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事件四十七：哈利的第一个秘密
“你会说我们的话！”纳吉尼惊讶地吐着信子，“你和汤姆一样会说我们的话！”
“是的，我会说。”哈利说，“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纳吉尼。”小蛇从空盒子里爬出来，抬高身体面对哈利，“你可以叫我纳吉尼小姐。”
“你好，纳吉尼。”哈利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个饼干盒子，打开后拿出一块递给蛇小姐，“我想你一定很喜欢这种味道的饼干。”
“这是我的最爱！”纳吉尼开心地张大了嘴。
哈利笑了：“不要急，这些都是给你的。我们来聊聊好吗？”
“聊什么？”纳吉尼满嘴都是饼干，含糊不清地问。
哈利微微顿了一下：“汤姆最近都在做什么？”
……
纳吉尼对保证自己不会把跟哈利聊天的事告诉汤姆后，哈利把蛇小姐送出了办公室。也许是动物的头脑比较单纯，纳吉尼虽然说不了太长的句子，但是她的出现就证明了汤姆还是很在意自己。纳吉尼答应哈利会给他带来汤姆的消息，也跟哈利说了很多汤姆和阿尔法特的事。阿尔法特听上去似乎是第一个知道汤姆心事的人，但是那孩子也什么都没有告诉哈利，所以哈利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和汤姆之间发生的事。
该怎么说汤姆那孩子呢？明明很想知道自己的情况，却硬要摆出一副“我不想跟你说话”的样子。哈利拿出烟斗装上烟丝，用魔杖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如果不是担心那孩子，他才不会买这种天价饼干去诱捕纳吉尼。现在自己想要跟汤姆说句话是一件很困难的事，那孩子几乎不会在任何私人时间里来找自己，就算是来了，也是因为有事务需要找哈利处理，除此之外自己的关心和问候都被他挡在了那张带着淡淡微笑却疏远的面具之后。
难道说自己错了，当时不应该那样强硬地拒绝他？
不，哈利坚信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既然从来就没有这种打算，就不要给他不切实际的希望。
可是汤姆……他究竟有多难过？纳吉尼告诉哈利汤姆很忙，他也许是想转移注意力来缓解他的悲伤，也用这个借口躲着自己。
哈利叹了口气，他一直没有把汤姆坐的那张桌子收掉，墨水瓶和羽毛笔还整齐地摆在那里没有挪动一分一毫，可是那里却没有了一个黑眸黑发的少年安静地坐在那里，神情专注地在一摞羊皮纸上涂涂改改，自己还有机会在看到汤姆坐在那里吗？
我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可是这个机会你让我怎么给？
哈利有些烦躁地叼着烟斗站起来推开窗户，看到一只夜骐在变成玫瑰色的天空中盘旋了一会儿，落回禁林里。自己的拒绝造成了这样的后果，汤姆用一层外壳把自己包裹起来，不允许自己靠近，即使是像家人那样。
他总要离开自己身边生活的。哈利吐出一口烟，还好现在跟纳吉尼打成了协议，就算汤姆自己不想见他，他也能近距离地了解到自己教子的情况，这总比一无所知要好。
“……今天就是这样了。汤姆，饼干！”纳吉尼一边扭动着身体一边叫嚣着。
“别把我和饼干划等号，亲爱的纳吉尼。”汤姆对爬进饼干盒里打滚的小蛇说，“哈利今天就做了这么点事？”
“嗯，就是这样。”纳吉尼忙不掷地点头。
汤姆眯起眼睛。最近这个小家伙带来的消息都很简短，而且对饼干的兴趣似乎也不向以前那么大了。虽说哈利的日常生活谈不上什么丰富多彩，但以前纳吉尼给他汇报的时候可不会这么简短。
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难道说哈利已经发现了纳吉尼？
“哈利最近真的再没做什么？”汤姆问。
“没有。”小蛇使劲摇头。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平时纳吉尼对这种事可没这么上心，只要见到饼干几乎就什么都不顾了。汤姆盯着小蛇看了一会儿，把脸拉了下来。
“纳吉尼，我要你说实话。”汤姆冷冷地命令道，“你是不是被哈利发现了。”
纳吉尼从饼干盒上探出一个脑袋尖，可怜巴巴地望着汤姆。
“纳吉尼！”汤姆催促道。
“哈利不让说。”纳吉尼终于开口了，“他不让我告诉你。”
汤姆的脸色变了。纳吉尼刚才说哈利不让她告诉自己她被发现的事，那就意味着--
“你跟哈利说过话了？他也是蛇佬腔？”汤姆快速地问。
纳吉尼点了点头：“汤姆，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哈利答应给我买饼干吃，他在向我打听你的情况……”
汤姆伸手止住小蛇说话，眉毛拧到了一起。哈利也是蛇佬腔，他跟自己一样会说蛇语，这么说他也可能是斯莱特林的后裔？不对，自己在波特家的族谱上并没有见过哈利的姓名，难道说他是某一个波特的私生子？汤姆蓦然发现自己对哈利的身世知之甚少，在他的印象里，哈利一直都是那个样子，从来没有哪个波特家的亲戚来看他，他也不需要别的什么人来照顾。
汤姆想起那天在蜂蜜公爵哈利为他付账的事，纳吉尼刚才还说哈利要给她饼干吃，这么说哈利那天也在糖果店里买了饼干，而他买饼干的目的就是为了抓到纳吉尼！
