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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章.夜晚
虽然是一座城市，但占地面积并不大。综合考虑了巫师们的人口和社会需求后，铂金贵族认为这座融合麻瓜技术的魔法都市应该是处处精致的。对于卢修斯的想法，哈利觉得多半是贵族的高傲在作祟，但他也十分赞同：寄托了他两世梦想的这座城，他希望它能成为巫师心中的另一个圣地！
心情激动之下，众人决定带上装满点心的餐篮去参观这座小城，同时加弗里会准备好真正的圣诞晚宴，等他们回来后再大吃一顿。
出于斯莱特林的严谨性格，这座城采用了传统的欧式对称设计。城市规划方正大气，居住区，花园区，商店区等等都一改魔法界老旧的中世纪风格，如果忽略不时朝他们眨眼或吹口哨的小妖精，忽略在彩灯的闪耀下扭动枝条舞蹈的绿萝藤，忽略会时不时从液晶屏幕里跳出来继续演出的“二维”生物们……就很容易发现这座城市已经很接近主世界的现代风格了。
虽然城市还在建设中，很多地方的修饰都很简洁，甚至只挂了一张效果预览图，但哈利注意到不少设施都开始运转了。当他们经过花园时，花圃里的自动洒水装置就在工作。
而城里的建筑物和地砖使用的都是特殊材料——据说是非洲炼金术士的杰作，他们很擅长炼金术和占星术——这种材料会呈现出最让人感到眼睛舒适的颜色，并具有自洁功能：城市垃圾中无用地会被分解，有用的第一时间送去需要的地方。比如月痴兽的粪便对魔药草和花卉的生长具有无与伦比的功效，它们会被收集起来送到花圃里。
德拉科喜欢飞天气球车。这是杰瑞德根据哈利的爱好决定的城内漫游方法，既可以飞到天上一览全城，也可以降落到地面上近距离欣赏道路两旁的景致，还能漂浮在水上观察有趣的神奇生物。气球车都是很可爱的卡通造型，坐在它们圆鼓鼓的肚子里，只要说出想去的地方，它们就会自行选择当前最合适的路线，并陪乘客聊天解闷。
对于纯血巫师们来说最有特色的，大概是覆盖全城的魔力网络。经过魔法电话的开发，这项技术越来越成熟，所以城内全部的建筑都能用上主世界的便利设备，而且这些类麻瓜电器和魔法界的镜子一样，能和主人进行简单的交流，十分有趣。哈利觉得这真像现实版的家电总动员……
中心区的广场还在建设中，这是城市的灵魂之所在，所以众人争论良久也没有定论。至于银行，学校，医院等公益设施，也很让人伤神。杰瑞德认为巫师们的计量单位太复杂，应该改为十进制，而且购物时还要携带大量的魔币，太不方便，银行卡的出现是必需的。
哈利也琢磨着到底有没有必要建造学校，他更倾向于开办魔法学术交流协会，当巫师们从霍格沃茨毕业后可以选择加入，并一起钻研自己喜爱的科目，为魔法文明的发展做贡献。但马尔福们去过蒂文特后，在这一点上很固执，他们觉得应该更加重视对小巫师的培养。
众人边逛边吵，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却依然不愿停下来。最后他们任由呱噪的气球车载着他们满城窜，借机嚼嚼三明治。
哈利也从杰瑞德时不时地解说中知道了有关这座小城的许多故事，让他十分惊讶。比如他们现在其实还在马尔福庄园的范围内。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马尔福庄园的情形吗？”看到哈利瞪大了绿眼睛，杰瑞德笑得很得意。
点点头，哈利当然记得。他们到达了一个无边无际的原野，如果乱走是会迷路的。
“原野深处有一片丛林，丛林里有一个小湖。我们现在都在与湖泊相连的盆地里，从海拔高度来看，也许我们是在湖泊下方也说不定。”
好，好混乱的说法……哈利不禁想起了自己在魔法书里看到的：霍格沃茨，魁地奇球场，霍格莫德村等地方都被施了麻瓜驱逐咒，但它们平白无故占据了那么多土地，麻瓜们居然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还有位于麻瓜建筑之间的破釜酒吧和布莱克老宅，为什么麻瓜们既看不到它们，也不认为它们所在的地方是空地呢。
富有的巫师贵族家庭都有大庄园，但马尔福家族这也太惊人了……又记起不知沉睡在世界哪个角落的波特祖宅，哈利怀疑巫师们隐藏东西的方法其实是把它们送往异空间。这样也可以解释消影无踪和凭空变形的魔法。
“另外，每个参与建设工作的巫师都签署了马尔福提供的契约，所以他们也不可能泄密。”杰瑞德挤挤眼睛，哈利会意。以卢修斯的作风，这份契约一定埋藏了不少陷阱，足以确保万无一失的。他在操纵利用别人这方面可是能手。
契约之力是作用于灵魂的玄妙力量。哈利想起了父母当年使用的赤胆忠心魔咒，微微垂眼，其实那真的是一个好咒语……只要保密人不愿意说，哪怕想找的人就在眼皮子底下，寻找者把眼睛瞪出来了也一样还是找不到。
“那里是什么地方？”气球车经过商店区时，德拉科看到了几个半圆形的彩光罩，好奇地询问道。
哈利早就在城市地图上注意到了这边，他笑着回答：“我想‘天堂之家’连接的空间就是这里……而场馆里面的人不能看到外六.夜晚…
面的真实景况，也许是某种魔法阵在起作用。”卢修斯眼中的赞赏肯定了他的猜测。
一路兜风。杰瑞德眼疾手快地抓住漂在空中的一棵小小圣诞树，摘下上面的糖果分发给大家，又提议道：“虽然在城市中心给每个人都准备了房间，但哈利，住宅区的房子都空置着，也许你愿意拥有一个新家？”
新家？！哈利砰然心动，他梦寐以求心心念念的家！在这个划时代的科技&魔法都市里！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呢？
