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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毛团VS墨染

书籍名:《穿成美男将军的日子》    作者:灿若木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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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食材下锅,简单几下翻炒,撒上一些作料,淋上两勺酱油,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另一个火灶也不闲着,慢火细煲着一锅老鸭汤。
不一会,墨染的几个菜都上桌了,我坐在桌前只管食指大动,吃的不亦乐乎。
墨染乖巧的帮我盛好饭,又拿根烧火棍去把炉灶里的火拨小,再将一锅水放在火上温着。墨染说这样无论是喝茶还是洗澡都能够很快的准备好,再做饭的时候也不用临时生火。
最让我觉得神奇的是他对火的利用,比方说在晚上把火拨小了,往其中一个锅里加半碗米,到了早上的时候,其中一个锅里是软糯的白米粥,另一个锅里是可供洗漱的温水。
一个十三岁孩子,整个院子里没有他不会做的事情,挑水、劈柴、打扫院落,甚至是帮夜星刷毛,每件事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我唯一能做的家事,就是拿着个鸡毛掸子弹些我根本就看不到的灰,或者是拿着鸡毛掸子叫着墨染原来的名字——“毛团,你给我坐下!”
在我看来,墨染可以说是勤快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如果我不命令他休息,他能够从起床一直忙到晚上,就连叫他坐下,他都能搬出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破烂织布机,继续他“吱吱呀呀”的织布,他说,他每天能织出一个半铜钱的布,一个月下来就是四十五枚铜钱。
就是这样的一个孩子,他的亲生父亲要把他买到窑子里,供人欺压,如果再让我看见那个禽兽父亲,说不定我真的会花钱雇人把他打一顿。
每天早上墨染帮我梳头都会有片刻的怔忪,然后我就会被他的话逗笑——为什么梳成什么样子都这么好看呢?
有的时候我会叫上墨染一块出去走走,看到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就会买下。在集市上,我必须带上面纱才能避过一些登徒子的调戏,在我带上面纱后,那些登徒子往往调戏的就是墨染。
墨染毕竟在这个越城生活了这么多年,集市上不少卖东西的人都认识他,看着他有礼有节的跟那些商户打招呼,连买东西都能拿到常人拿不到的折扣,我寻思着以后要不要把家里财政大权交到墨染的手里。
我问墨染:“这些人你怎么都认识?”
“这些叔婶都对我很好的,有的时候摊位忙就会我帮忙,一天下来家里的菜钱也有了,而且我去买东西也会给我很便宜的价钱。”墨染跟在我身后,手里抱着我买的东西,回答道。
“你爹爹每天都干什么?不养你吗?”我在一个卖编织品的摊位前停下。
墨染咬咬唇,不答。我扫了他一眼,指着一个大筐,问老板:“大叔,这筐这么卖?”
墨染连忙出声,说道:“公子,这筐我会编,你别买了。”
“你还有什么不会的?”我真的很好奇墨染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老板不单没有怪墨染妨碍了他的生意,反倒惊喜地看着墨染,说道:“哎呀,是毛团啊,换了一身衣服,老爹我都不认识了。”
“藤老爹……”墨染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的跟那位大叔打了个招呼。
大叔瞟了一眼我,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爹把你给卖了。他还算没有丧尽天良,没有把你也卖到窑子里去。”
我皱皱眉,眼神复杂的看了墨染一眼。
隔着面纱,大叔只看到我皱起的眉头,以为墨染和他打招呼触怒了我,急忙解释道:“毛团原来在我这帮过手,公子莫怪。”
“对了,您是怎么知道毛团的爹把他给卖了?”
