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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页
一染无余酒吧。
我又来到了这家酒吧里。一个月没来，还是那种气氛，给人一种迷乱的感觉。
我看了吧台上郑飞不在，就和服务生要了一杯喝的，顺口提了句，郑飞怎么不在啊，他还在这里做的吧。
你说飞啊，他这两天都没来。他还做不做要问老板才知道，我们下面是不知道情况的。
我喝着。一边听着音乐。一首音乐结束后，开始了慢节奏的舞曲。一些男男女女到中央去跳舞，神情迷醉着。
电话响了，是林晓翼。
书影，今晚有时间吗，出来玩吧。
不了，我今天晚上还有事情。
你那怎么那么吵，在吧里吗？
恩，是。在一染无余。
那我一会过来。你等着我。
我不是来玩的，我有事情。我其实只是顺口说了下，但也不想林晓翼过来。
她已经挂了电话。
似乎我和林晓翼之间，永远是一场无形的战争。从一开始到现在，再到以后，我都是被选择的结果。我的意见，对于她来说，她从来不做考虑。她只是坚持她的想法，她想要来就来，她想走就走。她想见我的时候，就过来找我。她的个性，在日后的岁月中，一点点地展现在我的面前。而最终的结果，我想从开始我认识她就是个错误。
温岚的《爱情来了》的曲子。很诱惑，也很疯狂的声音。
我一个人坐在吧台上听着，觉得无聊。
林晓翼来了。她穿着了一个十分性感的衣服，从侧面看她，就看到她光洁的背。很多的男人在看她。她的眼睛里依旧是那种傲然的感觉。
服务生给她端上了喝的。
她直接坐下，点上了烟，吸了一口，侧看着我笑，怎么，书影，到这里来玩，都不愿意见我啊。
没有，我只是今天有事情过来的。我不习惯来这里。
你一个人来这里干什么？自己不会一个人玩吧。她话里有话。
我来找郑飞的。你还知道他在这里干吗？
郑飞？我不太清楚。是那个调酒的吗？你找他？
是，他在这里做调酒师的。
我不知道。你也知道我来这里，也是来玩的是不是。林晓翼身体向我靠过来，把手放到了我的腿上，暧昧地看着我。
我立刻闪开了。我不想和你玩。
林晓翼笑了，然后继续喝酒。
我想在这里和她说也不能知道些什么，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书影，她喊住我。
我站住了，却没看她。
她独自地说出几个字，你要是要找郑飞我能帮你找到。明天晚上你来这见他。
那谢了。我看了她一眼，走了。
外面的灯火依旧，南京的夜，这里太繁华，看得人心都是寂寞的。
这个夜里，我一个人独自在行走。
我站在新百前面的广场上看着车来车往，来来去去的人。四处都是耀眼的霓虹，我仰望着天空，想看到最高的那个发着光的灯塔。
其实，此刻我的内心很孤独，我很想找一个人说话。但是，我没有。在我最孤独的时候，我只喜欢自己一个人独处，而不是把我的不快乐带给别人。
灵洁，我希望你此刻的你是快乐着的。
（三十）我刚出门，突然有人喊我，书影。
我一个人走着，回到了宿舍。洗澡后，只开了一盏灯，光线不太强，所以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安静。
点点也很乖，趴在我的拖鞋上睡着。我现在也不想去把它吵醒，就让它那么睡着吧。
我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信纸，继续给灵洁写信。每天都有很多的话对灵洁说，有些话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时候，我就拿笔记下来。
从灵洁走后，到现在我每天写一封，已经写了8封。每一封信的封口都是合上的，就像是我对她的思念，封上了，就不会再改变，也不给自己借口去改变。
我想等灵洁回来的时候，把她离开这段日子给她写的信一齐给她。我想她会是快乐的。
林晓翼果然是说到做到的人。第二天晚上，当我到了一染无余的时候，真的见到了郑飞。
我刚进门，就有一个服务生上来说，这边请，林小姐在里面。
我跟在他后面，穿过大厅，到了酒吧的后面的房间里。
