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齐国小攻登场
经过两天的跋涉，终于在第三天的早上看到了灵州城的城墙，我和肖飞并立与阵前，缓缓朝灵州城内走去。
大概是百姓已经听闻这支军队此次出征的战果——生擒凉国宁王爷。清晨的街道上挤满民众，我如同珍惜动物般的被人们参观，被人们评头论足，耳朵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言论。
“听说这颜墨是凉国第一美人啊，这般风尘仆仆看上去还这么美艳动人，不知道洗干净了会是什么样子。”
“还说他14岁起只吃过一回败仗，倒是我们肖将军三番四次败在他手上，这回可好，从边境都擒回了我们灵州都没能逃走，看来也没啥本事。”
……
这些言论如同刀子般扎进我的心里，我原以为自己能不在乎，没想到真正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自己心里是这么的难受。
肖飞目光直视地看着前方，说道：“怎么，以往总是听到恭维溢美之词的颜将军受不了这些刁民的话了？要知道我原在你手上吃了败仗回来的时候，那言语还不知比你现在听到的恶毒百倍呢。”
“其实，这场战是我输了，我原一心要在战场上赢你一回，可惜君命难违，你失去了武功，我这一辈子也不能赢你了。”
“战场上比谋略，有没有武功并不是最重要的，待我回到凉国，或许我们还有两军对垒的时候，那时你同样有机会可以赢我。”
“你真以为你还能回去吗？颜玉在宫里，稍后我会把你送进宫，你若还想活命，就不能像在泉州那般肆意妄为，你的死活，全在圣上的一念之间。”
“我不明白，他如此大费周章地留下我的命为的是什么。”
“圣上的意思可是我肖飞能揣测的。我只知道，自圣上十六岁登基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踏平凉国，或许……”
就在此时，一袭红衣高举黄绸策马奔来，宣肖飞及我火速入宫。
肖飞看了我一眼，叫了几个亲随跟上，几人跟着那一袭红衣策马奔向皇宫。
我有些忐忑，这齐王如此着急要见我到底是因为什么，肖飞定是把我的情况告诉了齐王，他还觉得我有利用价值吗？凉国充其量也就是拿几个城来换我吧，他究竟想要些什么？
正胡思乱想间，骏马已奔至宫门外，众人下马，两顶四人小轿被宫人抬到了我们面前，那袭红衣尖着嗓子说道：“请肖将军、宁王爷入轿。”
待我从轿中出来之时，前后已看不到肖飞的轿辇，只记得自宫门入轿后，从小窗向外望去，穿过了烟波浩渺的曲廊后又走了片刻功夫就到了，想必这里离宫门想来也不太远吧。
从这里看向来时的路，两边高大朱红的宫墙望不不到头，此时，一个青衣女子款款走来，“宁王爷，请随奴婢来。”
又走了十来分钟，我已彻底摸不清方向时，青衣女子在一扇大门前停下，我抬头，两个赤金大字镶嵌在黑色牌匾上——宁园。
我定了定神，随女子走进了宁园，宁园并不大，布局似一个两进的院落，进门过了一个院子就是正堂，正堂后面是一个带着小池塘的花园，花园的另外三面均有偏殿，将正堂的后方围合成一个四合院。
青衣女子带我在宁园里走了走，我站在宁园的院子里，看着和宫墙的高度不相伯仲的院墙苦笑，若我要在这待一辈子，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问：“以后我就住这里吗？我一个人？”
青衣女子击掌三下，一行人从正堂的侧间走了出来，青衣女子待一行人在她身后站定，低头福了一福，声如莺啼，说道：“奴婢宁园掌事女官海棠见过宁王爷。”
海棠约莫二十五六岁，虽身形偏单薄瘦弱，但两眼颇有神采，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等着我说起身。
待她参拜完毕，余下的四个侍卫两个太监三个宫女也一一参拜，我站在他们面前却不曾用心一一记下他们的名字。
用过午膳后，我下达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洗澡，不，是沐浴。
