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 玄龙玦 > 第六章

第六章

书籍名:《玄龙玦》    作者:月佩环
字体大小:超大 | | 中大 | | 中小 | 超小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晕过去後不知多久才幽幽转醒,迷迷糊糊地,听到墨臻在低声啜泣。
他清醒了许多,试图借力坐起,却是软绵绵的没有半分气力:「我晕了多久?有多少人看到我回来?」
墨臻又惊又喜:「大人,你醒了?我看到你伤得那么重,还以为……」
他一呆,往下半身看去,却见衣裤被墨臻解下,下半身完全赤裸,只盖着一张薄被。
想必是看他神色苍白,以为他受了重伤,便为他检视,却见下体尽是血迹,玄色的衣裳不停地滴着血,此时下半身都被人层层包住,就是如厕想必也颇为艰难,他不由哭笑不得。
「大人,只放伤药怕是有些不好,要不要到黄龙岛上请个丹药师来看看?」
黄龙王性喜炼丹制药,岛上有一座丹房,还养了不少丹药师傅,都是从中愿请来的杏林国手。禁制外流
「不必了,看到我回来的人多么?」
墨臻听他再次询问,便回道:「昨夜大人许久未归,属下便知是出了事,便带了两个下属来迎接大人,却没想到在寝宫外面等了大半宿,却看到大人你……」
他年纪还小,虽然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却不敢多问,眼巴巴地看着墨寒,眼睛里还带着泪水。
「只是龙王把我当成了别人而已。我们做人下属的,主公有事,自然在所不辞,也不必多说。你去打点一下,告诉昨天同你一起去接应的人,莫要让他们露了口风。」
他交代几句,墨臻自然一一应了。
他躺在床上,几乎动弹不得。墨臻很是贴心,到厨房让人给他整治了几个小菜。
墨臻回来时,菜还是热气腾腾的,一碟炒野菜,一碟馒头,一碗鱼片粥,看起来很是清淡。
墨寒累了一夜,饿得前胸贴後背,无奈地道:「我都瘦了三年了,应该胖不起来了罢?」
「大人私处受了伤,吃清淡些罢。」墨臻回绝道。他开始时就不赞成墨寒节制,时常给他带吃的东西,此时听他有了饿的意思,又是忍不住掉了眼泪。
「怎么哭了?」
「大人,龙王就……就这么好看么?你都被他伤成这样了,都没有恨他……」
墨寒苦笑道:「这倒不是他伤了我,是我误伤了自己。」
回想昨夜,玄龙王虽然将他当成另一个人,但态度的确是极好的,可见这人并没有坏到骨子里,只是没有人留得住他。
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要对付天性属水的玄龙王,自然不可用一种方法对待,最重要的是,不可对他动心。一旦动心,则方寸大乱,势必会被他牵着鼻子走,很快让他感到厌倦。
他想得出神,墨臻唤了他几声他都没听到,轻轻咳嗽一声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龙王真的这么美吗,就连大人你也……」墨臻跺了跺足。他年纪还小,没机会见到玄龙王,这一问除了气愤外,自然不免有几分好奇的意思。
他半眯着眼睛,用勺子搅了搅面前的姜末鱼片粥,微笑道:「他啊,的确是很俊美的,皮肤白皙,就像光滑的鱼腹一般……对了,若是最近有大鱼打上来,让人把鱼腩留给我,切成小块,用姜葱料酒和酱油腌制半个时辰,放到火上烤,滋滋地响,一定很好吃。」
+++++
墨臻知道问也是问不出来了,气得狠狠剜了他一眼,还要说什么时,外面有人匆匆进来道:「大人,龙王有令,要搜查冷琴居。」
墨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墨寒知道是露了行迹,向墨臻使了个眼色,随即穿了衣裳起身出去迎客:「发生什么事了?是有刺客么?」
那人戴着金冠,刺目耀眼之极,一副傲然之态:「龙王昨夜走失了一个爱妾,听说是往冷风居来了,龙王让我等来看看,还请大人不要阻拦。」
墨寒一看便知他是一阶弟子,名唤玄英的,据传他父亲是前任玄龙王的左膀右臂,若不是相貌只是中上,早已是玄墨双蛟之一。
