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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水落石出

书籍名:《论公主在敌国奋斗史》    作者:指间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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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止又坐了一小会儿便起身离开。后院里曲径通幽,松柏成荫,拐过一道岔口时,眼风扫到一片白色的衣角,在这充满绿意的幽径里格外醒目。
  他停下脚步望过去,看到姜姑娘曲膝坐在树下,纤秀的下巴抵在膝头,再加上瘦弱的身形,看起来格外楚楚可怜。
  桓止看了眼卿季宣。卿季宣上前一步问道:“姜姑娘,你怎么坐在这里?小心地上凉。”
  姜姑娘仰起脸道:“我想荡秋千啊,得等你们离开不是?”
  卿季宣有些不解,道:“你为什么要每天荡秋千呢?”
  “因为我父母在世时,每天这个时辰都会陪我荡秋千啊。我每天坚持荡秋千,就会觉得他们还活着。那是我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刻。”
  这姑娘怪可怜的,只有活在幻觉里才会真正的开心。卿季宣沉默了一会儿,笑着点头:“那你现在可以过去了。”
  姜姑娘眼睛发亮:“真的?”目光移到桓止身上,“贵客你要走了么?”
  她刚才说的话还真令人讨厌不起来。桓止轻描淡写道:“嗯。”
  姜姑娘眨眨眼:“那你下次什么时候来,能跟我打声招呼么?或者你能不能别在这个时辰来?”
  仆人闻言正要训斥。桓止摆手制止了,对她道:“可以。”
  姜姑娘粲然一笑:“谢谢你。你是好人。”
  桓止回到宫中听内侍说王后感染了风寒,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找医师看过了么?”
  内侍应道:“看过了,没有大碍。”
  桓止淡淡道:“以后这种小事没必要说,知道么?”
  内侍颔首应是,心里却在嘀咕,王后不会刺绣,前一阵子学刺绣不小心扎到手陛下还紧张得跟什么似的,这会儿却大转变。真是人事无常啊。
  桓止径自踏进寝殿,案头上又是一堆小山似的简牍,他随手翻了翻,心里忍不住想去看阿绯,长叹了声,背后传来脚步声,是宋芸,她走到他面前跪下来:“陛下,王后病了,您不去看看么?”
  桓止目光落在简牍上:“看她做什么?”
  宋芸道:“妾身听朱雀说王后是在殿外盯着陛下的寝宫凝望了一夜才感染风寒的。”
  这是在间接告诉王后不听他的话擅自踏出寝殿么?桓止不动声色顺着她,重重摔下竹简:“不是说禁她三天足,谁让她踏出寝殿的?”
  宋芸吓了一跳,嗫嚅道:“王后是因为想见陛下啊。”
  她是抓住了人的心理。假如两个人一直处在争吵之中,而且矛盾一天比一天深时,旁人越去对方面前说另一方的好话,对方反而会心生反感。
  桓止淡淡笑了:“她是想使苦肉计么?”
  宋芸辩解道:“陛下以前那么宠爱王后,不可能突然就不喜欢了,妾身猜陛下只是相信了外面的流言才冷落王后的。可流言是真是假都未确定,陛下不怕有一天后悔这样对待王后么?”
  “后悔?寡人不会后悔。宋芸,你到是说说,她以前在卫国是什么风评?”
  宋绯迟疑道:“妾身的身份同公主远不能比,所以以前跟公主接触得不多,不太了解,只是……”
  “只是什么?”
  她低头绞着衣角:“只是妾身的姨母是卫大夫的夫人,她比较清楚。公主出嫁前夕,姨母说公主初夜极有可能没有落红,让妾身当心一些,免得遭受池鱼之殃。可是妾身不信。而新婚第二天,女官也验了元帕,并没有异常之处。妾身的姨母不知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所以陛下也不能轻信流言啊。”
  桓止心中疑惑更甚,宋芸的姨母为何如此笃定?而阿绯初夜果然没有落红,她对宋谨的态度也确实超过了一般的兄妹之情。难道她真的在骗他?这个念头刚闪过脑海立即又被他否定,他自认对宋绯了解得很深,她望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爱意,不会有假。既然不会如此,宋芸又怎会那样说?
  他佯装思考了一会儿,长长地叹了一声:“你姨母说得没错。新婚第二日元帕上的血根本就不是王后的,是我咬破手指流出的血。”
  宋芸震惊万分地抬起头:“陛下为何要告诉妾身这些?我,我……”这是信任她么,她心房颤动,受宠若惊得要死。
  桓止含笑看着她,仔细研究她脸上的表情,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她脸上有惊讶,甚至目光还有一瞬间的闪躲,但她好像是震惊于他会把这种私密的事告诉给她,而不是震惊于事情的本身。
  一般人听到这句话的反应应该是大为惊讶地说:“原来王后真的不是清白的,那陛下为何还要替她隐瞒?”
