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胸前的蝴蝶
咋看见琉璃萧风顿时一愣，在他看来辉制帝是会把琉璃秘密处理掉的，毕竟一个和他长得像的人做过小倌，做个男宠，被人知道绝对对他的声誉有损。
不过萧风转念很快又明白过来了，对之前琉璃曾经是辉制帝男宠的事情萧风是一直不相信的。一直以为是有人见过琉璃和辉制帝像，所以有人说了琉璃可能和辉制帝有关，然后就有留言出来了，再经过多层群主的传播之后，意思变成了琉璃是辉制帝的男宠。
不过眼下看来那个传言可能不是假的。
“琉璃真的是你的男宠？”因为吃惊，萧风没有多加思索，话也就没有仔细思量就脱口而出，当然很大一部分是他觉得因为他没有对琉璃做过分的事情，所以并不觉得辉制帝会在这个问题上跟他较劲，毕竟只要辉制帝问过琉璃，就会知道他并没有动过这个人。
“明王真爱说笑。”夏至情没有给出正确的回答，虽然从字面来看这个回答已经等于否定。
“……”萧风自问做事的阅历和经验肯定比不上比他多活了十五年的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整天在勾心斗角都度过的。秉持着多说多措，不说不错的原则，萧风决定少开口。
琉璃向两个人去了安之后，照理应该是要离开书房的，不过直到两人坐下茶都喝完一杯了，辉制帝还没有让琉璃离开，萧风就觉得不自在了。
“今日陛下请本王来究竟所谈何事？”不说虽然不错，不过也不会对到那里去，所以萧风觉得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
“朕原本十分诚心的想将小女嫁于明王，没想到小女被朕给宠坏，竟然敢抗命。幸而明王不怪罪于小女，来此之前朕还对此十分遗憾。不过……”
夏至情停了一下，他的眼睛虽然不能说一直看着萧风，但十之八九这目光是一直跟随着萧风的。这对萧风来说不能不算压力，毕竟面对这个人他都是尽力伪装成不在乎和很平静的。被人这样一直盯着也就意味着，他一刻都不能放松。
“不过没想到原来明王早有中意之人。”夏至情似乎是在等萧风接话，但等了一下没见萧风有准备搭话的反应，也就很平淡的自己接了下去。
这话让萧风的眉梢微微挑了一下，这种对于他有心上人这种猜测外面流传的有很多版本，这话绝不是第一次听到。但往常他只是笑笑，因为那些传言很明显得能听出属于猜测的不确定味道。但眼前这个人说出来的这话味道就全变了，他这句话甚至不是询问，而是肯定，是谁给他对这件事情肯定的感觉？
萧风的眼睛不由偏向静默的站在辉制帝身后的琉璃……
“不知道墨墨是哪家的公子，竟然连明王这样风采出众的人也只能在暗处叫叫名字？”
轻飘飘的一句话沉重了打在了萧风的心上，毫无这方面准备的萧风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
噼里啪啦一阵杂乱的声音，刚刚还稳重的坐着喝茶的萧风推翻了桌上的茶碗，连带着迅猛站起的动作带动了这个桌子，桌上的茶壶和辉制帝的茶杯一起摔倒在地上。
此时的萧风再也装不出云淡风轻的从容，他的眼睛中除了惊讶还有的就是憎恨，赤 裸裸的对辉制帝的憎恨。
辉制帝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神色间也没有了刚刚调谑萧风的那种嚣张感，甚至隐隐泛上了初次在酒楼之中见面时的那种，经过长久的时间沉定下来的深广的伤痛。
“辉制帝不觉得自己关心的事情太多了吗？”沉着脸，这个时候萧风已经无法考虑得罪辉制帝会怎么样了，胸口的疼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的迅猛，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消极的萧风甚至在那一瞬间他甚至想到了同归于尽。
“……朕只是想知道小儿毓明是不是还有机会，毕竟毓明似乎对明王十分真心。”夏至情仔细观察着萧风的一举一动，可以说眼前这个明王的一举一动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但是怎么看眼前这个人也不可能是他的风萧，样貌年龄身份或许还能太过各自途径作假，但是眼前这个人完好的双手也在他进门时的紧握下了解到真相。眼前的这双手是健全完好的、没有缺陷的，并不是他之前想象的那种有特殊材料制作的假的东西。