海棠将我带到后院里正对正堂的邀月轩，推开门，腾腾热气扑面而来，待热气稍散，我才看清，这邀月轩里竟有五米见方的白玉池子，池底似乎有温热的泉水在汩汩涌出，淡淡的水蒸汽弥漫着整个房间，池边轻纱悬挂、浴具一应俱全。
这可以说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洗的最舒服的一个澡，也许海棠怕我泡晕在里面，后一个小时里几乎每隔十来分钟就在门外唤了我两声，我索性唱起了歌，免得海棠在外面担惊受怕还一会一个“宁王爷”的扫我的兴。
待到宫里掌灯之时，我借故胃口不好，让他们撤了饭食，便吹了灯睡下了，无奈心事太多，根本就无法安睡，辗转反侧间，脑袋里全都是不断涌起的念头，不知不觉天色已大亮，我就在满腹忧思中迎来了宫里的第二天。
第二天我几乎睡到了下午才醒来，海棠带着两个小宫女伺候我穿衣洗漱，我问海棠：“我可否见颜玉？”
海棠答道：“宁王爷作为男眷，在与圣上执六礼之前，不可出入内宫，待六礼后，搬入内宫，到时候即可面见玉妃娘娘，行姐妹之礼。”
“什么？六……六礼？我和颜玉行姐妹之礼？”海棠的一番话吓的我连漱口茶都吞了进去，“你的意思是皇上要娶我？”
“皇上已昭告天下要纳王爷为妃。”
“满朝文武就没有人反对吗？”
“自我皇登基以来，龙威渐盛，满朝文武皆不敢违背其旨意。”
“纳我为妃就是天大的错误。我要见他！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要纳我为妃！”
“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见我吗？”一个身着月黄色袍子，头戴墨玉描金冠的男子旁若无人地步入内室。
海棠帮我扣上腰带后，便领着宫女退出了房间。
“你就是那齐国的皇帝？”
“对啊。”他走了过来，停在我的身侧。
“你要纳我为妃？”
“世人皆知。”他挑起我肩旁的一缕发，放在鼻下轻嗅。
“你脑袋有毛病吗？”我有种在公车上遭遇变态的感觉，地方那么宽，非要往我身上凑？我紧张到浑身绷直，脑门冒汗。
“我很正常。”他凑近我的脸颊，唇瓣轻轻地擦着我的皮肤。
我的脑门一下就有血冲了上来，这种类似于调情的手段是我正在遭遇的吗？我瞄了一眼那张极近的脸，说实话，真的很帅呢，一双眼睛里流转着魅惑的目光，不点而朱的唇吐气如兰。
可是他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是原来颜墨出入风月馆惹下的情债？我的脑袋里一下子冒出了很多有的没有的想法，手心里攥出来的全是汗。
他在我的耳边呢喃：“你今天陪我，我明天就带你去见颜玉。”一面说着，一面将手从我的衣襟里伸进去。
在我胸前作乱的手让我整个身体都发麻了，但这不是我陶醉的状态，我像是那炸了毛的猫。伴随着一身吼叫，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使了一个漂亮的过肩摔，让他顿时仰躺在地。我半弯着身体，一只膝盖顶住他的心脏，两只手掐着他的脖子，说道：“你以为大爷我是卖身……哦，是男娼吗？居然动手动脚，想摸就摸？”
“去把颜玉给我带来，不然我掐死他。”我冲进来的海棠吼道。
海棠诧异地看了一眼被我制得死死的皇上，那男人狼狈地躺在地上还能尽显威仪地吐出两字：“去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微曲的左膝有些发抖。
“你这是什么功夫？”他问。
“不用内功的功夫。”
“你当真失忆了？”
“拜你所赐。”
“你说这话就有失偏颇了，要说失去武功那是我所至，失忆可不是我害的。”
“那你也有大半的责任！”
“你为何不想想你的堂兄诸葛云，居然让你服食萝烟丹，即使你月月服下解药续命，据说这药只消在体内作用两年，就能让你的记忆永远停留在服食萝烟丹的前一天。你想想若每天醒来都以为自己二十岁，当你垂垂老矣的时候，你还是只有二十年的记忆，不明白为何自己一日之间老了这么多……”
