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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宫廷舞会

书籍名:《菲斯王族之新生》    作者: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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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林再也没去看过帕伦,他奉命待够了一个星期,和莱米尔继续一些关于整备功课的讲解,记者偶尔来拍照,一切都很顺利。
他们也不再提及帕伦,除了莱米尔话中不经意的提及,那个人像是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一样。
本来他就不该在那里,那只是突然冒出的一个不和谐音符。希林想,我该把他抛在脑后。
一个星期后,希林离开了空军基地,回到宫廷。这里过得是熟悉的慵懒奢华的生活,永远有盛放的玫瑰和精致的雕刻,全无空军基地的简洁和素朴。希林并没有太多时间回忆起那时的事,大型军事演习过后,便是建国庆典,虽然依然觉得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但他还是忙了起来。
偶有一次,他曾听到有人提起帕伦,那是几个女侍,她们正在花园悄悄说话。
「……我听说过,卡梅山那场战役,他是单枪匹马冲进敌阵的,演习里那些击坠和在真正战斗里的根本不一样,虽然那记录已经够吓人了,但是那种……要在真正紧张的实战里才特别能发挥力量的人,在反应协调方面,菲斯帝国根本没人能和帕伦匹敌!」一个娇小的女孩说,平时温柔的声音这会儿变得有点高亢。
原来是在说帕伦,希林想,不知道什么时候宫廷女侍开始对空军有兴趣了。
「他自己去,也不能说因为他特别不合群,听说是因为他的飞行方式一般飞行员根本跟不上。他以前演练过一些战术,可是每次出去都是他独自一人活着回来,这让他很伤心吧……」另一个人说。
「他真有点孤独。」第三个女孩忧心忡忡地道,为某个遥远的、从没见过的男人而满心忧郁。
「他现在已经很少用那些危险的战术了,在他更年轻时倒是用得很多。但是现在他已经有了很好的战术素质,知道怎么配合现在空军的力量,布置阵型和战术。」一个女侍轻声说。
这话倒是意外的准,希林有些惊讶地想,他确实怀疑帕伦在那演习中没有尽全力。无论多么真实,演习和实战确实是完全不同的。
「但是我想,虽然他已经明白了普通人的界限,也习惯了那种的方式,但一定还是会感觉到孤独的吧。」女孩继续说道:「全宇宙和他一样的人也就只有十几个,正值当打之年的,也不过那么六、七个。我倒觉得卡梅山那场战役,更像一次小小的、不甘心的任性。」
希林感到心里泛起了一阵细细的酸楚,他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并没有打扰那些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女孩们,只是悄悄看了她们一眼,说话的女侍一头棕发,用白色手帕束在胸前,拥有清秀甜美的五官,从外表倒是看不出来她观察力这么强,有机会可以提拨一下,只当女侍太可惜了。
他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反正他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那个人很厉害呢,他想,虽然觉得他很讨厌,但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他倒是第一次知道他干过这么疯狂的事。单枪匹马?他默默地想,那是一种在这样柔软而勾心斗角的宫廷难以寻找到的感觉,那样属于飞行员和军人的疯狂和强悍。
但以后大概不会再见到他了吧,他回忆起那遥远基地上那个态度傲慢,眼神冰冷的英俊男子,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军服,热爱着一架黑色的战斗机,和自己格格不入。他曾是自己想成为的人。
再见面,说不定是很多年后,自己登上了王位,而那个人没死的话,说不定真成了空军部的总司令,到时他也许会向自己述职,那时他还是像年轻时一般,如此的敌意和杀气腾腾吗?