大叔看看墨染,有些局促地说:“那天见他从碧芳楼里醉醺醺的出来,那几天出手阔绰,赌场酒楼没少去,我们寻思着大概是又卖了儿子。”
碧芳楼?墨染的哥哥不是就在那吗?世上真的能有这种爹?这两兄弟绝对是被捡来养的。
墨染在一旁听得已经是白了脸色,双唇止不住地颤抖,整张脸未见愤恨,只流露出悲伤。
墨染太过善良的品性不禁让我摇头,我对大叔说:“毛团被我买了,现在叫墨染,已经跟他那个畜生父亲没有半天关系了。”
大叔打量我的脸色,赔笑说道:“这孩子能干懂事,从小不知吃了多少苦,能跟了公子是他的福气,还望公子怜惜,这筐咱送给公子了,不要钱。”
我半天才明白过来那个“怜惜”的意思,我眨眨眼,继而恍然大悟之前那些店家的复杂眼神。
我看看墨染,你那低头抿嘴的小媳妇样是做给谁看的啊?没事长那么好看做什么?真是莫名其妙,这些人怎么都以为我买下墨染是为了那个啊……我没有恋童癖还不好!
我指指那个筐,对墨染说道:“还不把东西放筐里,手都勒红了,捧着筐,走!”
我根本懒得解释,正要举步,就被几个公子哥拦住。为首的一人,手执折扇,一张不俗的样貌全被那双流转着猥亵神色的眼睛给破坏的面目可憎起来。
他并没有像一般的登徒子一上来就调戏,反倒弯腰作了一长揖,口中说道:“墨公子,有礼。”
我皱皱眉,心中不屑,有不好拂别人面子,只得作一浅揖,应付了事。
我冷淡的问道:“有何贵干?”
“不敢,鄙人乃越州府尹如夫人的亲侄楼兰旺,听闻墨公子现暂居祝府,哪天鄙人有空定去拜访。”
我挑挑眉,斜睨楼兰旺,有人这么自我介绍的吗?你难道以府尹小老婆侄子的身份为荣啊?你是他儿子我也一样看你不顺眼。
“楼公子,明人不说暗话,你当街拦住我主仆二人就是为了说一句日后拜访吗?”
“哪里哪里,鄙人与墨公子的仆从有些交情,还望墨公子通融,容我们借几步说话。”
我顺着楼兰旺色迷迷的视线扭头看去,只见墨染侧身躲在我的身后,极力逃避者楼兰旺的视线,我心里有数,婉拒道:“今天就算了吧,墨染手里拿着东西,我做主子的不可能捧着吧。”
楼兰旺也不问我意见,只命他身后的公子哥去接墨染手上的东西,那几个公子哥几乎是用抢的去接了墨染手上的大筐,期间还不忘在墨染的脸上身上摸上两把。
我咬咬牙,看楼兰旺一副志在必得的嘴脸,心中明白,他对我客气是因为祝昀的关系,但墨染只是我的仆从,就算被他们拉去欺负了,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怕是玩死了,楼兰旺只需拿一个小厮赔给我,我就没有追究的理由。
所以,墨染的身份不能是仆从,至少在他们面前不能是仆从……
我一记冷笑,伸手将墨染拉入怀中,说道:“可他是我的人,楼公子有什么话最好是当着我的面说,不然我吃醋了,吃亏的可是他啊。”
我故意把话说的很暧昧,拉着墨染手腕的手并未放开,而墨染的身高也仅仅到我肩头,把他圈在怀里倒真有几分搂着宠物的感觉。
楼兰旺并没有就此罢休,说道:“我怎么听说有人看见他每天早上都会出门买菜?呵呵……也不知墨公子的床上功夫太好还是太不好了。”
我面纱下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看来这楼兰旺真不是个好打发的人。
“染儿非要亲自采买我的膳食原料,我还不是只能随他去。”
“哦,是吗?可墨公子知道他早在十二岁的时候,就被爷给睡了,谁知道这一年多来,他那爹还让多少人睡过他儿子。”
墨染闻言,全身都开始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我低头看他,正巧对上他看我的眼睛,被揭了疮疤的痛处和无措,让他那双眼睛弥漫着泪雾。
楼兰旺自认为自己应该火上浇油一把,又说:“墨公子,作为一个男人,你难道都不嫌他脏?”
楼兰旺最后一个如同利剑般刺入我的心,那些故意被我淡忘的人和事一下子又涌进了我的脑海里,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原来这种话题,已经不知不觉地成了我心中的禁区。
“脏?”我尖声反问,一串骂人的话甚至没有过脑,就从嘴里吐了出来,“你个禽兽,你个败类,你个人头猪脑,你T M 还不知道睡过多少男人女人,爷知道,你不脏!”
