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清零重来（2）
叶飞忙着把自己床上的褥子换下来，把新褥子铺在自己床上，然后再把自己的褥子在地板上叠好，等到睡觉的时候再现铺，等把一切都折腾完，张辰还在原地站着，一直看着叶飞，眼神高深莫测。
叶飞又好气又好笑，也懒得跟张辰说什么，只是把他领到厕所里，告诉他冷热水管是哪个，等张辰在里面洗澡，叶飞才真正松了口气，把手机拿回来，重新拨电话，这回是给马啸东。
叶飞要是碰见茶贝，一晚上也说不清一件事儿。
马啸东刚把电话接过来，叶飞就阴森森的说：“你们合计着整我，是不是觉得特好玩儿？”
马啸东在电话那边嗯啊半天，最后实在敷衍不过去，才语重心长的说：“你想了张辰这么久，我们是想帮你把握机会。”
叶飞捏着电话愣了一会儿，最后冲着电话那边火大的吼了一句：“放你他妈的狗臭屁，马啸东，你等着，明天晚上我就把供应科那个漂亮妹妹领到刹目来，我看茶贝怎么教训你。”
供应科有个挺漂亮的小姑娘，特别喜欢马啸东，约了马啸东好几次，看电影还有吃晚饭，都被马啸东给拒绝了，还一点不气馁，奋勇直前，马啸东悄悄的跟叶飞说过：“是不是我落后了，怎么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踊跃表现啊。”
最后还是叶飞出面，冷冰冰的对小姑娘说：“人家马啸东都是有未婚妻的人了，你瞎搅和啥？”
把小姑娘说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转，叶飞算是把人给得罪了，前几天去供应科，还被小姑娘狠狠的剜了一眼。
这事儿马啸东叮嘱叶飞千万别让茶贝知道，否则按照茶贝那个醋劲儿，马啸东不死也得残。
挂了电话以后，叶飞坐在自己褥子上，打开电脑看在网上找电影看，下了几集美剧，心烦意乱，一点都没看进去。平常叶飞还能对着迈克尔-思科菲尔德性幻想一下，今天压根不在状态，连苏克雷那性感的腰都没法吸引叶飞的目光。
浴室的门，咔的响了一下，是张辰出来，叶飞扭头过去看了一眼，又觉得好像又是什么似曾相识的场景，过去叶飞也是色狼一条，对张辰的豆腐向来不容错过，还经常自己牺牲色相去挑逗。
张辰跟以前一样，捂的特别严实，春光一点不外泄，就是头发湿乎乎的，胡乱的擦了一下，凌乱美更添性感----反正你要是对一个人有好感，哪怕他长了颗媒婆痣，也他妈是好的。
叶飞确实觉得张辰现在性感的特诱惑，而且由于秦云实在这儿住了两天，本着不能冷落客人的良好礼仪，一直也没找人在外面过夜，于是现在有点过于冲动，那也是很正常的。
但叶飞现在是个特别收放自如的人（尾：汗，请只理解一下表面含义，不要往诶吃方向深度探讨= =），就算是……呃，他冲动了，也会本着极高的革命气节，跟自己的五根手指头（有的时候也会是十根……= =）合作，解决这个急迫的问题，抓着张辰就扑倒这种事儿，不是现在的叶飞会赶出来的。
叶飞看了看表，七点钟不到，把电脑上的图像定格在思科菲尔德那令人垂涎的上半身裸体上，“你饿了没有，吃点什么？”
“四点钟才吃完，不饿。”
叶飞看了看张辰湿乎乎的头发，伸手从抽屉里找了个吹风出来，递给张辰：“给，把头发吹干，刹目那儿也开店了，去看看吧。”
张辰特感激的把吹风接过来，温柔的说：“谢谢。”
叶飞皱了皱眉毛，“谢什么？原来帮别人养了条狗，这个是拉在这儿给狗吹毛的。”
张辰愣了一下，脸上表情终于有了点尴尬。
等到张辰收拾完了，跟着叶飞出门的时候，都七点半了，张辰的外套并不厚----也不知道他是没想到L城的冬天是零下十几度，还是故意这么干----张辰连条围巾都没有带。
