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事件六十：助手
因为大部分人都知道了哈利假期里出的事故，外加汤姆摆在那里的成绩，没有人对汤姆成为哈利的助教这件事提出异议。不过在教工会议后迪佩特校长和邓布利多把两人留了下来，敲定汤姆作为助教的一些细节。
汤姆不需要一间额外的空房间做办公室，哈利的办公室足够大，况且每一个学生会主席都能得到一套独立的寝室，他根本不需要这个；他也婉拒了迪佩特校长付给他的薪水，那些钱连给纳吉尼买饼干都不够。他提议把那些薪水捐给霍格沃茨的助学基金，帮助那些没有钱买课本的孩子。
哈利在汤姆提出这个提议的时候小小地惊讶了一番。他没觉得汤姆是在同情那些身无分文的孤儿，在他看来这更像是一种策略。但是哈利只是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
因为汤姆在哈利回来的那天没有去买课本，哈利还要买一些必须品，于是两人一起在假期的最后一天去了对角巷。假期过去，汤姆已经和哈利一样高了。汤姆对对角巷十分熟悉，两人很快就买好了所有必需品。汤姆把所有东西都放进了他施过扩大咒的背包里。
在经过翻倒巷的时候哈利下意识地向那里看了一眼，然后把目光落在自己的教子身上。汤姆惊得抬了一下眉毛，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自己被哈利知道了？随即想起哈利半个假期都躺在医院里，于是又安下心来。
但是哈利什么都没说，若无其事地把头转了过去。
汤姆决定找个话题：“亚历克斯突然离职了，是因为帕兰佩恩家的事吗？”
哈利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全是，他在给邓布利多帮忙。”
汤姆等着哈利继续说下去，但是哈利把话题转移到了翻倒巷上：“邓布利多告诉我他在翻倒巷见过你，你在翻倒巷也有打工？”
汤姆心里咯噔一下，哈利还是问到这个了。汤姆略略考虑了一下，决定说实话。
“是的，我有时会为博金先生工作。”汤姆镇定地回答，但小心地避开哈利的眼睛。
“有多久了？”哈利问，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两年。”汤姆干巴巴地回答，没打算全都说实话。
“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哈利又问。
汤姆抿起了嘴唇，眉头不易觉察地皱了起来：“抱歉。”
哈利摇了摇头：“我相信你有分寸。”
汤姆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不由地想起之前纳吉尼的事哈利也没有追究，一时间心里有些怪怪的。这到底是因为哈利信任自己，还是不信任自己呢？
哈利对汤姆报以微笑，拍了拍他的后背。
“走吧。”
鲜红的蒸汽机车载着年轻的巫师们向北驶去。汤姆简练地给各个学院的级长作指示下命令，最后才把自己将要担任助教一职的事说了出来。汤姆在走回阿尔法特那个隔间的时候唇角带着笑容，学生们一定很快就会知道这个消息。
不出所料，晚宴上迪佩特校长宣布这个任命的时候，不少学生学生都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并没有显出太多惊奇。斯莱特林长桌像是演练过一样在汤姆起身的时候整齐地鼓起了掌，接着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也加入了鼓掌的行列。只有礼堂另一边格兰芬多那一桌的掌声最稀疏，汤姆用余光注意到比利·韦斯莱正像是看仇人一样狠狠地瞪着自己，轻蔑地一笑。这是意料之中的，韦斯莱要是为此而高兴，那绝对是他的脑子被巨怪踩过了。汤姆在目光溜过教师席，看到哈利的目光，忍不住嘴角又向上弯了几分。
“汤姆，你和哈利是怎么商量的？”阿尔法特在进入寝室后才问，汤姆看出好友晚宴的时候一直都在忍着，“他为什么会要你来做他的助教？”
“难道我不够资格？”汤姆稍稍收敛了些笑容，在自己的扶手椅上坐下来。
“当然不是。”阿尔法特说，“可是他不是知道你对他--”
“就算这样，我也是他的教子。”汤姆好整以暇地翘起了腿，用一只手随意地支着脑袋。
“他该不是在考虑给你一个机会吧？”阿尔法特托着下巴思索，“难道说哈利想通了？”
汤姆没出声。在哈利宣布这件事的头一天汤姆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向哈利问东问西。哈利需要他，这就够了。
“汤姆，你没放弃哈利吧？”阿尔法特兴奋地说，“这可是个好机会！”
“阿尔！”汤姆摇摇头走过去拽他的脸，“不许乱讲。”
“我对梅林发誓，我绝对没有乱讲！”阿尔法特连忙说，脸上却带着笑，“我觉得这就是哈利故意给你的机会啊。”
汤姆轻哼一声松了手。不管哈利出于什么目的把安排自己在他身边，汤姆都不打算让这个再一次接近哈利的机会白白溜掉。一年的时间，汤姆不敢保证一年后哈利会不会发生他期望的那种转变，但他至少要让哈利不再把他当成一个孩子那样对待。
第二天汤姆很早就来到礼堂吃早饭，然后直奔三楼为第一堂课做准备。早上有一堂三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因为那一届斯莱特林的人数格外少，所以他们跟格兰芬多一起上。
似乎因为是自家学长要来上课的缘故，三个斯莱特林很早就来到教室坐下。
