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困惑篇 第二十九章 描述未来
梁楠没有立即回答少年的问题，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认真的帮少年搓洗着XX，仿佛也在心中思考着少年说的事情。
“这种事情是很自然发生的……我们都不知道将来会如何，也许我真的会像你说的那样结婚XX，但这并不会影响你的生活。我一样是你最依赖的小爹爹，小爹爹一样会像现在一样的疼爱你、怜惜你、保护你。
我知道你的担忧，任何的孩子处在你这样的情况下也都会担忧的，但是我可以保证，无论到任何的时候，我对你的感情都不会改变，我都是你可以一直依靠下去的小爹爹。
除非我老得已经让你无法依靠了，到那时你自然的就不需要我了。”梁楠笑着将少年的脸转向自己，微笑着问道：“那如果小爹爹老了，你是不是会觉得我很讨厌了，抛弃我离开我呢？”
梁霓推开男人扳着自己脸庞的手指，转过头去，他的声音轻而哀伤，“小爹爹别岔开话题，你说得那些话很动听，但是很不实际。霓霓虽然笨，但也明白，现在的问题是，如果真有一天你娶妻XX了，我就必须离开这个家。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时，你也就不再需要霓霓了。”少年取过身旁的莲蓬头，自顾自的冲洗起来，不再说话了。
梁楠试图抢过少年手中的莲蓬头帮他冲洗，可是对方却怎么都不肯。
“小爹爹，你能出去一下吗？我还是觉得自己洗比较好，你在这里我觉得很不方便。”梁霓看了下两人身上的内裤，总不能一直穿着内裤洗澡吧。
梁楠明白少年的意思，他伸手要去扯下对方身上唯一的遮挡物，却被少年很果断地拒绝了，梁霓的声音很清冷，“小爹爹还是出去吧，虽然我们都是男人，但是我还是觉得这样很不自在，你能让我自己洗吗？”
“可是你自己真的行吗？你在发烧，我感觉得到你没什么力气，而且有些头晕是不是？就让我帮你吧，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大不了小爹爹也脱光了给你看。”梁楠自然看得出少年明显的不悦，他当然知道少年是为了刚刚的话题不高兴。
可是说实话谁都无法保证那样的问题，少年说得没错，一个人如果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就不会再对一个收养的孩子，如同从前那么的用心了。
就算是亲生的孩子，有了两个孩子的人，也无法像只有一个孩子那样的投入感情，感情是会分散的，人的精力就这么多，孩子多了，感情平分了是很正常的。
他无法保证未来，虽然其实他心里根本就不想结婚，也许他会就这样和少年过一辈子，但是这样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他说不出口。
所以他故作轻松的笑着，希望少年能够放松些心情。
可是他的话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梁霓还是很固执的紧握着莲蓬头，“小爹爹说得没错，我是很不舒服，我浑身酸痛，大脑混沌，我想马上就上床睡觉，所以如果你真的关心我，就请出去让我快点洗完可以去睡觉。”
梁楠没有想到少年这次会这么的坚决，愣了几秒钟后，男人还是起身出去了。
洗好澡后，梁霓果然静静地上床睡觉，就不再理男人了。也许是真的因为身体不舒服，也或许他还在为小爹爹今后娶妻XX的问题想不通。梁楠无从知晓，他从柜子里拿出药箱，倒了水来到少年的身边。
感觉到身边的床铺明显陷下去了一块，梁霓蜷缩在床的一角却仍是一动不动。
“霓霓，来……先吃点药再睡吧，这样会舒服一些，好的也快一点。”男人说着要去扶少年，梁霓却避开了他的触碰，自己撑着沉重的身体，坐了起来。
接过小爹爹手中的两颗胶囊，看着小爹爹送到唇边的水，梁霓却没有就着喝下，而是用手拿过了杯子，自己喝下了水。
将杯子直接的放在床头拒上，梁霓什么都没说的就再度钻进了被子里。
梁楠的脸色稍稍有些难看，少年明显的疏离让他很不舒服，他从药箱里拿出外伤药膏，拉开了少年的被子，轻柔地道：“小爹爹帮你在脖子上的伤口上擦些药。”
“不用了，这点小伤用不着擦药。”梁霓再度将被手拉好，明显拒绝的态度，终于让男人有点绷不住了。