叶飞把自己大学时期的一件外套翻出来----大三的时候，叶飞还没现在这么瘦，还有一条他一直没舍得戴的羊绒围巾也找出来，扔给张辰，一脸生硬的说：“你把这个穿上吧，比你的外套暖和。”
张辰把外套接过来，看了看叶飞，张辰脸上表情有点复杂，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沮丧，也只是低声说了谢谢。
叶飞哧的一声笑，“谢啥，把你冻出毛病来，我还得负责，我怕麻烦。”
张辰看着叶飞弯腰下去系皮鞋上散开的鞋带，尽管外套很厚重，但还是能看出叶飞的腰细的让人咋舌，简直是一只手都可以握过来。
叶飞比六年前还瘦。
张辰不敢去想象叶飞是怎么过的，叶飞看起来好像很健康，活的也很快乐，但是当张辰看到那细的不可思议的腰时，他什么也没有想，一条胳膊伸过去，将叶飞的腰给圈住了，很轻说：“叶飞，你太瘦了。”
被搂着的叶飞，似乎就不那么懂得气氛中的温馨，实际上，他觉得撅着屁股被人搂着这种姿势似乎不大雅观，而且张辰那句话更像是叹息什么似的，让他心烦意乱。
叶飞把张辰在自己腰上的手摘下来，脚上的鞋带系好，叶飞直起身，转头冲张辰笑笑：“走吧，刹目今天晚上有元旦活动。”
语气特别自然，好像张辰刚才搂过那么细的腰只是一个错觉而已。
其实叶飞是不大愿意去刹目，但是这么冷的天，带着张辰在外面转来转去，好像更有点尴尬。
进了刹目那姹紫嫣红的大门，里面还没几个人，叶飞过去跟酒保打了个招呼，要了杯喝的，坐到那个固定的三号桌，那三个人已经在那儿等了一会儿了，见着叶飞晃进来，热情的跟什么似的，叶飞知道他们什么意思，还是那样子，只冷笑两下，什么也不点破。
过去这帮人总是劝他放弃，他放弃了，现在又一心一意想把张辰和他重新捏在一起……叶飞又冲着马啸东阴险的笑了笑。
叶飞怎么觉得自己老是逆流而行呢。
张辰很自觉的坐在叶飞旁边，叶飞轻微的皱了一下眉，把刚伸进兜里去摸烟的那只手拿出来，喉咙里那种因为烟瘾而有点痒的感觉，也强压着。
秦云实说自己元旦过后就走，马啸东特高兴的说：“那明天我去送你。”
叶飞笑眯眯的看了马啸东一眼，看来马啸东两口子也不大喜欢电灯泡。
跟一个直男住在一起，不管怎么着，也是有点尴尬的事情，叶飞过去跟秦云实住一间房子，开始不熟的时候，总要保持点儿距离，后来熟了，跟张辰也分手了，熟了跟没熟一样。
尽管直男不乏优质品种，为了革命气节，我们还是应该只停留于意淫阶段，至于直接或者间接掰弯，呃，其实还是个挺高深的技术活儿。
八点来钟的时候，场子里的人渐渐多起来，因为节日的关系，好像人的情绪也特别高涨，叶飞扭头看了几次，由于马啸东老是拉着他，又尽说些废话，看的不怎么仔细，叶飞的目标就定的不怎么明确，平常叶飞都在吧台那边蹉跎时间，倒也不愁找伴儿，今天坐的地方，专门设在不起眼的角落，就是为了不喜欢打扰，定个目标的难度系数直线上升。
马啸东实在看不过去，伸手把叶飞拽低点儿：“你老实点儿，张辰在这儿呢。”
叶飞勾着嘴巴笑，跟马啸东咬耳朵：“我他妈又不为他守节，你们脑袋里进屎，我脑袋里可是干净的。”
马啸东被噎的差点没喘上气来：“我靠，叶飞，你说话的艺术水平可是直线上升啊。”
叶飞一边冷笑一边耸脖子，跟羊癫疯似的。
叶飞从头到尾就没看张辰表情，他爱干嘛干嘛，就是烟瘾上来，又顾忌不能祸害病号，忍得特别辛苦，到了十一点半的时候，酒吧里最受欢迎的那个乐队开始上来唱歌，台子附近的座位都是一片高呼，更显的叶飞他们这张桌子气氛冷清。