也许会挺有意思的,希林想,但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他现在所应付的,是这没完没了的宫廷中的勾心斗角生活。
开国庆典举行在即,整个王都星球都挂起了彩旗,装饰上鲜花和彩条,一眼望去,就能感觉到庆典的气氛。整个宫廷处处装饰着的鲜花,人人都是一副忙碌的样子。
女孩子们聚在一起,谈论着庆典时的礼服,和希望同谁跳舞,男人们虽然努力装成对此不在意的样子,可是已经开始悄悄行动,希望能得到心爱女孩的同意,能在庆典中共舞,无论是仆人们,还是整个贵族圈子,都处在一种期待和欣喜的氛围中。
希林王子虽然很忙碌,可仍觉得自己太闲了,看着周围的人忙着做自己的事、达成自己的目的,他却根本对舞会没有任何期待。
他照老样子选了一个贵族的姑娘,准备邀请她跳第一支舞,然后是第二支和第三支,以及最后一支,光是这些行为,就花费了足足两个星期时间。
虽然在这个时代,立后与否已经不重要,因为基因工程会帮助他完成子嗣的问题,但作为皇室成员,和哪位女士跳舞或长期交往,以及对她背后势力的暗示,仍是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他必须注意不要引发平衡的失调,以及不要得罪那些没得到这样机会的姓氏,并小心应付那些目的没有达成而升起的怨恨。
这哪里是跳舞,这简直是在走钢丝!庆典的第一场舞会上,希林王子终于完成了前三支舞,他从舞池中逃出来,拿了一杯酒藏到角落的盆栽后面,它巨大的叶片庇护着他,让他暂时不被人发现。
他松了松领口,长长吐出一口气。他习惯这些氛围,不过还是觉得有些无聊。
「殿下,您不去跳舞吗?」一个穿着蓝裙的贵族少女柔声说,发现了躲在角落的希林。
希林迅速站直身体,恢复王子的派头。他穿着一身正式的白色晚礼服,衬着一头漆黑的长发和双眼,说不出的和谐。宫廷礼服总难免有些复古,高领和长袍更显得他玉树临风,俊美得不可思议。
而他的表情,永远是彬彬有礼和温文尔雅的,他声音永远温和而磁性,轻声慢语得像你是他最重视的情人,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你,有让人心醉的深情和忧郁——即使他的心情一点也不忧郁,也根本不认识你。
他朝对面的少女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您的领花真别致,斯文德公爵小姐。」
「我喜欢银色,看上去很纯净,我想用来做领花一定很漂亮,所以特别制作了这个。」公爵小姐柔声说。
「这是您自己设计的?真惊人,我可不常看到这样雅致又个性十足的款式,幸好您不是位设计师,不然可能又要引发王都一次关于设计领域的混乱。」希林轻声说。
「我第一次做这些东西,您太过奖了,殿下,我知道您是说给我高兴呢。」女孩掩嘴轻笑。
「这句句是肺腑之言,公爵小姐,您是位令人惊叹女士。」希林用一副真诚的表情说。
「如果您真的这么想的话,愿意证明一下吗?」她笑道。
希林拿起她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社交礼,因为他立刻反应过来她是想和他跳舞,而他一点也不想进舞池。
「没什么东西和行为能表达我的感受,公爵小姐,虽然这只是一个吻,但我只能给予它最大的诚意和崇拜,希望您能够勉强满意。」他柔声说。
「如果我还需要证明呢?」她说。
真是难缠。
「任何东西都是对您独特的亵渎。」希林真挚地说,表情忧郁,「我没有任何能给您的东西了,除了我无限的诚意,也许这对您这样特别的姑娘,还是远远不够的吧。」
透过调情打太极这种事情,他从小到大就从来没断过。
另一侧传来一声惊呼,「对不起——」一个女声惊呼,希林转过头,在心里头欢呼终于有事发生,能让他把话题扯开了。可是那边的景象,让他张大了眼睛。
帕伦站在那里。
他穿着一身正式的空军秋季礼服,仍是那一身黑色,笔挺的立领上缀着精致的银色钮扣,中央则由水晶镶成空军的标志。军服的肃杀中,调和了奇特的纯净和优雅,恰到好处的剪裁完全地衬托出他修长匀称的身形,一头黑发梳理整齐,腰间挂着贵族的银色配剑,希林注意到他的军衔变成了上校——看这架式,他打了自己一拳倒不像被降过职,反而像是升上去了。
这服装才叫做「设计」,他羡慕地想。
那位穿着帅气的军人正拿着一个大号的花瓶,里面装满白色的玫瑰,一滴水也没有撒出来。
一个穿着红裙的女子正道歉,「谢天谢地,吓死我了,我一时不小心——」她拍拍胸口。
虽然是她不小心弄倒了了花瓶,却被站在旁边的帕伦一手抓住了,希林领教过这个人可怕的反射神经,他即使在十尺开外,恐怕也能及时稳稳操住花瓶,不让一滴水撒出来。
「您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帕伦说,把花瓶放在架子上。
再一次看到他,那身体因为极高协调性呈现出的优雅,仍让希林惊叹。
红衣女子本来在惊叹地看着这个高大英俊的男子,然后像是从记忆中找到了这么个军人的存在,突然说道:「您是帕伦勋爵?」
