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切入身体的戒指
佛洛、安琪薇亚，和刚刚赶来的莎拉。
“我收到消息，上一次清理塔的余党，并没有完全清除。有一个人还活著，他潜入了我的领地，现在已经前往泽依贝尔。”
虽然皇帝提倡民族大融合，但在魔族占多数的地区，人类的出现还是会让人有突愕之感。
莎拉的领地的三分之二的居民是魔族，九分之二的居民是混血，最後的九分之一是人族和蛮族。自然，一个外来者，还是人族的外来者，自然会引来他人的关注。
“他会活著逃出来并不是偶然，是我的刻意安排。”
这个生还者是诱饵，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正在扮演小丑的角色，在政治的舞台上，他只是个可悲的小丑。
“不用通知泽依贝尔公爵？”
“是的，不用通知。”
莎拉的问题得到确切的回答，但是更多的疑问产生了。
“陛下，您真正的计划究竟是什麽？身为重臣的我，能被告知吗？”
“在秘密还是秘密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知道我的安排，你们需要做的，只是按照我的吩咐，将事情做完。”
因为，这是个大计划，一个不能让任何人参於的计划。
“首相知道部分吗？”
也许是对自己身为重臣是否得到全部的信任的不确定，莎拉问出略带嫉妒的问题。
“他也不知道。”
关於这个问题的讨论就此结束，皇帝微笑著，询问佛洛。
“事情还顺利吗？”
“一切顺利，只是首相表示，他希望抚养贝克。”
“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报告，我已经看了。”
没有任何惊讶，或许，也只有皇帝如此坚毅的神经能承受首相带来的任何刺激。
“这件事情的具体，我会和首相商议，你们只须将陷入混乱的地方再一次恢复。”
“是。”
将军们站起来了，因为首相也进入了谒见厅。
冰冷的目光在诸位将军的身上停留了几分锺，而後，缓慢并且冰冷的行礼。
“陛下。”
皇帝欢乐地笑著，首相的进入让他想起很重要的事情。
“塞达将会交给梅亚兹抚养，抚养费由里德隆负责，毕竟他们总是给我惹麻烦，这样的处理，很合适。”
近乎儿戏的决定，了解梅亚兹和里德隆的暧昧关系的人们都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至於达尼的事情，雷蒙格，你果然还是不能将他忘却，直到今天也依旧思念著。”
因为他述说的是常人对首相的印象中不能接受的部分，所以，所有的人都有些吃惊。
“是的，即使我曾经恨过他，也不想与他共存。可是他也依旧是世间与我最接近的人。”
“是吗？你们可以退下了。”
显然，接下来的谈话内容涉及隐私。
重臣们刚刚离开，皇帝便示意首相走进几步。
走到距离他不远的地方，首相停住了。
这是他们必须保持的距离，君主与臣子的距离。
皇帝并不勉强，只是有些无奈。
他的手指弄著长发，笑容中也带著酸涩的痛苦。
“如果早早知晓今天的结果，你会後悔当初的决定吗？你真的不曾为过去流下悔恨的眼泪？”
“後悔这种东西只会浪费我的时间，即使後悔了，也不能让已经发生的事情被修正。所有的事情，一旦发生便不可能有任何修改，没有机会被改变，永远也不会得到改变的机会。於是，永远都不会有後悔。”
首相冰冷的回答让与他一起谒见皇帝的人都有些不能接受，或许，这就是首相的本性，不仅对属下苛刻，对自己，更加刻薄。
“真得一丝一毫的後悔也没有？”
皇帝也有了少许的刻薄。
“现状让我很满足，我不曾考虑过後悔那麽遥远的事情了。”
“你可以欺骗任何人，但是你骗不了我。你和他，所有的争执都因为我们。我们是没有未来的，可是你们不一样，你们并不是不能和解的情况！”
“陛下，您错了。我们走向决裂，不仅仅是因为我们分别爱恋著您和您的兄弟。更因为我们的本质太过相似。”
“为了心中那个唯一的人，我和他，都不畏惧成为魔鬼的明天。兄弟之爱在心中唯一的人的面前是那麽的脆弱，我们已经不能在作为兄弟共存了。如果，我不能狠心将他封印，他便会毫不留情的将我毁灭！这是我们的宿命，永不能共存的宿命。”
“为什麽会这样执著，你明知道你的执著不能换得任何回报。”
