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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预死者2

书籍名:《鬼话连篇》    作者: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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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岳兰离死期越来越近,今天就是二十八了,我心里像揪起来一样疼。白翌拍了下我的后脑勺,把我从发呆中叫醒。我正在改学生的美术作业,被他一拍笔啪嗒掉在地上。我抱怨地瞥了他一眼,捡起笔来又陷入沉思中,白翌拍着台子说:“安踪同志,知道的明白你在担心岳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春天到了在思春呢!”
我被他那么一说,精神全部回来了,放下笔,生怕对话被其他人听到,压低了声音怒视着他说:“你才思春呢!春天到了,也不知道你满脑子是哪个明星美女!”
他听我一扯淡,也起劲地说:“嗯,我满脑子都是你呀!”
我一听,脑后门都被麻了一下,说是说笑,但听着怎么就觉得心里毛毛的呢?我尴尬地咳嗽两声对他大声说:“白翌同志,请你注意下言辞!还有你到底想到救岳兰的办法了没!再等下去就没戏了”
白翌喝了一口茶,抿着嘴巴,神情不像先前那么没正经,他恢复了冷静的神态,咽下那口茶说:“想到了一个,不过有点玄,但值得一试。”
我一看有戏,连忙探过身体问道:“什么办法?”
他摇着手指,看着我说:“不可说。”
对这小子抱希望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打击。他卖关子的本事已经到了化境,只要他不想说就连催眠都没有用。不过既然白翌说有办法,我就算吃了半颗定心丸。
白翌看了下时钟说:“到我课了,先走一步。对了,记得放学后留下来。”
我点点头,不用他说我也绝对不会走。我不安地看着时钟,心里又开始忐忑起来,现在距离岳兰所预言的死亡时间只有短短的一节课了,我神经紧绷地听着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办公室里只有我和另外一个老师在,走廊里传来阵阵朗读声,声声入耳。别的孩子都是无忧无虑地度过童年,而岳兰却只能面对无时无刻将要发生的死亡,我想起了她的作文,那种绝望感透过那篇短短的中学作文表现出来。我有气无力地放下笔,专心地看着时钟。我相信白翌一定可以救那孩子,那小子虽然张狂,却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可靠的人,他所说得必定会实现。但我依然十分担心,牙齿不住地打颤,感觉四周的温度似乎下降了不少。
我回头望了望窗外,没有什么异常。一切都按照正常的轨迹在进行,就在我麻木地沉浸在这种安静之中时,门口传来了吵闹地声音,我的脑袋现在有些无法接受噪音,揉了揉额头,发现白翌怒气冲冲地走进办公室。我正纳闷的时候,看见他身后跟着一脸委屈的岳兰。我更加莫名其妙了,这小子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我走上前,听见白翌严厉地说:“没想到年纪小小居然就学会了作弊!”
我听得莫名奇妙,岳兰一脸憋气地跟着进来,白翌气冲冲地一坐,然后甩下考卷就对着另外一个老师说:“抱歉,程老师你能不能帮我去监督下考试,我处理一下这个学生作弊的问题。”
程老师虽然非常不情愿,但是白翌一脸冷霜,居然把他震住了,点着头快速离开办公室。白翌发怒其实很恐怖,样子非常吓人,浑身都散发着怒气,我在一旁愣是干瞪眼插不上话。
白翌对岳兰说:“你现在重新给我做一次考卷,就在这里!我看着,看你怎么作弊!”
岳兰气得浑身发抖,但是她又不敢顶撞,委屈得好似窦娥一样。她咬着嘴唇看着白翌,然后低哼一声,拿着卷子去隔壁的办公桌上答卷。白翌指着时钟说:“下课前交上来!居然当着我的面作弊,当我不存在啊!”他气愤地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我一时愣住,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几秒我才回过神来,轻声地问:“老白,你这是演得哪出啊?我怎么没看明白……”
白翌一听大声说道:“她考试作弊!我当然做废卷处理,再给她次机会算是给她面子!”
