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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这个床的问题

书籍名:《黑的就是你》    作者:泠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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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涯怎么也不会相信,跟自己玩了十年的哥们居然是个喜欢男的变态!
若是李哲天,安涯肯定是当被狗咬了,因为那人一开始就是自己的仇人,一直都防备着,就算被突然袭击了也有抗体。
可对陈波,明显安涯没有打预防针,有点招架不住。
猛地推开黏在嘴上的陈波,安涯用力擦着嘴唇,抖着爪子,“你你……你你你……”
陈波捏紧拳头,咬着牙抓紧浑身哆嗦的安涯,“安涯……”
安涯大叫一声,“我不听!”
捂着耳朵连跑带蹦的从楼上冲下来,下来一看,傻眼了。
甭管是狼还是羊,谁都出不去。
安涯惊恐的挂在大门上,望着步步紧逼的陈波,“你你……你别过来!”
陈波满脸的懊悔,但脚步还是比较坚定的,一直逼到了跟前。
“安涯,你听我说。”
安涯哆嗦一下,大喊一声,“别靠近我——”
陈波深吸口气,大喊一声,“我喜欢你——”
安涯傻了,陈波愣了。
安涯没有想到,一向只顾着忙事业没空谈女人的陈大老实人,居然埋伏在自己身边长达十年,保密工作真是做的点水不漏,堪称典范!
陈波没有想到,隐藏了十年的秘密居然冲口而出,而自己以前多么的彷徨,多么的犹豫怎么说出口,竟然在这种要命的时候一点不打愣的说了出来。
本来想先旁敲侧击,结果扔了个美式手榴弹。
两人相顾无言,唯有冷汗千行。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安涯糊里糊涂来了句,“多久了?”
陈波嘎的一下差点抽过去,不过还是十分镇定的回了句,“呃,差不多十年了。”
安涯点头,“哦。”
陈波悄悄擦了下额头的冷汗。
安涯突然回过神,扭头冲着陈波那只没伤的眼睛打了过去!
“妈的,居然刚认识我就……个老色狼!”
陈波嗷的一声给打得仰面朝天,刚才是酷狗,这回终于升级成功,成国宝了。
安涯怒不可遏的跳上去,噼里啪啦就是一顿爆揍。
陈波抱着脑袋嗷嗷惨叫就是不还手。
“哎,你他妈还手啊!”
“不还。”
“为啥不还手?”
“只要你让我喜欢你,任打不还手。”
“……”
安涯一屁股坐地板上,气咻咻的摸过烟点上。
陈波偷偷看了安涯一眼,确定不会再动手,这才从地下爬起来,远远地坐一边。
安涯冷着脸指指陈波,然后又拍了拍旁边的地板。
陈波大喜过望,连滚带爬的跑过来。
安涯废话不说,冲上去接着打。
“丫不还手就算了啊!没门!老子这么多便宜都给你占光了!”
“啊啊啊啊!”
“让你不喜欢女人!让你喜欢男的!”
“嗷嗷嗷嗷!”
“居然这么沉不住气,才十年就憋不住了,至少也得憋个六十年再告诉我啊!”
“噢噢噢噢!”
“陈波,你到底喜欢我哪点啊?”
“……不知道。”
“操,给我说明白点,最好一条条列出来,带通假字的不要。”
“……为什么?”
“我好改!”
“……”
钥匙没了,在高科技面前,两人干瞪眼谁都出不去。
安涯捅捅陈波,“怎么办,等着饿死?”
陈波捂着大包子脸说,“明天有人过来接我,他有备用钥匙,到时候就能出去了。”
这么简单?太忽悠人了!
气愤的安涯抓着陈波再次实行铁腕政策,暴打。
陈波继续老老实实挨揍。
直到安涯打的自己都过意不去了,才扔给陈波一瓶红花油。
陈波拿着自家的红花油感激涕零,就差泪洒长空了。
安涯连忙摆手,“打住,我可不是跟你和解啊,要不是咱俩认识十年了,我管你!”
陈波赶紧点头,往自己脸上倒红花油。
除了脑残,大家都知道,那玩意儿虽然能消肿止痛,但绝对不能靠近眼睛(强烈刺激性)。
只听陈波‘啊’一声惨叫,捂着眼睛满地打滚。
安涯一闻那冲鼻的味儿就知道坏菜了,那笨蛋居然用沾着红花油的手揉眼睛!
