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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页

书籍名:《罗汉桃花》    作者:周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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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沉见瞥他一眼:“就什么?”
  十三垂首:“就更容易发现了。”顿了顿,又道,“陛下似乎忘记了,京都内能使左手剑的其实不止蒙将军自己,还有一个人,他曾师承蒙将军,且习得一手极妙的剑法,他,也是惯用左手……”
  “你是说……”西沉见眼波倏沉,面色愈发的不好看。十三头垂的更低,喉咙里逼出几个字:“是当今瑞王爷……西子臻。”
  一语成谶。
  西沉见沉默了一下,修眉紧蹙凝成一个“川”字,片刻才沉声道:“不可能,不可能是他。”西子臻不是左撇子,但却尤其喜欢左手使剑,这一点他早就清楚,但关键是西子臻早前一年多前向他上缴兵权时就被下过了药,无法催动内力,若强行出手则势必会遭其反噬,即便是有本事杀人,但夜内连杀百人而不惊动任何暗卫,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更何况……西沉见思索着,眼神一凛:更何况他现在应该是被自己软禁着,根本没有逃出皇宫的可能。
  “属下也知此事蹊跷,但除此之外,实在是无人能做到这样地步……”十一轻声说,素来麻木的心也寒了一下,二百多条性命啊,那该是如何快的剑才能做的到?有些人甚至还在睡梦当中就毙了命,除了刺杀融华时稍稍遇阻,没能取其性命,其余时间从未在那具尸体身上发现补刀的痕迹,统统是一招毙命,稳准狠,毫不犹豫,似乎比起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暗卫,他才算是真正的浴血修罗!
  西沉见陷入了沉思:会是谁呢……能轻轻松松在一夕之间铲除他私底下的大批人手,连一向谨慎的融华都遭遇不测,会是谁,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等等!融华?
  西沉见脸色一寒:“不对!那刺客既然武艺高强,为何独留下融华一人?驸马府整个儿付之一炬,连片布料都不曾留下,为何只融华自己能活着走出来?!”
  “……驸马也曾师承于蒙将军,但因其左手有隐疾导致无法用剑,所以改用玉扇等便于隐藏的武器,这应当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十三道,沉吟片刻,“或者,陛下的意思是……那刺客有心饶其一命?”这个猜测倒有些可信度,前提是假如刺客真的是逃离了禁锢的西子臻,那么也只有他才能力战融华,而无法取其性命……
  “玉泷白呢?”西沉见脸色变的愈发不好看,“你们搜府时可曾见到玉泷白的尸体?若真的是瑞王,他必定会带走玉泷白!”话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眼神中凭添几分怨恨。不会的,不会是他……他答应过朕不再反抗,他答应为了玉泷白而妥协,怎么会,怎么会……
  十一和十三微微一怔,相互交换了下眼神,十一犹豫着咬了咬牙,闷声道:“回主子,属下……属下无能,待我们的人赶到时,府邸已化为灰烬,驸马爷倒在血泊中不醒人事,其他的……”
  “玉泷白!朕问你们玉泷白在哪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体,别跟朕说你们把他给忘了……”西沉见忽然发怒,霍的站起身,面上结了一层寒霜,一挥袖将案上齐齐摞着的奏折扫了满地,咆哮道。
  十一十三打了个寒战僵住身子,许久,十三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回主子,玉三少……不见了。”
  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
  西沉见脚下一个踉跄,双臂撑在案子上面如死灰,眼中一片绝望,突然踢开椅子,大踏步的出了门,朝清华殿奔去。
  不会的,不可能,怎么可能?!西子臻你不要命了么,为了玉泷白你竟然能隐忍到这一步,为了他,你竟然不惜强自用功,杀了朕心腹,劫走玉泷白?连融华都挡不住你么,不会的,怎么可能,怎么会……
