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52
“我知道了，哥。”小秋和赵湘交换一个，会意的眼神，哥，我会等待适当的机会，不会让他们发觉的。
“恩。”赵湘微乎其微的点了一下头：“小秋，一会不要离开我身边。”
“我明白。”小秋的眼角的余光里，看到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快速的闪过去：“哥，在宴会上，你要离那个男人远一点。”
“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永远不见到他。”那个男人给他带来的恐惧，是他一直在压抑在心底的，不想再被重新掀开来，多么希望自己还是那个永远不被重视的废太子赵湘，而不是废帝赵湘。
“哥，待会在宴会上，你要穿什么衣服？”看到赵湘的失神，小秋急忙转移他的注意力。
“什么也好。”只要不在他的身边，他不在乎穿什么衣服。
“元帅不会答应的。”德利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小秋立刻怒目瞪过去：“告诉你，这里不欢迎你，你为什么还要出现。”
“我是奉命前来的，身不由己。”德利指挥跟来的侍从，把一套宫装送过来：“元帅有令，赵湘必须穿着他选择的衣服出席今晚的宴会。”
虽然知道他这次出现，小秋一定会更加厌恶他，但是，他就是想要看看，哪怕是仇视他的这个小宫女，唉，他可真是受虐狂，德利看到小秋变了脸色，在心里哀叹。
为什么，心里会为她所牵挂呢？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为什么哥要穿什么衣服，还得听从他的命令呢？”小秋一下子跳到德利的面前，对于德光的这个帮凶，她可是一直不给他好脸色的。
“哥，愿意穿什么衣服，是哥的自由！”
小秋看到宫人送过来的衣服的时候，她最想做的就是，毁掉这件衣服，这是赵湘最不愿意看到的颜色，是引发他心里恐惧的某个因素之一。
这是一件月白色的锦衣，做工精细，用料考究，是宫装里的上品，如果穿在赵湘的身上，一定很合适，其实赵湘很适合，穿着素色的衣服，但是自从他七岁的时候，他就不再穿着这一类的衣服了。
难道哥真的逃不掉，那个纠缠他很久的噩梦吗？
“小女娃，这恐怕不是你们能决定的事。”德利苦笑，他发觉他真的会被这个小宫女轻易的影响到情绪，不想让她厌恶。但是元帅却，想要吧赵湘改造成他心里的那个天人，赵湘会乖乖的做一个听话的傀儡吗？他怀疑。
“你们最好不要触怒元帅，听说刚才元帅很不高兴。”她不知道她越是和，赵湘表现出亲近，元帅会越想除去她吗？
元帅不会允许赵湘这个即将成为他的傀儡的人，心里再装其它的人，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他不会在乎赵湘，是不是会失去心，他要的只是一个木偶。
“赵湘，为了她，你会穿这件宫装出席宴会吧。”德利问，脸色有点苍白的赵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在看到这件宫装的时候，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竟然有绝望出现在赵湘的脸上。
到底在过去南国的皇宫里，发生过什么，让赵湘会对，这件宫装如此的恐惧呢？他也有注意到，赵湘竟然一直穿着着，颜色很深的宫装，不是艳丽而是僵硬的深色宫装，这又是为了什么？
看来南国皇宫里，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赵湘就是其中的一个吗？
“我穿。”说出这个‘穿’字，赵湘感觉有千斤重，好像有什么压在胸口，钝钝的很疼，又有点喘不过气来。摆在他面前的月白色的宫装，是他另一个竭力要忘记的噩梦。
其实在回皇宫的时候，他就应该明白，他是逃不开噩梦了，他必须要再重复一次其中的一个噩梦吗？
“哥？”小秋回到赵湘的身边，担忧的看着赵湘的眼：“哥，你拒绝吧。”
“没关系，小秋，我可以穿。”赵湘说，伸手抹上自己的脸，就是这张脸，才让他一次又一次的走进噩梦里，如果放弃了这张脸，是不是就可以走出噩梦了？
“哥。”小秋紧张的捉住赵湘的手，他的脸上刚才出现了，想要毁掉他的脸的冲动的表情，害怕他会做出伤害他自己的事。
