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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章.汤米
哈利突然提到“魔偶”自然不是一时兴起，这点卢修斯也心知肚明。
魔偶是能够帮助身体孱弱的巫师们做大量危险工作的优秀炼金物品。凭借着马尔福家族的财力，想要收集到制作魔偶所需的材料并不难。但制成后的样品却远远没有家族笔记中记载的那样有灵性。
没有得到想象中忠诚能干的完美仆从而只有几具昂贵的“废铁”，谁都不会对这个结果感到满意。
卢修斯曾在去年的蒂文特开放日那天购买了一些麻瓜做的小型机器人，它们确实精致，解析内部的精密构造后，能帮助巫师们把魔偶的躯壳做得更加完美协调，但这也不能解决魔偶的智力问题。哈利对此也很无奈。也许人类总有一天能创造出真正的人工智能，不过目前还只是停留在输入简单命令行让机器人执行的阶段。
灵魂，为了让魔偶“活”过来，就必须赋予它灵魂。
卢修斯还记得那日和哈利谈论魔偶的呆板时的情形：听了他的话后，哈利毫不在意地微笑：“远古的巫师们确实伟大，能够使用魔法来简简单单地赋予魔偶们恰当的拟人格……我们暂时还做不到这样的事，可也用不着气馁——虽然无法凭空创造灵魂，但使用现成的应该也是不错的选择啊。……”
看了看正极力掩饰眼中怨毒的汤姆，卢修斯不禁怀疑哈利是不是早就打算压榨出这个魂器的全部利用价值了，要不然那天也不会又意味深长地叮嘱一句：“啊对了，一定要记得给做好的魔偶躯体留后门……为了保障外来灵魂的乖巧听话，这样的谨慎还是需要的。”
真阴险啊……回忆完毕的卢修斯一边腹谤，一边装作惊讶地道：“难道你已经学会灵魂转移的魔法了？太好了，主人…汤姆？”他似乎拿不定主意该怎么称呼这个黑魔王的魂器，含含糊糊地把话说完：“…十六岁的主人不用消失了。”
“以后就叫他魔偶汤米好了。”取名无能的哈利笑眯眯地擅自拍板。然后他很民主地询问了坐倒在地板上眼睛开始发亮的汤姆：“你不会反对的吧？”
刚刚才享受过毒墨水带来的极致快感，又仿佛有了生存的希望，汤姆很识时务地低头默认。
适当的暴力果然有助于社会安定。不得不说如此感慨的哈利思想已经走上了岔路……
“…魔偶？灵魂转移？那都是什么？”过了一会，汤姆终于忍不住询问了。
简单解释后，哈利好奇地看着眸光闪动的汤姆：“你应该不会拒绝吧？灵魂被魔偶束缚住后就能停止消散了。”他可是记得，这位黑魔王对“生”的渴求不是一般的强。只要能活着，不管是毁容，寄生到蛇身上，天天闻大蒜味儿，把自己当魔药煮……统统都不在乎的。
“你精通灵魂魔法？”汤姆狐疑地看着哈利。
“略知皮毛，”哈利微笑不变：“就连‘没什么见识’的汤姆都懂得一点魂器的知识，我在长辈们的教导下当然也能学会一些灵魂魔法。”他知道自己的年龄容貌很难让人信服，但果然还是…非常不快啊。
汤姆瞳孔缩小。魂器是他在永生之路上最重要的倚仗，之前他也仅仅告诉众人他的存在只是“一段记忆”，但哈利轻描淡写的口吻和众人毫不惊讶的表情却让他明白…原来他们早就看穿了。
“你很意外？”哈利微露怜悯之色地看着他：“能在霍格沃茨‘学’到的东西，又哪里算什么机密？知道魂器的人或许不多，但也绝对不少，只不过没几个巫师真的这样做罢了。”
“不是因为伪善的原因哦，”哈利没有错过汤姆眼中的鄙夷不屑：“制作魂器时必须夺取其他的生命，但这条对于贵族们的约束力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甚至有些家养小精灵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主人割下自己的头挂在家里当装饰呢。”汤姆的表情变了——“那么为什么纯血巫师都不愿为自己制作魂器呢？难道他们不想永生吗？而且我猜，让你知道魂器的秘密的那个人…他也没有去制作吧？”
“…为什么？”汤姆低声重复。看着他那失魂的样子，哈利也不想浪费自己的魔力催眠了——黑魔王什么的果然都是精神病患者，催眠他们太没挑战性了。
“原来这个邪恶的黑魔法是其他巫师教给他的吗？”杰瑞德好奇地询问。
哈利心中一咯噔，僵硬地转头，避开那些“你果然对我们隐瞒了很多事情”的可怕视线，镇定地解释道：“有可能啊，毕竟霍格沃茨不至于把这样禁忌的知识直接放到学生的眼皮子底下，或许汤姆得到了来自什么人的指点也说不定……现在说说灵魂转移的事情吧，这还是在城堡里受到了画像的启发才学会的。”
“其实和制作画像的魔法类似，只不过，灵魂的载体改变了——从画像变成了魔偶。按道理来说，巫师死亡之后才能这么做的，但汤姆的状况本来也不算活着……所以成功率应该还是有的。”看着雾气汤姆露出了一个“终于有了实验小白鼠”的眼神，哈利对魔偶的完成满怀期待。