  西沉见心急如焚的奔向冷宫,是的,冷宫。历代关押罪妃的清华殿是一座冷宫,紧挨着落园禁地而鲜少有人涉足,他将西子臻困在那里,明知他已经没有兵权更没有了武功,却还是要用锁链重重包裹着他,只为了不让他离开自己。
  他爱他,那么那么的爱,可是,他还是没有一天……没有一分一秒不在想着如何逃离他么?!胸口一片钝痛,像被一记拳头狠狠锤在心脏上,疼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西沉见目光呆滞的站在清华殿外,望着那空空如已的大殿和地上被斩断的锁链,心,烧成一地的灰烬,再也沸腾不起来……
  为什么,你不爱我。
  被封锁的皇城内,大雪遍野,寒风刺骨。一双人影在夜幕中穿行,矫捷的身姿宛如翱翔的雪鹰,俊美无双。夜色覆盖着那一片晶莹剔透的白,今年的冬天似乎来的特别早,仿佛昨日还是秋风淡霜,隔一夜再睁开眼,却已经是银装素裹,冬风入髓。
  打更人裹着厚实的冬衣,搓着手在风雪中缓慢的行进,铜锣声夹杂着打更人的吆喝在半空中显得有几分飘渺:“咚——咚!咚!咚!天寒地冻,入夜关窗----”
  四更,京城大街小巷陷入一片死寂,打更人的声音在呼啸的风雪中显得有几分薄弱的诡异,话音未落地便已被卷入漫天狂舞的鹅毛大雪。
  燕次九年的冬天,分外寒冷。
  夹道上立着两个模糊的人影,近看时一紫一白对立分明。紫衣人有张邪魅无双的面孔,英挺如风的长身,肩上裹了厚厚的墨色大氅,被刺穿的琵琶骨处血液早已凝固,前襟上几朵深红色的血渍绽在绛紫的锦衣上宛如妖魅的血梅。
  在他对面的男子与他差不多高,却显然比他削瘦三分,一张艳色非凡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墨发飞扬,一袭白衣立在风雪中如空谷幽兰,一眼望过去美的简直触目惊心。
  “琼花楼,西流玉不日前已入京,所有人手应当也已经就位,只等你了。”白衣人淡然道,将一样被包裹严密的东西递过去。紫衣人沉默着接过来,并未打开,似乎很清楚那里面是什么,只是握着物件的手有些僵硬。
  白衣人转身:“告诉西流玉,我答应他的都做到了,也希望他不要食言。”顿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说出那个名字,他想自己终究是自私的,哪怕是成全也依旧是不甘,但却已经没有可以回头的路。父亲如今命悬一线,那人极有可能会以此为要挟,他已经不忠不孝,他不想自己到死都要再背一个不仁不义的名头,所以他放了他。
  “你……”紫衣人迟疑了一下,额心紧蹙,透出一抹不能言喻的忧伤,“谢谢你。”这三个字,终究是说出了口。曾经是他用那卑劣的方法让玉泷白忘了他,让玉泷白爱上自己;也是他此次非但面对爱人无能为力,唯有哑忍着不动声色的争取时机,却让那男子再一次体会到锥心之痛;他让出了玉泷白,却不是从前的隐忍,而是,弃权。
  这场三个人的拉锯战,终究还是一局死棋。他明白,自己没有赢,他输掉了爱人的勇气,而那个人也没有赢,可他输掉的,只是爱人的自由……
  说到底谁都没有错,可结局,却是全盘皆输。
  “没必要谢我。”背对着西子臻轻轻吸了口寒冷的空气,垂在袖中的拳头结紧,指尖刺进肉里几乎要渗出血来,却忽然又松开,是如释重负,还是,麻木的征兆。
  “师傅说你已经将西沉见私通别国扰乱边境的证据派人送过去了,大哥这边应当也准备的差不多了,现在京城我们的人手居多,到时里应外合……”西子臻轻声道,忽然不着边际的说了一句,“你,要活下来。”顿一顿,似是在补充,“我不喜欢欠别人什么,这一次你救我出宫,西沉见必定会有所觉悟,你的地位岌岌可危……”
  “还有别的么,”他打断西子臻的话淡淡道,“没有别的事交待的话,我就回宫了。”语气波澜不惊。西子臻一怔:回宫……他知道回宫意味着什么,照西沉见的性子,融华单枪匹马回去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杀!那人生凭最恨被人背叛,融华这一去,是送死……
  他是,为了拖延最后的时间吗。
  西子臻心一颤,喉咙里一阵酸涩,强自镇定的别开脸,不去看那人谪仙般冰清玉洁的身影,艰难的说了一句:“再等等,等着我们……”
  去救你。
  背对着他的身影微微一颤,仍然没有转身,也没有再说一个字。西子臻转身走了两步,哑着嗓子说:“一定要等着我们……”
  “融华。”
  语毕足尖一点,擦着房檐在一片黑暗中利索的穿行而过。良久,在原地背对他的男子慢慢的,用了极慢的速度转过身,垂在袖中的五指轻柔的捻起袖角,白净手心一片刺目的红,有殷红的血顺着指尖滴滴答答落在雪地上,盛开万朵妖娆的红。
  他望着那消失在远方的身影,轻轻地,绽开一朵倾国倾城的笑靥,一片雪花落在他睫毛上飞快的融化,他眨了眨眼,睫毛沾上一星剔透的水光,在暗夜里像一帧动人的画卷,长久在风雪中隐现。
  转身离去。  




