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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吠吼第三十一声

书籍名:《内有恶犬》    作者:禾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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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为不是第一顺位的缘故,所以到某些关键时刻,需要委屈的人永远就是他。
“没关系。”谢启顿了一会,道:“你不走也没关系,我只是假设一下而已,毕竟是以前的事……以前的事现在再怎么说都没用了,你说是不是?”
秦敛鼻音稍重的嗯了声。
“所以没关系,我还是要走的。”谢启看见秦敛睫毛一颤,便了上眼直截了当的说:“我对你真没那个意思了。”
再深的爱如果一直得不到回复,耗着拖着也就淡了,如今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示爱也只是感慨远远大于欣喜。
“那你现在对谁有意思?”秦敛并没有生气的意思,手抚摸着谢启的脸,只是口吻带着点引诱:“樊家那个臭小子?”
“……”
像是想不明白似的,男人疑惑地继续问道:“那个人有什么好?你看上他哪里?给我说一说。”
“我不知道。”谢启撇开头:“这事没法说。”
秦敛的不依不饶显得很无理取闹,眼里的困惑都僵成了偏执:“怎么没法说?你觉得他哪里好?总有一两点的是不是——”
“你够了——我都要走了你就别这样了行不行?樊林对我没意思!没意思你懂不懂?就是心里想着的不是我!你满意了吧?”谢启受不了这样咄咄逼人的追问,加上一想到樊林一网情深的对象是秦敛,就更加心烦意乱:“你就别再问了行不行。”
秦敛猛地将谢启推倒在地,半骑在他身上,急速从谢启发间抽出一根玉簪,硬生生握在手心里,秦敛眼露狠绝之色,竟将簪子狠狠扎进地上,铮的一声,玉簪断成碎片。
谢启目瞪口呆,因为是被压倒的姿势,头就靠在地板上,玉碎的一瞬间脸上也似被碎渣给刺到,一时间呼吸顿停,只能屏息的看着秦敛。
那断裂的玉杆上曾经刻着的字也已经全部面目全非了。
男人脸上傲气犹存,眼神狠戾,没有半点读书人的温软之气,神态诡秘莫测,摸了摸谢启的发间,嘴唇微勾,露出一个与平日相似的冷静笑容,缓声道:“早晚我会将姓樊的人,全部挫骨扬灰。”
谢启心凉了一半,遍体生寒。
秦敛不是爱放大话的人,一般从秦敛口中说出来的话,都会逐一应验,但樊家开国功臣之后,又手握重兵,不是说说就能轻易扳倒的。
“心疼了?”秦敛笑了笑,有点委屈的口吻:“你以前明明是最心疼我的。”
是,他以前是最心疼秦敛,其实也可以一直心疼下去的。
可是是秦敛自己没有给他机会。
门忽的被什么撞了开来。
自谢小福退下后便一直关着的门被人粗鲁的撞开了,谢启惊吓了一下,原本要说的话也忘得干净,头一侧,便看清了撞门而入的人。
“少爷少爷——他一定要进来我拦不住啊——”
小福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扯拉着失礼的访客的衣袖:“樊将军您走吧,我家少爷不会见您的!”
两人的动作都停滞了一下,秦敛啧了一声,怡然自若的从谢启身上下来,虽然是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惨状,举手投足间却不见丝毫的狼狈之态,反倒是莽撞进来的青年因为极度震惊,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似的。
“来别人府上连通报都不会,樊小将军,你太失礼了点吧。”
像被眼前这个场景吓傻了一样,青年一手扶着门,还呆呆说了声,对不起。
三人之中唯有秦敛还是神态如常思考自如的,谢启比呆震在门前的青年好不到哪里去,踉跄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完蛋了,完蛋了……心理面只是不断重复着这三个字,简直就像被人冤枉捉奸在床却又无法解释一样慌张。
青年木讷僵硬的视线停在了他的唇间,谢启下意识的就添了一下,火辣辣的伤口还带着血腥的味道,在刚才的打斗中被扯松了的衣襟还大敞着,门一开,风一吹,整个身子都凉透了。
秦敛看着他,从容走了过去后将谢启的衣襟慢慢顺好,再往门外看了眼,肃声道:“樊公子,看够了吗?”