忙拽着人往浴室奔,先冲冲再说。
陈波脑袋整个儿笼罩在冷水下,冻得瑟瑟发抖。
洗干净眼睛,安涯把人拽上来一看,妈啊,那叫一个凄惨。
头发全湿,浑身哆嗦,陈波红着眼睛哗哗的流眼泪。
把人弄成这样,安涯就算有气也撒不出来,领着惨兮兮的陈波就去卧室换衣服。
换了衣服擦干头发,安涯把人踢床上,“快睡吧,今天床让给你。”
陈波红着眼睛不吭声。
安涯关上门,“别看了,再看我就把你喝掉!”
陈波拎着被子擦了下眼角的泪花。
安涯……又进来了。
“进去点!”
“你……你要上来?”
“妈的,老子才不要去睡你的木头沙发呢!”
“可是……”
“墨迹什么,睡觉!”
“……”
第二天一早,安涯醒来,发现自己又在地板上打了一夜的滚,睡姿呈奔跑状。
低头一看,陈波躺旁边睡的正香,抱着自己‘奔跑中’的大腿。
合着两人一起掉下来的。
安涯拔出大腿,一脚踹向陈波,“起来,买床去!”
陈波迷迷糊糊嗯了一声,翻身接着睡。
安涯找了瓶矿泉水,顺着陈波的脖子倒下去。(大冬天浇凉水叫人起床,很有创意!)
陈波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大睁着迷蒙的双眼寻找那只贱手。
安涯贼笑,晃晃手里的瓶子。
陈波一把夺过瓶子甩出去老远,接着恶狼一样扑向安涯。
哦,忘了说,陈大爷起床气特大。
安涯毫无悬念的给扑倒了,“哇哇,杀人啦!”
陈波把人扑在地板上,抓着人开始运气,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就用传说中的九阴白骨爪吧。
还忘了说,小安子特怕痒。
陈波压着人双手齐上阵,十根跟过电一样的手指把安涯胳肢的死去活来,活来死去。
“哇哈哈哈……不敢了……啊哈哈哈……饶了我吧……”
“不敢也不行,这回我非让你好好长点记性!”
惨笑声一直持续了半小时,安涯笑得肚子都抽筋了,陈波才善罢甘休。
安涯瘫在地板上,呼呼直喘,“陈波,买床去。”
陈波犹豫。
安涯伸手打了陈波一下,“买个大床!”
陈波继续沉默。
安涯冷笑,“哼,别以为我心里不知道,你那点鬼心眼儿能瞒得住谁!买床去!要最大的!”
陈波只得点头,“那好吧。”
等下午安涯睡醒了一看,火了。
你买个大床也算是圆满完成任务,可你妈的为什么把小床扔了!
晚上陈波一回来安涯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陈波,床呢!”
陈波伸头,看着卧室里大的跟海一样的床满头冒泡,“这不在这儿嘛。”
呵,还跟这儿装傻呢!
安涯扑上去揪着人呲牙,“我说的是以前那张小的!”
陈波挠挠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哦,我卖了,不卖小的哪有钱买大的。”
大哥,你能花一千多万买套别墅,就没有钱买床!
说出去谁信呢!
安涯指着那张大床问,脸色黢黑,“这个多少钱?”
陈波答,“一万三千六百九十九。”
安涯又问,“小床卖了多少钱?”
陈波脸微红,“六十。”
操,卖了小的连大的零头都不够!
这买卖做的!
安涯狠狠白陈波一眼,搬着手提往床上一撂,“我不管,这床只能睡一个人,那就是你大爷我!”
“行,你睡吧。”
陈波毫不辩解,解着领带去了浴室,水声哗哗作响。
等出来时,人家也没跟安涯客气,动作优美的往床上一倒,接着呼噜大作。
合着方才我放屁来着?
安涯恼了,伸脚去踹,“滚下去!”
陈波显然累极,任脚丫子在脸上乱踩就是不挪窝。
安同志气坏了,抄起手里的凶器(手提电脑)直往陈波脑袋上砸,咚咚乱响。
可人家陈同志明显段数比安涯高许多,愣是睡的抑扬顿挫,憨态可掬。
丝毫不为那个大板砖在脑袋上的胡闹而动。
丫脑壳是不是镀金了?不对,肯定镀了不锈钢!
