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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海伦·凯勒信件集(5)
你要抱着这样的信念：只要有人活在世上，仁爱之心就不会失去。大家都会关心可爱的小海伦的。大家都会愿意帮她做事的。如果有一天她变成一个老态龙钟、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她依旧要相信，人们对她无微不至的关爱是持久不变的。
你的父母和朋友一定会为你取得的进步而高兴万分的。这是一种巨大的荣耀，它不仅仅是给你的，也是给你的导师们的。正是由于他们的帮助，你的视野才变得更加广阔而美丽，你看到的东西甚至比那些能看能听的孩子们还要多。他们正是推倒禁闭着你的高墙的人。
再见了，亲爱的小海伦！在此送上我真心的祝福。
奥利弗·温代尔·霍尔姆斯
信件三十一
致布拉德史崔特先生
图斯康比亚，亚拉巴马，1890年7月14日
我亲爱的朋友们，非常的感谢你们用我的名字给你们漂亮的新船命名。我非常幸运能让我在遥远的缅因州拥有那么多善良的好朋友。我有时会情不自禁的遐想，就在我学习有关缅因州的森林分布知识的时候，一艘强大而美丽的轮船正航行在世界各地，船上装着来自大森林的木材，遥远国家的人们就用这些木材建造可爱的家园、学校还有教堂。我希望大海也欢迎这艘“海伦·凯勒”号，让她平静安全地航行在蓝色的波浪上。麻烦转告勇敢的水手们，让他们好好照看“海伦·凯勒”号，待在家里的小海伦会想念他们的。希望有一天有机会去看你们，当然，还有我漂亮的“海伦·凯勒”号。
送上我的爱，你们的小朋友
海伦·A.凯勒
信件三十二
11月初，海伦·凯勒和莎立文小姐回到了帕金斯盲人学院。
致约翰·格林利夫·惠蒂尔
南波士顿，1890年12月17日
亲爱的诗人：
我今天早上醒来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今天是你的生日，于是我高兴地想到我要给你写一封信，我想告诉你，这些小朋友们是多么喜欢阅读优美的诗歌。今天晚上，他们要用你的诗歌和音乐款待他们的朋友。我希望能够传递爱的讯息的雨燕会飞到这里，把美妙的旋律带给你，让你在“梅里麦克”号上的小书房里也可以听的到。
今天上午的时候，其实我很难过，因为我发现太阳收起了它闪光的笑脸，藏到阴云后面去了。但是后来当我知道它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了，原来太阳知道你喜欢看到世界被白雪覆盖的样子，所以它就把光芒都藏了起来，它还让天上布满小水晶。等这些都准备好了以后，这些小水晶就会轻轻地落下来盖住地面。然后太阳又会露出它所有的光芒，再次让世界充满光明。当知道了这些之后，我又重新高兴起来。
要是今天我们能在一起就好了，这样我就能送给你八十三个吻，每一个吻代表一岁。你有没有觉得八十三是很长的时间，至少对我来说是很漫长的。我很想知道永恒有多少年，但是我恐怕无法想象出那么长的时间是多久了。我收到了你夏天的来信，我要谢谢你的关心。目前我正在波士顿的盲人学校里学习，但因为我最亲爱的朋友安纳诺斯先生想让我多休息一段时间，所以现在我还没有正是开始上课，
老师也挺好的，不用挂念，她要送给你真挚的问候。让我感到快乐的圣诞节就要到了！我简直有点等不下去了，恨不得现在就开始过节！我祝愿你有一个非常快乐的圣诞节，我还祝你和每一个人在新的一年里都过的幸福快乐。
你的小朋友
海伦·A.凯勒
惠蒂尔的回信
我可爱小的朋友，你在我生日这天写了如此热情的一封信，让我感到十分高兴。我一共收到了两三百个朋友们的祝福，但你的祝福是最能让我感到愉快的。我当然会跟你讲一讲橡树丘的日子是怎样一番情形。这里的阳光确实很微弱，不过我们在屋子里面生着熊熊的炉火，我这里能闻到玫瑰和其他鲜花的芳香，这些花都是远方的朋友们送来的。我这里还有来自加利福尼亚和其他地方的各类水果。
很多亲戚朋友来给我过生日。我并不感到奇怪你把八十三年看做是很长一段时间。虽然这在我看来是一段非常短暂的时光，当我还是一个比你还小的小男孩的时候，我经常在哈弗山的老农场里玩耍，从那时起我就产生了这种想法。我感谢你衷心的祝福，我也把同样的祝福送给你。我很高兴你在帕金斯盲人学院学习，那是一个教育质量很好的学府。请代我向莎立文小姐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你的老朋友
约翰·G.惠蒂尔
信件三十三