此人自负比墨寒的容貌才气还要更胜一筹,谁知拼不过墨玉衡暗中使坏,更看不起墨寒。
「这是自然。」墨臻看他脸色不快,担心他翻坏了冷琴居的东西,悄悄塞了锭银子在他手里,却被他随手甩到一旁,「你这是什么意思?」
墨臻讪讪地捡了回来,腆着脸道:「给几位大人买些酒喝。」
「不必了,留着给你家大人多买几件衣裳罢,省得污了龙王的眼。」
墨臻怒从心起,正要发作,却被墨寒拉住了衣袖。
玄龙王当然有自己惯用的人,这些人自然是在寝宫中难替换的。
冷琴居并不大,但玄英却搜了一个时辰,几乎挖地三尺。
墨寒看着别人在他院子里的花园乱挖,也不阻止,反而试探地道:「不知龙王何时纳的妾,在下怎地不知?」
玄英哼了一声:「龙王册立龙後固然摆案焚香,让岛上的弟子知道,他纳个妾还要特地告知你么?总之若是见到那人,你们尽管小心伺候,再速速禀报龙王。」
此人对待墨蛟便如普通弟子一般颐指气使,墨寒也不以为意,道:「多谢特使大人指点。不知龙王此时心情如何,可要在下帮忙么?」
「龙王自然是很不快活,不过要安慰他嘛,也轮不到墨蛟大人你了。」玄英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玄英走後,墨寒身上的力气又立时消失,不得不卧倒在床上,此番过後,龙王想必不会疑心到他了,他也可以好好休息。
令他更为放心的是,有心腹传来消息,就在昨天晚上,青龙王带着一个人连夜乘船离开,想必早已去往中原。
玄龙王若是杀到青龙岛,自然扑了个空,他也不必担心玄龙王再和青龙王有什么纷争。
如今想来,以後墨蛟这个人再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面前,否则所见的容貌,所听到的声音,都是他的挚爱,必然会令玄龙王知晓。
只要能为他解忧就够了,至于出头,他并不那么在意。说不定墨蛟在他面前出现的次数少了,他还觉得墨蛟没那么面目可憎。
之所以约期定下八月廿八日,是因为正好是两月相交之时,月黑风高,看得不太清,不管是乔装成谁都更有把握些。只是才隔了六、七天,後庭的伤还没养好,若是再被撕裂,这伤就白养了。
他其实还想隔得更久些,让玄龙王等着等着就忘了,但又听说五色龙珠是剧毒之物,若是不能每隔七日承恩雨露,便会暴病而亡,除非至少七日内要承欢一次。
自从吃下玄龙珠,他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多想也是无用,还不如想着怎样才能活得更久一点。
玄龙王的搜寻持续了整整六天,据闻玄龙王十分异常地没再临幸他人,整日里尽是做一些临摹之事。若不是墨寒知道他不喜读书,还以为他是转了性子。
+++++
这几天阴雨绵绵,若是有人偷藏在玄龙岛上,倒是不好查出来。毕竟一场雨过去,连脚印都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据说玄英当日就是循着血迹追到冷琴居的方向,只是後来几个人换了轿子,走的又是大路,脚印自然看不出来。
如此大的找人架势让墨臻似乎明白了什么,因墨宝年纪只有十二岁,他不敢对墨宝说,更不敢问这位墨蛟大人,整天只是看着墨寒慢腾腾地翻着帐本,慢腾腾地练剑,或是找几个弟子闲聊。
他自然知道,这位墨蛟大人非但不像表面上那么懒散,甚至事事安排妥当,毫无纰漏。他很好奇大人在做什么,但是他的地位太低,还只是个六阶弟子,所以他虽然疑惑,却是不敢多问。
当墨寒对他说,晚上找人在寝宫外面接应时,墨臻非常镇定地接受了,想了片刻才道:「大人是易容成那位碧公子的模样么?怕是会被龙王看出来。」
墨寒原本也没打算能瞒得住他,他的猜测虽然不中但也不远,不由笑了笑,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小操心鬼,这事不用你担心,什么时候升上三阶弟子再说罢。」
