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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海伦·凯勒信件集(6)
送上我深深的爱和一个吻
你的小朋友
海伦·A．凯勒
信件三十八
致菲利普斯·布鲁克斯先生
南波士顿，1891年6月8日
亲爱的布鲁克斯先生：
以往，我总是想用双手“看一看”照片，就像我“看”雕像时做的那样。但是现在，我很少这么想了，因为我亲爱的上帝已经把所有美丽的照片装在了我的脑子里，甚至包括我无法看见的东西。布鲁克斯先生，假如你的双眼失去了光明，你就会明白，为什么老师对海伦说，天下最美丽的事物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只有用心才能体悟到。我答应过你会把我的照片寄给你的，我希望当你在这个夏天看到它的时候，你的思绪会飞向南方，飞到你快乐的小朋友身边。
你的小海伦是多么开心啊，每一天我都能发现令我高兴的事。就在昨天，我第一次想天体的运行是一件事多么美妙的事情啊，在我看来，万事万物都在努力接近上帝，你是不是也在这么做呢?当你成为一个大主教的时候，你就能向更多的人传递福音，你也会变得越来越快乐的。现在是星期天上午，我想，当我坐在图书馆里写这封信的时候，你是不是正在向数以百计的人们传扬上帝博爱众生的福音呢?我要送给你我的照片和致意，老师要送上她衷心的问候。
你的小朋友
海伦·凯勒
信件三十九
海伦·凯勒和莎立文小姐在帕金斯盲人学院6月份放假的时候回到了图斯康比亚，她们在老家一直待到了12月。在这期间，海伦·凯勒的通信也中断了，原因是她因《冰雪王》事件而情绪低落，显然，这件事对她们的生活造成了严重影响。海伦·凯勒在自述中曾经提到过这件事，很多其他的书对此事也有提及。
致阿尔伯特·H．芒塞尔先生
布鲁斯特，1892年3月10日
亲爱的芒塞尔先生：
我欣赏你的来信中
的每一句话，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说实话，我真希望这封信能写得再长一些。当读到你写的“老尼普顿狂言”，我给逗得咯咯直乐。事实上我也有同感，自从我到了布鲁斯特以后，尼普顿的行为就非常古怪。很显然，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触犯了他的尊严，他说话的语气是如此地蛮横，我都不敢代你向他问好了。但谁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我还想象不出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这么生气。也许当“老海神”躺在海滩上睡觉的时候，他不但听到了轻柔的音乐，他还听到了生命的脚步声——那是尘世间生灵的骚动，于是他知道冬天的统治就要结束了，因此他变得怒不可遏，这两个绝望的统治者要做最后的一搏，他们想通过残存的势力把温顺的春天赶跑。
可是你看!可爱的春姑娘对着敌人建造的冰雪城池轻轻吐气，顷刻之间冰城就消失了，她露出更甜美的微笑，世界再次为她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不过，在我们见面之前，我必须要停止这些不着边际的幻想。对了，老师特意对我说，她非常喜欢那张照片，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她要把所有的照片都仔细看一看。现在，我的朋友，请接受我的致意，因为爱的纽带将我们连在一起。
请代我向你尊敬的母亲问好。
你忠实的朋友
海伦·凯勒
信件四十
1892年6月，这封写给“圣·尼古拉斯”重新被誊写。虽然没有注明日期，但应该写于被公开之前的两三个月内。
致圣·尼古拉斯
亲爱的圣·尼古拉斯：
