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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页

书籍名:《一生孤注掷温柔》    作者:阿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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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母:不是朱砂痣么?
阿堵:嘘——那个不合适,不合适啦!虽然用不上真可惜的说……(继续)跟了红的,久而久之,变成蚊虫叮咬无名肿块,白的是心间一轮皎洁明月,天上一朵粉絮轻云……
王母:这不是3P么?
阿堵(正色):娘娘,我反对将3P、NP等词义扩大化。如果这样的话,一切三角及多角关系都会被扣上这两顶帽子。而从实际操作情况看,月老那里牵红钱时一对一单根的命中率仅有十万分之一,在BL领域这个数字还要低得多……(以下省略十万字)
王母(锨桌):SHUT UP!我问你,你的CP到底是什么?究竟HE还是BE??攻受类型如何定义?腹黑?忠犬?鬼畜?渣?圣母?水仙?别扭?弱?(揪住阿堵脖子死命晃)你倒是给个交代啊!
阿堵(挣扎):咳……咳!我反对……一切滥用标签的行为……娘娘请听我说,这个,咱们还讲纯文学:白的眼里看到的也是白的,圣洁高贵坚贞不屈;红的眼里看到的还是红的,骄傲妩媚艳丽非凡。白的因情见色,自色悟情;红的由色生情,传情入色——一个归于情,一个归于色,其中高下之别,判若云泥。不过呢,咳!满大街都是红的,白的比较少见,纯白色根本就没有,一般人以常规看非常,自然少见多怪……
王母:不对,我花园里就不少纯白的啊。
阿堵(无力):娘娘啊,您老人家在天上!天上!人家李子释在凡间!凡间!
王母(困惑):这跟天上凡间有什么关系?(突然醒悟)你白的红的啰嗦一大堆跟这个文又有什么关系?尽给我胡扯瞎掰,休想打岔蒙混过去!你老实交代,到底是不是3P?
阿堵:不是。
王母:是不是HE?
阿堵:不是……啊,说错了,是,是!
王母:还接着虐不?
阿堵:不敢了。
王母:嗯——?!
阿堵:虐!虐!接着虐!……

  第〇六三章 不让须眉

  嘉熙酒楼后厨改刀大工鲁长庚师傅有句口头禅:“人啊,就是个命啊……”他两天之内从改刀的帮厨升为掌勺大厨之一,怎么琢磨怎么透着玄妙,最后对人对己都是这句话:“人啊,就是个命啊……”
  昨天晚饭时分,有一桌雅间贵客突然指名要见自己。心下奇怪:饭菜合意与否,顶多跟掌柜说说厨师,没听说过要见改刀的。进去打躬作揖,正要抬头,就听一个声音道:“师傅免礼,不知师傅尊姓大名?”——那把嗓音,那叫一个好听!让人一面想起滑溜溜的嫩豆腐花儿,一面想起脆生生的鲜白菜心儿,又绵软又清爽。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说话的带着点儿乡音呢!
  “小人姓鲁,”鲁师傅态度格外恭敬起来,“贱名叫做长庚。”一句话说完,身子也站直了,对面的贵客正冲自己微笑。啊呀!这是谁家的公子,生得这叫一个好!就像,就像——对了,就像银灿灿的嫩豆腐花儿,水灵灵的鲜白菜心儿……
  旁边有人道:“鲁长庚,这位是翰林院兰台令李大人。”
  这才发现说话的是与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平级的傅大人,赶忙正式行礼。却听傅大人道:“不用啰嗦了。李大人问你什么话,好生答着。”鲁长庚点头称是,心说我的娘啊,原来这位就是被他们传得跟神仙似的什么什么春风兰台令大人。这块豆腐,可得是天河水磨金银豆做出来的豆腐;这颗白菜,那也是五色土浇云瓶水种出来的白菜哪……
  子释心想:鲁长庚,名字真好。问:“听鲁师傅说话,是越州人氏?”
  “是,小人籍贯缭城。”忍不住试探道,“敢问公子——”
  “嗯,咱俩算是邻居,我打彤城来的。”那串青瓜片被他单独放在空盘子里,端起来对鲁长庚道,“冒昧把你请来,是因为我看这切片的刀法有点眼熟——跟从前“醉乡深处”一位葛师傅的手艺不相上下。开始我以为切的是“鱼鳞刀”,仔细看看又不像……”
  鲁长庚惊喜交加:“公子果然是行家。彤城“醉乡深处”的葛思才,人称葛三刀,是我同门师兄。他跟我都练鱼鳞刀、槐叶刀、金针刀、蓑衣刀,就剖片来说,葛师兄喜用鱼鳞,我比较偏爱槐叶。”
  “原来如此。”子释点头,“江南菜刀工以鱼鳞、槐叶二法剖片,金针法切丝,蓑衣法拉花。鱼鳞刀似连实断,槐叶刀断中带连——不管哪一种,剖片的入门规矩,都要求一根中号青瓜至少切出八百个片儿……”傅楚卿在一边想:这不跟暗器功夫一样么?鲁长庚后厨干了好几年,早知道有这本事,不如叫他练一门暗器调到前边跑堂呢……
  鲁长庚听了子释的话,腰也直了,脸也红了,眼也亮了,声也大了:“公子不但是行家,还是里手哇!难得,难得!”