我被他扯着嗓子一喊,吓得浑身一抖,白翌看把我吓着了,放低声音说:“岳兰在我考试的时候当场翻书,被我抓到还死不承认!”我纳闷地看着白翌,其实我知道他的教学方针,放水是他的一大特色,就算有学生作弊,他大多也放他们一马,当初期末考试的时候我就见识过他为作弊考生销毁证据的场面。
我不太明白到底怎么回事,白翌摆摆手,我没得问,只好低头继续批改学生的作业,气氛一下子又回到令人害怕得寂静。白翌抱着手,一副看着你答卷地架势盯着岳兰。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相信白翌已经成了我的习惯,我只能用眼神试探白翌,而他却看也不看我一眼,仿佛还在气头上。
“难道真的是作弊?”我心里暗问道。我看得出岳兰的内心其实十分焦急,她也知道大限的时间越来越近,只要一下课她就得走,而这一走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再见面的机会。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这个时候生机对她来说微乎其微,她本能地坚信自己的预言,而预言对她来说就是最大得残酷。但是那孩子坚强得要命,到这时候,她依然咬着牙,没有丝毫慌乱的样子。同样面对死亡,她比那些成年人显得坚强许多。哪个人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岳兰同样希望有活下去的机会,即使她自己已经否定了那渺小的可能。
时钟一分一秒地移动,我额头的汗水也渗了出来,呼吸声越来越急促。白翌的神情也慢慢紧张起来,我们之中只有沙沙地写字声和时钟地滴答声。我握笔的手有些颤抖,虚脱地放下手中的笔,才发现手心里都是汗。白翌担心地看了我两眼,随后又进入寂静之中。
渐渐地,岳兰也开始哆嗦起来,因为已经快到了交卷的时间。她的眼眶有些湿润,精神撑到了极限,任凭她再怎么坚强,这种活生生等死的恐惧感可以折磨疯一个大人,更别说是我面前这个娇小的女孩。我紧张地看着时钟,每一秒地移动都残忍之极。当岳兰颤抖地拿起卷子交给白翌时,我看见那孩子已经满头大汗,她闭了闭眼睛,稳定下情绪,随后硬是控制住自己变调了的声音说:“老师,我做完了,可以走了么?”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听到窗外传来一声轰然巨响,所有人都浑身一颤,我感觉自己被这声巨响吓得心脏骤停了好几秒。当我捂着狂跳的心脏,透过窗口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时,只看见街角一辆解放牌卡车斜倒在路口,车子还冒着烟,司机被人给拖了出来,好像还受了伤,正扯着嗓子破口大骂。
顿时,我整个人都沉了下去。岳兰傻傻地看着我们,她转头看向窗户外面,苍白的脸上除了些许错愕,还有的就是一份重获新生的解脱感,她逃过了这次劫数!
我依然没有搞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哆嗦地问道:“白翌,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翌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显然他前面也紧张得要死,他喝了一口茶说:“我把时钟拨慢了十分钟,另外传讯室的铃声也被我关了,千万别说是我干得,否则扣的工资算你头上!”
我脑子跟不上思考,岳兰也是一脸疑问,但好歹是逃过了死劫,岳兰的死亡诅咒终于被打破了,我们的心都没有先前那么恐惧了。我虚脱地倒在位子上,汗止不住地流出来,感觉喉咙发干想要喝水,我舔了舔嘴唇问道:“那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们呢?”
白翌接过考卷,压在桌子上说:“因为不能让岳兰知道。”
岳兰傻傻地看着我们,我有些明白但更多得是摸不着头脑的线头。我和岳兰同时向白翌投去询问的目光,他叹了一口气,放松神情说:“按照原先岳兰地那些描述都是让人知道自己的死期,而且知道时间,所以说主观上她已经确定了何时何地会死的信息。”
我点头说道:“没错,因为岳兰都会说,于是死者生前都知道自己死亡的细节。”
白翌揉了揉太阳穴继续说:“那么我就赌了一把,让时间错开。如果说岳兰她知道的那个时间点没有到,而事实上时间已经达到了该发生事故的时候,那么或许就可以错开死亡,而本人不知道时间差,就可以依靠这一点躲避过去,就是一种无意识地错开。”
我看着白翌说:“难道说人为制造一个拖延时间的假象,岳兰却不知道,依然在脑子里等待死亡的时间,而现实中其实时间已经过了?”
白翌点点头说:“没错,如果让岳兰知道了,那么她内心就会明白这是一个错开时间的机会,而不知道的情况下,她的精神就会仍然维持在死之前的状态,不会有任何情绪变化,而我赌得正是这点!”
岳兰第一次激动的笑了起来,她捂着嘴巴,笑地眼睛溢出大量的泪水,我看到稚嫩的脸上浮现出许多情绪,她终于没有熬住,第一次放声大哭出来,而我和白翌只有无声地看着这个坚强的女孩发泄哭喊着,任凭她哭道脱力为止。毕竟她逃过了死劫,而后的人生对她来说依然是个十分沉重的包袱,她还是一个可以预见死亡的人。
白翌看着哭到没有力气的岳兰站了起来,他拍了拍我,意思我们可以送那孩子离开学校。我会意地点点头,帮岳兰收拾书包,送她离开了办公室。当走出学校的那一刻,岳兰又恢复了以往冰冷淡漠的表情,只不过在她肿得通红的眼睛深处藏着另一种感情。走到门口,她挥了挥手向我们作别,我看着她安全地离开那条街道后也舒了一口气,白翌抿着嘴巴看着岳兰越走越远的身影,最后叹了口气说:“走,回去吧,记得别把关掉下课铃的事给我抖出去,否则我真的会揍你!”