“哦，小秋。”放下手，赵湘对着小秋害怕的眼睛，淡淡的一笑：“不要担心我，我不会做出，你想象的事来。”
即使毁了这张脸，也无法改变他的处境，所以他不会作出对，小秋不利，让小秋担心的事，而且，他已经打算离开这里，就没有必要毁去这张脸了。
“德大人，你告诉他，我会准时出席，也会穿他送过来的宫装。”必须克服自己的恐惧，才有可能逃出这里。
“德利，你滚！”对于德利小秋想来不假以颜色，但想现在这样，叫他滚，也还是第一次。
“赵湘，我相信你不会做傻事。你要记住，你不单单是一个人。”放下警告的话，德利离开舒庆宫，刚才他也看到，赵湘的决绝，他真的是打算毁掉他的脸，这个废帝大有内情，真实的他，不是他所表现出来的呆滞，懦弱。
“哥？”伸手猛地拽过宫装，小秋恨不得可以撕碎它：“你真的要穿吗？”你要再次的进入，那个噩梦吗？
“我穿。”我只有坚强，才有未来，小秋，相信我吧。
赵湘一直和小秋对视着，交流着，吧不能说的话，都用眼睛告诉她，他不再是那个，可以躲在母后身后的小男孩了，德利说的对，他不是一个人。
当赵湘和小秋出现在宴会上的时候，德光，德利，德祥，以及北国的将领们，都已经在宴会上了。
在所有的人都没有防备下，那个淡淡的身影，就那么直直的走进众人的视线里。让大多数人，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那场宴会，也是这么一个淡淡的身影，从容的走进众人的视线里，轻易的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们一直不曾忘记，那个人那双美丽的眼睛，就好像天上的星子，璀璨耀眼。明明是一个尘世间的人，却仿佛是那翩然而降的天人。
而且那个人，让他们不能忘记的还有，那个人的酒量，谁也想不到天人似的人，竟然没有被他们刻意的灌醉，那个时候，酒精让所有的人，有了冲动，想要看一看这个天人，喝醉的模样，是不是，还是一样的云淡风轻。
让他们大吃一惊的是他的好酒量，那个时候他们在佩服之余，有的是淡淡的嫉妒，因为他吸引了他们最爱戴的元帅的所有的目光。
也就有人，借酒来向他挑衅，结果是被他踩在脚下，那个时候，他没有了天人的淡然，有的是一抹冷冷的讥嘲，看不清楚，他们看不清楚，他到底是天人，还是其它，只知道从此以后，现在的元帅的眼里，就只有他了。
现在这个人又出现了吗？恐慌在在场众人的心里盘旋，他们忘不了，为了他，元帅和皇太后，几乎要反目的事实。
德利紧绷的表情，在看到突然出现的赵湘的以后，放松下来，赵湘不是他，不会引起元帅的任何的情绪的。
德祥手里的酒，有一瞬间，出现了波澜，差点以为那个人，又出现了，幸好赵湘不是他。
宗训干脆站起身，宗昭一把拉住了他：“坐下来，废帝不是他，不要这么冲动。”
所有北国将领的目光，都看向了元帅德光，他只是静静的喝着手里的酒，根本没有看向废帝赵湘，好像他没有看到那个身影似的。
虽然改换了穿着，赵湘却不是他，也不可能是他，没有人可以替代他，没有人。在桌案后面的，德光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他真的找不到他了吗？
“哥，我们到这边。”在场众人的波涛暗涌，小秋和赵湘都看在眼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对赵湘，产生戒备和抗拒的心理，但是小秋为了赵湘的安全，还是拉着他，往最后面不起眼的座位走去。
不想让赵湘，离德光距离近了，因为德光太危险了。
赵湘默默的跟着小秋，远离了德光的身边，他也不希望，和这个男人近距离接触。德光没有要求，赵湘坐在他的身边，这也让北国的将领，感觉到赵湘不是那么危险的人，至少元帅并没有把他真正的放在心上。
“开始吧。”德光淡淡的吩咐，德利立即传令下去：“盛宴开始——”
随着悠扬的乐声，一对美丽的舞女来到宴会的中央，翩然起舞，这是南国的歌舞，是以前南国皇宫内侍总管，依照德利的要求安排的歌舞。
北国的将领们不是第一次看到南国的歌舞，在场中央舞翩然的美丽少女，虽然舞姿优美，歌声婉转，但是他们却觉得不及，他们看过的南国歌舞的万分之一。
他们都记得，那天人在饮酒以后，应陪同他一起前来的同僚的要求，歌舞了一曲。天人的歌声动听无比，让他们仿佛听到传说里的仙乐，而他的舞姿也是美妙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