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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番外 颜枫

书籍名:《穿成美男将军的日子》    作者:灿若木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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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颜枫,十八岁,此刻正站在会城的城楼上等待着他的到来,我和他分开了整整九个月零十四天,我很想他。在认识他的八年中,九个多月的分别并不算长,可这次的思念却比之前更为强烈。
我笑了,心却一阵一阵痛得如同被凌迟一般,此刻,我觉得自己是被老天放逐的人,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用一个孩童的身体爱上一个男人?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白皙无茧的手掌,单薄细小,这样的一双手如何拥抱自己爱的人,以另一种身份留在他的身边或许是我最好的选择……
在我记忆里的最深处永远保存着一个片段,那是我与他第一次相见,在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的微笑如同一缕阳光般照进了我的心里,熨烫着整个心脏,那是一种温暖。
当时,他的手穿过我柔软的发,探探我的额头,微笑说道:“我叫颜墨,是你们的大哥。”
很久以后,我才问他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奇怪的探人额头,他说他怕我身体不适,因为我的脸红了……
“小弟小妹,你们非得等大哥娶亲了才回来。”他随意的和我们开着玩笑,不见半分拘束。
我和叶儿三岁离家,叶儿学医,我则一直在学习如何掌管虎翼,虎翼是颜家世代相传的一支力量,隐藏在暗里的直接听命于皇帝的组织。
大哥娶亲的当晚,父亲带着我秘密面见了皇上,说日后将由我来掌管虎翼,我趁告退的时候,瞥了一眼那个垂垂老矣的皇上,嘴角有一抹冷笑的弧度,难道是太子已经等不及了?
三天后,我和叶儿踏上了归途,虽然我和叶儿在颜府里跟客人没什么两样,但我没有怪过任何人,母亲高龄诞下我和叶儿,她不能给予我们健康的身体,将我们送到薛神医处亦是无可奈何。
爹爹病逝的那年,他二十,我十五。
我和叶儿抵达凉京之时,他已经因为蠢蠢欲动的齐军而领兵北上,甚至连父亲的丧事都没有料理完。
某个晚上,三年前即位的诸葛云召见了我。
金銮殿上,我垂着眸,手上带着象征着虎翼的掌权者的扳指,站在离他十步的位置,暗暗用余光观察着他的动作。他说:“朕命你抬头。”
我依言将头抬起,与他有一瞬间的目光交会,接着便假装在他毫不掩饰的打量中败下阵来,我很清楚在比皇上面前强势的下场就是活不长。
“长得倒是挺好。”他轻佻的吐出一句话,我的眉几不可察的跳了一下。
“听说你一直都不在凉京,那么也不时常见到颜将军了?”
我一时摸不准他说的是爹还是大哥,“是。”
“既然你以后都会住在颜府,那有些事我也就不得不提醒你了。”
我大概猜到他之前问到的人是大哥了,“是。”
“颜墨虽是姓颜,可他到底是与我血脉相连,所以,在我眼里你并不是他的弟弟,你明白吗?我警告你,不要对他有别的想法,日后你们相处的时间还长,我……”
我当时站在那里便有一刻的怔忪,皇帝深夜召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些?我的脑袋里顷刻糊成了一堆浆糊,他是要我不要对大哥有别的想法?他难道是怕我和大哥勾结起来对付他么?