对方摆好花瓶,有点惊讶地看着她,「我是帕伦,你认识我?」
希林几乎笑出来。这个人一到了宫廷真是单纯得要命,他难道不知道现在只要跟军方有点关系,又喜欢八卦的女士,还有哪一个不知道他,他竟真以为她认识他?这位伯爵夫人根本是想和他拉关系,跳支舞什么的。
果然,对方掩嘴轻笑,流转的眼波无限妩媚。
「我听过您的名字,我前夫曾经在陆军供职。」她说,露骨地看了眼舞池,希望对方请她跳舞。
可是帕伦完全没感觉到,大大咧咧地笑道:「我跟陆军部的人不熟。」他说。
伯爵夫人会伤心的,希林想,她根本不想跟你聊这个。
「我知道陆军部有时候会有舞会,不像宫廷里这么盛大,但也挺有意思。」对方果然开始更露骨的提醒,「军官们都很热情,我和我前夫就是在舞池里认识的,所以对此有特别的感情。空军部里也有舞会吗?」
「有啊。」帕伦干脆地说:「不过很少,每年年末或建军日,各分部都会举办舞会,建国庆典时也有,不过高级军官得到宫廷来参加正式庆典,我去年时就是在基地上过的建国庆典,这次被调回来参加正式庆典,那边希望我留守一阵的样子。」
这小子是白痴吗?希林想,傻瓜也看得出这位女士想听的根本不是这些关于军队在什么情况下举行舞会的长官大论,她想要你请她跳舞,然后在舞池中表达她已经钓到了你,然后再和你调调情。
「哦,那么您也会在舞池上和某位女士跳舞吗?」对方问,再次提醒,希林都有点同情她了。
「我只有刚进空军时,跳过两次,后来就再也没有过了。」帕伦老实地说:「基地里的女性本来就少,其他人可比我喜欢和女孩子跳舞多了,我不喜欢跳舞。」
最后一句话终于让那位美丽的女士对他彻底绝望,转身去寻找别的猎物去了,那傻小子毫无所觉,拿着碟点心靠墙站着,心满意足地吃着食物,好像建国庆典就是来让他吃顿饭一样。
希林简直有点羡慕,能用如此干脆的方法打发走一个女人,自己这个还缠着呢。
他看到帕伦丢下空盘子,向外面走去,似乎觉得里头过于沉闷,虽然这是如此大的一个厅,但实际上希林也觉得它有些沉闷。
他有礼地向身边的女士说了句:「我刚才看到了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也许他明天就要回空军基地了。您能容许我失陪一下吗,公爵小姐?」
「当然,难得一次庆典,能让很多出征在外的人见面呢。」她柔声说,也只能这么说了。
希林说了句「您真是位温柔体贴的女士,公爵小姐」,就逃离大厅,跟在帕伦后面进了院子。
门外也被装点了彩灯和花饰,灯光照得这里仿如白昼一般,一些客人在室外聊天和跳舞,希林一眼扫过去,就在人群最少的地方看到了帕伦。他看上去和这热闹的舞会一点也不相称,他独自离开人群,转过一处灌木,希林跟在后面。
这里几乎没什么人,灯光也相对幽暗一些,只有一个小型喷水池下发出淡淡桔黄的光芒。他看到帕伦过瘾地伸了个懒腰,舒展筋骨,像是待在舞会让闷到了他似地。
也许真的是如此吧,希林想,这个人不属于温柔乡般的宫廷,他该去的地方在广大的宇宙空间,和那急速行驶的战机变成一个整体。
帕伦伸完了懒腰,在池沿坐了下来,伸直双腿,比起他待在战机里的冷厉和杀气,这随便的坐姿让他像个孩子。希林并不想躲在旁边偷窥,虽然他有点不想出来,可也不愿意离开,所以他还是决定从树丛后走出来。
帕伦看到他,并没有露出特别惊讶的神经,他早就听到了有人在后面,只是为那个人是希林而皱了皱眉。
「恭喜你升职了。」希林冷淡地说,话刚出口,就有点后悔自己的话这么带刺。宫廷里明明该是他的地盘,他总该能温和而滴水不漏地处理各类情况的。
「托福,如果不是殿下大驾光临,把我和卡珊卓拉都教训了一顿,我哪里能成为一个成熟的军人,得到这样的机遇呢。」帕伦冷冷地说,火药味迅速升级。
「所以他们放你到这里来,让我继续教训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军人了?」希林挑眉。
「很明显这是强制性的,我拒绝了很长时间都没拒绝掉。殿下简直比蚂蝗还坚定的想要教导我。」帕伦不客气地说。
「看来你确实需要被教导。」希林说:「刚才在舞会,你难道看不出来有人在邀请你跳舞吗?」
帕伦露出有点惊讶的表情,「跳舞?」他说。
果然是个白痴,希林想。「伯爵夫人想邀请你跳舞,就是穿着红裙的那位女士,她提示了好多遍,你就一点也没感觉到?」他问。
「她想和我跳舞?」帕伦用一副同样不可思议的语调说:「如果她真想和我跳舞,干嘛不直说?她一个字也没说过想跳舞。」他狐疑地看着希林,怀疑他在骗自己。
希林做了个无语问苍天表情,「伯爵夫人会伤心死的。算了,算她倒楣,这么多人偏偏挑到你这块木头。」
「我不明白,如果她真那么想,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和她跳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另一个人仍然在怀疑。