我不禁哆嗦了一下，这或许是世间最重的惩罚了吧，一个人的前半生永远在过同一天，后半生每天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老。
“呵呵……他倒不曾让我失望，手足相残的事也做得出来。他这般对你，你还要回凉国？只要你待在我身边，你要什么我都能够给你。”
“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他或许不是好人，可你一定不是好人！”我强撑着发抖的左腿，说道：“我也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可以辞去将军一职，甚至不回凉国，但我要让颜玉平安回到凉国。”
“你可以不用如此强撑。在上面本来就是很累的。”他右手轻轻一拂，我的左脚顿时无力，整个人跌坐在他的身上，他戏谑地说：“这样看上去，倒是你在强迫我了。”
我加重手上的力道，掐着他的脖子，“你再乱说，我就掐死你。”
他一个翻身反把我压在下面，他先是掰开我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再一手钳住我的两只手固定在头顶上。我奋力挣扎着，我堂堂跆拳道黑带，我堂堂颜大将军，居然就这么不济的被人压在地上？
我施展着我的腿功，我踢！我踢！谁知这男人竟乘着这个时候，将我两个抬起的膝盖死死地侧压在地上……大腿、小腿90°弯曲，向两侧打开，贴向地面……靠！原来做这个瑜伽动作的时候没有这么痛啊……我不敢再动，任何一处肌肉的牵动仿佛都会拉动那两条可怜的韧带。
他满意的看着我安静下来，温柔的说：“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孩吗？若没那药我定不是你的对手，我知道我制不住你才出此下策的，你若恨我就尽管恨好了，我只要你待在我身边，我会让你慢慢爱上我，我……”
“你……你先下来，我们好好……谈。”我气若游丝地打断他建立在我痛苦之上的告白。
我等他站起身后，我又说：“你先转过去。”
他依言转过身去，我小心翼翼的将左腿扶起放到右腿之上，没错，整个身体的感觉是三节，两条大腿内侧的韧带正在迅速地充血发热。我痛恨这万恶的旧社会！这厮比肖飞更可恶，根本就找不到对付他的方法嘛。
我可怜兮兮地蜷成一个小虾米，侧躺在地上按摩着两只大腿，心里盘算着，自己刚才真是冲动了，我怎么还能用同一种方法对同一个人呢？肖飞是再说不过我，再被我欺负也不敢用暴力对待我的人，而眼前的人分明是肖飞的头头，肖飞那样对待我的根源，要不是他，你一俘虏哪来的这么好的待遇，搞不好早就马革裹尸，在哪个山谷里滋养花草呢。片刻之间，我已制定作战方针——以柔克刚。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和诸葛云对于我来说都是陌生人，我甚至连你的名字我都不知道了。不管事实情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我都只想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地方，开始一段新的人生。”
他伏下身，将我抱起放置在床榻之上。我心里有些紧张，床是一个很危险的区域。嘴上却故作不满地说道：“我才起床，干嘛把我放在床上，不是说要好好谈吗？边吃边谈，我还没有吃早饭呢。”
他又依言把我抱到正堂的椅子上，复而吩咐婢女传膳，我又问：“为何颜玉还没来？”
他淡淡地说：“你对这个妹妹倒是很看重，不知道你还看重些什么?”
也许是刚才吃了亏，现在看到他这不咸不淡不温不火的样子，我心里就直冒火。
我猛地一拍桌子，大吼：“你知道我看重她，你还拿她要挟我，我今天就要看到她！不然我要你好看。”我话音刚落，突然心口一甜，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喷得他一脸的“血麻子”，还没等我看清他的表情，我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