待他说的告一段落,我立刻跪拜在地上,口中表着忠心。他只是一笑,一粒药丸咕噜咕噜的滚到我的脚边,说道:“我从来不相信别人,吃下那颗药,若你有异心,它便能让你生不如死。”
我的心一沉,手上动作却不慢,拾起药丸,一口吞下,“臣的忠心,日月可鉴。”
“希望你是真的被训练成了狗奴才,”他冷笑一声,又说:“我还忘了说,你吃了这药便不能动情,心动一次便吐血一次,我要的是一个心如坚冰的奴才,你不会怪我吧。”
我面上微微一笑,恭敬答道:“奴才明白。”
回颜府的路上,我的心中乌云密布,冷血,多疑,心狠手辣,我一辈子都要听命于他?心中念头仅仅一动,胸腔即被一种难以名状的疼痛席卷,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脏腑正被很多小刀削片切丝一般。
我抓着轿帘想要呼叫却叫不出口,脑中一个念头闪过,这才离开皇宫没两步,若是被皇上知道了……
我抠着轿厢上横梁,强迫自己想些别的事情,一盏茶后,疼痛稍缓。下轿后,凌晨的寒气侵蚀着我,我打了一个寒颤,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冒着冷汗,背后更是汗湿了一片。
门房目带惊异的在我和轿夫间巡梭,我自嘲的笑笑,是啊,怎么看都像是我抬了轿子似的。我又吩咐小厮,熬碗姜汤送到我的房中。
直到三个月后,颜府大门口,我遇到了风尘仆仆的大哥,大概是风餐露宿的缘故,他的皮肤看上去有些干燥,嘴唇也有些干裂。我看着他有棱有角的唇,心里竟涌起一阵想要吻上去的悸动。
他目光炯炯的看着我,翻身下马,给了我一个兄弟之间的拥抱,说道:“小枫,好久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他冰凉的铠甲贴在我的脸上,鼻间却萦绕着一种淡淡的暖暖的香气,几不可闻却异常的蛊惑人心,我不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脏却被猛地一击,口中一甜,喷出一口血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半夜,叶儿站在我的床边,目光担忧的说:“没想到你居然对他动心了。”
从小到大,我和叶儿之间就没有秘密,叶儿知道我中蛊的事后,便开始着手炼药。
我叹了一口气,“我甚至不觉得自己是动心,便吐了一口血,保不齐是毒发呢。”
叶儿摇头,“只要你的心里不曾起念,那颗药酒相当于没吃。”
“你有把握炼出解药吗?”
“你信不过我的医术吗?只是耗费些时日罢了,有几味药不好找。”
我点点头,她毫不客气的说道:“你给我把你的心管好了,别一见了大哥就吐血,只怕到时候药还没炼出来,你就已经死的连灰都不剩了。”
他的班师回朝使朝堂之上暗流汹涌,宁王爷和定国大将军的身份让他无法选择任何一方,他成为皇上的口,一切不方便由皇上说的话都会从他的口中说出。
那个男人和他独处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甚至到了半夜,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我常常会不由自主的观察着他,观察着这个我很长时间都见不上一面的男人。看着看着口中溢出的鲜血便染红了衣襟,这个时候我才会想起要督促叶儿炼药,可是,有一味药找不到,一直找不到……
他很忙,上朝、校场练兵、兵部轮值、入宫,一天能待在家里的时间少的可怜。
后来叶儿告诉我,大嫂房间里的熏香透着麝香的味道,一问才知道,这是宫里派下的用度,这种香只有一品诰命夫人才能用,大嫂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连带着那些伺候的婢女。
我找了个时间,随意问起,“大哥,你和嫂子成亲这么久了,怎么还不为我们添个侄子?”
他微微一笑,说:“皇上说我只要有了孩子,家里的门槛就被媒婆踏破,又是一件麻烦事,所以要我再等两年。”
他的笑容诚挚自然,看着他一脸明媚的笑意,我根本就不忍心说那些事,心中千思万绪到了嘴边皆化作一声叹息,罢了……
那天晚上,他在庭院里练武,一身黑色绸衣勾勒着精干的身躯,衣襟微乱,见我走了过去,一个绝美的笑绽放在他的脸上,迅速收式,唤道:“小枫。”
我微微皱眉,“上次都说了叫我枫,我都快和你差不多高了,还叫小枫?”
“好,那就叫枫儿吧。”他将手中的剑递给我,“可会剑法?”
我摇头,“我和叶儿自小体弱,不适合霸道的功夫,唯一会过的就是轻功。”
他有些难以置信,问道:“赤月剑法也没练过?”
他的话音才落,只见府中管家疾步走来,一脸慌张,“爷,您快……快……夫人出事了。”
“你别慌,说清楚怎么回事。”
“宫里来人传了口讯,说是夫人投水自尽了。”
他吃了一惊,当下便向大门口奔去,我看着他脚步有些凌乱的背影,垂下眼帘,心中略微觉得不对劲,当晚本是朝中女眷齐聚宫中为皇后庆生,大嫂偏偏挑这天投水自尽?况且她根本就没有投水自尽的原因啊。
我摇摇头,极力摆脱心中涌起的不安感,一道黑影出现在我的身后,“皇上召您和颜叶入宫。”
我正要询问一番,便看到一个男子扛着被缚的叶儿出现在屋顶上,我怒目相向,“你什么意思?”