「你难道一点也没有『含蓄』这个概念吗?」希林忍不住说:「按规矩,跳舞的邀请应该是男士做出的,如果一个有身分的女士做了会显得没有风度。所以如果她们想和一位男性跳舞,通常会含蓄地暗示对方邀请她,实际上这已经是相当大的让步了,我从不知道她会那么热情,你竟然完全没感觉到!」
帕伦拧起眉头,「为什么由她们邀请会没有风度?如果你真的想和某个人跳一支舞,却不做出直接而勇敢的表示,这才是毫无风度的行为。」
「勇敢这种特质,在宫廷并不特别流行。」希林叹气。
「我不知道你们总在流行什么,但我知道什么是必不可少、并让人显得高贵的品质。」帕伦冷淡地说,不接受他的说法。
「但王都这里只重视流行。」希林轻声说,在他旁边坐下,帕伦并没有拒绝。
「这里并不像军队里一样注重效率,大家更关于那些华丽的服饰,有趣的八卦。菲斯和平太久了,民众的注意力都在这样一些事上面,但虽然是这样,和平总比战争好,不是吗?」希林说。
帕伦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我不太明白,不过当然,和平是好事,军人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和平。」
「看到后方的民众生活如此堕落,是不是有点失望?」希林开玩笑般地说。
「不,当然不。」对方摇头,奇怪地看着他。「我也希望我的亲人能这样生活,第二次帝国战争时,整个村子跟疯了一样,父亲给了我一把枪,告诉我,如果有任何人想闯进来,我们两个男人就要负起保护家庭的责任,如果有人想要伤害她们,就必须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他说。记得母亲要把他的枪夺下来,说她会负起保护孩子的责任,不能让这么小的孩子去杀人什么的。
当时在想什么他已经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他只记得自己死死拿着枪不肯给她,还说自己的枪法比她好,一想到这个人可能会在他面前死去,他就心疼得无法呼吸,那一刻他倒是清楚理解了父亲的话,如果有人要伤害她和妹妹,就得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
但后来他看到妈妈拿了一颗手雷,藏在怀里。
当时整个村子都弥漫着一股疯狂而绝决的意味,他一点也不想重复那种经历。他宁愿她们在家里聊天和看电视,愿意妹妹为了希望哪个男孩子邀请她跳舞但又不敢而发愁,也不愿意她拿着枪去和杀气腾腾的士兵们战斗。
第二帝国战争,已经结束那么久了啊,他恍然地想,那可真是糟糕的时代,龙翼联邦的进攻,却又碰上了国内政权的更迭,整个帝国简直就呈现了崩溃的态势,那时所有的人都是如此的绝望和疯狂。
但他们还是挺过来了,兰顿家的政权迅速退位,让给现在皇帝比伦斯的家族,这也让整个国家尽快稳定了下来,能共抗外敌。
然后他们支撑了过来,并开始休养生息。现在,已经到了大家和平地生活,几乎忘了战争的年代了呢。
说起那时的事,希林的神色却黯淡下来,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只是盯着自己的手指。
「那时候很糟糕吧。」他轻声说。
「但都过来了。」帕伦干脆的说:「你父亲组织得很好,当时大部分人都认为没指望了。」
「是啊,他做得很好。」希林喃喃地说:「他有才能,所以也有相应的野心,谁说不是呢……」
感到帕伦奇怪地看着他,他笑了一下,思绪却又陷入了那件古老的事情,难以拔开。
帕伦看了希林一会儿,虽然总听人说起这个王子多么「忧郁」,但碰巧这不是他感兴趣的特质,而在他擅自整备了他的战机,还打了他一顿,害他进刑室后,他更是对他好感全无。
但这一刻,当他看到希林突然沉默下来的侧脸,看着他默默盯着前方的那双漆黑眼瞳,有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了「忧郁」这种情绪,是怎样的啃噬人心。
「最糟糕的时候,我们都已经过来了,殿下。」他轻声说,他不太会劝人,只能这么说。
「是啊,那时候都过来了……」希林喃喃地说,露出一个苦笑。
帕伦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对一个王子来说本该是一个逾越的动作,可是他做起来,却再自然不过。
他们就这么坐着,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希林已经很长很长时间没有陷入这种情绪中了,他曾以为自己几乎已经摆脱它了,但是今天和这个人在一起,那被埋葬的情绪像无法阻拦的河流般复活,几乎把他淹没。
辛格尔、辛格尔,他在心中不停默念着这个名字,直到痛苦和思念将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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