放任汤姆在脑海里编写只属于他自己的“十万个为什么”——哈利没有再向他解释更多，只仔细检查了所有的事前准备，在斯内普教授的魔药帮助下，小心谨慎地转移了汤姆的灵魂。并不是不能由其他人主持这个魔法，只不过哈利吸收过Voldemort的魂片，与汤姆之间有一种玄妙的联系，引导他的灵魂时更顺畅一些。
马尔福庄园终于诞生了千年来的第一只魔偶，这实在是值得庆祝的日子。
“Honey，你不是最美的了，真可惜。”杰瑞德饶有兴致地围绕魔偶汤米前后打量，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然后他很狗腿地补充道：“当然，除了美貌，你还有睿智的头脑和惊人的气质，所以还是你更吸引人。”
哈利微笑不语。
德拉科发誓他看到哈利的额角上有一个十字若隐若现，赶紧转移话题来驱散房间里的寒意：“汤姆的新身体很…可爱。不过为什么会选择女孩的啊？”
“这正是我想要问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汤米怒气冲冲地质问哈利。可惜配上他那洋娃娃般可爱的脸蛋和糯糯的声音，这样的气势更容易被人解读为他在撒娇。
之前一直没有让汤姆看到他的新身体就是为了这一刻啊，哈利带着恶作剧得逞后的小小得意无辜地道：“你知道制作魔偶有多么艰难么？无数次的实验后才得到这件可供使用的作品。而且我们没有时间为你重新制作身体——做好后你的灵魂也已经消散了。…我相信你很快就能适应它并发现它的好处的，请加油吧。”
汤米气结。哈利转头对德拉科道：“这个魔偶暂时是没有性别的。至于以后嘛……我们根据他的成长来慢慢调试吧。唔照顾他以及写观察报告的任务大概要交给你了。”
犹豫地看了看汤米，德拉科的眼神变得坚定，郑重地点了点头。
“既然这件事解决了，哈利也继承了波特古堡，我们接下来该干什么？去埃瑟尔尼吗？”看到德拉科很是激动地离开后，杰瑞德挂在哈利的身上懒懒地问道。
低头想了想，哈利看向卢修斯两人：“你们找到另一个托付给食死徒的魂器了吗？”
卢修斯点头，取出了赫奇帕奇的金杯：“很容易找到的物品，附着在上面的魂片已经被清除了。…这都多亏了西弗勒斯，当我们认出这是霍格沃茨四巨头留下的遗物后，他放弃了粗暴的毁灭方法，查阅了很多普林斯家族的著作，才让这件珍贵的物品得以保存。”
“那实在是太棒了！”哈利也不想做古董破坏者，而且他和龙一样喜欢亮闪闪的漂亮东西——因此他总是带着卢修斯送的镶钻蓝金袋表，即使他觉得那有些女气——此刻他十分开心地捧着金杯对光查看。
斯内普教授的脸上也多了一丝笑意。热爱霍格沃茨的同时也会热爱创办它的那四位巫师，能够保护他们的遗物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这个必须还回去吗？真想把它收藏在我们的城里。”哈利为金杯那醉人的色泽而深深着迷，任性地道。
没想到哈利会说出这样的话，见惯他稳重一面的卢修斯两人微愕。特别是在看清哈利翡翠般的绿眼睛里流转的光华后，他们几乎想要认可这个提议了。
依依不舍地把金杯递还给卢修斯，哈利继续说正事：“在埃瑟尔尼到底有什么等待着我们还不得而知，也许我们可以晚一点再去调查那里。而接下来……我知道还有一个魂器在固定的位置，不过Voldemort使用了很多的魔法来保护它。”
“原本我担心过早地去毁灭它会给我们带来危险，但现在，时机似乎成熟了。”
三日后。众人前往小汉格顿。
“你的宠物越来越不像话了。”杰瑞德在乡间小道上边走边抱怨。之前他们回威斯多姆别墅安抚了多日不见的两只宠物，那简直是一场灾难。
“蠢蛇和蠢狗？”接话的居然是斯内普教授。哈利郁闷不已：为什么教授还没有忘掉那天发生的事啊……
哈利赶紧态度良好地保证一定会对顽劣的宠物严加管教，教授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勾，没再说什么。
队伍里剩下的两人——卢修斯和汤米一直在看戏，他们好像觉得敬畏斯内普的哈利很有趣。
这次他们四人一魔偶的目的地是冈特老宅的废墟，那里藏有魂器戒指。
“出乎意料的是个很不错的地方。”杰瑞德看着山谷里美丽的景色，有些讶异地挑眉：“虽然埃瑟尔尼之行暂时搁置了，但来这里度假也不错。”
“度假？如果威斯多姆先生认为我们是为了如此愚蠢的理由来到这里，也许不久后我们就能带回你冰凉的，破烂的，或扭曲的身体。”斯内普教授不负重望地开口。
哈利站在陡峭的山坡上，假装没有看见杰瑞德求救的眼神。
他远远地眺望灌木篱墙那头充满凉意的阴影。岑木魔杖让他对黑魔法的气息敏感了许多，他开始明白为什么连邓布利多都会在这里废掉一只手了。
不过……魔偶汤米能给他们带来大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