“皇上想请你们帮个小忙。”黑影狞笑一声,冰凉的刃贴上我的脖子。
在诸葛云的寝宫里,我们被灌下一种带着曼陀罗花香的药后,便全身麻木口不能言,接着又被关进柜中。随即听见太监尖锐的声音:“宣,宁王爷定国大将军颜墨觐见——”
“皇上,为何我妻子衣饰凌乱?投水自尽?臣怀疑拙荆生前曾遭人欺辱,还请皇上做主。”他甚至没有行君臣之礼,便开门见山的问道,听得出他正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朕已查清楚了,兵部尚书的二公子今晚多饮了几杯,后来的事便和你预料的差不多了。”
“既如此,还请皇上换我妻子一个公道,臣告退。”他的声音带着隐隐痛意。
“你就这么急着走吗?”诸葛云的声音带着发难的先兆,“你一刻都不想多呆吗?不想听听是谁指使的吗?!”
“臣相信皇上自有定夺。”
“放下她,朕带你去看样东西。”
脚步声渐进,诸葛云打开了柜门,他吃惊的望着我和叶儿,“皇上,你这是何意?”
诸葛云搭上他的肩,说道:“我那么多次暗示你,引诱你,你都抵死不从,我只好采取些别的手段了。”
他微微侧头,躲过诸葛云伸向他面颊的手,说:“皇上,我俩同为男子,龙阳之事休要再提,还请皇上放过微臣。”
“墨儿,你真是太不可爱了,你小时候牵着我的衣角叫我云哥哥的样子多好?你越是皇上皇上的叫,我就越恨是颜家。”
“臣……”
诸葛云伸手将我和叶儿掷在地上,一脚踏着我的胸口上,“墨儿,你非得自称臣吗?”
“臣……”
“你再叫我皇上,称自己为臣,我就踩断他的肋骨。”
“我求你放过他们。”
诸葛云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你知道刚才这句话要是用皇上和臣来说的话,听上去是多么的不顺耳啊。”
他双唇紧抿,“我求你放过他们。”
诸葛云走到床边,拉开床头的小柜,取出一枚药丸,“过来。”
他依言走近,诸葛云将药丸按在他的唇上,“吃下去,我就放过他们。”
他张口,将药丸纳入口中,喉咙一滑,吞了下去。
“墨儿,你刚刚吃的是萝烟丹,以后每个月你都得服一次,虽然这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可我也顾不得这些了,好在这萝烟丹还有一颗解药,你什么时候心甘情愿的跟我了,我什么时候给你解药……”
“你觉得会有那么一天吗?”他的唇边挂着讥诮的笑,眼睛里却弥漫着郁色,“诸葛云,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原来你不是这样的。”
“如果你没变,或许我还会像原来那般对你,可你变了,那我又何必还要戴一副善良的面具?”诸葛云一把将他推倒在床,整个人压了上去,“这都是你逼我的。”
他躺在床上,脸色异样苍白,侧着脸,静静的望着垂在龙床上的绸帐,眸子里一片死寂。诸葛云伏在他的身上,唇边带着残忍而得意的笑,缓缓律动着,“你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了么?”