这一事实几乎让他把从琉璃那里得到“墨墨”这个名字时的所有惊喜都破灭了。但是每当他破灭一个猜测时，对方就会带给他另一个猜测，他就在反反复复的惊喜与失落中折腾。
夏至情的手轻轻的抚上自己的胸，那里藏着一根苍白的指骨，现在已经无法看出当初这根指骨曾经的原貌，但是当初他是十分确定这根指骨是属于谁的，尤其在前不久还从曾经风萧的仆从处得到过确切的消息。
都知道没有人能够死而复生，夏至情自己也知道风萧不可能还活着，他只不过是心理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而已。承认了风萧的死亡，也就意味着他也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只是为什么眼前这个人要带给他那么多的疑点，为什么要和他的风萧有那么多相似的地方。即使是完全不一样的容颜，但是他总觉得那一瞥一笑间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他不喜欢这样，他要彻底弄清楚那个对着琉璃喊“墨墨”的明王，他要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一个巧合，还是上天真的给了他奇迹。
萧风觉得胸口奇烫无比，在他刚刚迅速站起的时候就开始灼烧，而现在他有一股自己整个人都在燃烧的感觉。身体好烫，胸口好疼……
他再也听不见辉制帝再说些什么，他把全部的精神都放在了疼痛上面。可是疼痛还是越来越加剧，终于他觉得自己站不住了，眼前开始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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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情离萧风不过一桌的距离，在萧风站起来的时候他自然也站了起来。萧风的身体徐徐倒下的时候，夏至情毫不费力的抱住了萧风。
俗话说软玉温香抱满怀，此时的夏至情的确有一点这种感觉。一种消失了整整十五年的满足感，终于在这一次又让夏至情体会到了。同时也再一次体会到了惊惶无措的恐慌感。
琉璃立刻跑出去传唤御医去了。
夏至情奋力抱起萧风进入了书房后面小憩的软榻，他不知道萧风为什么会突然昏迷。明明没有听说过明王有什么心疾呀！为什么刚刚萧风不过是激动了一点，就会手捧胸口难受到昏迷呢？
夏至情则看着怀里的人，疼痛使得皎洁的眉目紧锁着，清雅出尘的容颜也微微扭曲着，细长凝脂的手还紧紧抓着胸前的衣衫，依然是刚刚非常痛苦的样子。
但是却依然丝毫不损萧风的美，反而更添加了几分我见犹怜的疼惜感。
御医很快就来了，把了脉、看了面色、也问了昏迷的原因，但是一连换了三个御医却依然说不出原因。当然也有人一开始怀疑是心疾，但是此刻人依然昏迷着，似乎仍然沉浸在痛苦中，但是心却跳的很平稳。脉象上除了略微有些虚弱也并无大碍。
要说明王的身体真有什么疾病的话，也就是长期纵欲过度遗留下来的阳虚肾亏，不过这话御医说得时候自然是十分隐晦，不过因为夏至情以前也曾听庆国的御医说过类似的话，故而一听就听出问题来了。
当然阳虚肾亏和当下萧风的昏迷联系不上，于是又有人提出了可能是精神方面的反射性昏迷。
这个答案得到三个御医普遍的赞同，然后补气益阳的方子开了一张，调节舒缓精神的方子一张，为了保险保心安神的方子也开了一张。
夏至情在听到阳虚肾亏的时候，脸色瞬间就变黑了。这一刻他想到了自己之前的猜测。这个之前一直居住在皇宫中的明王，看来真的曾经是皇帝的禁脔，就如同十年前的他一样。
夏至情的心里除了对方可能和风萧有关外，心里另外也升起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同样是显赫的身份，眼前这个人甚至是名正言顺的皇子，一度差点成为太子。而不像他虽然是是皇后所出，但一直见不得光，哪怕兄长登上皇位一也只能生活在暗处。这样一个天之骄子是怎样忍受那些屈辱的侵占的，他又是为了什么才挣扎着活下来的？支撑着他活下去的信念是什么？