屋子里，郑飞正坐在椅子上发呆。林晓翼对着窗户，看着外面。旁边还有三个黑衣的男人，像是她的手下。
郑飞看到我进来了，一下子站起来，到我面前，很害怕地说，书影，我真的是有苦衷的。
林晓翼回头看我，带着笑，书影，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
我看郑飞脸上都是伤。你打他了？我只要见到他，你怎么随便打人。
林晓翼没说什么。走到了左侧站着的一个男子面前，直接给了他两个耳光，听到了没有，让你们带他来，谁让你们打的？
知道了，下次不敢。那个手下连脸都没抬一下。
林晓翼又把身子转过来，好了，我教训过了，有什么话你们说吧。
她出去了。那三个手下也跟出去了。门关上了。
你有什么苦衷，说吧。
郑飞这才告诉我，赵雪岚比他要大4岁，家里一直反对他们交往。郑飞和她在一起，一直是抱着凑合着暂时过的想法。可没想到，她又有了孩子，这次却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家里说，要是他娶她的话，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了。而郑飞连房子都没有，也没有钱和她结婚。只能选择躲开了。
他说着，抱着头蹲在地上。
我把他从地上拉起来，郑飞，这就是你的苦衷吗？你是不是男人啊，你自己做了事情自己不负责，一走了之，这是办法吗？你多大了，也23了吧，你也该明白了，那孩子不是别人的是你的，人家已经为你有了2个孩子，你这样做你还算人吗？
我把他推开了。气愤极了。
他不看我。也不说话。
许久之后，他才说，书影，我知道我做的不对。我会回去的。
我看着他，你说的，郑飞？
恩。
其实不管有多困难，你自己应该想办法是去面对。逃避没用的，等她把孩子生下来，还是要找你，你是孩子的父亲就逃脱不了这个责任的。
我知道。书影，这件事情你能不能不告诉别人。郑飞用恳求的眼睛看着我。
我看着他，到这时，他还是要面子的。
我知道。你回去吧。
郑飞走了。
我刚出门，想走，刚才那个手下拦住了我。请到这边来一下，林小姐要见你。
林晓翼正坐在酒吧里侧的沙发上，一个人对着大屏幕唱歌。
我在隔她一个的沙发上坐下了。
事情谈完了吗？
是。
喝什么，书影？
我不渴，不要喝东西。
那我自己点。她做了个手势。有服务生端上了了酒和点心。
那唱歌吧，陪我唱一会，好不好？她坐到靠我的这个沙发上来。
我看着她。她的脸上有着笑容，眼角涂着银白的亮粉，眼睛里却充满了傲气。
她的腿就靠着我的腿。她穿着一条黑色的短裙，我感觉到她用她的腿在贴着我，然后一点点地轻轻地摩挲。我们在黑暗中，角落的一边，没有人会注意到此刻我们之间的微妙。
我没有动。我突然在心里有一个奇怪的念头，就是在我不反对的情况下，林晓翼她究竟要做什么。
她却停止了她的动作。书影，你还真沉得住气。
好了吧。那我可以走了没有？
她没有出声，拿起酒瓶，给酒杯里倒酒。慢慢地，似乎在考验着我的耐心。
然后，她把酒杯递给我，用眼神告诉我要我喝下去。
我拿起来一口把它给喝了。也不知道喝的是什么，虽然呛着我很不舒服，我还是把它一口气给喝了。
有种。
可以走了吧？我站起身向外走。两个人拦在我面前。
让她走。他们让开了。
书影，你真固执。黑暗里林晓翼的声音似乎多了一点寂寞。
我已经顾及不了这些。我只想尽快离开这个烟草，酒味，喧闹着的地方。因为这里没有我想要见的人。我始终觉得，对于我来说，在哪里玩其实都不重要，只要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开心的。而对于别人强迫我做的事情，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有感觉。
我刚出门，突然有人喊我，书影。
我回头看，墙边那站着的一个人，不就是书语吗？
他斜靠在酒吧外面的墙上，一只脚还靠在另一只脚上，两手别在胸前，头上戴着一副墨镜，歪着脑袋看着我笑，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却还是那个短短的头发，眼睛依旧是有神，有型的英俊的脸。