楼兰旺的脸被气得青一阵红一阵,随即破口大骂,“你居然为了只破鞋骂我?你别以为你住在祝府,我就怕你……”
此时,墨染看我的眸子已经涌出了泪水,他说:“公子,对不起。”
我摸摸他的头,心中长叹一口气,随即摘下面纱,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他还在说:“我也不想那样的……”
我捧住他的脸,拭去他脸上的泪水,低下头去,额触额,叹道:“傻孩子,你不脏,一点都不。”
我牵起墨染的手,从呆愣了的几个公子哥面前走过,在经过楼兰旺的时候,我在他耳边咬牙道:“爷觉得,你最脏!”
回去的路上,墨染的泪水仿佛流不完一般,我没有劝哄他,因为我觉得墨染这孩子比谁都该狠狠的哭一场。
庭院里,一个男人一袭白衣,背对着大门,仰望着房檐上的燕子窝,直到我们走近,他才回身,小声说道:“回来了?我们进去吧,小声点,不要吓着燕子了,它们在做窝。”
我挑挑眉,瞥了一眼房檐上的燕子窝,随着口中念念有词的祝昀进了房间。两人才落座,墨染已经托着两杯茶走了进来,脸上不见一丝泪痕,只是眼眶仍旧红红的,他上茶后便乖巧地站在一旁。
祝昀打量了墨染两眼,说道:“真是人靠衣装,你主子给你收拾收拾,这会倒也秀色可餐了。”
我不理会祝昀的打趣,只说:“祝昀,从你那拨一个厨娘过来,我这院里缺一个采买的人。”
经过今天的事,我不再放心让墨染一个人出去买菜,毕竟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绑了他并不难,我又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势力,避免这种事的唯一办法就是减少墨染单独的外出。
“你原来不是不要么?再说那小子的手艺也还不错。”
祝昀曾在这里蹭过两次饭,那个时候墨染脸上的伤还没好,祝昀尝过他的手艺后只说,这厨子要是用上十年那一百两银子也算是值了。
“要你管?我现在又要了,不行么?”我白了他一眼,想了想又说:“还要两个护卫。”
我有自知自明,自己不单长了张祸害脸还手无缚鸡之力,再说不到万不得已,我并不想用那箱子里的东西易容。带护卫出门也能稍微起些震慑作用。
“你发财了?算算,一个负责采买的厨娘,两个二等护卫,每月一共三两。”
一听到祝昀提钱我就心烦,“知道了,这钱我出,你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不用了,我回来才知道房价跌了,租金也要不了那么多,他们的月例钱从那二十两里面扣好了。”
我面色稍稍好转,说:“这还差不多。”
祝昀直摇头,口中念叨着:“真搞不懂,这金丝燕怎么就找了你这吝啬鬼的屋檐做窝呢,这燕子做窝是瑞兆,这还是金丝燕?我这房子置了这么久,连只燕子都没见着,你一来倒捡个便宜。”
我寻思着祝昀是生意人,必定也会信奉那些什么瑞兆的,听他那口气,就连这处房产也是请人看过风水一般。便说:“哪里哪里,我是租房,这房子不还是你的吗?所以这瑞兆不也是你的吗?”
“你说的,这瑞兆是我的!”祝昀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狂热,又问:“真是我的?”
我嘴角咧着一抹僵硬的笑,连道:“你的,你的,真是你的。”
“太好了,你们记住,千万不要在他们的窝附近走来走去,更加不能打扫那边,那样会吓着它们,要让燕子全力做窝,要不了两年,那窝说不定就能比碗还要大了。”祝昀兴奋的在屋里走来走去,说着一条条规定,“还有,不能养狗养猫养鸡养鸟,你们要用供神的态度把那两只燕子供起来。”
忽然,祝昀用一种怀疑的神色打量着我和墨染,说:“那瑞兆真是我的?”