“萨卡殿下将我们带回来的时候，他可曾想过从我们身上得到什麽？一无所有的我们，原本会像小草一样死去，是殿下给了我们新的身分，以及活下去的机会。但是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们便发誓，萨卡殿下的希望便是我们的希望，我们的心为实现殿下的梦而跳动，一切都交给殿下，也交给被殿下托付了世界的未来的你们。”
没有人的行为可以用简单的对或是错来衡量，首相的行为，虽然伤害了大多数人的利益，却也只是为了守护心中的梦。
不论失去什麽都不会害怕，不论牺牲谁，心都不会被寒冷包裹，因为他的心浸满了幸福，浸透了为达成梦想而努力，而因此得到的满足。
冰冷的极点，也会因此有些温暖。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毕竟最初的错误是萨卡，萨卡不应该将我们带到这个世界，而你们，只是我们的不幸的牺牲品。”
“但是不得不一力承担命运的重任，萨卡真的很可怜。”
提及萨卡的时候，首相有了难得的温情。
“他不是懦夫，也不曾畏惧死亡和毁灭，但是他不敢面对自己的心，不敢面对毁灭深处的自己。”
对自己的创造者，萨兰也没有更多的温情。
但这样的他，却爱恋著与他一起承担命运的重任的艾斯。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的慈爱，萨卡也不会得到如此强大的力量。”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坦然接受自己与别人的不同，毁灭世界的力量握在手心的时候，如果没有神的慈爱与怜悯，只会给世界带来无止尽的痛苦。
但是，又应该用什麽样的力量平衡施术者的心？
当所有的人都用特异的目光看著他的时候，施术者的心，能否依旧平和？
只有亲身经历了，才能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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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斯不喜欢化名为利多的萨卡，第一次相见的时候，萨卡就明确感受到了。
但是，不小心在走廊处听见同学的讨论，却让他无法微笑著走过。
“杰弗里，听说那个新来的被希斯这个老头子讨厌，对不对？”
说话的男人有灰色短发，他的发言引来杰弗里的冷笑。
“梅德罗斯，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怪物级别的陌生人。他是希斯大人最讨厌的马洛家族的推荐生，能力优秀得让人讨厌！而且在备注栏里还特别注明，血里面养著龙利兽。你觉得正常的人会喜欢这个怪物吗？”
“但是不可否定，这位漂亮的少爷，即使没有任何能力，也能通过另一种方式获得远大前程！”
走来一名黑发女子，她的话语，更是尖刻得令人难堪。
“是呀，我们可要小心了。万一他在哪一位大人的房间接受特别款待的时候，说我们的不是，我们的前途就会被弄脏。”
“听说，从入学的的一天开始，阿尔卡利大人就开始关注著这位少爷了。”
因为大家都是将一切献给神的人，恋情也只是比友情微微深刻少许，若是想要得到更多的，便只能离开学院了。但是，不允许追求爱情，并不代表欲望不会产生，年轻的男人和女人，以及长久被禁欲困扰的老师们，他们之间若是发生了什麽，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只要没有被告发，便什麽都可以。
这一条被引申为，只要没有生下孩子，什麽都可以。
但是毕竟男女交往很容易出现意外，所以，大部分的人都小心翼翼，尽量与异性保持距离。
於是，扭曲的螺旋开始了，不可抑止的继续著，最终，演变成今天的状况。
师长们寻找借口将相貌符和自己的爱好的美貌学生引诱，让他们进入自己的房间，接受特别的款待。这个被提及的阿尔卡利，便是其中最臭名昭著的一位。
据说，任何拥有美貌的年轻人，都是他关注的对象。
“梅，并不是每一个学生都像你这样幸运，可以和异性老师接触。所以像利多这样漂亮的学生，被喜好美少年的老师看重，也不奇怪。”
利多被称为美少年，因为他虽然在入学申请表上表示自己已经超过二十岁了，可是他的相貌，依旧保持在十八岁的少年时间。