黑眸少年习惯性地把手放在桌上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哈利知道密室的存在，也知道进入的办法，但是他带自己进入密室的时候并没有用蛇佬腔，打开密室大门的人是汤姆自己。这就表明哈利一定在霍格沃茨上过学，而且在他上学的时候发生过跟密室相关的事件，他极有可能进过密室；而哈利让自己说蛇语，明显是不希望自己知道他也会说，他想把这个特殊的本事隐藏起来。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他不是一个斯莱特林？或者说他怕被自己误会？还是说他有别的目的？他根本就没必要对自己如此戒备，汤姆很高兴知道哈利跟自己有一样的特殊天赋。等一下，难道说哈利才是自己的父亲，只是他不愿意承认？
汤姆被自己这个突然蹦出来的念头惊到了，随后想起来自己跟哈利一起去过小汉格顿探望他的舅舅莫芬。那段不愉快的记忆跃上眼前，汤姆想起自己当时并没有去里德尔府看看自己的父亲，看样子假期里还得再去一趟小汉格顿。汤姆再次有节奏地敲起桌面。不管哈利是不是自己的生父，他都跟斯莱特林脱不了关系。
最好不是。汤姆有些怅然地想起那个总是戴着眼镜的绿眸男人，如果哈利真的是他的父亲，那自己可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六月一到，天气便开始越来越热，每到下午汤姆就不太想呆在城堡里，无奈的是他有许多事要做，帮米尔德夫人把书放回架子上就是其中之一。这虽然是个枯燥的活计，但汤姆也因此发现了很多十分有用的书目，把它们分门别类地记到了自己的笔记本上。
汤姆抱着一摞书一边翻一边顺着书架向里面走，一个学期下来他对霍格沃茨图书馆的熟悉程度又上了一个台阶。现在米尔德夫人对他很放心，就算是禁书区的书有时候也会交给汤姆一起整理。不过今天这几本书里可没有什么不应该让低年级学生看到的东西，汤姆把书一本一本地放回架子上，拿着最后几本书向一个偏僻的角落走去，然后看到了那个坐在窗户下面的人。
那是哈利。汤姆多少有些诧异，哈利来图书馆借书的时候基本都是拿了书就走，很少见他坐在图书馆里看。哈利以一种很放松的姿势翘着腿靠在椅背上，桌上摊了几本书和一些羊皮纸，正在放在膝上的笔记本上写着什么。淡淡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给他的专注面庞和周围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汤姆怔怔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抿了抿嘴唇悄悄走开。
说起来这个学期只有自己开学时去过哈利那里喝茶，虽然很想念他的茶，但是自己已经选择了离他远一点，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汤姆摇了摇头，走到书架前用魔杖指点着书本回到自己该去的位置，然后听到了背后传来的脚步声。
“汤姆·里德尔。”
汤姆微微眯起了眼睛。胸口别着金红相间校徽的红发少年正把手插在衣袋里，头微微歪着，脸上的笑容让汤姆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这家伙来这儿做什么？
“比利·韦斯莱。”汤姆平静地打量他，“你有什么事吗？”
“啊，我没什么事。”比利笑得越发不怀好意，“我只是有点惊讶而已。”
“惊讶？”汤姆轻哼一声，“我还不知道你对什么事不会感到惊讶。”
汤姆暗暗握紧了魔杖。比利·韦斯莱是少数几个在学校里一直跟自己对着干的人，一开始他的主要骚扰对象是阿尔法特，后来则变成了自己。在去年那件事后这个红头发的韦斯莱终于安稳了一阵子，不过看现在的样子这个家伙显然又恢复了骚扰自己的那股精神劲儿。
然而比利只是笑得更加意味深长：“我看到了，就在刚才。”
汤姆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脸上戒备的表情立刻消失了。
“真是没有想到啊，里德尔。”比利拖长了调子，“斯莱特林的学生头儿，金光闪闪的级长大人，居然喜欢学校里的教授。啊，对了，我听说那位教授还是他的教父呢！”
汤姆用行动回应了红发少年的讽刺：他迅速伸出左手揪住对方的衣领，右手把魔杖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你干什么！”比利显然没有预料到汤姆会直接采取行动，因为根据他和这个对手打交道的经验来看，汤姆永远都是最后动手的那一个。
“干什么？”汤姆冷冷地一笑，“你专门跑来告诉我这件事，又是想干什么？”
“我只是说两句！”比利低声叫道。
“哦，只是说两句。”汤姆扬起了下巴，魔杖抵得比利不得不把头歪到一边，“可是我怎么觉得你想要威胁我？”
“那是你的错觉！”比利连忙说，“我绝对没有那种意思。你瞧，我都没有拿魔杖。”
比利举起两只手以示自己毫无恶意。汤姆扫了一眼轻哼一声，却没有放开他，而是无声地施了一个石化咒。
“我这个人不喜做太过冒险的事。”汤姆揪着他的衣领向上提了提，“所以也不喜欢做事留下什么隐患。别这么紧张，亲爱的韦斯莱先生。”汤姆看到被石化的少年瞳孔骤然缩了一下，微微弯起嘴角，“我们只需要一个简单的魔咒，就可以把这些不愉快都忘掉不是吗？一忘皆空！”
当石化咒的禁锢解除后，比利才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脑袋。该死的里德尔，自从一年级开始他还从来没在他手上赢过一次！本以为自己这次的偷袭一定很完美，没想到还是被他发觉了。他实在是个相当可恶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