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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地位

书籍名:《艳汤》    作者:周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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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限到,季太初开始有了一个新的身份,或者说是真正的身份,菖蒲宫三大护法长老之一秘术长老。简而言之,就是专门负责保护菖蒲录的。可是太初纳闷了,虽然艳殇大致说过菖蒲录是什么,可是目前为止他这个在外界看来应当最熟悉菖蒲录的人,压根儿就没真正的见识过那惊动武林的宝贝。太初觉得郁闷是必然的,比其他所有人都郁闷,那时必须的。
早上又在艳殇的白玉象牙大床上醒来,连着打了三个滚儿一抬头,离床沿还是有十万八千里,太初无语,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呻吟了一会儿,就又被人摸上了屁股。注意,是“又”,这就说明再次之前这种情况多少算是屡见不鲜,太初不觉得令人发指,他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于是满脸呆滞的睁开眼,正对上艳殇近在咫尺的放大版的脸,凤眼直勾勾盯着自己,一只手已经钻进被子里去摸他的小鸟。
“硬了。”艳殇菱唇微启吐出一朵莲花,眯起眼眸,眼底有暧昧金光乍泄而出,流光溢彩好不诱惑,伸出殷红小舌湿漉漉的舔过季太初呆滞的脸,一手握住某人半醒的分身凌空一转,太初被分开双腿抱坐进艳殇怀里。背贴着那开始炙热的胸膛,两条腿软软叉开被架在臂弯里,暴露的鸟儿在清晨夹杂了情欲的暧昧温度中微微颤抖。
“唔啊……”太初控制不住兴奋的呻吟了一声,有些高亢的尾音颤栗不止,一只手抓住艳殇正在把玩他鸟儿的大手,一只手下意识的揪紧床单,天鹅细颈向后扬起,一脸升腾的欲望和按耐不住的情动。干干干什么?这一大早就要来少儿不宜?!太初脸红脖子粗不是因为气的,是羞愧的。按说他的脸皮算是比较厚重的那一种,可是遇到艳殇这种死不要脸的人他就没辙。晚上被欺压,虽说是他默许的吧但是他没默许早上啊?!这才刚睡醒朦朦胧胧的就被调戏了,他艳殇早晚有一天要精尽人亡啊啊!!
艳殇极其没有耐心的啃咬着太初的脖颈,红艳艳的舌头裹着太初的喉结上下滑动,没过多久就把太初再次压倒在象牙榻上,掰开那操劳了一夜还有点红肿的蜜穴,一挺身,长驱直入。太初一声颤巍巍的尖叫过后不自觉又受虐的撅起小翘臀,在艳殇一次次激烈的贯穿中还要承受着某人粗暴的揉捏,那在好看的屁股长在他身上,也算是种悲哀……
晌午,太初腰酸背痛的起来了,四肢无力披着一件艳殇的红衣裳凌乱的扶墙而出,风吹衣袂整个人颓废的像大侠似的。艳殇似乎又去找思无邪排毒了,太初在屋里实在是熬不住,饿的一双眼直发绿时终于走出大殿,回头咬牙切齿的看了眼匾额,竟然愣住:堕天泉?!
艳殇的寝宫名字竟是与艳汤馆里的堕天泉一模一样,这自然不会是巧合,太初现在方才明白艳殇所说的世间无几个人有资格能入主“堕天泉”的原因,原来那艳汤馆就是菖蒲宫设在万丈红尘里的一个窥视点,背后支持的是强大的菖蒲宫,怪不得没有人知道艳汤馆的确切来历,怪不得区区一个艳汤馆却能吸引各路达官显贵英豪大侠趋之若鹜……
有个念头在太初脑中一闪而过,然后他听到叶溢清的声音,穿越寂寥午后的时光显得格外清越,恭谨而淡然的唤道:“季长老……”太初扶着墙泪流满面,一瞬间感觉自己沧桑了五六十年。回头眼泪汪汪的看着叶溢清,后者半躬身的姿势看上去十分严谨,一如既往的冰山。太初方才醒悟过来:他如今是菖蒲宫的三大长老之一,那就是说除了艳殇和其他俩平起平坐的老头,宫内其他人都要给他行礼?太初神经一抖,成精了!冲着叶溢清招招手,拖长腔调说着:“叶右使呀……过来过来过来……”典型的领导慰问群众,季太初觉着自己摇身一变成就感很突出,也就没在意对方抽搐的嘴角和满脸的无语,一边勾肩搭背蹭过去,笑眯眯道:“有吃的没?”
