们明天再来，先去看看离亚吧？」狄闻低声建议道。
对了，他们回来还没看到离亚呢，这时叶诚的视线才从卫恒的身上转开。
「离亚在斐特那里，他们在一起了。」本来正在摧残卫恒的提尔斯抬头道，顺便让怀中的人喘息一下。
「咦？」叶诚惊。
「啊？！」狄闻惊怒。
他家小孩什么时候被吃掉的竟然没有通知他？！
震怒的狄闻马上抓着还在吃惊的叶诚就卷出门外，打算去踹门揍人了。
「……」提尔斯看向被撞得来回摆荡的门板，他还在想说要不要告诉他们，离亚是被先上车后补票的，人就冲出去了。
结果，狄闻跑去踹了斐特家的大门，恶狠狠地咆哮几声之后……就被叶诚给瞪得闭上了嘴，因为小离亚睡得正酣呢。
叶诚摸摸他已经长成一颗小圆球的肚子，再摸摸他睡得酣红的脸蛋，他们家的小离亚已经大到要生宝宝了呢。
本来不甘愿地在一旁瞪着斐特的狄闻，看到叶诚的动作后，也忍不住凑上前看看离亚。
离亚这段时间一睡下去几乎就是打雷也吵不醒的，更何况只是几个人盯着他看，加低声说几句而已，离亚不过贴着毛毯蹭几下后又继续睡去了。
看着离亚的模样，虽然狄闻有一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觉，但是又觉得很不甘心，视线转到一旁的斐特身上，狠狠地再刨几眼先。
「嗯……」离亚酣睡的脸皱了起来，闭着的眼睛也微微地睁开了一条线。
「母亲……」离亚迷迷糊糊地看向眼前熟悉的脸孔，「父亲……？」然后又用脸颊蹭了蹭狄闻放在他旁边的大手。
不过离亚显然没有醒，他只是呆滞了几秒后就又睡翻过去了。
离亚不自觉地举动安抚了狄闻的怒气，虽然还是不怎么开心，不过既然是离亚选的那也只能算了，而且凭良心说，斐特也算是不错的人选了。
「你最好别欺负他。」狄闻凶狠地警告。
「……」斐特则显得有些心虚。
不过斐特和离亚的事大概全村都知道了，怎么可能永远暪住狄闻，隔天他就听到了那个先上车本来还不打算补票的完整故事了。
「吼吼吼──！！！」狄闻大怒，瞪着斐特不断地咆哮喷气，本来轻巧的脚步都愤怒的在地上踩下好几个脚印了。
「不要太过份喔，不然离亚会讨厌你的。」叶诚扬声道。
斐特不对在先，狄闻会生气是自然的，不让他发泄怒气他又憋着很难过，但是他们两个人都已经在一起了，再怎么样斐特现在都是离亚的伴侣，打得太过份离亚心情一定不会好的。
只见那个朝斐特扑过去的白色身影瞬间有僵了一下，再次扑过去的时候那速度就明显慢了些。
叶诚不再理会那边缠斗中的两只老虎，而是将视线转到提尔斯的伴侣，卫恒的身上，他一直想和他谈谈却找不到机会。
感受到叶诚的视线，卫恒也觉得有些奇怪，看起来似乎想和他说些什么，不过要说什么？呃……持家术？
不是他不想跟他聊，只是他本来就不是那种很会跟别人聊天的人，叶诚犹豫着不开口，卫恒也不知道要怎么起头啊。
而且卫恒隐约感觉到，他似乎不想让提尔斯和狄闻听到的样子……？
可是提尔斯自从卫恒误会他之后，就尽可能地抽出时间陪在他身边，还不时地以亲吻拥抱表达他的爱意，以免又引起他的误会，再不然狄闻也很少离开叶诚身边，他们两个几乎不可能有单独谈话的机会的。
「你……是从哪里来的啊？」迟疑了好一下，叶诚决定还是无视抱着卫恒蹭着的提尔斯，趁着狄闻忙着打人的时侯问一下。
卫恒茫然，这是问哪个部族的意思吗？可是他没有这种东西耶……
「咦？」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卫恒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直看着他。
他刚刚说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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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说……」卫恒显得很激动，挣扎着要脱开提尔斯的怀抱，想靠近叶诚一点。
看到他激动的样子，叶诚整个人也亮了起来，好像他的猜想似乎已经对了一半一样，两个人只差没双手交握抱着一起蹦跳而已。
不过也就是差一点而已，因为提尔斯抱得牢牢的，卫恒挣了几下都没挣开，虽然不晓得他们在激动什么，但是提尔斯直觉就不是什么好事，钢铁般的臂膀揽得紧紧的。
而叶诚也不好意思往儿子身上扑，伸出来预备交握的手定在空中，两个人就差那么一段但却构不到对方。
叶诚顿了一下，见提尔斯抱得紧也不打算松手，只好自己默默地把手收回来，当然那望向提尔斯的眼神带着埋怨。
「那个，我……」叶诚边缩手边接话，虽然脑袋里明白了，但是真的要讲、想讨论的时候，反而不知道要怎么起头，词语显得比较不顺畅，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太久没用的关系。
不过叶诚话还来不及说，手也还没完全收回来，就被一只比他宽大许多的手掌给握住了。
「呃……」叶诚僵了一下，他当然知道是谁，这只手他都握了这么多年了，「狄、狄闻……」
叶诚颤颤地转头，对上的是狄闻颜色暗沈下来的眼眸，眸底翻腾着复杂的情绪，不满、忧心、不安……还有其它更深沉却说不清的情感。