  宋芸的反应却是奇怪,除非她早就知道阿绯初夜没有落红,可是这种私密的事宋芸怎么会知道?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桓止面上不露声色,伸出食指来:“你来看看,这道疤痕还在。”他当时咬得重了些,到现在疤痕还没有完全消除。
  宋芸半蹲在他身前,握着他的手指看了看,桓止居高临下看着她,她面颊抽动着:“陛下,这……”
  桓止总觉得她的表情稍微有些假,他抽回手,抚着膝头沉思,宋芸只是想趁他和宋绯关系僵持时趁虚而入呢,还是外面关于阿绯的流言她也有参与?纵使关于流言的事她有参与,背后也一定有主谋,因为凭她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做到这样。现在还不宜动她,暂且放在身边静观其变吧。
  桓止温声道:“好吧,寡人就听你的,过去看看王后。”
  这情况显然出乎宋芸的意料,她愣了愣,随即想到陛下这是听她的劝告才会去的,不禁笑了:“妾身代王后谢过陛下。”
  朱雀刚服侍宋绯喝了药躺下,听得殿门口传来一声唱喏,她心里一喜,趋步上前:“陛下,您总算过来了。王后这几天好憔悴。”
  桓止屏退了众人来到床前,两手撩开帷帐大半个身体探了进去,宋绯刚喝了药,脑袋有些昏沉,睁开眼迷茫地看他:“你过来了。”
  他嗯一声,摸摸她的额头:“发烧了么?”
  宋绯抓下他的手,疲惫道:“没烧。主要是嗓子不舒服。”
  他给她倒了杯热水,又将她捞起安置在怀里,一口一口喂她喝下,她像只猫似的,小细舌头喝得非常慢。他末了问:“这几天想我了是么?”
  宋绯点头:“想,天气越来越冷,晚上没人抱着好凄凉。”
  “那我抱你睡会儿。”他翻身抱住她,两人面颊几乎贴在一起。
  宋绯无力地推他:“起来,小心被我传染。”
  他掖了掖被角:“没事。”
  宋绯故意吻了他一下:“这样也没事?”
  “嗯。”他加深这个吻,宋绯的鼻子本来就不怎么通气,这下连嘴巴也被堵住了,她呜呜了两声,又捶又抓才阻止他继续下去。
  她脸颊通红,他把玩着她的手指:“再过几日就是重阳,本来还打算带你去赏菊呢。可照眼下形势,等菊花谢了我也没法带你出去。”
  宋绯闭眼含糊应着:“那就明年吧,菊花年年开啊。”她稍微睁开眼,“你回去吧。我睡一会儿。”
  他说:“你睡吧,我一会儿就走。”
  宋绯轻轻嗯了一声,慢慢闭上眼睛。
  桓止等她睡着了才离开,宋芸站在殿门口,屈身一礼道:“陛下,王后怎么样了?”
  桓止拂袖怒道:“你说她病了,竟然还有力气同寡人吵架,真不知是真病了还是假装的!”
  宋芸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也许王后是怕陛下担心,才故意装作中气十足的模样。”
  桓止看着她,整日这样口不对心的活得累不累?他径直踏进寝殿,边走边说:“寡人知道你心善,可是过犹不及懂么?你再替她辩解只会让寡人越来越厌烦她。”
  宋芸忙噤了声,小步跟上去。纱帐拂动,桓止步子一顿,突然回过头来看她:“小芸,寡人立你为妃如何?”
  宋芸狠狠怔了下,微微启唇:“陛下,你是说真的?”
  “当然。”
  宋芸开始手足无措,明明心里狂喜,却不敢表现出来说硬生生压制住,可嗓音里还是泄露了颤抖:“妾身自然是愿意的。可是陛下和王后现在这个情况,陛下封我为妃不是往她伤口上撒盐么?”
  “都说了,不要提她。寡人主意已定。”
  宋芸沉默了一会道:“如果陛下真的决定了的话,可否缓上几天?”
  桓止点头道:“你还真是善良,好吧,那就缓几天。”
  稍晚一些,桓止将宋芸支开,召来时常服侍在身边的内侍,这是心腹,忠诚度绝对没有问题。他问道:“寡人同王后回卫国归宁时,宋芸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内侍想了想答:“没什么异常啊。”
  “那她可曾去过哪里?”