这一刻夏至情眼里看得不是一个可能是风萧的漂亮男人，而是一个值得尊敬忍辱负重的男人。
都说死可怕，其实死一点都不可怕，疼一疼双眼一闭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比活着日日夜夜忍受无边的骄傲容易的多。他就曾经很多次的想要放弃，要不是一直不相信风萧的死去，一直想着再见他一面。他也许早就追随那人一同去了。
御医开好方子后离开了房间，这时萧风的神色严峻缓和了下来，不再一副深锁重眉疼痛的样子。不过刚刚被御医扯下来把脉的手，此时却又回到了胸前。
胸前……
夏至情看了又看，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这个手的位子放的高了一点……
夏至情轻轻握住了萧风的手，另一只手扯开了衣带，此时的他根本没有想到他现在的动作，多么像趁人之危借机侵犯的色狼。
衣衫被缓缓拉开，柔滑细腻的肌肤逐渐展露出来。胸膛之上、锁骨之下，一直展翅的血蝶跃然眼前。
夏至情愣住了，这只蝴蝶镂刻的极为细致，绝不是一夕之功。更难能可贵的是颜色艳丽，很多纹身即使刚纹的时候颜色艳丽，不久就会黯淡下来。就如同他身上那个代表着屈辱的印迹，一开始的时候色泽浓黑，三日一过就淡了下来。
想到自己身上那三个代表着屈辱和被侵占的字，他看向萧风的眼神又不同了。而这时这只嘴含玉珠展翅欲飞的血色蝴蝶，颜色竟然慢慢黯淡下去了。
“嗯……”轻轻的哼声，却把沉浸在猜测中的夏至情惊醒了。
“拍——”的一声，距离甚近的夏至情避无可避的被萧风，迅速的一掌拍了半个脸颊和脖颈上。这一巴掌力量不大，不过足见对方对他的愤怒，不然怎么会如此犯上的打他巴掌。他可不是他儿子那种可以随便欺负的人，尤其是在大家知道身份的情况下。
不过对于这一巴掌夏至情虽然一开始发懵，不过很快就反省过来了。的确是自己的行为过于给人误会的可能了，尤其是像萧风这样的绝色之人，又是曾经被那样对待过的人，对这种事情反应大一点他完全可以理解。
“醒了？”
“再不醒，辉制帝是不是就想要霸王硬上弓了？不过陛下怕是弄错身份了吧？本王可不是琉璃那种可以随便玩玩的角色。”
“明王误会了，朕只是看你的手一直紧紧揪着胸口，以为你那里受伤了，所以才会解开衣服看了一下。绝对没有对明王做出任何不轨之事。”
“是吗？”萧风淡淡的反问，摆明不小心夏至情的解释。萧风有条不紊的拉拢衣服，抬头见夏至情还在尽着他瞧。
“陛下此时依然盯着看，不觉得过分吗？”
“抱歉，我只是觉得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用刀把他刮了。”夏至情面色难看的站了起来，一直盯着看，是他觉得会留着这样的印迹的萧风，会不会对那个死去的人也是有感情的。
不然为什么在那人死后，这样照顾那人的孩子，把自己可以登基称皇的机会白白让出去。还留着这样一个艳丽的印迹，像他一恢复自由做得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那三个字狠狠的刮掉。哪怕把那里弄得血肉模糊，也在所不惜。
“那个……弄不掉……”萧风的声音有点弱，蝴蝶依然还在淡淡的发着热，牵连着胸口隐隐疼痛。
“怎么会弄不掉？”夏至情的怒气慢慢的升腾了起来。
“……我为什么要和你说？再说这和你无关吧？”疲倦无力的萧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夏至情进行讨论。他当然也曾试过吧这个如同胎记一样的东西弄掉，可是他就如同连在他的心上一样。哪怕轻轻的割破一点皮就如同割在心上，能够瞬间把他疼得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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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更新了，虽然晚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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