我觉得祝昀对这个瑞兆有一种近乎狂热的在意,只得再次肯定一次,说道:“是,真是你的。”
“好,房租降到二两一月,厨娘护卫的月例我全包。”祝昀当机立断拍案说道。
又走到我的身边,一把搂住我的肩膀说:“墨严你大方,我也不能小气是吧?既然你这么偏着我,咱俩好兄弟,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看着祝昀不同以往的行为,心里纳闷,刚才他还说我吝啬来着,这家伙今天到底是怎么啦?说的话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啦?
我一把拂掉他的手,又探探他的额,说:“二两一月,你不准反悔。只是,你今天没有发烧吧?”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说道:“我很正常,那我们说定了。”
他转而又瞪着眼,对墨染说道:“记得不要从那下面走来走去,把燕子吓跑了你赔不起。”
他对墨染颐指气使的样子让我有些看不顺眼,我没好气地说:“燕子真要飞,我们也没有办法啊,这还要我们赔?”
“一个碗大的燕窝就六百两啊,你知道你屋檐上那两只燕子是什么燕子吗?是金丝燕,只要两年就是一千两啊……你能让它飞吗?”
我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我的手,颤抖地指着他的鼻子,牙缝里飘出一句,“奸商!”
我又转念一想,问道:“燕窝不都在洞里吗?屋檐下边的燕窝能吃吗?”
祝昀一副鄙夷的样子,说:“你知道哪种燕子做的窝是能吃的吗?”
那天祝昀回去后便派了三个人过来,两个护卫一个叫阿威一个叫阿武,厨娘叫张婶,他还叫阿威带了话,说是三日后有人在碧芳楼宴请他,帖上也有我的名字,问我去不去。
我瞧见一旁的墨染神色有异,便问他:“染儿,你想我去?”
墨染连忙摆手,“墨染不敢,只求公子若是去,就带上我。”
我想了想,墨染想跟着我去,不过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他哥一面,可我有什么立场去参加那些商贾之间的宴席?想来也是那些人想要看看祝昀带了个什么人住进了祝府,若是个有钱有势的主也好趁早巴结,可惜我这里没有他们要的东西,我也不想和那些人结交,若是里面有一个两个见过颜墨的人,只怕还不知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我叫阿威回话给祝昀,说我不去。
墨染的小脸上又掩饰不住的失落,我等阿威出去了,才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一口茶,继而说道:“染儿,你跟了我,首先就要和你爹断绝关系,不管他怎么求你,你都不能原谅他,更加不能给他钱。他已经没得救了,你明白了吗?”
见墨染抿着嘴点了点头,我又说道:“以后我都会直接拿钱给你,家里要添什么东西,你就带上阿威阿武去买,还有张婶采买食材厨料也从你这拿钱,没了再从我这拿,明白了?”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到墨染的手中,说:“这是五百两的银票,三日后我们去碧芳楼,剩下多少你就收着做家用。”
墨染拿银票的手有些抖,前言不答后语地说了一句:“一两银子是一千枚铜钱,能买两百多斤米了,要是买菜能买……公子,不放在墨染这行吗?”
“放你那就放你那,你收好,不就行了。”
看着墨染小心翼翼的轻轻将银票折好,放袖子里说怕做饭的时候掉出来,放怀里说怕换衣服的时候忘记,看他手忙脚乱地拿出来放进去,我觉得好笑的同时,心里也有一个角落微微地疼了起来,自己和墨染比起来,之前经历的那些又算得了什么……
“就放你枕头下面吧,三日后我们点你哥哥墨香做陪,你兄弟两个再畅谈一晚,这点钱也剩不了多少了。”
墨染抬起的脸上充满着难以置信,眼睛里迅速蒙上一层水雾,我连忙说:“不准哭。”
墨染咬住自己的唇,竭力忍住,不让泪水流出来。
我走过去,抬起他的下巴,故作轻薄地笑着对他说:“来,给爷笑一个。”
一个如莲花般纯美的笑绽放在他的脸上,一颗泪如同清晨的露珠,滑落在莲瓣一样的白颊上。
不知是那颗泪还是那个笑,之前心里微微发疼地那个角落有了一种说不清的异样感觉,鬼使神差的,一个吻烙上了他的眼睛。
我说,傻瓜,我不准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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