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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桥紧紧地握住他的指节就是不肯放手,自披风里露出的那双美目流露出一丝绝望,她喃喃道,“我知道你不想卷入我皇兄同皇上之间……之间的斗争,我会同皇兄说的,他不会让你为难,逼你为他做事,你相信我好不好……”
何家福收起他一贯的优雅微笑,神情认真坦诚,“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也该明白我若是真……我会不顾一切……”他低首退后一步,恭敬行礼,目色潋滟好似幽潭碧湖,“承蒙公主错爱,家福乃一介山野村夫,不敢高攀,公主恩情一生一世感激不尽。”
何家福轻轻摆手,家仆端上两只酒杯盈盈为二人斟满,他伸手递给念桥一杯,自己也执着一杯酒,真挚淡笑,“家福无以为报,只好谨以此酒,先干为敬!”他仰首之际,浅杯已见底。
念桥执着酒杯,纤弱无骨的身体拢在黑绸披风里微微而动,纤弱楚楚,她双眸中闪着盈盈白光,缓缓抬起脸,温柔的脸上眉间凝着深深的哀伤,纵是输了,也不能输得彻彻底底,她既然有勇气来,便也有勇气离开,“我祝你……白头偕老,富贵双全。”她满眼噙泪,说完侧身长袖遮面,闭目一饮而尽。
丁大叶坐在屋檐上,冷冷地看着念桥上马车,八名劲汉朝何家福作揖翻身上马一前一后地拥着马车浩浩荡荡地离去。
何家福命人将堂中的两头石狮子抬走,惶乱中逃跑的宾客又被全都请了回来,宴席重新摆上美酒,喜庆的奏乐鸣鼓再次响起,何家福回身无意间瞥了眼屋顶。
屋下的人,屋顶的人,两人俱是一愣。
丁大叶手里还托着瓜子,一身大红袍迎风展展,甩着两条腿,她只愣了下,马上镇定自若地将手里的瓜子放入口中上下一嗑,熟练地吃了瓜子仁吐出瓜子壳。她微微一笑,算是朝他打了个招呼,何家福待再走近一步时,丁大叶早已翻身跃下屋檐提着裙摆跑回房里。
何家福忍俊不禁,缓步走进新房,丁大叶双手摆膝盖上,头罩红艳艳的红盖头正襟危坐,他玉立抱胸倚在门口低笑着轻轻一咳,红盖头垂下的红流苏摇曳又恢复静止。
礼还未行。
红盖头还不能掀开。
何家福倾□子探脸入红盖头下,丁大叶睁圆了眼惊愕地看着那张蓦然贴近的脸,何
59、第59章 ...
家福看着自己的新娘,脸上并无娇羞之色双眸泛着诧异的涟漪, “夫人,刚刚的戏可好看?”他戏谑眨眨眼暧昧的气息隐隐撩人炙热,声音低沉沙哑,在耳畔低声蛊惑着她每一寸神经。
丁大叶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丝毫不为所动。
何家福趁着这个安静的时间里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的新娘,久久……何家福声音微变,“你今天……真美……”他有那么刹那的失神,顿了顿恢复往日的波澜不兴,戏谑笑道,“但是,夫人你似乎……嗯……不是太适合这大红大艳的颜色。”
丁大叶愣了下,斜睨地瞥着他。
似真似假,他的笑容半分深、半分浅叫人难捉摸。
何家福低低笑了声,伸手扶起丁大叶,白皙指尖搂起她的腰,侧头轻吻她细白的颈脖,笑容缱绻,“丁大爷,现在,我们终于可以行礼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老人家说过,夫妻对拜,腰弯得越深越久,爱得就越深越久。
丁大叶低敛眉目,从那飘曳的红盖头底下,看着何家福崭新的喜靴,她的丈夫含笑同她面对面,轻轻鞠躬对拜。
“礼成!”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新房内,红烛摇曳,光影叠错.,染得屋内朦胧而温馨。丁大叶蒙着红盖头静静地坐在床沿。何家福伸向床畔立着的喜娘递来的红漆盘,执起镶金手柄的红木喜秤,在喜娘的催促下,他深呼一口气,倾身微微探起喜帕的一角,丁大叶微垂的眼缓缓地抬起,两人对视,有千言万语,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有千思万绪,也不曾化做无尽言语。温馨的感觉一点一点渗透彼此的心。
耳畔全是喜娘抑扬顿挫地拉长嗓子喊着百年好合那些的吉利话,但丁大叶何家福凝视着彼此,恍若天地间的事物此刻已不复存在,世间里唯有他们二人。
丁大叶眼里盈着泪光迷离,嘴角却噙着羞赧的笑意。何家福低头将自己新娘的无限娇羞尽收眼底。
“新郎新娘饮交杯酒。”喜娘抑扬顿挫的声音再次响起,侍女双手托着顶有两只合卺的漆盘含笑看着新娘新郎。
何家福白玉纤长的手接过用大红丝绳绾成同心结系着的合卺,他递给丁大叶,丁大叶轻轻地接住,她低眉伸长袍袖子遮面,两人各饮少许,然后又将酒杯交换一次,再举杯互饮一次,以示恩爱夫妻,自此结为一体。
人都退了出去,整个新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何家福含笑地在丁大叶身侧坐下,伸手握过丁大叶的手在唇畔停住,小心翼翼地吻着,细细品味着,每一寸皮肤,每一丝纹理都是那样缠绵,他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