下面几封信里出现了汤米·斯特林格，他四岁大时就失明失聪了。他的父亲十分贫困，无法照顾他，而他的母亲也很早就去世了。于是阿莱根尼的一家综合医院暂时收留了他，后来他又被人送进了一所救济院。当时在宾夕法尼亚州没有其他地方供他容身。海伦从匹兹堡的J·G.布朗先生口中得知了汤米的遭遇。布朗在写给海伦·凯勒的信中说他没能为汤米找到一位监护老师。于是海伦·凯勒想让汤米到波士顿来。
当时有人对海伦·凯勒说为汤米找老师是需要花钱的，她回答说：“我们会筹集到钱的。”接着，她自己努力省下每一分钱。并恳请她的朋友们伸出援手。同时，亚历山大·格雷厄姆·贝尔博士也向汤米的朋友们建议，应该把他送到波士顿。而帕金斯盲人学院董事会的理事们已经同意让小汤米进入盲童幼儿园。
那时刚刚入冬，海伦的爱犬死于非命，周围的朋友们准备筹钱再为她买一只狗，海伦·凯勒想到这是一个为汤米募集教育经费的机会，她就把汤米的事告诉了这些朋友，她的请求得到了回应，人们纷纷从英国和美国各地寄来善款，他们愿意为汤米接受教育出钱出力。于是款项迅速增加，完全可以支付汤米上学的费用了。终于，汤米在4月6日上了幼儿园。
海伦·凯勒因为这件事写道：“我永远不会忘记各界人土深厚的同情心。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但是他们仍然向一位发出无声叫喊的弱小灵魂提供了无私援助。我也不会忘记，有很多贫穷的孩子也节省下的一点钱寄来，‘只为了小汤米’。”
致乔治·R．克莱尔先生
百人学院，南波士顿，马萨诸塞，1891年3月20日我亲爱的朋友，克莱尔先生，韦德先生刚刚告诉我，你要特意为我买一只温顺的小狗。我非常感谢你的好意。在另一片大陆上有那么多关心爱护我的朋友，这确实让我十分高兴。我想在所有人的心里都会装着善良和爱心的。我读到的文章说英国人和美国人是表兄弟，但是我认为把我们称作表姊妹更为恰当。
我读了很多博学的英国人所写的著作，比如《伊诺克·阿登》，我还把好几个大诗人写的诗都记在心里。我的朋友们曾对我讲起过你们伟大而壮美的国家，我特别想穿越大海去见我的英国朋友和英明的女王。
有一次米斯郡伯爵来看我，他告诉我女王是一个仁慈而富有智慧的人，因此深受人民的爱戴。也许有一天，你会吃惊地看到一个陌生小姑娘走进你的办公室。这就是那个喜欢狗和所有动物的小姑娘，当你知道时，你就会放声大笑的。我希望你能给她一个吻，就像韦德先生那样就行。韦德先生又给我带来一条狗，他认为她这只狗会像我美丽的雌狮一样忠诚勇敢。现在我要给你将一件事情，是关于美国的爱狗人士的。他们要给我寄一些钱来，这么做是为了帮助一个名字叫汤米的可怜小男孩，这个小男孩又聋又哑又瞎。只有五岁大，他的父母没有钱供他上学。因此，那些想为我买狗的先生们有一个美丽的计划。他们想把钱省下来，要像帮助我那样，让汤米的生活充满光明和喜乐。这教育会把光明和音乐带进汤米的心灵，那时他就会感到由衷的快乐。
你忠实的小朋友
海伦·A．凯勒
信件三十四
致奥利佛·温代尔·霍尔姆斯博士
南波士顿，马萨诸塞，1891年4月
亲爱的霍尔姆斯博士，我喜欢《春天》和《春天来了》中的每一个词，你对春天的迷人描写如同音乐般在我心中飘扬。4月天是明媚而动人的，你知道吗？是你的这些诗歌教我学会欣赏和热爱美丽的春光时，听到这个消息你一定会很高兴的。虽然我无法看到花开花落的过程，也听不到归巢鸟儿的啼啭，但是当我读了《春天来了》之后，哦!我不再是个盲人了，因为我用你的眼睛看到了美景，用你的耳朵听到了佳音。当诗人在我身边时，“温柔的自然之母”就不会向我隐瞒任何秘密。因为我想让角落里的紫罗兰告诉你我的感激之情，所以我要告诉你这些话。
又聋又哑又瞎的可怜小汤姆孩刚刚来到我们美丽的花园。如果你能来这里，你一定会请求波士顿的善良百姓向汤米伸出援手的。虽然现在的他是很孤独，很可怜无助的但是在明年4月到来之前，光明和快乐就会融入汤米的生活之中。
你忠实的朋友
海伦·凯勒
信件三十五
致约翰·埃弗里特·米赖斯爵士
帕金斯盲人学院，南波士顿，马萨诸塞，1891年4月30日
亲爱的米赖斯先生，因为你美国小妹妹想让你知道，当她听说你对我们可怜的小汤米非常关心，而且寄来钱帮他上学时，她无比的高兴，所以她要给你写这样一封感谢信。还有她远在英格兰的某位先生对二个无助的。美国小男孩深表同情，这个想法美丽而让人感动。因为我在书里读到过描写你们伟大城市的文字，过去我觉得，假如我去你们那里参观，我所面对的一定都是陌生人。但是现在，我已经完全不这样想了。在我看来，所有怀着爱心同情心的人都不会彼此陌生的。我几乎再也等不下去了，我想立刻见到我可敬的英国朋友，还有他们美丽的岛国。我最喜爱描写英格兰的诗句，我想你也是，所以我要把这些诗句给你看看。
波涛滚滚相互叠拥，
从海苹边缘直至山间的石楠花丛，
不列颠的橡树根深叶茂
她纤柔的身姿蕴藏着凝聚的力量，
在绿色凉亭和白色悬崖的陪伴下，
大海缩紧身躯轻轻吻着她，
在连绵不绝的山脉和涓涓细流之间，
是我们的小岛母亲，上帝保佑她!