秦云实倒也是个善于活泛气氛的人，平常虽然不怎么说话，到了气氛冷凝时总站出来能说那么两句，还不至于彼此过于尴尬，叶飞也还算给面子，就是尽抓着他问未婚妻的事儿，什么长什么样啊，跟苏云比怎么样，旁边马啸东给眼色给的差点抽筋，他还是跟没看见一样，末了总结似的对秦云实说：“其实吧，没什么是过不去的。”
语气里还挺感慨的。
张辰扭头，看到的仍旧是叶飞的侧面，还是长的那么好，可惜这张脸的主人已经难以给他生动的表情，只是笑，只是笑，冷漠而疏离的笑着，似乎不笑就只能沉默。
叶飞被马啸东干扰的没语言，正准备放弃今天找人去玩的计划，那边竟然直直走过来一个人，叶飞认识他，玩过几次，技术挺不错的，就是稍微有点暴力倾向，偶尔想来点情趣的话，找他还马马虎虎----场子里的人都叫他P。
P走到三号桌的时候，冲着叶飞笑：“King，真的是你啊，怎么今天这么低调？”
关于King这个代名词，叶飞被茶贝嘲笑不止一次，认为他太过恶俗----还国王呢，就他那种坚定的BOTTOM品质，叫Queen说不定还有点说服力，还有，就他那种细胳膊细腿儿，一撅就断，王什么王啊。
叶飞压根没跟茶贝一般见识。
叶飞扭头冲P笑，手划拉一下：“有几个朋友，在这儿聊聊。”
P抬眼看了看在座的其他人，似乎也看出来他们对自己不怎么欢迎，指着自己过来的方向说：“我就在十六号桌，一会儿过来坐坐。”
说完了，还特西式的在叶飞脸上给亲了一下。
叶飞冲P笑笑：“行，我一会儿打你手机吧。”
等叶飞目送微鬼蓄倾向TOP----P先生离开，扭过头来的时候，发现在座的几个人，似乎脸色都不大好看，叶飞还是当作什么也没看见。过了一会儿，当真还跑去P坐的桌子去聊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春光满面，差一点就没雨后春笋了，还有点微醺。
茶贝就知道叶飞是故意的，这家伙向来如此，越是让人心里不爽的事情，他越要做，而且还做得入木三分，不把你的火真拱起来，他叶飞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叶飞慢腾腾的摇回来，站在桌子跟前，曼斯条理的把坐着的人都看了一遍，接着特傻的嘿的笑了那么一下，坐下来以后叶飞就开始从衣兜里掏烟，一边掏还一边对秦云实说：“你结婚的时候别忘了让我去当伴郎。”
茶贝嘴里的酒差点没喷到马啸东脸上。
由此可见，叶飞对当伴郎确实相当只有怨念。
晚上叶飞摇摇晃晃，被张辰拽回了家，一路上叶飞也没怎么吵，就是嘴里头不停的念叨伴郎伴娘，临到家门口了，突然冲张辰蹦出一句来：“帮我打电话给P，我跟他说好了的。”
张辰的脸色变了右变，手上动作也不怎么温柔了，三下五除二把叶飞给弄回去，扔到板凳上。
叶飞坐在板凳上看张辰，酒好像醒了那么一点，看着张辰笑：“你干嘛瞪我，我又没找你麻烦。”
张辰伸手把想要起身的叶飞重新按到板凳上，一米八几个头的大男人，窝在板凳上坐着，怎么也有点手脚不舒服，叶飞当然不肯干，稍微反抗了那么一下，结果这么一摩擦，差点没打起架来。
最后哐当一声，叶飞连人带板凳被张辰按到地上，一动不动的喘气儿，张辰看着叶飞笑的傻乎乎的脸，终于忍不住了，他说：“咱们重头开始，好不好。”
叶飞的傻笑在脸上凝固了那么几秒钟，伪装醉酒就这样被轻易的拆穿。
人活着，总得遇到这样或那样的尴尬事儿，叶飞自然也无法例外。
装，就装到底，半路被拆穿，要不就继续装下去----叶飞没这个能耐，要不就找个台阶下，承认错误----叶飞的自尊心不允许。
所以，叶飞就这么呆呆的，躺在地上，看张辰嘴巴一张一合，好半天，他也没反应过来，张辰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而且他还当真特傻还有点儿结巴的说：“我没挺清楚，你，你再说一遍。”