他笑吟吟的,完全不像要设局欺骗龙王,墨臻不由叹息。难怪前任墨蛟大人会对他如此看重,他当然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的。
墨寒前去寝宫时并没有乘轿,只是一路撑伞步行而去。快到寝宫时换了兜帽,走到近前,压低了噪子对门外的侍从道:「烦劳禀报一声龙王,就说故人来访。」
那侍从隔着纱帽看了他许久,才道:「龙王等候公子已久,公子可直接进去的。」
墨寒不用多想,就能知道里面等待的是一场多大的阵仗。
玄龙王居然让人找了六天多,可见他的决心是多么的可怖,他这一次的动心也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发的。
他欠了欠身道:「还请阁下通报一声,就说今夜月色甚美,在下想邀龙王到海边观潮。」
两个侍从很是为难,面面相觑,通报也不是,不通报也不是。
正在此时,忽然听到一个男子憔悴的声音道:「卿卿,是你来了么?」
这声音过于疲惫,让墨寒吃了一惊,一抬眼,正看到玄龙王穿着一双木屐,脚步凌乱地急行而来。
他长发披散在地,又穿了一件宽大的袍子,若不细看,便如一个刚刚准备梳洗的绝色女子,可惜眉目之间戾气太重,说不出的阴郁深沉。
墨寒看了他的模样,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玄龙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轻轻一拉,引着往前行去,口中埋怨道:「卿卿怎么一去这么久?想得我好苦。」
两人走在石子路上,侍从宫婢纷纷跪下行礼,却也有不少高阶弟子远远看着,似乎在看玄龙王苦苦找了那么久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被玄龙王拖进宫并不在他的计划中,他苦思良久,仍然想不出计策,只恨玄龙王的样子太震撼他了,不由苦笑道:「龙王是要效仿魏王倒履相迎么?」
玄龙王平静地道:「我愿倒履,可惜别人却宁可弃我七天,对我不管不顾。」
墨寒不知如何对答,只能随着他的脚步前行,很快被他拖到了寝宫的大床前。
玄龙王正要揭开他的面纱,墨寒忙道:「龙王且慢!」
「怎么?」
「还请龙王摒退左右。」
「偏偏你有这么多讲究。」玄龙王轻笑了一声,没多说什么,将房内侍立的几个弟子赶了出去。
+++++
墨寒松了一口气,却见玄龙王解了他的纱帽,随後扔到一旁,对准他的嘴唇,低头任由是狠狠地一吻。
墨寒没想到他竟会如此急躁,後退了一步,却被他扣紧了腰,一时无法动弹,只能由他深吻。
只中的津液被他灵巧的舌尖搅弄着,被他撩拨过的唇齿都感到一阵酥麻。墨寒只觉得被他吻得浑身无力,几乎软倒在他怀里,忽然感到右手手腕一凉,一声机关的轻响,不由吓了一跳,推开玄龙王时,只听叮当作响,原本手腕上缀着的三个铃铛就会响成一片。
他早知玄龙王会有对付他的手段,不想是来得这么快,不由惊道:「龙王这是为何?」
他随手一挣,便发觉铁链坚固至极,纵是他再有两倍的内功也挣脱不能,只得好声好气地道:「龙王想必已知道,青龙王已离开龙宫岛了。因两位龙王为在下伤了和气,在下颇感愧疚,所以特来陪伴龙王。青龙王既然已离开龙宫岛,想必是不会再原谅在下了。若是龙王不嫌弃,在下愿陪伴龙王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是不可能的了,越是长久,想必玄龙王便会越是厌烦罢。可若是被他锁在寝宫,总有一天会出事。
不必等总有一天了,明天有人来时,看到他被锁在床上就万事皆休。墨寒表面上没什么表情,心下却有些颓然。谁又会知道,玄龙王竟然对那人如此深情厚爱,连这种招数都使了出来。
「在下貌非绝色,如今又是无处可去,只有龙王肯收留于我,龙王实在不必将在下困在此处。」
「既然如此,六天前你为何要走?」
「有些要事未曾解决,所以暂且离开了。」
「你若知会我一声,我不会不许你走。」
墨寒讪讪地一笑,没有回答。难道要告诉他自己是养伤顺带请教墨遂情事方面的事,顺便将那个青龙王钟爱的名唤缘罗的男子打听一遍?