众人都明了哈利此刻的心情，德拉科犹豫了一会似乎想要说什么，但他的嘴还是合上了。马尔福庄园和威斯多姆别墅都很好，可是谁忍心去阻止受了那么多苦的哈利拥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家呢？
哈利想要住在水边，最好是能够住在魔法瀑布旁，小滴也很喜欢。满怀憧憬地想着要准备多少房间，该怎么布置，哈利一直到跟随众人去吃圣诞大餐时都心不在焉。
管家加弗里把餐桌摆在街口的广场。因为众人对这座小城怎么看都看不够，所以宴会变成露天的了。雪花调皮地在他们身边打转，各种可爱的小动物从悬在空中的屏幕中跳出来，围绕着他们唱圣诞颂歌。
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妙的圣诞之夜。
闹到后半夜，众人才挑选自己喜欢的房间去休息。而哈利静静地躺在床上，绿眼睛里毫无困意。一天之内，他得到了太多的惊喜。最后他裹好风衣，悄悄地去花园天台看夜景。
“……不去霍格沃茨，你会觉得遗憾吗？”卢修斯居然也在，他倚在藤蔓编织成的床上，同样若有所思地看着这座城：“那里也很美，你拒绝去上学真让我感到不可思议。”
哈利选择坐在紫穗花的叶片上，他浅笑摇头：“总有一天会去看看的。……十岁时我第一次去对角巷，曾经问过杰瑞魔法界的圣地在哪——因为我的心情有些失落，巫师们的生活方式好像一直停留在中世纪……我很想看看最让巫师自豪的地方。但杰瑞也不知道，不过现在我已经明白了，霍格沃茨就是每个巫师心中的信仰，不管是格兰芬多的还是斯莱特林的。”
“是啊。”卢修斯的脸色在变幻的彩灯下忽明忽暗，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很动听。哈利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习惯了铂金贵族那慢吞吞又傲慢的贵族腔调，突然正常起来反而让人不自在。
觉察出卢修斯这短短的一个词里包含的恨意和不甘，哈利明白他其实也不满意霍格沃茨的内部分裂。争来斗去，互相仇视，霍格沃茨——巫师们的第二个家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呢……但这件事应该由邓布利多去操心，哈利叹了口气：他竭力让霍格沃茨的正副校长了解麻瓜并受到一些影响，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忽然记起卢修斯是董事会的一员，哈利问道：“今年霍格沃茨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吗？比如教育改革…不，我是说分院的方式，课程的安排等等是不是还和以往相同呢？”
“……邓布利多不会那么容易被说服，”卢修斯的语气很平淡：“暑假时你尽力了，但收效甚微，你知道为什么吗？”
哈利认真地思考，慢慢整理思路：“邓布利多他…认为黑暗的时代还没有结束，所以拥有不同血统倾向的小巫师还不是时候融合到一起上课？”
“对了一半。”卢修斯耐心地解释给哈利听：“在我上学时邓布利多就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他很…精明，黑魔王都吃了不少亏……”提到旧主时卢修斯表情平淡，没有了以往的惧怕：“只要邓布利多认为黑魔王没有死，他就会维持现在的局面。凤凰社的新血多半会从格兰芬多中间选择，他自然要把他们保护好，不能受到未来的邪恶食死徒的影响。”
哈利想起了阿尔菲说的潜意识性格催眠，也许邓布利多反而希望如此呢。这样就能够在战争开始之前早早地分清敌我，精心培养的一根筋小狮子就是正义的猛将，而小蛇们，是将要打倒的…反派吗？
“也不能单独教授格兰芬多……邓布利多一直让他们和斯莱特林一起上课。如果这种情况发生改变，小龙或许会很高兴，但我们这些父辈可不是那么容易瞒过去的。”
“不过他似乎也用了些小手段，”卢修斯微微皱眉，还是把自己不太确定的情报说了出来：“他把霍格沃茨掌控得很牢，我能够知道的不多……但最近西弗勒斯频繁地关几个学生的禁闭，他们的魔药天赋很高。德拉科也告诉我麦格常常找几个学生谈话，据说他们在变形课上的表现很好。”
“我明白你的猜测了。”哈利抚唇，又有些疑惑：“如果真是邓布利多要求用禁闭时间给有天赋的小巫师加课，他们的身体能受得了？而且听杰瑞说论文作业总是很长，他们还有空去完成这些吗？更奇怪的是……教授如果要培养魔药大师，怎么也不可能忘记把德拉科加上吧？”
卢修斯点点头：“西弗勒斯很疼爱小龙……但他对这件事避而不谈，我没办法逼他解释，他不想说的就一定不会说。”
哈利深以为然，脑中飞快地思索，突然神情一动：“你说…增加天赋课程的学习时间，又不会让学生耽误别的课程，这其中会不会使用了什么特殊的魔法？而这个魔法，也许并不那么合适？所以教授不希望德拉科也受到伤害？”
“这确实说的通，我也想过……但很麻烦，非常麻烦，”卢修斯蹙眉：“为了使用你所说的…魔法，霍格沃茨的教授需要给魔法部写很多信申请，师生都要受到严格的监控，如果出现任何意外，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我以为魔法部很给邓布利多面子的。”哈利淡淡地提醒道。
卢修斯默然，半晌才语带讥诮地道：“……看来就是如此了。”今年邓布利多的名望再次高涨，而福吉那个蠢货居然试图隐瞒阿兹卡班重犯越狱的消息……魔法部简直成了一个大笑话！
想到那个犯人，卢修斯不易察觉地皱眉，哈利还不知道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