“你在生小爹爹的气吗？小爹爹不明白你究竟在气什么？气我有一天会娶妻XX？气我有一天会有自己的孩子？”梁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但事实上他只是看着少年那冷淡的态度有些着急。
梁霓知道自己不该生气，小爹爹说得都对，他就是在气这些，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也许是因为自己病了，所以神经变得特别敏感，感情变得特别的脆弱。
明知道不该为这样的事情，迁怒于小爹爹，可却还是不受控制的生着气。
梁楠盯着将整个头都缩进被子里的人，良久对方都没有给他一个反应，他同样气愤的扯下少年的被子，“你究竟有什么好气的？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的吗？不光是我，就是你再大一些了，也会交女朋友……”
“我不会……”被子里发出闷闷地细若蚊蝇的声音，男人没有听到。
“……你也终于有一天找到情投意合的女生，娶她为妻，你也会做别人的丈夫……”梁楠继续说着，想到这些其实他的心里也会莫名得很不舒服，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是不会的……”少年的声音稍大了一些，但情绪开始有些激动的男人只听到了他的声音，却没有听清楚少年说了什么。
“你同样会和心爱的妻子，拥有共同的孩子……”梁楠在说到此时，心里感到了无法言语的哀伤，这是很正常的现实问题，却让他有些难接受。
想像这那样的情形，想像着少年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男人心中五味杂陈，这也许就是少年刚刚的心情吧，突然间他开始能够理解少年为什么生气了。
但这都是很正常的，原本相依为命的两人，最后分开了，各自有自己的家庭，有点小小的失落感，也是可以理解的。
梁楠如此的安慰自己，他把这归结为一般的家庭，儿女结婚出去后，父母的落寞心情。这就是为什么结婚的时候，新娘的母亲总是会哭。所以这并没有什么，男人在心中一再地告诉自己。
“我是不会那样的……”梁霓将被子从头上拉了下来，深邃的蓝眸有些湿润，显得异常的晶亮，他的声音依旧不大，甚至有些哽咽。
梁楠朝梁霓笑笑，他抚摸上他栗色的头发，轻柔地继续说道：“到那时，你就没有时间再理睬你的小爹爹了，你会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你的孩子身上……你回到家时，不会再希望看到小爹爹，而是希望看到你的孩子扑进你的怀中喊爸爸……”
梁霓猛摇着头，他不肯开口，他怕自己一旦开口，就会哭出声音来，他不会那样的，他的心里只有他的小爹爹。
男人的手指滑过少年柔嫩的脸庞，继续描述着他所想象的应该的，少年的未来，“……你的妻子会做很好吃的饭给你，你不再需要吃小爹爹那手艺不精，品种又不多的菜……晚上你会揽着妻子的肩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你们的孩子会在房间里跑来跑去的到处玩。
你不会再希望和小爹爹窝在沙发里抢遥控，你会陪着你的妻子看你们一同喜欢的台……”
少年眼眶中的湿润，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的滚落到了颊边，他用自己的手背用力的擦掉，狠狠地咬上了自己的唇。他愤愤然地瞪着小爹爹，这个男人怎么能说出如此残忍的话，描述着如此让人揪心的场面。
他不是那样的，那样的情形只有小爹爹会做，他是永远都不会离开小爹爹的。
梁楠笑着用力揉了揉梁霓的头发，还在继续的折磨着少年，“……到那时你的休息天就不需要再围着小爹爹转，你会带着你的妻儿一同去公园、商场、电影院，去很多的地方，到国内国外去旅游。
到那时你可能连你的小爹爹是谁都想不起来了……如果不幸我正好打电话给你，你可能会觉得很烦，想着各种理由挂断电话，你甚至……”
“你闭嘴！闭嘴！你快点闭嘴！……呜呜……”梁霓突然地大吼了起来，他哭着伸手拽过梁楠的脖子，紧紧的抱住对方，放声地大哭了起来。
心里一千一万次的咒骂着，眼前的这个坏心眼的男人，他不把自己弄哭就不甘心是不是？这个恶劣到了极点的男人。
梁霓知道他这辈子都无法逃开小爹爹了，也许他从来都不曾想要逃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