他派了人去青龙岛打探消息,越打探越是心惊。整个青龙岛对这个叫缘罗的男子并不熟悉,只知青龙王对他算不上深爱,将他放在寝宫中伺候,却照常临幸别的弟子。
以这男子身份的低微,竟然没有任何一人能召他伺候,每次去找主管时,主管都说青龙王还未将他的牌子翻回来。
传说这男子端方娴雅,举止谦和,便如玄龙王所言的一般无二,只是玄龙王也不知的是,这人古道热肠,颇有侠义之气,在这龙宫岛上很是难得。
不知龙宫岛上有多少人为了争宠打得头破血流,甚至互相陷害,谁知竟会有这样一个人滥好心地救人。若不是青龙王护着他,想必早就不能活下来罢。一个低调得落入尘埃,另一个便将他藏于瓦砾中。若不是玄龙王耳朵尖听到他的声音便再也难忘,想必不会引起这一场风波。
他翻了翻锁孔,便发现这玄铁链很是精致,并非龙宫岛常用的那种,想必是玄龙王特意打造出来。
「龙王不会是想一辈子困着在下吧?若是龙王不在宫中,在下又该如何自处?」他心中忧虑,面色却仍然淡淡的。若是表现出自己巴不得离玄龙王越远越好,指不定他又要抽什么风了。
玄龙王搂住他的腰,笑吟吟地亲了亲他,说道:「等我什么时候能确信你不跑了,自然会放了你。」
「在下自然不会离开,龙王不信便也罢了。」他幽幽叹了口气,将头转向窗外,「只是我原本是青龙王的人,忽然改投玄龙王的门下,别人必然会看不起我,所以在下不想别人知道我的存在,最好不要让人看到我,龙王若是能答应,在下别无他求。」
玄龙王哑然失笑:「原来只是这么点小事么?这有何难?你不喜欢见人,我就不许他们进房就是了。」
他脸上现出喜色:「多谢龙王!」
玄龙王微笑道:「看你躲躲藏藏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若只是这些小事,尽管和我提便是。」
玄龙王看着他,目光中尽是赞赏之意,揽过他的腰又吻了会儿。他被吻得喘不过气,玄龙王才放过了他。
「那天看你身上并无水族烙印,想必你是从中原来,二哥又舍不得在你身上留下烙痕,这才让你白身。我若是能压服他们便好了,立时点了你做玄蛟,让那墨蛟滚蛋。」
墨寒抽了抽嘴角,只好装作不解:「做玄蛟有什么好处?」
「十二紫蛟都以刺青表明身份,刺青自然没有烙印这么疼了,可惜自从上任赤龙王去世,龙宫岛刺青的技艺一落千丈,少了几分神韵,所以新选上的紫蛟都没有再刺青的。」
「龙王为此惋惜不已,难道曾经想……」 他露出些许惧意,玄龙王便道:「我又怎舍得你疼?我命我打了一个颈环给你,你脱了衣裳戴戴看。」
他兴高采烈的样子,墨寒也不好违抗。事实上五位龙王玩腻了性事,到了这个地步,自然是口味越来越奇特。
面对着玄龙王期待的目光,他只得磨磨蹭蹭地解了外裳,衣服脱到右手手腕处便不能解了,他求救地道:「龙王,这铁链很是不便,不如解了便罢。」
「这有何难?」玄龙王很是不以为然,随手一撕,便将衣袖撕开。
他吃了一惊:「衣裳是新的……」
「你在我宫里,还要穿什么衣裳?前天中原送来了几条玄狐裘,明日你拿一条披上罢。」
不过只是几句话的功夫,玄龙王连他中衣也撕开了,他看着两件衣裳发了会儿呆,虽然他就任墨蛟时收了不少贺礼,但衣服也不能浪费,折算成银子能换多少斤松花蛋啊!
玄龙王趁着他发呆的时候拿了一个颈环出来,颈环和手腕上的镣铐都是一样的材质构造,由两个半环相扣而成,轻轻一合便能锁上,只是比腕上的环大了许多,且刻着玄龙浮雕,雕工精致细腻,想必是出自玄龙岛上的名师之手。
玄龙岛上多出玄铁檀木皮绳烙铁之类的器具,别的岛上虽然也有金银珠玉类制品的匠师,但还是玄龙岛上的技艺精湛些,匠师们就逐渐聚集在玄龙岛,每年所产的器具送到其余四岛。
墨寒还在底层做事时,便时常检视匠师工艺,却是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幸用到这些东西的一天。看这雕工技艺,非绝顶的匠师难以达到,想必是因这是玄龙王所用,自然精细异常。
玄龙王将铁环合在他的脖颈上,他只觉得一阵冰凉,卡口声响了几下,合到了一起,无形无迹。
他伸手摸了摸,边缘处十分圆滑,雕刻的龙颔下有一个极小的孔,自然用来穿细链的,好让人牵着走。
刚上岛的货物也有类似的配饰,以利于几个人串在一起,只是铁环不是玄铁所制罢了。
这种独特的配饰,想必玄龙王别的宠姬、男宠都戴过,也没什么稀奇,只是他心里似乎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似乎对于成为玄龙王的玩物有了更深的觉悟。
他心里苦笑了一下,早就应该知道会死在他手里,心底深处怎会忽然涌起如此深重的失落感,难不成是有过不切实际的期待?