我笑着回答道:“哟!大哥你这是在威胁我啊!你那两下子能撩趴下谁啊!”
他也笑着说:“对付你当然够了!不和你废话了,回去吧。”
我点点头,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小小的身影,跟着白翌一起回家了。
此事之后,一切恢复了正常。我安心地继续当我的美术老师,白翌也继续和潘秃子打太极,拒绝当新班的班主任。看他一脸郁闷的样子,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窃喜。岳兰和以前没啥两样,总是阴沉沉地独来独往,如此孤独,眼神中充满淡漠的神态。我想到上次那个大声哭喊的孩子,或许那个才是真正的岳兰吧!她把自己包得太严实了,越是坚强越是让人觉得心疼。
今天办公室里依然十分冷清,白翌和我无聊地翻着报纸,把一篇篇新闻看了一遍又一遍。我虽然对于岳兰预言死亡这件事还有些疑虑,但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个孩子还得面对今后的人生。
我摸了摸自己的左眼,心里想着自己到底是属于怎样的存在,能够看见那些奇怪事物的我,曾几何时也被别人耻笑和排斥过。这也是我对岳兰的事特别挂怀的缘故之一,人总是害怕和自己不一样的东西,不能预知有时候反而是一种无知的幸福。
白翌翻着报纸的手突然有些颤抖,随后他看着墙上的闹钟显得更加激动了。我有些搞不明白,一向面瘫综合症的白翌怎么有那么激动的时候?我放下报纸抬头问道:“你小子没事发什么疯呢?”白翌的脸色十分惨白,头上的汗就那么下来了。我顿时感到一种不安,他颤抖地指着报纸上的日期哆嗦地语气都变了:“我们都错了!今天也是二十八日!农历二十八日啊!今年是闰年啊!”说完就准备起身冲出去,我马上接过报纸扫了一眼,正好是介绍今年是双月闰年的文章,突然意识到今年是每四年一次的闰年,会多出一个月份来,而多出的正好是二月份!也就是说今天也有可能是岳兰的死亡之日!我扔下报纸,跟着白翌一起飞奔冲向二年级四班的教室。心已经吊到嗓子眼,我安慰自己说:“不会吧!我们不是看到那辆车子翻了么?”
白翌懊恼地咬着牙说:“翻了!但是车上根本没有预言所说的钢筋啊!我们被侥幸搞混了脑子!”
我感觉浑身冰冷,那种死亡的压迫感又回到心里。我加快了速度,手表上离死亡时间只有短短的六分钟了,正是下课放学的时间!我嘴里骂着粗口,和白翌飞奔到教室,发现岳兰的位置是空的!我抓了一个学生的肩膀就问:“岳兰人呢?她人呢?”
那个学生被我吓得哆嗦着说不出话,透过教室的窗户我看见岳兰已经走出了教学楼,往大门口去了。我猛地放开学生的肩膀,咬牙冲了出去,不安的恐惧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笼罩着我,我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我飞奔着跑出教学楼,发狂般的横冲直撞,被人绊倒了爬起来继续跑,就算被骂也毫无感觉。我只有祈祷,祈祷那孩子没有过马路,当我跑出学校门口,看见岳兰在那家我请她的快餐店门口停留了片刻,她渴望地看着店里的食物,我想要扯开自己的喉咙喊她别跑,别过马路!但是持续快速地奔跑让我根本喊不出声音,岳兰转过头又朝着马路走过去,我无力地扑倒在地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岳兰!回来!”
她回过头,第一次对着我甜甜地微笑,像一个普通的孩子,眼神不再是死灰,而是充满着孩子该有的生机。但是她的眼眶里突然出现了好多人脸,一个一个被扭曲的婴儿脸孔,仿佛在黑色的地狱里咆哮嘶吼,我被恐怖的眼睛怔住了。就在此时,一辆行驶中卡车上的钢筋冲了出来,硬生生得砸向岳兰,我只听她一声惨叫,鲜红的血液瞬间喷溅出来,染红了我的视线。我睁着眼睛,张着嘴,想要喊什么,但是我听不见,我听不见还有什么声音了,眼前除了血红之外,脑中只有回荡着女孩的最后一声惨叫,一声痛彻心扉地惨叫。我面前的东西模糊了,我趴在地上,在岳兰的血泊中看见一条黑色的身影快速穿出,犹如鬼魅一般,这就是我最后的意识。
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身处医院了,手上吊着点滴。我努力睁开双眼,白翌一直守在我的身旁,他握着我的手,我唯一能感觉到的温度就是他手上传来的。我动了动自己的手指,白翌见我醒了,马上探身过来问道:“怎么样,好点了没?”