“早上好，里德尔先生。”艾琳有些紧张地跟汤姆打招呼，“抱歉，里德尔教授。”
“早上好，艾琳。”汤姆微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坐下吧，波特教授一会儿就来。”
三个小巫师在最前面的桌子边上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格兰芬多的学生们也陆陆续续地进来了。哈利是最后一个走进教室的，顺手关上了门。
“早上好。”哈利一边走一边跟学生们打招呼。
“早上好，波特教授。”学生们参差不齐地回应。
“早上好，汤姆，你来得真早。”哈利对站在讲台一边的汤姆点点头。
“早上好，波特教授。”汤姆礼貌地回答，稍稍有些拘谨。哈利笑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想这个假期大家过得都不错。”哈利扫视着教室里的学生们，温和地说，“那么我们先来看看，一个充实的暑假有没有让大家忘记我们上学期都学了些什么。”
哈利转过身，汤姆轻轻挥了挥魔杖，已经准备好的问题全都出现在了黑板上。
“和以前一样，一道题五分。”哈利说，“克劳森，你来回答第一个。”
低年级的课程很轻松，汤姆需要做的就是按照哈利的指示示范并帮助纠正学生们的错误，这让他觉得自己一个人也能对付得了。哈利需要尽可能少的使用魔法，以免在讲台上晕过去。
早上一共有两个班的课，因为一年级的内容不多，哈利便让汤姆去上他的魔法史。汤姆有点不大乐意，宾斯的课他很少去，看课本自学都比那个幽灵讲的有趣。不过他还是去了魔法史教室，在后排窗口找了一个座位。
阿尔法特一进门就看到了他那位身材修长的好友，于是很自觉地在汤姆身边坐下。
“第一堂课感觉怎么样，里德尔教授？”阿尔法特笑着问。
汤姆没回答，在阿尔法特的脑门上弹了一个爆栗。
“汤姆。”阿尔法特又无奈又委屈地捂着痛处责备地瞪着好友。
“很轻松。”汤姆支着头对好友微微一笑，“低年级的很容易对付。”
“高年级呢？”阿尔法特问。
“除了我们这一级，其余的都要帮忙。”汤姆回答，“邓布利多告诉我尽量不要让哈利使用魔法，否则他恢复起来会很慢。”
“听上去像是中了某种诅咒。”阿尔法特用羽毛笔挠着下巴，这个时候宾斯穿过墙壁进了教室，“虽然没透露细节，不过看样子伤得实在不轻。”
他当然伤得不轻，否则怎么会需要自己来做他的助教。不过阿尔法特无意中的评语让汤姆留了心，哈利的伤肯定没那么简单，难道真的是因为诅咒吗？
整整一节课汤姆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相比其他七年级的学生，汤姆要忙碌得多。首先，他是新上任的男学生会主席，有很多琐碎的事都需要他来处理。不过从五年级开始汤姆就知道一个学生会主席需要做些什么，坐在这个位置上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的事，那些必要的工作难不倒他；其次，他是哈利的助教，需要协助哈利给一到六年纪的学生们上课。这对汤姆来说也没什么难办的，他早就提前学完了NEWTS考试中会出现的所有咒语，黑魔法防御术算是他的强项。不过五年级以上的防御术和前几个年级相比显然不是一个档次，所以在很多时候哈利也会亲自示范讲解。
汤姆比较头疼的是七年级雪崩一样的家庭作业。虽然根据他的情况教授们对他的作业都有所减免，但是汤姆还是需要完成哪些复杂的药剂和繁琐的咒语，还有系统精准的论文。汤姆不允许自己在课堂上拿到低于E的分数，对他来说A跟P没什么差别。
不过汤姆很快就把一切都安排得十分妥当。他在课堂上小心地观察哈利，越来越觉得阿尔法特的观点很有可能。哈利给高年级上完课后常常会显出很疲惫的样子，但是给低年级上课就不存在这种情况。邓布利多提醒过汤姆要尽可能少地让哈利使用魔法，所以大部分需要用到魔法的工作还是由汤姆来做。不过在哈利的要求下，汤姆不得不在七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时坐回阿尔法特身边，听着或看着哈利讲授那些较为高深的黑魔法和防御的方法。
汤姆利用可以不去上课这个特权和纳吉尼小心地查找哈利假期那场事故的一切细节，很快就从厨房里找到了在假期里照顾哈利的那个家养小精灵。小精灵一开始并不想把哈利的事告诉汤姆，她说那是邓布利多的命令。汤姆听到邓布利多后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屈尊向家养小精灵打听什么，不过看上去小精灵似乎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说，他决定慢慢从小精灵嘴里磨出些什么，当然如果哈利肯把一切都告诉他，那就再好不过了。
和以前一样，汤姆每周三次来到哈利的办公室帮他批改作业，只是这次少了亚历克斯那个嚣张的家伙坐在一旁蹭茶喝。哈利只给汤姆三年级以下学生的作业，倒不是因为他认为汤姆改不好中高年级学生的论文，而是他不想给汤姆再增加负担。
“这对我来说不存在任何问题，哈利。”汤姆抗议，“再分给我一个年级我也能做得了。”
“不，汤姆，这原本都是我的工作。”哈利温和地拒绝道，“你已经帮了我很多。”
汤姆有点泄气还有点恼火，哈利不温不火的态度和固执一样让他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