汤米真是一个可爱而充满活力的小家伙，有一位好心的夫人做了汤米的老师，你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很高兴吧，同拼读相比，他更喜欢攀爬，这是因为他还不了解语言的神奇之处。当他能够对我们说出他的想法，或者我们告诉他我们是多么爱他时，他会感到多么、多么快乐啊，只是他还无法体会到这种快乐。明天，4月就要带着她羞红的脸蛋藏起来了，因为5月要来了。我想知道英格兰的五月天是不是也像这里一样美丽。
现在我必须要说再见了。
你永远忠实的小妹妹
海伦·凯勒
信件三十六
致菲利普斯·布鲁克斯先生
南波士顿，1891年5月1日
亲爱的布鲁克斯先生：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五月天，海伦向你问好。首先恭喜你成为一名大主教，这是我的老师刚才告诉我的好消息。我希望布鲁克斯主教的生活会像5月的花朵和歌唱的鸟儿一样充满喜乐。
你在各地的朋友们都会为你感到高兴吧，因为他们所爱戴的人获得了莫大的荣耀。我不太明白主教是干什么工作的，但是我相信它一定是对人有益的，我很高兴我亲爱的朋友会以他的秀气、智慧，以及足够多的爱心来完成这份工作。你会对很多很多人说，慈爱的上帝爱他所有的孩子，即使他们不像他期望的那样温柔高尚。我希望你所传达的好消息能够让他们快乐得怦怦心跳。
你忠实的小朋友
海伦·凯勒
信件三十七
因为开始的时候汤米还没有找到老师，所以他的生活一直受到海伦·凯勒和莎立文小姐的照顾，她们在幼儿园为汤米举办了一场欢迎会。在海伦·凯勒的邀请下，布鲁克斯主教在会上发表了演讲。海伦·凯勒写给报社的信件反响热烈，热情的回信纷至沓来。海伦·凯勒不但给报纸写了封公开的感谢信，她还亲自回复了所有的来信。至此，海伦·凯勒募集到的捐款金额超过了一千六百美元。这是一封写给《波士顿信使报》编辑的信件，其中附有一份完整的捐献者名单。
致约翰·11霍尔姆斯先生
南波士顿，1891年5月13日
《波士顿信使报》的编辑：
我想报纸的读者们一定很高兴知道有那么多人为可爱的小汤米做事，他们也一定愿意同人分享帮助别人的快乐的。所以亲爱的霍尔姆斯先生，你能不能，把信中的名单，登在《信使报》上?汤米在幼儿园里十分愉快，他每天都会学到新东西。同拼读相比，他更喜欢爬床柱和拧蒸汽阀门，我想这是因为他还不懂得语言可以帮助他了解有趣的新事物。现在，他已经发现了每一扇门上都安了锁，而且他可以很容易地把小棍子和，小纸卷插进钥匙孔里。但是他似乎并不急于把插进去的东西弄出来。因为教育会把音乐和光明送进他幼小的生命中。所以我希望好心人继续为汤米的教育基金出力。
你的小朋友
海伦·凯勒
信件三十八
致奥利佛·温代尔·霍尔姆斯博士
南波士顿，1891年5月27日
你好，我尊敬的诗人，我简直无法对你讲述我的心情是多么激动，因为安纳诺斯先生告诉我说你寄来一些钱帮助小汤姆上学。我知道你并没有忘记这个可爱的小孩，你送来的礼物不仅仅是金钱，还有一份深切的同情心。
我很害怕你把海伦当成一个让人讨厌的小姑娘，因为她老是给你写信。但是你要知道，她是多么想把感激的话语送给你啊，难道不正是由于你的大力帮助，她才会变得如此开心吗？不过，有一点我必须很遗憾地告诉你，那就是汤米现在还没有学会任何单词。无论你什么时候看到他，他都是一个好动的小鬼头。但是一想到他能在明亮的新家里开心地玩耍，也是挺令人高兴的一件事。相信用不了多久，汤米的“思想”会展开美丽的翅膀，飞向远方的“知识大陆”。语言就是思想的翅膀，你说对吧?见到你以后我就去了安多弗，因为我知道你曾在那里上学，我觉得那里一定是个让你留恋的地方。所以我很愿意听朋友们讲述菲利普斯学院的事，我努力想象着，我所敬重的诗人还是个校园男孩时会是什么样子。我很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安多弗学会了鸟儿的歌声，他是不是也知道害羞的林地小孩的秘密。我回家的时候，老师把《校园男孩》读给我听，因为这首诗还没有印成盲文。我相信他的心中总是充满了乐音，在上帝所创造的美丽世界中，他一定可以听到爱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