好点了没?我有一种想笑地冲动,怎么可能会好?看到一个苦苦挣扎的生命消失在我面前是多么大得一种痛苦!好点没?太可笑了!我傻傻地看着白翌,想要听到那渺茫的音讯,我嘶哑地问道:“她……还活着么?”
白翌眼神一暗,我心头彻底凉了。我咽了下喉咙,发现最后地喊叫让我的喉咙疼得要命,白翌握着我的手更加用力了。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接着把我整个人都抱在怀里。我突然间特别怕冷,因为冷就是死亡的唯一感觉。岳兰怕冷么?
此时我对死亡无比惧怕,我发现生命简直就是死神手中的玩物,没有任何人可以逃脱。我想要保住这唯一的温度,紧紧抱着白翌,把头埋在他的胸前。白翌的心跳非常快,我知道他担心,也和我一样伤心。我呜咽着想哭,眼泪却怎么也出不来,只有用力地抱着白翌,深怕这点温暖也会消失不见。
白翌吻了吻着我的头顶,低声说:“别害怕,有我在。”
我闭上眼睛,回想到岳兰最后死时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一抹黑影和她最后的瞳孔,我猛地睁开眼睛,把看到的最后一幕都告诉了白翌,他没有说话,但是眼神越来越冷,抱着我的手也越来越用力,他不停地喃喃道:“没事,还有我在,还有我在……”
过了一段日子,我和白翌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岳兰只是一个转校生,除了我们以外,没有人对她的死抱太大地感触,反而是一种释然感,好像一个不吉利的东西消失了一样。我对旁人的冷漠有种不能控制的厌恶,心情低落了好一阵子。白翌倒是对我客气许多,还做了很多合我胃口的菜。我突然喜欢吃苹果派了,发现那家快餐店的甜点味道还真不错,甜甜的略带酸味。难怪每次岳兰都会带一点回去,其实那些东西是她给自己的母亲准备得吧,这善良的孩子到死都挂念着那个痛恨她的母亲。
后来岳兰的母亲被医院接走,说是会妥善安顿。岳兰妈妈在得知女儿的死讯后,时哭时笑,她痴痴地哼着歌,默默地念着岳兰的名字,眼中充满着失去一切的绝望。我没有能力帮助她,她也不需要我的帮助。没有人可以再进入这个疯女人的内心了,她人虽然没有死去,但是灵魂早就已经死了。
最让我担忧得是,到底是谁告诉岳兰父亲那种邪术的?他那么做完全是毁了一个好端端的家。这让我心里埋下了巨大得担忧,因为很可能在其它地方还有第二个岳兰的出现,后来我打听到了关于那个邪术的消息,但是那个告诉岳兰父亲邪术的人,在岳兰父亲死了之后没多久也死了,所以消息到了这里就彻底中断了。而岳兰家那奇怪的人影按照白翌得说法,很可能是她父亲的鬼魂。总之他愧对自己的女儿所以舍不得离开她。
生活依然继续着,人只要还活在世上就得去奔忙。我按时上班,准时下班。女生们依然会交头接耳地看着我和白翌在一起,我也习惯了那种目光。经过这件事后,我开始担心起自己的眼睛,它也是一种不正常的存在。在我的记忆里,小时候我的眼睛比现在绿得厉害,那个时候我家也是特别闹腾,家里没少为此烦恼过。但我是幸运的,因为我的家人都十分爱护我,他们从来不提及眼睛的问题,深怕我会有什么心里阴影。经过岳兰的事情后,我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去揉自己的眼睛,心中比以往更加不安和恐惧。当我对着卫生间的镜子使劲揉眼睛的时候,背后响起白翌的声音:“别揉了,再揉下去要沙眼了!你放心吧,只要我在,你就不会有危险,我不会让你成为第二个岳兰。”
我一怔,这小子倒是很清楚我心里在想什么嘛,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我低头傻傻地笑了出来,呼出一口气,转过身体夸张地作揖道:“多谢啊,兄弟就靠你罩了!”
白翌的眼神闪过一丝光泽,他淡淡地微笑说:“那你也得给我交些保护费啊!”
我们又是一阵没正经地打闹,心中那份死亡阴霾虽然挥之不去,但是活着就该拿出活下去的勇气。岳兰小小年纪尚且如此坚强,更何况是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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