张辰按着叶飞，重复了刚才的话：“咱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叶飞眨了眨眼睛，请注意，这并不是一个无辜的表情。
有些时候，当你心情激动的时候，并不是那么愿意让别人看出来，当然，我可以说的更确切一点，叶飞只是需要一个掩饰的表情，不仅仅只是激动，还有他的无法确信。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好。”叶飞笑了一下，嘴角有些颤抖，尽管他做出了掩饰的动作，实际上他对能成功掩盖这个结果不怎么抱希望。
尽管事隔多年，有些陈旧的东西拿出来，似乎仍然是有新鲜感的。
张辰的头发垂下来，落在叶飞的脸上，微痒而暧昧，如果我是叶飞，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拒绝，至少我知道，对于张辰这种要命的男人，已经不仅仅是愧疚，他实际上很危险，善于用脆弱和温柔的表象，给你他很受伤的错觉。
可惜叶飞不是我，他的脑袋这会儿有点短路，过去的某些回忆使他毫不犹豫的动摇。
所以说，我认为叶飞是个彻彻底底的白痴。
现在我希望他将来不会白痴的太过彻底。
张辰垂下头，吻了叶飞一下，他的本意并没有太多深意。
然而叶飞这个人吧，特别擅长将无深意的动作，发展为一塌糊涂的人际关系，并且你根本无法判断，他是太过聪明，还是笨的无可救药。
包括我在内，其实谁也没有资格来评价别人的生活方式。
叶飞制止了张辰离开的动作，他抓着张辰的肩膀，眼睛仍然看着叶飞，但是他没有再笑的狼心狗肺似的，他的表情甚至还有那么点严肃，还有那么点……呃……圣洁，哈，别怀疑，是的，我因为这个词儿吐了，别介意，其实我就是这么恶搞一下而已。
“张辰，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贱？”叶飞问。
张辰愣了一下，叶飞什么时候在他面前这么说过话？叶飞是什么人，向来是竭力牺牲别人，标榜自己那类。
这个问题，张辰根本不需要回答，当然，他也没什么机会回答。
叶飞很迅速的啃上张辰的嘴巴，接着毫不犹豫的拉张辰的衣服，他的表情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似乎并不如同他的动作那么饥渴。
两个男人上床，就是那回事儿，情不自禁也好，或者归结于器 官冲动也罢，如果说四十五分钟过去，张辰和叶飞之间的关系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也不会让人觉得惊奇。
这很正常。
整个过程，叶飞似乎非常享受，张辰从头至尾注意着叶飞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但他只看到叶飞沉浸于性事而陶醉无比的表情----他没有看到其它的内容。
叶飞对进入和退出，并没有太多的怨念，是的，这种事事情做得多了，频繁的进出已经不可能是痛苦的代名词，相反，是快感，越频繁越剧烈。
叶飞叫的很happy，相当happy。
但是张辰并不能觉得愉快，他宁愿叶飞一声不吭，如果不是叶飞刻意让自己如此豪放。
粘连的性事结束以后，叶飞趴在床上，保持着一种濒临垂死的姿势，张辰沉默的起身，坐在叶飞的床沿，看着他的背，目光顺着流畅的脊线向下，接触到瘦的吓人的腰，张辰的目光顿了一下，停在叶飞的腰上，再也不动----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叶飞。