他用手试图扯了扯,发现铁环和皮肤之间十分贴合,若是不小心,还是很有可能被磨伤。
「我那天摸过你的尺寸,这才让人打的,好不好看?」
「龙王的目力非凡,竟然随手一摸就如同用墨线量过一般,实是……令人佩服。」
「你喜欢就好啦。」玄龙王很是开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低头便去吻他的唇瓣。
他一只手扶着玄龙王的肩膀,在玄龙王用舌尖撩拨他时,他不得不仰着头努力回应。
他笨拙的技巧取悦了玄龙王,玄龙王轻笑了几声,放过了他,低声道:「我们再来做一次吧?上次草草了事,我很是不安。」
上次还是草草了事?他只感到後庭又开始隐隐作痛,只勉强道:「龙王纵横情海,无往不利,在下已是忍受不住,恳请龙王垂怜。」
玄龙王微微一笑道:「看你正直的样子,还以为你在情事上会稍嫌木讷呢,谁会知道你和二哥在床上时,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不过你上次和我欢爱时,说的话却不如对二哥说的那么动情,卿卿可是厚此薄彼?」
「那么久远的事,在下早已忘了。在下和青龙王已毫无关系,还请玄龙王不要为难在下。」
「你能离开二哥,早晚有一天也会将我弃了罢?」
看到玄龙王盯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墨寒心中一片了然,那碧罗长得不算极为俊美,年纪又大了玄龙王十余岁,完全不是玄龙王喜欢的类型,玄龙王竟然这么恋恋不舍,原来竟是因为「抛弃」了青龙王来找的他,让他没有安全感。看来在床上还是要表现得更放荡更死心塌地才行。
能勾得青龙王维护于他,那碧罗想必是有几分能耐的。
「如今我都已在龙王你的床上了,还要怎样才算忠心耿耿?」他尽量温柔地说着,全身却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这几天找了不少弟子旁敲侧击地询问承欢时的要点,反倒是被人怀疑他有心找人伺候,一个个又软又媚,让他骨头都轻了许多,却因身体早已被玄龙王榨干,不得不把人送走。
如今要伺候玄龙王,只要能发挥弟子们的三成功力就能让玄龙王满意了,可惜他身为墨蛟,却和一段木头差不多,这一点想必喜欢唱反调的玄龙王绝对会赞同。
玄龙王白皙的指尖在胸口处抚摸不去他十分不惯,却只能忍着被玄龙王上下其手。尽管想忽视身上急速窜起的颤栗感,但身体的的反应却是骗不了人。
对着那几个小娇娘有感觉,还以为自己终究有一日会有妻有子,谁知被玄龙王一摸就弃械投降,一点自制力都没有。难怪岛上的弟子发现没机会出岛时,绝大多数都日日贪欢,纵情声色,这的确是一种令人疯狂的快感。
若是以前未经情事也就罢了,偏偏上次是被媚药弄得酥软,才知自己的自制力果然并不怎么样。不过别的姑娘再怎样美貌,比起玄龙王来,究竟差了一分冷冽娇艳,便如一朵万年寒冰雕成的冰花,只能远观,若是拈起,便会冻得手疼。
「怎么一直看着我?我太好看了?」玄龙王嗤笑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屑。
「在龙宫岛中怕是无人能及了,在下离龙王越近,就越能感到龙王绝世的姿容是如何的令人心旌动荡。」他对于自己的欣赏毫不讳言。
「传说赤龙岛上的血蛟羽眉星目,顾盼生姿,亦是少见的美人,不知我和他比如何?」
「在下不曾见过,想必血蛟大人容貌亦是极美。传闻他高洁自许,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对岛上的人也爱理不理。玄龙王贵为五龙之一,血脉尊贵,举止间自然带着一种气度,区区俗世凡花,岂能相比。」
「龙族血脉,又有什么好的?」玄龙王似乎丧失了几分兴趣,收回了戏弄他的手,恨声道:「可恨我竟无缘与他一见!」
胸口朱红的两点变得更鲜艳了,突立起来,他只能用手遮掩着,心中不由沮丧:每次拍马都能拍到马腿上,玄龙王果然极难伺候。若不是今夜必须要和他交欢一场,又何必小心翼翼地捧着他?