安涯恨铁不成钢的扔下手提,用尽力气把陈波推下床,然后四仰八叉在床上占地盘。
陈波咕咚一声栽床底下了,怒瞪着两只圆圆的眼睛朝安涯扔火焰弹。
安涯翻了翻眼皮,跟老子抢床,踹死你!
陈波朝手心吐口唾沫,嗷嗷叫的扑了上去,小样儿,欠扁了!
安涯用力张开手脚,呈大字状。
可那床实在太大了,一个人根本占不下,拆东补西,顾此失彼。
陈波看准时机,一个猛子扎床上空隙处,死把着阵地死都不肯起来。
安涯气得直蹦,爬过去对着陈波就开始连咬带啃。
陈大爷是吃素的吗?答案是肯定的:不!
两人开始大床争夺战。
一开始是拳脚相向,后来就滚到了一块儿。
没过一会儿,安涯就撑不住了,陈波同志倒是越战越骁勇。
很显然,这几个月来,安同志养尊处优,缺乏锻炼,而陈波同志不但来回奔波,强身健体,还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就那小擒拿手连金大侠看了都得拍案叫绝:真是深得我真传啊!
安涯被压制的连身都翻不过来,“啊疼……他妈的,陈波你给我下来!”
陈波膝盖顶着安涯的脊背,手用力的反扭着他的手臂,稍微一使劲安涯就疼得吱哇乱叫。
陈波问,“我买的床,为什么不让我睡!”
安涯哇哇大叫,满腔悲愤,“丫死陈波,你他妈想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下流!变态!”
陈波眼睛呼呼冒火,“你个臭小子,想哪儿去了!两张床这屋摆不开!”
安涯怒,“那你把小床放另外一间房不就行了!”
陈波噎住,半天没吭气。
安涯哼,“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放开我,我胳膊疼。”
陈波放开安涯,倒在一边出气,“……那样的话,就不能跟你一个房间了。”
安涯也翻过身来,仰面朝天看着天花板出神。
陈波推推安涯,“安涯,今晚……我跟你一起睡,行吗?”
安涯刷的扭过头,警惕的看着陈波,两爪子交叉捂在胸前,“你要干嘛!”
陈波尴尬的咳嗽一下,“……咱们以前也是一起睡的啊。”
安涯厉声拒绝,“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陈波备受打击,哀声叹气。
“喂!”
“嗯?”
“手伸过来干什么!”
“……”
“还伸,再伸过来我咬了啊!”
“啊……”
陈波抖着被狗咬了的大爪子,老老实实的把着床边。
安涯警告陈波,“就在那,不准过来,不然……”
安涯呲了呲寒光四射的犬牙。
陈波忙点头,“好好,你睡吧,我喜欢睡床边,绝对不会过去。”
安涯用手指狠狠比了几下,这才放心倒下睡觉。
这边刚一听见小呼噜,人就开始了床上运动。
陈波早已习以为常,牢牢把着床边以免被踹下去。
只见安涯以屁股为轴心,先逆时针转了七八圈,等床单和被子拧到最大极限再顺时针转。
总之就是睡姿奇差,令人发指。
陈波暗想,幸亏定做了这么长大床,不然真不够这祖宗舒展腿脚的。
转一会儿,小祖宗消停了,两腿夹着被子睡安稳了。
陈波以龟速往那边挪。
挪了半夜,终于把安涯抱在怀里了。
陈波心满意足的吐了口气,然后拖着死猪一样的人往床边拽。
期间安涯砸吧了嘴,嘟囔了几声,蹬了几脚。
安涯睡着的样子挺安静,不像醒着的时候,又狂又傲,舌头毒的跟眼镜蛇有一拼。
睫毛柔顺的伏下来,长长的,翘翘的。
都是月亮惹的祸。
陈波一个没忍不住,颤抖的嘴唇就贴了上去。
很滑,很暖的触感。
嘴上的感觉像高压电一样,瞬间传遍了全身,在脊椎顶端猛然炸开,脑中一片废墟。
爱了十年的人,终于躺在自己的怀里,手心竟然有些冷汗涔涔。
陈波长叹一声,把人拥得更紧了。
窗外,一轮明月发出辉耀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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