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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理解《局外人》中的莫尔索?

书籍名:《局外人》    作者:阿尔贝·加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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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为什么是局外人(l'étranger)?

恋爱的时候,恋人之间经常会互相发问:你到底爱不爱我? 这是个疑问句吗?其实不是,对方不是真的在发问。这好像一个语言游戏,其实没有什么意义,也不能证明什么,然而参与者乐此不疲。

而默而索是一个拒绝参加这个游戏的人。

默而索的女友玛丽想知道他是否爱她, 他说“如果一定要说的话, 我大概是不爱”。玛丽问他愿不愿意跟她结婚, 他说“怎么样都行” , “如果她想, 我们可以结婚” 。在他看来人们常常挂在嘴边的“爱” 并不能说明什么, 甚至“毫无意义”。

同样,当预审官指责“他在母亲的葬礼上没哭” 时, 律师问他是否可以说那一天他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他断然说: “不能,因为这是假话” 。

默而索真的不爱妈妈吗?我们一开始并不知道,他看起来好像很冷漠,妈妈哪天去世不太清楚,对妈妈的年龄也很茫然。然而在监狱里,预审官问他爱不爱妈妈,他说: “爱,像大家一样” 。他还告诉律师“毫无疑问, 我很爱妈妈” ,“我能够肯定地说的,就是我更希望妈妈不死” ,临刑前还有这样一大段话:“很久以来,我第一次想起妈妈。我似乎理解了她为什么要在晚年找一个未婚夫?为什么又玩起了重新开始的游戏。那边,那边也一样,在一个生命凄然去世的养老院的周围,夜晚就像一个个令人感伤的间隙。如此接近死亡,妈妈一定感受到了解脱,因而准备再重新过一遍。任何人,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再哭她。”

他跟我们每个人一样爱,只是他拒绝参加那个无聊的语言游戏,他的存在体现了一种与游戏规则的对抗。

真实的默而索,他不愿意这样去简化他的感情,乃至生活。

二、为什么默而索被判死刑?

默而索杀了人,然而法庭却一直在讨论“他在母亲的葬礼上没有哭”。法庭把他的“坏”认定成了他的本质,甚至论证成了确凿的杀人罪证。 加缪在谈到《局外人》 时说“在我们的社会里,一个人在母亲的葬礼上没有哭, 他就会有被判死刑的危险”

三、反英雄式的英雄

默而索是个英雄。过去的作家塑造一个有英雄行为的英雄,而默而索恰恰是通过不作为、通过真实来展示自己的反抗。他丝毫不掩饰真实感受,不害怕社会的放逐,也不害怕死亡的威胁。

他的“无所谓” 嘲弄了社会规则,正如西西弗斯嘲弄诸神, 他面对死亡正如西西弗斯面对诸神的惩罚。

默而索死于他的“真实” ,加缪称他为“一个无任何英雄行为而自愿为真理而死的人” 。

p.s.“语言游戏”观点参考自袁筱一老师的讲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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