凉园是一处渭水的别怨,座落于主殿堕天泉的后方,原本是艳殇用来练武的地方,太初却极喜欢这所有些荒僻的小院子,柳蘅葳蕤,大片大片的傅延年偎在脚下,巨大的方形水池中央有一处黑曜石搭建的平台,正是艳殇的武台。叶溢清传了膳,厨房动作倒是快,半个时辰就摆满一大桌的佳肴。太初捏着鎏银象牙筷喜滋滋地坐定,左看右看,美的有点找不着北。
叶溢清很安静的为他布菜,就如同从前在艳汤馆时一样,不说废话只用心做事,太初莫名的就生出几分时过境迁的沧桑感,筷子一抖,夹落的蟹黄酥跌在盘缘,叶溢清面不改色帮他挟起送到碟子里,终于开口,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太初一怔,狐疑的看向他时,对方又补了一句:“对不起。”太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嘴里塞着糕点“唉?”了一声,湿漉漉的墨瞳晶莹如水,有几分童真的温顺。
叶溢清垂眉不再说话,似乎方才的几个字是幻觉,太初耸耸肩也没多想,依然自顾自吃的很开心。从叶溢清的角度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太初吃饭时一鼓一鼓的腮帮,莹白的肌肤微微泛着红晕,斜阳映照下来为他整个人都镀上一层金边。那样专心致志的模样从前不是没见过,可却是第一次认真的观察,叶溢清的眼神里流露出一星茫然和苦涩,轻轻别开眼,余光扫到凉园的拱形门处那一伫立许久的人影,心弦一跳。
“宫主。”
同样的情形同样的位置,只是换了不同的人。季太初依然在专心致志的吃饭,表情十足的认真让人心生宠溺。叶溢清瞧瞧退到一边,原本落座于太初身旁的人不再是他,而变成了艳殇。有些沉寂的画面,两抹绮丽的红影看上去那样般配,只是为那青年布菜的人竟然是艳殇。叶溢清的眼眸忽然有些生疼,连带着心脏也纠结了一秒,静不下来。
艳殇决定的自傲和洁癖让他从来不屑于与人有亲密的接触,这也是他能尽快修炼到菖蒲录高层的原因之一。诚如他疯狂而病态的迷恋着红色一样,那种绚烂到极致的艳丽就像毒素一般注入到每个旁观者的瞳孔里,江湖中人尽皆知,菖蒲宫的宫主艳殇是天下第一美人,而这生性残暴冷酷的美人喜欢穿红色,所以,红色就是他的专属,红色,就是他的标志。
红到鲜血一般炽烈的颜色,能将人瞳孔里遗留的痴迷都一并灼伤。所以叶溢清在看到太初身上那件属于艳殇的红袍时,竟然微微有些发怔,早就知道艳殇是喜欢他的,喜欢到即使他不说,全宫上下也都知道艳殇为了季太初疯狂到一次又一次的打破自己的制定的规则。天下人最机会的艳红,太初可以拿它当作抹布一样随意穿;对所有人都是禁地的凉园,对季太初来说就是可以用膳的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地方;从来没有人能与艳殇同裘一榻,可是偏偏季太初想走都走不了……
这就是,喜欢了吧?叶溢清想,艳殇的眼神只有落在季太初身上时才会发出微妙的,但足以摄人心魄的光,那种炽烈的灼热很多时候并不直接与情欲有关,而更多是对于心爱之物的热衷与向往,深度迷恋而不可自拔,所以会不由自主的对他放宽一切要求,放松态度。心软,是动情的第一步。叶溢清想起在艳汤馆里无数次坐在太初身旁为他体贴的布菜,那样朴实却温馨的场景,终于再也不会回来了。
明明是无望的,为何还会心存希冀呢……
“饱了,我去睡。”太初丢了筷子打起呵欠,艳殇伸手习惯性的想把他往怀里扯,被太初不轻不重的打落手臂,蹙了蹙眉低声嘟囔了一句:“不要,我自己去。”艳殇像没听到一样径自把他抱进怀里,低头吻上,缠绵的舌吻勾勒着口腔里的每一处欲望,每一滴甜蜜的汁液都在涌动。太初忽然不悦的推开他,表情有点生硬:“又来了,你能不能让我歇一会儿?”