  内侍沉思道:“宋姑娘是陪王后嫁过来的,身份跟小人不同,小人也不便管得过紧。宋姑娘倒是常出去,经常在后花园里溜达。不过有一次小人去静思殿,出来时碰到宋姑娘一回,她趴在花丛里,小人好奇问她做什么,她说丢了东西,小人说要帮她找,她说不用。小人便走开了。”
  静思殿?那是丞相以及僚属办公的地方。前朝后寝,后宫的女子一般是不会走出去的。宋芸跑到那里不得不令人怀疑她别有深意。
  而宋芸那头呢,她跑到宋绯面前说晋王要封自己为妃,末了以一副诚恳歉然的口吻说:“妾身实在不愿意如此,可是劝不了陛下。”
  宋绯躺在床上背对着她,心里觉得好笑,虽然宋芸表面上是来道歉的,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了深深的恶意,自己现在病了,她却跑来说这些,真的不是想雪上加霜么?
  她压着胸腔咳了咳,声音沙哑道:“我不怪你,你退下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转眼到了九月初九那一天,这一天,也是祭祖祭天地的日子。晋王一早率领群臣去宗庙祭祖。宋绯身为王后本该陪同祭祀的,可她现在是失宠的,桓止并未通知她前去。
  群臣都以为,王后恐怕真是彻底失宠了。连祭祀这样的大事陛下也不让她参与,想要翻身恐怕很难。
  两人合力将戏演到这一步,群臣都被骗过,是时候该收网了。
  桓止自宗庙里出来回到宫中,现在的天气还不算凉快,这祭服繁复重叠,穿在身上令人透不过气来。
  宋芸打帘进来,自从桓止说要封她为妃,她在这里俨然以女主人自居。她走过来微笑道:“陛下穿着祭服不好受吧?妾身为您宽衣。”
  桓止抬手制止她道:“寡人说要封你为妃来着,这几日忙着祭祀的事情冷落了你,这样吧,后天如何?”
  宋芸眼中浮现了惊喜,继而用力摇头:“陛下,王后因为这事已经很伤心了……”
  桓止打断她:“宋芸,你整日这样伪装,不累么?”
  她猛然抬头,这回脸上是实实在在的震惊,她忐忑道:“陛下这是……”
  桓止懒得与她周旋,他起身站到窗边:“没有?你天天挑拨寡人和王后的关系,真以为寡人不知道?寡人起先还以为你是想趁我和王后关系僵持时趁虚而入,现在看来不止如此。你是乖乖地吐露实情呢,还是用过刑后迫不得已吐露实情?”
  宋芸膝行上前,脸色惨白道:“陛下,我真的没有。”手指狠狠陷入掌心里,是她大意了,被他的温柔与宠爱迷惑,得意忘了形,才会露出破绽来。
  桓止没理她,扭身朝外走去,宋芸吓得抱住他的腿,声音颤抖得厉害:“陛下,您要去哪?”
  桓止低头看她:“你现在这副表情不就是心虚么?你说不说。”
  “我……”她掩面痛哭道,“我真的没有做危害王后的事。”
  桓止看她半晌,忽然扬声道:“来人啊!”
  立即有两个内侍推门进来,桓止淡淡道:“把她拖出去,用杖刑,寡人不喊停就一直打下去,不要手下留情。”
  宋芸脸色惨白,内侍们上前架住她。她死死抱住桓止的腿,可哪敌得过两个男人的力气,眼看要被拉走,她慌乱地大喊道:“我说!”
  桓止挥手屏退了内侍,“说吧。”
  宋芸道:“陛下,如果我说出实情,陛下可否送我回卫国?”
  桓止寒声道:“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宋芸咬咬唇:“妾身日夜服侍在陛下和王后跟前,新婚第二日,女官站在帐外索要元帕,陛下磨蹭了好久才交出来。妾身当时就觉得很怪异。便多了个心眼,后来留意到陛下手上的伤,那明显就是咬的。我那时便怀疑了,只是不敢确定,接下来几天王后总是心神不宁的模样,那时妾身基本就确定了。所以……”
  桓止接道:“所以你觉得自己有机可趁,寡人遣你去廷尉府,你不肯去是么?”礼制上,诸侯娶妻,正妻嫁过来时必须有陪嫁的女子,这些女子的身份是贵妾。若是正妻逝世或是被废,那么这些贵妾便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王后。宋芸打的便是这主意么?
  宋芸道:“对,妾身确实是存着这个心思,所以不肯离开。王后不是清白之身,陛下即使暂时忍着,矛盾迟早会爆发的,妾身自认等得起。我承认自己怀了这份心思,但真的没有做对王后不利的事。”
  “真的只有这样么?”