他和青年都不够秦敛老辣,就像这么难堪的场面里,秦敛还是能够把主动权完全的掌握在自己手中,明明是被撞破的那一方,却半点气短的样子也没有。
可谢启已经连看青年一眼的勇气都没了。
自己曾经无数次跟樊林说过自己跟秦敛不过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同僚而已,只是当年是同时中举的,仅此而已。
现在根本就是在自扇耳光,三番四次的让樊林看到自己这种衣衫不整的模样,连最后一点形象都败得干净了。
在极度震惊后,樊林的眼神茫然了许久,手像失了支撑一样从门上滑了下来,视线在房内两人之间游离了一会,逐渐脸色由白转红,肩部微微颤动。
大概是气成这样的。
谢启眼见青年这幅样子,不敢再做停留,匆匆就从樊林身边的空隙里挤了出去,谁也拦不住。
他害怕面对这种对峙,比单独面对秦敛更让他觉得痛苦。
秦敛是他心里头已经老化了的死茧,虽然留了疤,但现在捏掐起来已经没太多感觉了。
可是樊林不同,那么鲜活的出现在他的生活里,无论是回忆起那些亲吻拥抱都会让人心跳甜蜜。
逃离出自己府邸后谢启才想起身后是自己的家,其实刚才只要自己逐客就好了。
已经习惯了一旦遇到什么难堪事,就一马当先的逃走,在感情的问题上他像是万年的逃兵,没有胜过一场,久而久之连摇旗呐喊都不会了。
不是胆小……只是输久了,输成习惯了而已。
之后问谢小福他走后两人怎么样了,小福满脸惊悚的说,少爷都逃走了,他哪敢再看下去啊,早就跟在谢启屁股后面一同逃之夭夭了。
秦敛和樊林说过些什么,有没有发生冲突,全部都不得而知,甚至连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时候都不知道。
“我很害怕啊!少爷都走了我怎么还能继续呆下去呢?”
“……”
谢小福一个劲的强调:“那两个人都好凶,我当然会害怕啊!”
谢启自然没法怪责小福,只能感叹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家大小都是如此胆小怕事,以后如何得了啊。
谢启一边催促家里下人快点打包收拾行李好早日回乡,一边在刑部忙着交接工作,因为怕回府的时候樊林会来找他,谢启只好窝囊的以‘公务繁多’为名暂居刑部,活像个不敢出洞觅食的老鼠,每次要踏出刑部的时候,都要面无表情地上下左右审查一番,确定周围没有他要躲的人才能安心。
审案多年留下的一箱箱宗卷也要给属下慢慢交接,这本来就是一项大工程,加上谢启总是杯弓蛇影,被人从后面叫一声名字都全身紧绷,如同被踩着尾巴炸毛的猫,交接的进度就更加缓慢。
连属下们都趁谢启不在的时候偷偷私语。
“谢大人是开罪了什么人吧?一定是这样吧?不然为什么出去一下都要找人先探路呢?”
“对啊对啊,谢大人最近每次出去都要把我带上,非要逼着我在门口打探一番谢大人才肯出来,哎,害的我最近都跟着提心吊胆的了……”
“可是……谢大人一走,咋们……”
年轻属下叹了口气:“咋们能怎么办啊,谢大人要走谁也挡不住,皇上旨都下来了还会有变?”
“是啊,这么多年了就谢大人没有升官过了,要是我,我也受不了啊……”
谢启自然不知道有人在为他扼腕,他还是担心自己要是和樊林碰面后,青年会对他有什么反映。
光是想到青年的愤怒的脸,谢启就觉得心里发虚。
比起秦敛的愤怒,他还是比较心切青年的反映,人之常情……说他薄情偏心也没办法,没那份感觉就是没有了,再怎么苦情感慨还是没有,逼他挤他也没用。
所以就算他跟青年如今再也不是那种亲密关系了,以后能接触的机会可能也不会有,他还是希望能在樊林心目里树立起一个良好潇洒的形象,以后若被回忆起,也是能想到他谢启好的,值得怀念的地方。
谁都想自己在喜欢人的心里可以是光辉优秀的,而不是像现在他这般灰溜溜。
衣物用品都让小福从府上直接送到刑部里,可一卷重要的档案漏在了卧室里,因为地方放在隐秘的书架里,就没有办法只能自己亲自回去拿。
夜黑风高,天空里唯有疏星点点,他没走自己的正门,倒是找到了当时青年经常钻的那个破洞。
因为当时修缮外墙的时候一时不忍,便没让人把这洞填上,今天倒起作用了。
以前两人还相好的时候,就把这洞当情趣,明明青年武艺惊人,翻墙什么的都是很轻易的是,非要从这里钻来钻去,好像偷偷相约相见的小儿女似的。
想起来真是特别有意思啊。
谢启半个身子钻了进去时还忍不住抿嘴笑了笑,即心酸又甜蜜,要双脚落地的时候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就听到有人在后头叫了他的名字。
谢启整个人失了重心,大叫一声,毫无风度可言的就掉了下去,所幸这洞的位置也不高,摔下去的时候也不疼。
罪魁祸首也吓了一跳,迅速从洞里也钻了过来,把谢启从地上赶紧捞了起来。
“有没有摔疼哪里?给我看看——”
谢启龇牙咧嘴推开樊林,恼羞成怒:“你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么!这么晚想吓死人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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