  江南菜风味清淡,工序繁琐,讲究极多,而西京又是本地人和北方人占了主流,费力不讨好,所以没什么市场。鲁师傅刀工精湛,也就是做到改刀大工而已。一根青瓜切八百片还是四百片,一般人瞧不出来,也不在乎。但是他对自己的手艺深感骄傲自豪,即使无人喝彩,也丝毫不曾马虎,一个人寂寞而又自得的摆弄着。如今终于来了一位懂行识货的,心中那份喜悦激动,平生也就出师娶亲、逃进蜀州几件幸事堪可一比。
  子释笑道:“我只会吃,又不会弄,哪里能叫里手。”
  “会吃就好!就是要会吃!”鲁长庚搓着手,“要不——公子尝尝小人手艺?”
  “今天已经饱了,改日吧。”看对方一张脸马上耷拉下去,子释转口,“那就麻烦鲁师傅做两样出得快不占地儿的小菜,我先解解馋。”
  鲁长庚满面笑容颠着步子出去,不过两刻钟,送上来一个盘子,一个盅子。傅楚卿探出脑袋看看:盘子里是些凉拌青瓜片,摆成扇形,抽缝叠角无不丝缕清晰,层层铺排出的花纹就像画上去似的;盅子里清亮亮半碗汤,浮着一大朵白菊花,千重素瓣攒心盛放,竟瞧不出拿什么做的。
  子释赞叹道:“这“怜芳草”和“赏秋白”同时出来,可见用刀用到炉火纯青了。” 知道傅楚卿不明白,侧头解释:“古人有词云“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把青瓜以各种刀法搭配切片,摆作罗裙扇面,故名“怜芳草”。至于“赏秋白”,名字就不必说了,清高汤里那朵菊花,其实是拿蒸豆腐切出来的。”
  傅大人受宠若惊,连连点头。点了几下,才看到人家早把脸转过去了,正一副惺惺相惜的表情等着做菜之人的首肯。
  鲁长庚却只说了一句:“公子请尝尝看。”神态语气充满期待和自信。
  子释先夹了一筷子青瓜送进嘴里。咽下去,不忙说话,又喝了一口汤。微眯着眼回味片刻,才慢慢道:“汁勾得不薄不厚,汤吊得不浊不腥——有这么一位高手在这西京城里,我竟然今天才知道。鲁师傅,我要是隔三岔五的来,就吃个青瓜白菜豆腐,又麻烦又卖不起价,你家掌柜会不会有意见啊?”
  “他敢!”傅楚卿总算等到自己出场亮相的机会了,“把你们颜掌柜叫来,明天就让你做掌勺!”
  接下来子释这头吃着,鲁长庚便在一旁相陪。偶尔交谈两句,点到即止。仿佛多年故交,别有一种融洽默契。
  最后李大人管鲁师傅讨了个食盒,把一盅子“赏秋白”打包带回家当宵夜,直到上车都笑微微的。坐在车里也没闲着,随手翻看从归元长老处借回来的几本书。傅楚卿将书从他手里抽出来,伸直了腿让他枕着:“别瞧了,灯火晃得厉害,一会儿就头晕。”
  不看就不看。子释从善如流,闭了眼养神。
  傅楚卿觉得他最近心情好不少。开口说话的时候、笑的时候明显比原来多——虽然这种时候通常都是对别人,但偶尔也会对自己。开始傅大人很高兴,以为他终于渐渐想通,肯接受自己了。咂摸许多天才认清事实:他从前心情不好,多少跟自己还有点关系。现在心情好了,不管是想通了什么问题,还是因为什么缘故,只怕多半跟自己八杆子打不着边儿,半分关系也没有。
  他如今送穿的就穿,给吃的就吃,表达意见不超过一次,遇到反对立马放弃——我是想要他听话,可不是这种听话。他这样毫不在乎绝不计较,听话得叫人郁闷。更可气的是,为了那些破书,他可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你心疼他体贴他,替他出钱出力想办法,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好比这会儿舒舒服服躺在我腿上,他心里边,我傅某人就等于一枕头,随便换了谁来,枕头还是枕头……
  傅楚卿一边把禄山之爪往怀中人衣襟里伸,一边郁卒无比:“我这是图什么啊我……”
  一顿饭吃的时间超出预料,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弟弟妹妹早已回来,照例在院子里等着。子释下了车,捧过李章手里的食盒,迫不及待道:“子周、子归,快跟我来,给你们看点好东西!”