  『 讳如深 』

  永乐十年岁首,京都。
  新年风雪万里,俯瞰是一片苍茫无垠的白,惘然的有些刺目。街市上熙攘的人流因怒雪的侵袭而显得有些纷乱,年的气氛被冲淡许多。琼花楼上勾着几盏大红灯笼,浓郁雪色中摇曳着不堪一击。泷白靠在栏杆上望着脚下街道上的人潮,目光似有动容:
  “过年了啊……”
  喃喃低语。西子臻撩开幔帘大跨步进门,正看见玉泷白单薄的身躯似风雪中朦胧的剪影,只披了件天青色的袍子,侧着脸眼波淡漠,生冷的月色覆盖下来,衬得那嘴角有几分疏离的笑。
  西子臻脚步一顿,握着剑的手下意识凝紧,片刻后放慢脚步走到牡丹屏风后,卸下身上墨色的大氅和佩剑,露出一身靛青的衫子,广袖菱口,腰际一片繁华的鸢尾,走上前。
  “在想什么?”压低的嗓音透出几分倦怠,语气中是难掩的温柔。他自后将那青年纳入怀中,感觉那身体微颤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僵硬。西子臻不动声色的在他耳际落了一枚吻,炙热鼻息扑打在泷白颈后一小片洁白的肌肤上,染上三分桃红。怀里圈着的身子又瘦了,先前抱着还能摸到些柔韧的肌肤,这些日子再抱,却已经有些硌手。纤细的琵琶骨高高翘起,又穿了青色衫子,愈发衬得他人形销骨立,浑身上下尽是一股苍茫的虚祢。
  “没什么。”泷白任他抱在怀里,后颈浅浅的枕着西子臻宽厚有力的肩膀,半阖上眼表情有些忧伤,话音却是淡淡的,一如一年前初下山时那份疏离有默然的恭谦,却又有几分不同。
  环在腰际的手臂下意识圈紧,西子臻心底浮起一大片惊慌,每一次,每一次。除了抱他的时候能轻而易举捕获到他的动情,能不费吹灰之力享有他肢体的温暖,似乎也只有在做的时候,才能听得到他压抑的喘息,生动的眉眼,额间细密的汗粒,喉咙里近乎呜咽的呻吟……
  每一次,每一次。
  西子臻闭上眼,下意识的去吮咬那柔软的耳垂,晶莹的白,舌尖卷上去不轻不重的撩拨,果不其然感觉到玉泷白压抑的抽息,这具敏感的身体似是已经熟悉了二人的交缠,一旦发出前兆,神经便立刻开始全面馈陷。
  “别……”泷白微微挣扎了一下,伸手去推那方压下来的胸膛,炙热的心跳声无限放大,变得异常沉重,手刚触到西子臻的肩膀,却被那人牢牢握住,一冷一热两个身躯贴的更紧,泷白身子软了三分,呼吸不稳,西子臻握着他的手揭开自己腰带,顺着半敞开的衣领滑进内衫里去。
  “别、我手凉……”泷白嘟囔了一声,想把手抽回来,却被西子臻猛地一压,半垂的幔帘彻底放下来,挡了栏杆外喧闹的人声和风雪,屋里是一室迷乱的情-欲。
  “听话,乖。”西子臻吻着他指尖念念有词,眼睛里浮起一片浓郁的炙热,灼灼的看过来,泷白心一软,没来及阖上眼,那人已抬起他一条腿架在肩上,下身张扬的龙物抵在他幽径前蠢蠢欲动。“啊嗯!唔……”泷白低吟一声,飞快的捂着嘴,眼睛里噙着水雾迷离的望着头顶天花,眼神有些迷惘。
  西子臻咬牙别开脸不去看他的表情,冲刺的动作十分大力,甚至有些粗暴。没做多少润滑,倒是两人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彼此,泷白想起昨日一整夜的缠绵,身体似乎还没休息够,如今天还未黑就被西子臻这么不知节制的索取……脸有点红。
  “别、啊唔……昨、昨天不是……嗯……刚要过……”泷白压着嗓子强自镇定道,声音似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小鹿一样显得有点惊慌和不安。西子臻拉下他捂着嘴巴的手按到头顶,继续在他身子里横冲直撞了一会儿,又觉得那凌乱的衫子欲遮还休惹的他血液爆涨,索性一把撕了个稀烂,丢到地上,握住泷白细净的脚掌抵放在胸前,低头一个一个吻过去,舌尖搔弄着那指缝,逗的泷白浑身直打颤,忍不住唉唉叫了两声:“别!痒、痒死了……”
  五个雪白的脚趾一看便是年纪轻轻不沾春露的富贵人家生的,此刻害羞的蜷着,被西子臻硬着舌尖一根根翘开来,含在口里舔-弄的泷白直告饶。
  西子臻不放,一手托住他腰顶的更深,泷白下意识的张开腿圈上他的腰,随着那快感的方向一波波动作,二人呼吸交织成靡靡的一片,身下水渍淫-糜,一室淡淡的麝香和体-液味道混合在一起,说不出的暧昧。
  “不行、不行了,快出去……啊啊……”泷白急促的喘息,口里似在拒绝,双腿却情不自禁勾缠的更紧。西子臻揉咬着他胸前的红缨,口里喋喋不休的说着调情的话:“你缠我缠的这么紧,我怎么出去,嗯?”“滚。”泷白怒瞪过去,紧跟着哎唷一声,秀气眉毛皱的老高,哼哼唧唧的把手臂缠上西子臻脖颈,向着他肩膀上口感最好的一块肌肉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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