可惜越是小心翼翼就越是难以得到。就像他越是眼巴巴看着红烧肉就越是到不了碗里,反而是讨厌的黄瓜会天天出现。
发现在玄龙王身旁已让他产生了患得患失的心情,他不由看了玄龙王半晌,发现他只顾生着闷气,便柔声道:「龙王心情不好就早些休息罢,也许睡一觉就好了。」
如果是别人,或许会为玄龙王弹琴吹笛,吟唱舞蹈,以开解玄龙王的烦闷,至于自己,连话也说不好,大概也只能建议他吃饭睡觉了。
玄龙王一听他的话,果然来了精神:「现在还这么早,睡什么睡?不如给我亲亲罢!」
他俯下身对着那看起来无比吸引人的唇瓣吻了上去,心不在焉的吻却激起了身下人的迅速地回应,环住他的肩膀回吻着他。
身下的男子闭着眼睛,显得有些紧张慎重,此时的他不再像平时那么温柔木讷看起来倒是有些像另一个人,那个令他厌烦的龙岛上最多余的人。
想到那个人也有可能用痴迷的目光看着他,他忽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恼怒,想发泄所有的不满,甚至连这个最令他见猎心喜的人都不能让他平静下来。
「怎么了?」墨寒喘息着,目光迷蒙地看着玄龙王。
「我发现你在二哥面前和在我面前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你在他面前,讷于言百敏于行,在我面前,敏于言而讷于行,平时滔滔不绝,在床上时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墨寒想说讷于言敏于行不是这么用的但想到玄龙王最恨他说教,只好低着头,握住了玄龙王垂软的性器,尝试着套弄的动作,立刻感到玄龙主的性器在自己的掌心中迅速贲张,大得让他感觉光是看着都会眼睛刺痛。
和抚摸自己的性器完全不是一种感觉,总有些不适应,但是想要取悦对方的心情战胜了一切,他低下头去,含住了玄龙王的前端。
巨大的性器在口中昂扬着占了所有空间,他的舌尖几乎不能移动,只能小心地舔着硬物。想到还有别的人也曾和自己做过一样的事,他似乎感到眼角有些湿润,但他却归结为嘴巴张得太大产生的反应。
牙关的酸软让他想退出来休息片刻,却被玄龙王捏住了下巴,挺身将欲望送入他的喉间。
他感到自己的嘴巴都无法合拢,口中的津液顺着嘴角流下,却只能大力喘息着,仿佛即将溺毙了一般。
每次欢爱都会搞得无比狼狈,或许是真的因为自己的技巧不行吧,也难怪玄龙王会起疑心。
他做这些,除了不想被玄龙王看穿真实身份外,当然还有不想输给别人的心思。
可惜是自己的条件太差了,不管怎么努力都离玄龙王远得仿佛永不可及。
也不知过了多久,玄龙王才将性器从他的口中取出,随意地看他一眼,却见他湿润的唇娇艳欲滴,眼睛里似乎流露出一种无法理解的神色。
玄龙王无意识地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他的唇,果然如所见到的一般柔软,心也似乎软了几分,抬起他的腿时便没那么粗暴。
隔了几天没碰的地方又恢复为原来的干涩,玄龙王大为皱眉,不得不下床找了些药膏胡乱涂抹开来。
墨寒主动地握住他硬挺的欲望再次套弄了几下,这个嘴巴无法容纳的物事握在掌心时都让手显得小巧许多。
沾满自己津淮的硬物进入时仍然很是艰难,但硕大的前端进入後就不再那么艰难。
玄龙王稍一挺身,便将性器完全埋入他的身体里。
极致的快感传来,令墨寒感到一阵痉挛,脚趾头都在卷曲着,像是无法承受这种急剧的刺激。
他主动地用双腿夹紧了玄龙王的腰,渴求玄龙王的进入。
他明白尽管玄龙王嫌弃他不像那个人,但当自己和那人最像的时候,就是玄龙王将他抛弃的时候。
「龙王的那里好硬,塞得我好满,满得我都要坏掉了。」他娇声说道。
「比起二哥怎样?」
「比青龙王……自然是远胜了。」他眉头轻皱着,强忍着下半身袭来的一浪高过一浪的痛楚和快感。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阿谀奉承吗?」玄龙王很是不快,狠狠地顶了他一下,他几乎浑身瘫软,连双腿都夹不稳了。
「青龙王斯文如斜风细雨一般,玄龙王……就、就猛烈得如暴风骤雨一般,在下还是更、更……啊!」玄龙王似乎摸索到了他最敏感的那一点,几乎每次都挺身刮过那个地方,巨大炽热的肉块频繁地滑过那一点时,墨寒只觉得脑海一片白光,前端不停地涌出精液。
「更怎么样?真是没用,这才多久啊。」玄龙王嘀咕了一声,将一块帕子系到了他的根部。那帕子底色纯白,绣着一尾黑龙,随着玄龙王的动作,帕子的一角微微滑动,轻轻刮着他一侧的小球,让他只觉得热流上涌,说不出的刺激。
想不到自己竟然有这么敏感的身体,玄龙王都没怎么临幸,就浑身颤栗,连皮肤都憋出了粉红色。幸好在玄龙王眼里是看不到的,他只能看到自己的动作和神态,否则平凡的相貌配上敏感的身体,还不知会怎样耻笑他。
「龙王……我是真的、不、不行了,你饶了我罢!」
「你在二哥面前自称『贱奴』呢!」
「贱奴不行了,龙王……啊……龙王饶、饶了贱奴罢!」他从善如流,却在出口的那一刻面颊热得仿佛似火烧。这么羞耻的话,那人是怎么说出口的?