  子归道:“大哥,待会儿再看好不好?我们,我们有事跟你讲。”
  嗯?仔细一瞧,双胞胎脸色异乎寻常的凝重。把食盒递回给李章:“那去书房说吧。”
  三兄妹前后脚往书房走,傅楚卿抬腿就跟了上来。子释停下脚步,看他一眼,又看看弟妹。双胞胎互相对个眼色,没说话。子释于是也不说话。四个人一起进了书房。
  都坐下了,子周看子归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于是道:“大哥,今天我们去看外祖父外祖母,大姨母和宁三少也去了。”那声“三表哥”,他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的。
  “闲聊的时候,宁三少又扯出……要子归嫁给他的话题,我们岔开几次,长辈们说着说着却当起真来。后来——”
  子归截住他:“这段我来说吧。后来吃了午饭,外祖母和大姨母单独叫我到后堂,问我的意思。我说,”傲然一笑,“我说,家中二位兄长,文能齐家治国,武能守土安邦。我谢子归的意中人,不求文武双全,至少也得有其中一桩本事。外祖母和大姨母听了,也就没再说什么。”
  子周上个月从收藏司调到策府司,进入最高权力中枢,职务还是司文郎,实权可大大不一样。子释的兰台令虽属学术性职务,紫宸殿侍讲却是皇帝特聘顾问。这么说来,“齐家治国、守土安邦”八个字,也不算太夸张。至于兰台令大人的花边八卦,不过一些风流韵事,无伤大雅。
  子释瞅着妹妹,简直都能想象这丫头当时的表情语气。暗忖要是韩老夫人和宁夫人认可了丫头自己的意思,这事儿不就暂时了结了么?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这时子周道:“下午,大姨母说进宫去陪娘娘说说话。宁三少大概知道了子归那番言语,蔫蔫的跟着。我们在丽阳宫坐不多会儿,皇上就来了。”——只要得知干女儿进宫看干妈,这位干爹是一定要来凑热闹的,回回不落。不过干爹至今都表现得很称职,兴致勃勃的凑热闹,慷慨大方的派零用钱,没整出别的妖蛾子。
  子释听得皇上来了,心里咯噔一下,明白问题肯定出在皇帝身上了。想不出到底是多严重的后果,从双胞胎的反应来看,似乎并没严重到无法可施。不过这俩如今淡定功夫越练越好,就是自己这当大哥的,也没那么容易看出深浅……还是等他们说完吧。
  “开始都挺平常,话说到中间,宁三少突然冲出来跪到皇上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皇上做主,把宜宁公主许配给他。那副模样,恨不得当场就要上吊抹脖子——”说到这,双胞胎想起当时情状,露出愤恨鄙夷神色。子释斜眼瞟了瞟傅楚卿,傅大人没由来一阵心虚:“你、你看我做什么,宁三少可没找过我……”
  “啊,没什么。”子释淡淡道,“我只是忽然觉得,这世上,厚道的人各有各的厚道,无耻的人原来都是一样无耻。”面向双胞胎,“皇帝自己喜欢做戏,也喜欢看别人做戏。宁三少这一唱戏,他铁定要赶着装月老扮红娘,演一出瞎眼乱点鸳鸯谱。宁三少这招借水行舟,使得很地道啊。”看双胞胎点头,做足了心理准备,鼓起勇气问,“咱们——是不是等着皇帝赐婚的圣旨上门就行了?”
  子归知道大哥着急了,忙道:“不是这样的,大哥,你听我说。皇上是说要赐婚来着,当时娘娘、大姨母、子周都不知怎么办才好。我就跟皇上说,说皇上曾亲口赞我“巾帼不让须眉”,所以,所以,我不能辜负皇上期许,要做流芳千古的巾帼英雄!”
  “啊?!”大事不妙!子释额头开始冒汗。
  “嗯,我对皇上说,眼下外敌当前,有志者正该尽忠报国。我谢子归身为忠良之后,累受皇恩优宠,又习得一身武艺,岂能效小家庸脂俗粉,困于楼台闺阁?若能从军杀敌,以我公主身份,定能鼓舞士气,扬名朝野,成就吾皇圣朝一段千秋佳话。然后……我又提起那些“替父从军”、“娘子军抗敌”的故事,无不脍炙人口,令后人神往追思……”
  子释扶住脑袋:完了!这丫头,这招“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效果定是出乎意料的好啊。赐婚哪有公主上阵杀敌刺激?万岁爷指不定脑子热成啥样呢……
  打断她:“皇帝同意了是不是?子归,你……你可知君无戏言?哪怕皇帝完全是做戏,只要他自己不反口,底下人可实实在在要当真的啊!”还想说什么,看见妹妹郑重的表情,噎住。
  ——妹妹此举,确乎是不得已的好办法。然而看似为了一时无奈哄皇帝,其实只怕是她压在心底的真正想法,故此才会一触即发,做戏成真。
  当大哥的话音刚落,傅楚卿已然接口:“我想个法子,叫皇上收回成命。”冲子归道,“你一个女孩子家,花拳绣腿玩玩也罢了,去前方打仗,开什么玩笑!你要真去打仗了,你大哥还不得担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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