因为我想让读过《圣·尼古拉斯》杂志的男孩和女孩们知道盲人小孩是怎样写字的。所以把我的亲笔信寄给你令我十分开心，我猜想有些孩子想知道我们盲人写字时怎么能保持成行，我会尽量告诉他们我们是怎么做的。我们每人都有一个带沟槽的写字板，写字叫时候，我们就把木板垫在纸下面。木板上的凹槽就可以在信纸上形成横线，而铅笔遇到凹线时你很容易感觉到，这样你就可以让字排成行了。刚开始的时候，你很难把字和格式写清楚，但是如果你坚持练习下去，你就可以用清晰的字体给朋友们写信了。我们写字时会用右手握笔，这样左手的食指就可以感觉到文字的多少和具体位置。木板上的凹槽在写短信的时候够用的，但如果写长信，就要把纸在木板上上下移动。学会写字让我们非常、非常快乐。将来有一天，友善的人们也许会来盲校参观，我相信他们一定想看看盲人学生们是怎样写字的，到时候我们可以写给他们看。
你忠实的小朋友
海伦·凯勒
信件四十一
1892年5月，海伦在麦贺伦·D.斯鲍尔丁夫人的家里。为盲童幼儿园举办了一次募捐茶话会。斯鲍尔丁夫人是约翰·P．斯鲍尔了先生的姐姐，他们都是海伦最慷慨、最热心的朋友。这次茶话会为盲童们募集到的善款超过两千美元。
致卡罗琳·德比小姐
南波士顿，1892年5月9日
亲爱的卡丽小姐，收到你热情的来信我十分高兴。你知道吗，得知你对茶话会很感兴趣后，我是多么地兴奋啊。这次活动，我们是不会放弃的。我很快就要要回到我可爱的家乡，那是在在阳光明媚的南方。我知道，很多波士顿的朋友们都有一颗温柔的同情心。一想到这些好心人为很多失明的小孩提供的无私帮助，我的心情会感到特别地舒畅。盲童们看不到美丽的光明，也看不到那些能给他们带来欢乐的奇妙事物。在我看来，所有爱心都必须诉诸实际行动，当无助的盲童朋友们知道我们正在为他们的幸福而忙碌时，他们就会来参加茶话会，还会帮助我们把活动搞成功的，那时我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小姑娘。我很高兴明天就能见到你了，到时我们还要商量一下其余的计划。请你务必让布鲁克斯主教知道我们的计划，这样他就有可能来参加活动了。感谢艾莉诺小姐对我们的关心，请代我向她问好。还有向你亲爱的姨妈问好，请告诉她我和老师期盼着对她的短暂拜访。
致礼
海伦·凯勒
信件四十二
6月底，海伦·凯勒和莎立文小姐回到了图斯康比亚。
致卡罗琳·德比小姐
图斯康比亚，亚拉巴马，1892年7月9日
亲爱的卡丽，整整一个星期，图斯康比亚都是阴冷而沉闷的天气。我必须承认，持续的阴雨和昏沉沉的天气令我黯然神伤，所以无论是写信，还是其他任何工作，我都提不起什么兴趣。尽管如此，我还是要对你说，我们都还活着——我们平平安安地到了家，我们每天都提到你，我们对你有趣的来信赞不绝口，你完全可以把我今天写给你的信看做我表达谢意的最积极的证明。
我在赫尔顿玩得很愉快，那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很新鲜，都散发着春天般的气息，我们整天都待在室外。我们甚至连早餐都在屋外的走廊里吃。我差不多每天晚上都要骑一会儿马，有一次我以飞快的速度骑了五英里。哦，那实在是棒极了!你喜欢骑马么?现在我有了一辆非常漂亮的小马车，如果雨停了，我和老师每天晚上都会驾车出门。有时候，我们还会坐在吊床上，老师还会读故事给我听。
另外，我又有了一只漂亮的大獒，我想它应该是一只撒克逊犬，它是我所见过的最大的狗，它会在旁边保护我们的。我们都盼着下个星期去山里玩。米尔德莱德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妹妹，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她的。我的弟弟菲利普斯身体不太好，我们认为山里的清新空气会对他有好处的。非常感谢你寄来的照片，虽然我无法看见，但是愿意把朋友们的照片带在身边。我不用在“盲文板”上写字了，正如你猜想的那样，我现在可以在凹槽板上写字了，就像我在信中附上的那张纸片上写的东西。你不会读盲文，因为盲文是用小圆点写成的，同普通字母一点儿都不一样。一想到你的字体是“方块字”，我就感到十分有趣。你寄给我的生日礼物是什么书?我已经收到了好几本书，我不知道哪一本书是你寄来的。有一件礼物让我特别高兴，是一位七十五岁的老先生送给我的——一条漂亮的用钩针编织的披风，老先生写道，每钩一针，就表示对我健康和快乐的一次祝福。
请告诉你的表兄表妹们，在选举没有结果之前，我们最好保持中立。因为有这么多的党派和候选人参选，我不敢确定那些年轻的政治家们是不是能够明智地面对选举。
请代我向德比小姐问好，请告诉她我希望她把我最甜蜜的爱带给鲁丝宝贝。
还要代我向露西问好。
你忠实的朋友
海伦·凯勒
附言：你觉得这种手写印刷字体怎么样?