他仍旧只是沉默着,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整个身体绷得死紧。
“墨儿,舒服么?舒服就叫出来吧,萝烟丹只是让你暂时不能运用内力,不会影响我们亲热的,况且这催情的效果……”
他对上我的眼睛,轻轻的说了一句,“枫儿叶儿,你们不要看。”
诸葛云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嘴里溢出细碎的呻吟,语不成句,“墨儿……那个女人,连孩子都不能给你……但我可以……”
他慢慢转过头去,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诸葛云没有回答,攀上他的肩膀,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几声短促的吟叫后,诸葛云伏倒在他的胸膛之上,连连轻喘,半响后才说:“你很快就会知道。”
诸葛云扯下自己的发带,将他的双手束在床头后,反复抚摸着他的脸颊,笑嘻嘻的说:“我是疯了么,居然让那个女人在你身边待了那么久……”
诸葛云低沉的嗓音带着撒娇的意味,听上去却让人不由自主的从心底冒出一阵凉意,“任何女人都没有资格和你孕育生命,可你却三番两次的问我你什么时候能有孩子。”
“墨儿,我给你,你要孩子我给你孩子,你要妻子我就做下面的那个,”诸葛云的语气里满是狂热,“我是爱你的,我是那么辛苦的等你长大……”
“你真的疯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眼神越来越涣散,声音也开始变得轻软,“不要这样,趁没有酿成大错,收手……”
诸葛云一面伸手向他的身后探去,一面说道:“墨儿,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全身都飘飘然的?这就对了,萝烟丹会让我们很快乐,慢慢的你就会发现我们是多么的契合,我们是彼此的第一次,之后我们更会彼此相爱。”
“你做梦……”他一语未毕,便彻底沦陷,“唔……呵呵,嗯……啊……哈哈……”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腿缓缓曲起,勾在诸葛云的腰上,颧骨上浮现不正常的嫣红,眉眼弯弯,不住的呻吟着,轻笑着。
“为什么只有这样才能让你乖乖听话?”诸葛云抚摸揉捏着身下的人,身体缓缓律动着。
诸葛云扭头看向我们,他笑得诡异,一把扯下绸帐甩了过来,掩住了我们,他说:“看够了么?你们喝下的药还没有起作用么?若是你们到时候不叫墨儿爹爹,我就只能找两个孩子代替你们。”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身体开始缓缓发热,越来越热,好像整个人都被放进了蒸笼一般,接着便是头痛欲裂,耳朵再也听不到肉体拍打的声音,只觉得疼,全身仿佛正被人抽筋剥皮削肉挫骨的一般。不能呻吟,不能动弹,生生的忍受着一轮又一轮的疼痛折磨。
热过之后又是冷,冷到觉得每个毛孔都有一根针在扎一般,不断的扎着,眼前本是一片金黄的绸帐,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金黄渐渐的转为橙红,继而血红,有滚烫的液体飞快的从眼角滑出,流进头发里。
为什么诸葛云不干脆杀了我,为什么要让我遭受这种苦痛呢……不知多少日日夜夜过去,当一切渐渐重归平静的时候,眼前的绸帐被人掀开,他看着我们,眸子里满是震惊,未着片缕的白皙身体上满是绯红的吮痕和青紫的捏痕。
诸葛云走了过来,从背后抱住他,吻上他的脖子,“墨儿,他们吃下解药就会停止变小的,不用担心,你喜欢他们几岁的样子?一两岁?三四岁?”
他抓住那只抚上他胸膛的手,语气冷然,“给我解药!现在。”
诸葛云的手向下滑去,停在他腰上,“除非你求我,用我教你的方法来求我。”
他的眸子里有一瞬间燃起了熊熊火焰,闪过了屈辱的流光,他攥紧了双拳,缓缓转身,后腰上的纹刺印记,鲜红如血。
他偎在诸葛云的怀里,轻轻说道:“云,求你。”
诸葛云的唇边勾起一抹笑,说:“我想抱你。”
他沉默良久,最终答道:“我也想你抱我。”
诸葛云的手指反复描画着印记,语气温柔:“墨儿,还疼吗?”
他摇头,“不疼。”
“你以前也这么听话就好了。”诸葛云笑着说,“我知道,就算我把我的玉佩给你,你也不会带在身上,还是这个方法好。”
“只可惜你的那块玉佩没了,要不是那时候你不懂事,将那块玉佩给了司马炎,我又怎么会一气之下掷了那块玉。这刻着你名字的玉佩只能送给自己认定的人,我过两天查人重新做一块给你,总有一天,你会把它送给我的。”
他没有任何回应,握着诸葛云递过来的药,垂下眼帘,说道:“七天了,她还没有下葬,你想让我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我一辈子么?”
诸葛云牵着他的手,说道:“我怎么舍得……”
“放我们回去吧,以后我再来陪你。”他语气柔顺,带着哀求的意味。
三天后,整个凉京都知道宁王爷有一双六岁的儿女,而他在亡妻灵堂上立誓绝不再娶的事情也被人津津乐道。一天晚上,宫里送来了一块玉佩,他死死的握住那块玉,唇角挂着讥诮的笑,缓缓吐出两字,“疯子。”
一阵风吹过,他打开手掌,一手的粉末随风消散的无影无踪。此后,无论诸葛云送来多么珍贵的玉,他都不曾看在眼里,他唯一珍惜的是那块用金丝镶补的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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