好几年。
叶飞动了一下，从那种虚弱，似乎死亡的状态脱离出来，伸手摸到床头上的烟，用嘴巴叼了一根出来，还没有摸到打火机，被张辰从床上拽起来，他对此没有防备，嘴巴里的烟也掉了下来。
“叶飞，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张辰说，他抓着叶飞的手，那只手上面青色的血管凸出来，手感并没有多好。
叶飞看了张辰一眼，有些漫不经心，然后很低声的“哦”了一声，他的声音很低，张辰几乎没有听清他到底发出的是哪个单音字。
叶飞将手从张辰的手里脱出来，慢腾腾的捡起扔在地上的衣服，还不忘顺便将掉落在床上的烟捡起来，重新咬在嘴巴里。
“哦是什么意思？”
叶飞停止扣毛衣扣子的动作，依旧是那样慢腾腾的，扭头看了张辰一眼，然后笑：“就是行的意思。”
叶飞看起来似乎没有多么惊喜的样子，直到他把衣服都穿好了，站的离张辰远了一点，又是那样把房间的窗户微微拉开一点，烟点燃了，抽了半支，才有些迟疑的说：“要不，你再仔细考虑考虑？”
张辰看叶飞的表情简直是难以置信，他根本就没想到，叶飞到头来，还劝他慎重考虑。要是搁到过去，叶飞怎么可能给他反悔的机会？哦，对的，那是过去，不是现在。
张辰当然想不到，他不可能了解，几年来，叶飞心态的转变是如此缓慢却坚定，用茶贝的话来说：“叶飞啊，你可真是祖国的栋梁”。
是的，叶飞现在是个心态健康的年轻人，他跟原来不一样，至少他不会像原来一样对谈恋爱这种事儿较真儿。
合得来就多聊聊，合不来就算，沟通困难已经不存在。
如果现在张辰是第一次认识叶飞，那么叶飞跟他过去交过的男朋友就没有什么区别，当然，他也将不会再有过去，叶飞给他带来那么多困扰的回忆。
这应该是件好事儿，可张辰却觉得不大痛快。
“我考虑得很清楚。”张辰说。
叶飞耸了耸肩膀，“那就没什么问题了。”他将剩下的半支烟扔进烟缸，几分钟前的床上运动有点激烈，让他走路的时候有点夹腿，但还不至于太狼狈，把脏掉的床单换掉以后，叶飞指着床说：“你身体不好，先睡我的床吧。”
“你呢？”
“客厅不是有褥子吗？”
张辰的眉毛皱起来，他将叶飞按到床上，语气焦躁：“叶飞，我说了重新开始。”
叶飞躺在床上，特别无辜的笑：“我知道，我也同意了。”
“所以你没必要去睡地板。”
叶飞眨了一下眼睛，“哦。”
即使是几年前的叶飞，都不如现在让张辰这么无力。
叶飞的床并不大，两个人需要靠在一起才不至于有某部分身体露在床外，张辰能感觉到，叶飞很老实的躺着，把手规矩的放在胸前----甚至过于老实了。
“我是不是特别贱？你还没回答我。”叶飞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来，他对这个问题相当执着，执着于一个肯定的答案。
“你很傻。”张辰的手臂伸过去，轻轻摸了摸叶飞的头发。
叶飞躲开张辰的手，继续问：“我是不是特别贱？”
“你很傻。”
叶飞笑了一下，“我知道我特贱。”
叶飞翻了个身，想要背对张辰，这个动作只做了一半，张辰胳膊伸过来，搂住叶飞的腰，张辰说：“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叶飞。”
叶飞沉默了一会儿，说：“张辰，我以前真的特别喜欢你。”
“现在呢？”
“还是那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