  宋芸用力地点头。
  桓止却是不信:“那寡人来问你,你跑到静思殿附近做什么?”
  宋芸愣了下,“静思殿是什么地方?”
  桓止笑了:“你真的不知道?”
  宋芸泪如雨下:“宫里那么大,妾身初来乍到,好多地方还不认识,有时候还会米芦苇。我连自己去没去过静思殿都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桓止不相信她出现在静思殿只是巧合,他低头看她:“寡人虽然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可是也不会轻易对女人动手。你不说那就只好来硬的了。”
  “我……”宋芸觉得自己被逼到无路可走,她哭道,“那陛下承诺放我回卫国。”
  桓止点点头:“这么说来你还有隐瞒的地方了?说吧,寡人承诺不会杀你,至于送你回卫国的事另说。”
  宋芸浑身抖了下,道:“妾身起初是想趁陛下和王后产生矛盾时趁虚而入的,可是陛下对王后太好了我,像是根本不介意那件事。所以妾身就……妾身知道太叔丞相和卫国的仇恨,所以便想借他之手,可是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妾身提前摸清了太叔丞相的办公处,静思殿附近有一条小路,那是太叔丞相出宫的必经之路,而且那条路上花丛繁茂,如果人藏在里边根本很难被发现。妾身将王后和陛下之间的事写在绣帕上随时揣在身上,每天等丞相下值之前提前藏在那里,终于逮到丞相独自从那里经过时,妾身将绣帕卷着石头扔到了丞相面前,看到他捡起来,妾身就悄悄走了。我只做了这一件坏事,其余的事一概不知。”
  “那你知不知道只这一件坏事就可以斩杀了?诽谤王后,你会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宋芸凄然道:“妾身只是一时鬼迷心窍。陛下答应不会杀我的,你是一国之君,要言而有信。”
  “寡人答应你的自然会做到。”桓止沉吟片刻,“太叔丞相捡起来那方绣帕后有没有揣在怀里?你看到了么?”
  宋芸想了想摇头:“我不知道,因为怕被他看到,所以赶紧溜了。”
  单是这样并不能证明是太叔丞相所为,桓止来回踱了几步,“你先在这里呆着。”说完,径直出领着内侍来到静思殿附近。
  今日是休沐日。静思殿里并没有什么人。桓止又来到宋芸说的那条小路上,临近秋末,那条路上的花几全部凋谢,只剩下光秃秃发黄的枝干。
  他看了好一会儿,吩咐内侍道:“看看那天是谁在这附近当值,把他传过来。”
  内侍应了声,下去查了,不一会儿,将人带了过来。是两个侍卫。
  两人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桓止抬了抬手,寻思片刻道:“七月二十那天,这附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
  时间隔得有些长,侍卫想了好久才道:“具体那日臣记不清楚了,但最近两个多月来风平浪静,除了那件事外也没别的异常。”他回想着,慢慢道来。
  那日天近黄昏,太叔衍下了值,从这里经过。花丛中飞出一件东西,差点砸中他的脚,他将那方帕子捡起来,望往花丛中望去,只见到一个女子的身影,其实大可将附近的侍卫叫过来抓住她的,可是那女子显然是有事情要告诉她。所以太叔衍并未声张,展开绣帕,看清上面的字迹后陷入沉思半晌,随后把附近当值的侍卫叫过来问:“这附近可有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侍卫茫然道:“没有啊。”
  太叔衍沉默半晌,来到附近的青湖边,捡了一块石头用帕子包起来,然后毫不犹豫地扔到湖中心,荡起一阵涟漪后,随即又平静下来。
  侍卫不解道:“丞相此举何意?”
  太叔衍高深莫测道:“一些唯恐天下不乱之人的卑鄙行径罢了,不用理会。今日之事勿泄,免得再生事端。”
  桓止听完笑了,太叔丞相做事真是滴水不漏,他若真是有心,不该将绣帕毁尸灭迹,而是留作证物揪出幕后之人。想必那帕子上的秘密他已记在心里,故意当着侍卫的面扔掉是想有人为他作证罢了。即使有一天事败露,也跟他无关,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桓止一时还真不知道如何处理,他知道,太叔氏存在一天,阿绯就别想安心。他自己也无法安心。可太叔衍城府极深,滑溜得很,自己和他交锋无数次,每次以为要抓住他的把柄时,最后总是功亏一篑。对付他可不像对付魏氏那样容易。
  这个得好好琢磨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6000字,两章合并为一章了。这算不算是国庆节的福利?每次都晚更,我已经放弃治疗了。大家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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