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正心思很乱的，突然看到了大半年没见的书语，一下子就乐起来了。
他站直了，一步一步走过来，把手搭我肩上，怎么，书影，不想你哥来看你啊？
想啊，真太意外了，我开心还来不及呢。嘿嘿。
那好，开心咱就去玩吧。
我和书语走了。
就在这么一个普通的夜里，我在南京的街头突然邂逅了半年没有见面的书语。来不及多问那么多为什么，遇到亲人的快乐始终是难以言会的。这多少对正在思念灵洁的，很孤单的我来说多了一点慰藉。
（三一）我点着了，原来烟真的是苦涩的
时间：2005年7月底
地点：南京某餐厅
人物：书影 书语
“哥，去哪玩？”我站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和书语说话。
“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啊，一和我说话，就跑到石头上去。下来。”
“这样才和你齐平嘛。我不要抬头仰慕你。”
“你是我妹妹，你不仰慕我谁仰慕啊？”书语似乎很满意我那话。
“少来，你说，你吸引过多少漂亮女生了，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一个大灯泡。”
“我是男的，你又不是男的，你怎么说你是灯泡啊。”
“啊，灯泡非要异性的吗？”我不思其解了。
书语摸了摸我的脑袋，“好了，书影，哥哥不逗你了。”
“要不，咱们就去找家餐馆吃饭去吧，肚子饿了。”
“就知道你一饿，什么都做不了。走了。”
“你拖我走吧。我走不动的。”
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书语从小就一直带着我，也很疼爱我。小时候，他是孩子的王，跟着他不会吃亏。出了事，也总是书语顶着。长大了，他仍然对我和以前一样的好。有这么一个哥哥，我觉得自己也很开心，而且和他在一起很有安全感。
“哥，老实交代吧。”
“交代什么啊？”
“有没有女朋友了？”
“没有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不相信。”
“什么不信啊，我干刑警的，24小时待命。整天没有时间，又危险，哪个女孩愿意啊。”
“哥你不会聪明点说你是个民警啊，反正都是警察。”
“性质不一样的，书影，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嘿嘿，我想的就是简单。”
“好了，不多说。今天相见，不多说，干杯。”我给书语倒满了啤酒，自己也倒了一杯。“就算庆祝咱们今天在南京相见吧，干这杯。”
“书影，你会喝酒了啊？”书语似乎有点惊讶。
“恩，有种吧？”我自己开始得意起来了，因为确实也有人说过我的。
“看你啊，说话口气还是和男孩一样。”书语摇摇头。
“和什么人学什么样嘛。”然后，我又开了一瓶啤酒。
只记得那夜的风特别得凉爽，我们一边喝，一边说。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所有的不快乐。我给他说我在学校的事情，说我实习的事情。然后说起了灵洁，说起了我们的相识，说起了点点。只是，我没有告诉他我很想念灵洁。
我觉得自己说着说着，似乎是很兴奋，但我知道我内心始终是沉重的。
我给自己灌了好多的酒，直到我自己觉得自己的头很重很重，倒下了。
迷迷糊糊中，书影似乎问我学校在哪，同学什么的，要送我回去。
我说，“都放暑假了，哪有什么同学在学校。我坐一会就好了。”
我晃晃地被书语扶到街上的椅子上坐着。吹着风，似乎好了一点。可怎么头还是那么痛呢。书语站在我旁边，看着我，“书影，不能喝的话，以后还是别喝酒了啊。看你今天喝的那么猛，还以为你真的很能喝。但你现在喝醉了，我看着也不好受的。”
“没事，这叫一醉解千愁。”我躺着看着天空，天上似乎没有星星了。
书语没说话，在我旁边站着，点了一支烟，吸了起来。
“哥，给我一支吧。”我的头还是昂着看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