幸好玄龙王不会看到他的真实容貌。
他有些好奇玄龙王看到的自己是怎样的一番模样,想必是带着禁欲的万种风情,让他大感满足罢?
心里忽然感到说不出的酸涩胀痛。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让他无法控制自己,只能强忍着不去多想。
他厚颜又说了几句情话,直把以前听着都觉得羞耻的都捡来说一些,什么奴婢好想要龙王的大鸡巴,快些射进来,奴家想要,贱婢好爽,要爽得死过去了……
也不知是哪句话最终取悦了玄龙王,玄龙王低呼了一声,娇艳绝美的脸上露出了欢愉神色,让他一瞬间几乎不知身处何方,只能怔怔地看着近于咫尺的人。
这时候才渐渐感到下体密穴处涌入了一股热流。
玄龙王将白浊的液体射入他体内,毫不迟疑地退了出来。
他的身体被毫不留恋地扔在床上,精液和淡色鲜红的液体混在一处,缓缓从他双腿间流出。
帕子绑得不紧,他神智迷乱时又射了一次,却是将帕子濡湿了。
他伸出手去解开帕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将没排泄干净的淫液弄净。
也许是什么都做过了,他不再拘束,又也许是因为玄龙王看到的是别人,让他总觉得隔着一块羞耻布,做这一切的时候显得无比坦然。
他扯了扯手腕间的长链,有气无力地道:「龙王,既然我不会走了,不如把这个解一解罢?」
玄龙王微笑道:「既然你都不走了,那解不解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一时气结,不愿再和玄龙王争执这个问题。情事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很快感到睡意袭来,闭上双目不久,睡了过去。
醒过来时天已大亮,玄龙王已不知所踪,想必又到别处去猎艳了。他早就吩咐过墨臻,若是没接应到他,便赶紧回去,以免徘徊在寝宫外面,让人起疑。
链子不长不短,三丈左右,整个房间他也只能走到一小半的地方,另一半就够不到了。
翻箱倒柜找了不少物事,钥匙倒是有几把,可惜开不了这把锁。
他甚至怀疑玄龙王是不是钥匙到处乱丢,连自己也忘了放在哪。总有一天带着新欢回来时,旧爱还躺在床上。
不过这一次有可能不一样,玄龙王带着新欢回来,很可能看到的是床上躺着另一个新欢。
想到这一点,他都替玄龙王感到毛骨悚然。不过以玄龙王的智慧,肯定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到时整个寝宫的飞檐屋顶都要被拆下来不可。
他尝试了一天,仍然解不开锁链。
+++++
晚上玄龙王回来,又折腾了他一夜。他曲意逢迎,使劲了浑身解数,渐渐发现玄龙王看他的目光不再有了那种狂热的征服欲,不过轻怜蜜爱还是少不了的,搂着他的腰时抚摸不已,叹息他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才云雨个几回就受不住了。
墨寒心里感慨万千,若是那个人的话,可能更承受不住吧。
发觉到玄龙王细微的转变,他不由得可耻地暗喜在心——玄龙王对那个人怎样的深情厚爱也会有嫌弃的一天。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技巧太差,假扮出来的那人也毫无魅力。
这种认知让他的心仿佛被蚂蚁噬咬一般坐卧不宁,只怕玄龙王看他的眼神都忽然间变了,就像看到另一个人。
看来是要到这个人离开的时候了。
他叹了一口气,对玄龙王道:「龙王对在下宠爱有加,只怕这三十几年都没有这几天这么快活过,便如作了梦一样。」
说到三十几年时,他看到玄龙王眉头轻皱了一下,仍然不怕死地继续道:「只是不知还能和龙王有多少时光?在下极盼此生能和一人相知相守,即使立刻死了,也不枉此生。龙王这么好的相貌武功,和在下在一起,必是辱没了龙王,只怕龙王不愿和在下相守一生的罢?」
他厚颜说完,面颊登时红了,却伸手挑起玄龙王的衣带,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
这一招是同一个女弟子学的,不免有些女气,但玄龙王心神俱震,自然不会注意,退开了一步,皱眉道:「你想要我……再也不临幸别人?」
他半垂下眼睛,像是羞于和他目光对视:「在下是觉得这个要求过分了些,但一颗真心给了龙王,自然也希望得到一颗心的回报。正因为心中对龙王爱到极致,所以每当想到龙王也会抱着另一个人,说同样的话,心就痛得厉害,好像不能呼吸……」
他睫毛一眨,竟然落下泪来,不由被自己惊呆了。
说这几句话时竟像在自陈心事,表露自己从未对人说出口的感情。原来……他对龙王的感情,根本不单纯是忠诚而已么?