他、他不是去打人了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我只是问问而已……」可能是心虚，叶诚话说得有点底气不足，视线也不自觉地移了开。
但是这样的动作几乎等同于证实了狄闻心里最深处的不安，他的表情瞬时紧绷了起来，健壮的手臂一收就将人紧紧纳入怀中，让两副身躯紧密贴合得没有半点空隙。
「狄闻……」被勒得有点生疼，叶诚蹭了蹭埋在他肩窝的脑袋想解释。
他确实是表现得过于兴奋，毕竟他以为他这辈子不可能再碰见和他来自同样地方的人了，但是他并没有想要离开他的意思，再怎么说他也和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了，故乡的记忆早已经成为一个令他怀念、却罩着蒙胧雾气的景象，而狄闻却是炙热的、缠绕在他身边许多年直到现在的人。
他不可能忘了他来自何处，但也终究只是想念且无法遗忘，但是他更不可能因为这样而离开纠缠得几乎成为他生命一部份的狄闻。
「狄闻？！」叶诚惊呼，狄闻现在根本无法冷静地听他解释，只是将他紧按在胸口，像想把他嵌进肉里一样，用双手紧紧束缚住他，用身体确认他绝对不会离开，然后抱着他飞速地离开。
卫恒也还没冷静下来，就算知道挣不开提尔斯的拥抱，他还是忍不住想挣动着。
中文耶！他说的是中文耶！！不是听不懂却直接翻译过来的语言，是真正的中文！！！
原来他不是第一个倒霉得掉进这里来的人，没想到那个前辈还是提尔斯的父……呃，母亲。
如果说白影的到来让他觉得有点不厚道的开心，因为至少有一个和他有相同背景的人在他身边，那发现叶诚也来自同样的地方时，卫恒的心情上则是安心的。
毕竟，他比白影早来，白影又是那种个性，想商量什么白影又都搞不清楚状况，独自一人走在前面其实他有时候是觉得忧心的，却又不晓得要对谁说。
而叶诚比他早来那么久，先不说回不回去他们世界的问题，至少他有疑问的话终于有人可以为他解答，有人走在前头、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让卫恒既高兴激动又觉得安心了许多。
看着离去的父母亲，再看看怀里明显情绪兴奋激动的卫恒，提尔斯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个样子，他总是比较内敛而沉默的。
就算一开始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一连串看下来，听到母亲和卫恒说着同样的语言，看到父亲紧张的神色，提尔斯也猜得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没想到有这么巧……
提尔斯收紧了手臂，他明白父亲是什么心情，因为他同样体会过，那样的不安直到现在仍留在他的心底。
看着似乎很开心的卫恒，提尔斯眉头却拧了起来，虽然他紧紧抱在怀里，但是他整个心思好像都已经飞到天边去了，距离遥远又飘渺，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像是想把他藏起来一样，提尔斯急急的将他抱起来往屋里走，而还在激动中的卫恒则根本就没有察觉，直到一个温度略高的重量覆在他的身上时，卫恒才发现他正被人压在床上。
「提……尔斯？」卫恒不确定的呼唤他，抵在他大腿上的硬物是他误会了还是……他现在不是怀孕中吗？
虽然他的常识告诉他，怀孕中只要小心点也是可以做那件事的，但是他以为以提尔斯那种过度的小心翼翼，在孩子出生之前他可能都不敢碰他一下。
现在大白天的他是受了什么刺激？
「我会小心……」提尔斯声音变得沙哑低沉，灿金的眼眸也暗了一个色阶，然后不住黏腻地啄吻底下丰润的唇瓣，不用身体确认他确实属于他，他无法安心。
他可以拒绝吗？卫恒脸扁了下，这跟有没有怀孕没有关系，他从来就不习惯和他做这种事，他无法昧着良心否认他确实有感受到快感，但那是两回事，会别扭就是会别扭。
「唔……」不过在他拒绝之前，嘴唇已经先被堵得没有缝隙了。
提尔斯的吻一向是完全占有的，用舌尖划过他口腔内的每一寸地方，然后再纠缠他每次都会闪躲的舌头，非得让他全部沾染上他的味道不可，直到卫恒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才愿意暂时放开他，暂时，因为下一次很快又落下了。
提尔斯的口手同时都可以动作，等他的唇舌不再被纠缠时，卫恒已经被剥光摊平在他身下了。
动作有没有这么快？！
「等……唔！」卫恒才想要做最后的挣扎，要害就被一把握住了。
提尔斯一路从颈子细细地吮吻下来，并在胸前的果实上留连了好一会后，才继续往下吻上微微鼓起来的小腹，像在安抚里面还很微弱的生命，也像在告诉他别在这个时候来捣蛋。
「啊……不……」卫恒的声音颤成断断续续的。
卫恒当然没那么敏感，让他发颤的是提尔斯磨擦着他分身的粗糙手掌，和不断在他体内旋转戳刺的几只手指。
「呜……」粗糙的纹理加速了快感的攀升，后面的侵犯攻击也催化了这个过程，卫恒只觉得有什么快要从体内爆发出来，难耐地扭动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