“而且这样出色的美少年竟被交给了希斯大人。七年前，希斯大人将自己的女学生杀死，将那个女人的皮肤剥下来，做成人皮标本，填充了，放在卧室里面做装饰。”
“但是希斯大人是英雄。”
竟然将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称为英雄！
萨卡不能理解他们的价值观。
“将被魔族附身的弟子杀死，他的行为正是最正义的行为。能做出如此伟大的事情的人，难道不应该得到表彰吗？”
杰弗里满足的笑著，他们被塔扭曲了心智，於是越加的病态了。
“不知道这一次希斯大人又将使用什麽借口为自己的行为掩饰。”
心照不宣的笑著，他们显然没有看见正在身後的萨卡。
“被魔物占据了身体，竟然试图引诱高贵的贤者，这样的罪名，是不是很合适？”
萨卡的发言换得一致叫好，而後，他们惊住了。
“──你！”
他转出来，微笑著，讽刺著。
“身为神圣学院的学生，竟然连身後有人都不能发觉，你们还能被称为贤者之塔的未来吗？不过也不奇怪，贤者之塔已经不是过去的贤者之塔了，已经没有人知道真正的神之戒的使用方法了，新上任的四贤者也没有得到精灵戒指的认可。”
现任的四位贤者接替了前任的职位，但是萨卡知道，他们没有得到象征四贤者地位传承的精灵戒指。
不仅如此，他们的老师对他们的评价也并不高。
现任火贤者──奥，是个性格阴沈的男人，火贤者应有的活爆发力，在他身上完全没有得到体现。
相反，土贤者马尔切洛却有著大地不应该有的浮躁，很难驾驭大地。
风之伊沃诺是个轻浮的男人，他对自己的老师伊莉莎一直怀有爱慕之心，自然也只是为了得到老师的注视才努力学习魔法。
至於阿妮达，一直以来，都追求奢华的生活，却苦无贵族的身份，对来自选帝侯家的温蒂妮的感情很是复杂。
他们四个人的能力不足以驾驭精灵戒指，性格更是无法被称为胜任的贤者。
但是，当萨卡以鄙薄提及他们的时候，理所应当的遭到了攻击。
“你怎麽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否定四位大人就是否定塔！你会被惩罚的！”
“如果他们已经与精灵指环定下契约，为什麽不能得到完全的力量？”
萨卡知道契约的秘密。
精灵王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神。
得到神认可的契约者将会和精灵指环定下契约，只要上一个契约者还活著，精灵王便不会背弃契约，订立新的契约。虽然也出现过精灵王吞噬契约者的情况，但一般而言，上一个契约不曾被解除，新的契约便不会订立。
这是死亡契约，只有契约者的死去才能结束的契约。
所以，每一次的挑选都是谨慎的。
而接替犯下错误的四位贤者的新任贤者，显然没有能力成为契约者。
“利多，你似乎很了解塔的秘密。”
走过来的人是连续三年的学院首席，特洛姆。
特洛姆在学院是被尊敬的，因为他的能力顶级，而且他的老师是在学院的地位仅次於阿努克的约尔康。
有传言说，特洛姆会成为贤者之塔的候补。
自然，诽谤萨卡的三人面对特洛姆的时候，眼中满是恭谨。
“特洛姆学长。”
这个男人得意洋洋的接受大家的注视，还若有若无的转动手指，让大家看清楚他的戒指。
对魔法师而言，戒指是使用魔法的助力，贵重的能增加魔法的宝石做成的戒指，总是被羡慕。
传说中最神奇的戒指是神之戒，没有人见过的神之戒。
而此刻，特洛姆向大家展示的是血石。
血石寄居著嗜血的精灵，能提升使用者的攻击能力。
特洛姆展示自己的戒指，显然是因为虚荣心，同时也在警告新来者：不要和我作对！
萨卡的戒指是很平常的一个指环，甚至没有任何魔法的附加。
他不需要戒指，他的血拥有强大的力量，只需几滴血便能杀人。
但是他留著那个戒指。
因为那是麦耶尔送给他的戒指，是他们偷欢时使用过的小道具。
那时候，麦耶尔的舌尖挂著戒指，将坚硬的宝石戒指弄进他的身体里面，舌尖蠕动，他的下面也感受到宝石划破娇嫩的内壁的刺激。
他承认，他和麦耶尔在一起的时候，生活是极度腐化病态的。那时候的他们，留在世间只余下一件事情，就是寻找一切可能给身体刺激的办法。
可是，当自己想要寻找新的生活，想要脱离那时候的腐化病态时，他悲哀的发现，已经无比迷恋了。
於是，他将记录了曾经的奢靡的戒指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