玄龙王皱起眉头:「情爱的事是不是扯得太远了?」
「龙王初见在下,还说要让在下做龙王的龙後……不知还作不作数?」
玄龙王呆了半晌,才回过神,语气已有些不快:「本座一主九鼎,说话岂能不作数?你是想好了要做我的龙後么?若是想好了,我先和四位龙王说一声,挑个黄道吉日,我们办个祭天仪式。但我要先和你说清楚,我可以一生一世挚爱于你,但你若是想要我从此不碰别人,却是逾矩了。」
听他说得淡然,墨寒也不知是喜是悲,看了他半晌才道:「是我僭越了。和龙王结为一世夫妻,此生再也无憾,只是这件事过于重要,我想让我的家人也知道,所以想请他们上岛观礼,不知可否?」
「他们上了龙宫岛,不会害怕么?」玄龙王笑容变得很是古怪。
墨寒略一沉吟,便知道在中原人人视龙宫岛为污浊淫秽之地,普通人自然不愿有所牵连。他回道:「只是停留一、两天,龙王不说,又有谁会知道此处是龙宫岛?」
连请的是谁也不多问一句,想必玄龙王此时冲动的爱意消退不少了。散播必究、
墨寒本来是想带他离开龙宫岛,中原茫茫,玄龙王如果走了,他和那人同时出现在玄龙王面前的机会也少些,不像玄龙岛,抬头不见低头见。另一个目的是想在中原寻找师傅墨玉衡,玄龙王移情别恋的速度太快,似乎比三年前快得多,让他措手不及,若有师傅指点,想必不会左右支绌。
「我想亲自去中原,龙王要不要陪我去呢?上岛时很是匆忙,我还未曾见过舟行海上的风景,比起中原,想必另有一种浩瀚广阔之感。」
「我很少去中原的,在遗大投艰人相貌丑陋举止粗俗,只会盯着别人的脸流口水。」
墨寒想替那人说「我也是中原人」,但又想起自己时常盯阒他发呆,只得讪讪地不搭腔。
此时玄龙王虽然挺讨厌他,说不定以後又会回心转意来寻他,到时若是消息不灵通,来见他时穿衣打扮对不上身分,可就乱了套。
这几天在寝宫中日夜和玄龙王缠绵,他也渐渐发现玄龙珠毒性并非无迹可寻,临近毒发时,便会感觉浑身冷,内里却是燥热不安。碰巧今日又是发作的时间,不如做完了再走。
他便道:「过几日我就去往中原了,一别之後或许一个多月不能见面不如再云雨一番如何?」他特地不说「明日」而说「过几日」,自然也是想让玄龙王对他更为懈怠。
「你还能再做一次?」玄龙王看了他现在还没办法合拢的双腿一眼,颇有几分戏谑,早上不是要死要活地说不行了么?「
墨寒叹息道:」我是『拼将一生倾,尽君一日欢』,还请龙王不要嫌弃。「
玄龙王微微呆愣了一下,似乎有些莫名的情绪,随即笑道:」你不是要我抱你么?这便来罢!「
他张开手臂,将墨寒紧紧抱在怀里,就在墨寒发怔时,他在他的脖子被颈环磨破的小伤口处轻轻舔了一下,随即剥了他披在肩膀上的狐裘,吻上他的肩膀。
这个人意外地比初见时肩膀窄了些,不过或许是自己看错了,这倒是正合他意,他本来就喜欢美少年。可是若是这人要当自己的龙後,则是几十年不会改的大事,难道当真就这么定了么?
他心中迟疑,落下的吻慢了一些,偶尔碰在墨寒的乳尖处,也只是稍稍碰触,并没有刻意挑逗。
墨寒却像是没有发觉他的心不在焉,对他敏感地带完全忽略不见,于是用手轻轻摩挲着他的背脊。
并没有经过滑润就进入的身体仍然会有些不适,即使早上才欢爱过,但红肿的穴口又被入侵时,仍然产生强烈的痛楚。
他眉头微蹙着,口中不忘称赞玄龙王器大物伟,令他无法生受,心下却颇为寥落。
这一生侥幸不死,也只是别人的替代品,忙忙碌碌,耗尽心神。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本站所有书籍来自会员自由发布,本站只负责整理,均不承担任何法律责任,如有侵权或违规等行为请联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