“你不愿意。”艳殇眯起眼冷下脸来,“你还是不喜欢我。”话音里带着被忤逆的愠怒。太初耐心的跟他解释:“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我是个正常人,我没有你那么强大的精力,你晚上搞完白天搞,除了闭关趋毒的几个时辰之外就耗着我做那事,我就算再有兴致,也抗不住你一次又一次吧?更何况你每次都还那么……”持久。太初吞了吞口水,对同样身为男人的自己感到不齿:怎么能每次都比他先释放呢?太丢脸了……
“借口,从前你三天两头有事没事就会往食色轩里钻,你以为我不知道?”艳殇冷冷的看着他,捏住太初手臂的五指不自觉的加力,太初感觉一阵强大的气压盖过来,从头到脚每根汗毛都在颤栗,说不恐惧是假,太初很清楚就算他跟艳殇混的再近,对方阴晴不定的性格也不会给他任何安全感。心里不是没有怨气,好端端的就成了别人的人,明面上是个长老级别的权威人物,可实际上就是他艳殇的禁裔,这跟男宠有什么分别?不是他季太初矫情,假如他真的喜欢艳殇就是倒贴他都不觉得吃亏,可如今两人的关系模棱两可,这种近乎于炮友的关系违背了他的爱情观,也违背了他想要一段正常感情的欲望。有过尝试和艳殇好好沟通的经验,可结果无一例外的就是惹恼他,然后自己落个蚕食的境地。
太初心里憋了一肚子火,艳殇给他的特殊权限越多,他就越觉得自己欠了他的,而这种亏欠只能用肉体来偿还,这让他不耻,可是又无计可施。如今他又要故伎重演,这种肥皂剧一样毫无营养的争执没有一天不发生在他的生活中,别人看多了会麻木,可他身在局中,无法释怀。艳殇克制不了他的杀念和凌虐的欲望,这一点太初心里很清楚,所以在床上他也会慢慢的顺着他不让他发怒,可是今天他当着叶溢清的面重提旧事,不说还好,一提起食色轩他就想起环雅,原本就有感情的人现在因为自己生死不明,他季太初又不是个死人,可能不窝火吗?
“你好意思说么?环雅现在是死是活你都不肯告诉我……你滚,你要是不滚那我就滚,咱俩没办法好好说话。”太初冷着脸别开眼,看也不看他。手腕被艳殇捏出一大片乌紫,想也知离骨折不远了。艳殇松手,一巴掌甩过去,太初白玉脸颊通红一片,头被扇的偏到一边,动也不动,眼眶里血丝缠绕。
叶溢清心里一紧,张了张口忍不住想阻止,艳殇已经抱着季太初飞身而起直奔主殿。叶溢清愣愣的站在原地,半晌,方才恍惚的抬起手微微一摆,有白衣小厮俯身在后,轻声答:“右使大人有何吩咐?”“……准备热汤,金创药。”叶溢清魂不守舍的呢喃,小厮愣了一下好奇的打量叶溢清,小声追问了一句:“右使大人受伤了吗?要不要请……”“没听到我说话么。”叶溢清慢慢转身,清秀脸庞上一片冷寂的寒意,眸光冷冽,“滚。”小厮双腿一抖,飞快退去。
有清越的箫音开始在半空中盘旋,叶溢清循声而望,却见思无邪一袭炫黑金边的宽袖袍,风流倜傥的坐在房檐上吹箫,衣袂翩然如蝶。一曲初歇,冲着叶溢清勾勾手指:“上来。”叶溢清立在原地没动,思无邪纵身而下,乘风舞动的衣袍猎猎作响,自后绕上叶溢清的身体,在他耳际吃吃一笑道:“清儿害怕?”
叶溢清抬步离开,手腕被人捏住,思无邪眸藏笑意闪烁的看着他,柔声道:“你会害死自己的,宫主难得看上一个人,而且这个人一辈子哪怕是死也不可能跟菖蒲宫脱离关系。即使有一天宫主腻了他,清儿你也不会有机会,因为你比我更清楚,宫主厌烦的东西,不会留给别人二次享用,他会毫不犹豫的自己亲手摧毁……”“放手。”叶溢清头也不回淡淡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呵,有趣,你竟然会心疼他?”思无邪嘴角的笑靥沾上一分狰狞的寒,嗓音仍是低沉而温柔的,自后轻轻拥住叶溢清,温顺的将脸迈进他发间,鼻尖贪婪的嗅到熟悉的味道,低低的笑,“太有趣了,冷漠刻板的叶溢清竟然会跟宫主喜欢上同一个人,我该杀了他吗?我该杀了季太初才对,或者做点小动作让宫主尽快厌弃他,这样你才会把视线重新转移到我身上,对吧?我的好清儿……”
“思无邪。”叶溢清缓缓转身,面无表情的伸手一根根掰开思无邪捏着腕骨的手,肌肤上残留的五道黑色指痕映着白净的肌肤显得异常狰狞,叶溢清淡淡的望着他,轻声道:“你不会杀他的。”
“哦,为什么?”思无邪嘴角的笑意愈发玩味。叶溢清忽然漾开个清浅的笑,犹如夕阳下盛放的海棠一般轻柔明媚,思无邪怔愣了一下,却听叶溢清柔软和阴冷的声音残忍的说着:“因为,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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