H．K．
信件四十三
致格鲁弗·克利夫兰夫人
图斯康比亚，亚拉巴马，1892年11月4日
亲爱的克利夫兰夫人：
因为我非常爱您和可爱的小鲁斯。所以我要在这个美丽的早晨给您写一封简短的信，另外，我要感谢您通过德比小姐带给我的问候。
我非常、非常高兴有这样一位美丽而好心的夫人关心我。我仰慕您已经很久了，只是我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我，直到收到您热情的问候，我才信以为真。我会把一本漂亮的书随同这封信一起寄给您，我的老师认为您会对我书中的照片感兴趣的。
请代我吻您可爱的小宝贝，请您告诉她我也有一个字叫菲利普斯·布鲁克斯的差不多十六个月大的小弟弟，我是以我尊敬的朋友菲利普斯·布鲁克斯主教的名字给他命名的。请接受您朋友的衷心祝福。
海伦·凯勒
信件四十四
以上所刊登的是完整的海伦·凯勒的信件。从下面这封信开始，刊登的则是信件中的重要部分。（删减部分用“……”表示，下文皆是如此。）
致约翰·黑茨先生
图斯康比亚，亚拉巴马，1892年12月19日
亲爱的黑茨先生：
自从收到你热情的来信后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其实我早就应该动笔回信了。但我一直不知道怎样给你写这封信，所以延误至今，请见谅。你一定想知道你的来信为什么没有回音，你也许一直以为我和老师真是一对不懂规矩的调皮鬼。如果你这样想，那你一定要听我解释。事实上，老师的眼睛一直很疼，所以她已经不能写信了。而在我离开波士顿之前，我答应了《青年之友》的请求，要为他们写一篇有关我生活的短文。因此，我一直在努力履行我在夏天许下的这个诺言。本来我打算在假期里完成这篇文章，可那时我的感觉非常不好，我甚至连给朋友们写信的心情都没有。当灿烂宜人的秋天来临时，我才又一次振作起来，重新考虑约稿的事。这样，在我重新拾起计划时，时间又耽误了一些。所以你看，写自传并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但无论如何，我已经按照老师的要求一点一点地做事了。我慢慢把零碎的文字拼凑在一起，这真是一件困难的工作啊。虽然我每天都在做，但是直到上个星期六我才弄完。于是我赶紧把稿子寄给了《青年之友》，可是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用它。从那以后，我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于是我只得保持安静和休息的状态来修正自己。但是今天，我感觉好多了，我希望明天我会更好。
你在报纸上看到的关于我的报道都是假的。请不要相信。我们已经收到了你寄来的《沉默的劳动者》，我立刻给报纸的编辑写了信，这个编辑的想法是错误的。的确，我是一个健全人，但我绝不是一个“废人”，我的生活中更不会有什么“苦难”。
如果有人向我传达一种美妙的思想，我总会受到感动，而且，我会永远把这种思想珍藏在心里。因此你热情的来信令我如此地感动!在我所读的书籍中，遍布着拉斯金先生所说的财富，我是如此珍视它们。直到我开始给《青年之友》写稿子之前，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些财富的可贵之处。但是现在我知道，对我而言，这些书籍是多么可贵的。此外朋友也是我生活中极其重要的一部分，他们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多么大的祝福啊。现在，我发现快乐就在我身边，我比以往更加快乐了。我希望你能经常给我写信，我和老师会很高兴听到你的消息的。我常常想起春天时我们在波士顿度过的快乐时光。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想我们，老师、爸爸、小妹妹，还有我自己，就要在明年3月份去游览华盛顿了!那时候我就能再次见到你，尊敬的贝尔先生，还有埃尔希和戴茜了!假如能在华盛顿遇见普拉特夫人是不是就更好了?我想我也应该把这个秘密告诉她……
我还想给贝尔先生写信，我要把我的照片寄给他。我想他太忙了，也许没有时间给他的小朋友写信。
你忠实的小朋友
海伦·凯勒
附言：老师说你问我最喜欢哪一种动物，其实我所有的动物我都喜欢，我想大家也都和我一样。我已经有了一头漂亮的小矮马，还有一只大狗。我特别想把一只小狗放在腿上，如果是一只大猫(图斯康比亚没有好看的猫)或者是一只鹦鹉也行。我想见识一下鹦鹉是怎样说话的，那一定十分有趣!但如果这些我都有了的话，恐怕我就可以盖一座动物园了
所有无论你送我什么样的小动物，我都非常高兴。
信件四十五
致卡罗琳·德比小姐
图斯康比亚，亚拉巴马，1893年2月18日
……我很悲痛失去了我所挚爱的朋友，我会同他在波士顿的友人们一起祝愿他走好，他是我如此敬仰的一个朋友!
这段日子，我非常悲伤，他的影子常常浮现在我的脑子里，你知道吗？他的心里永远充满柔情和爱心!我试图克制自己的悲伤，我努力想象着他就在很近的地方，离我们非常近。但是事实告诉我，他并不在这里。即使我赶去波士顿的时候也见不到他了，因为他已经走了，悲伤就像汹涌的浪涛一样，快要将我吞没。我沉迷在这悲痛中不能自拔。
有的时候，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似乎他就在我身边，他亲切地拉着我的手踏上快乐之路。你还记得我们去年6月和他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吗?当时他和我们谈到了他的朋友丁尼生，还有我们尊敬的诗人霍尔姆斯博士。他像平时一样拉着我的手，我试图教他学手语字母，而他则被自己的错误逗得哈哈大笑。后来我跟他说了募捐茶话会的事。我到现在闭上眼睛还能听到他用欢快而坚定的语气对我说：“当然，我的孩子，它不可能失败的，一定会成功的，只要把你全部的身心投入到美好的工作中去，”我很高兴人们要为他建造一座纪念碑，用来追思他……
海伦·凯勒
信件四十六
海伦和莎立文小姐于3月前往北方，在此后数月里，她们一边走亲访友一边旅行。在这封讲述尼亚加拉瀑布的信中，读者会看到海伦·凯勒是怎样感受物体的距离和形状的。
通过把手放在玻璃窗上的方式，感受到水流的冲击，这给她留下了尤为深刻的印象。在乘观光电梯时，贝尔博士给了海伦一个靠垫，这样她就能倚靠垫子以缓解强烈的震动。在经过了一番探索——跨越桥梁，乘电梯下降——之后，她对尼亚加拉瀑布的规模有了直观性的认识。
致凯特·亚当斯·凯勒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