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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书籍名:《柳蔚潼传》    作者:柳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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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终于在入秋不久便诞下了皇子,是皇子。



沈嬷嬷这样说给蔚潼听;但蔚潼没有心机听。



沈嬷嬷开始屈指数孕期;蔚潼还是没有心思。



再也没来过……



虽然最后也没有让他“下去”,可是这样的日子过起来比死刑更折磨人。



……天,又凉了……



蔚潼裹紧身上的白衣,营养不足似乎让他对温度变化异常敏感——或者说,怕冷。



……
弥月礼尚未来得及举行,又传了消息说皇后带着小皇子和亲信们连夜偷回了深溟国。



偷回了深溟国!



对外宣布的当然是“产后身体欠佳回深溟休养”之类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是据说是偷偷回去的,连皇上都没请示就走了!”



沈嬷嬷叭啦叭啦地说着。



也难怪,皇后逃走,多少年才碰到的一桩事情啊。连阿卫也忍不住掺一嘴:



“还说那个叫阿保的侍卫长领着十几名死忠随从拼了命杀出一条血路才出得宫门呢!”



“呀呀!真的吗?会不会以讹传讹啊?有闹得那么大皇上能不马上知道了?”



“不会假吧?不然他们几十人都怎么出去的啊?”



“这也是……可没听说有尸体哪?”



“唉……”



“阿卫你叹什么气?”“嬷嬷你叹什么气?”干瞪眼。



一回头才发现是蔚潼。



“快三个月了。”



“什么?”



“三个月。嬷嬷,我是说皇上已经三个月没来过了。”



沈嬷嬷感到恐惧,她看到蔚潼眼里似乎有死灰一样的阴影。



“会不会再也不来了?皇上已经讨厌蔚潼了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的。皇上……只是有事耽搁了,等事情解决就会来看公子啦。”



“哦……”



不是习惯性的欺哄生成习惯性的信任,而是——此刻的蔚潼只好相信、只愿相信。
沈嬷嬷在这故事里其实是个传奇性的人物,因为她总是会预见事情发展的方向。



无恒的确是有事“耽搁”。不过这“事”,有点大——



“……坂埔国恒历元年末,恒王向深溟要求送还外逃之皇后与皇子,屡次交涉均无结果,遂遣阿彬为首发兵北侵深溟。



“恒历二年春,收复割让之失地。深溟谴使议和,恒王即收兵回朝。



“……另:皇后与皇子依然渺无音讯。”
军队在春光一片无限好的天气里凯旋回归,皇城里也是一派鼓乐喧天的喜庆气氛。在盛大而且被人为延长的庆贺节目中,一年多前的腥风血雨家仇国恨愁云惨雾被一扫而空。



相信现在没有人再会质疑无恒作为国君的能力与地位了。百姓们也渐渐淡忘新天子是如何地背叛、出卖、屠杀,然后坐上龙椅。



深溟国送来议和的各种奢侈品以及征战途中“缴获”的各种财宝玩物,无恒大都散发给下属;唯有一件比较特别——那本是深溟国都城里的一个男娼,官妓中的首席,深溟国除了将他连人带行头全套奉送,还另外主动给这男娼一个等同皇子一级的封号——这种做法已经几近臣服。



至于这种主意是哪方提出的,不是很清楚。



无恒着意留下了这个被追认为深溟贵族的男妓。



但是无恒没有给他身份。
蔚潼本应不知道。



沈嬷嬷知道也不会说。



无恒却像是专门为了要教蔚潼知道一般,破天荒地命他走出雨木云林,去到天子寝室——为的当然是见一见新来的“同僚”。



对于蔚潼,这种打击无疑是致命的。



每一次战后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领命走出雨木云林,总是会受伤。
“蔚潼你过来。”



无恒斜倚在龙床上,拍拍右边身侧,左边则被衣着华丽的男孩占据着。



捧着心窝,咬着下唇,蔚潼吃力地抓紧门框支持着、忍耐着。他一步也不想往前走,一眼也不想看;他只想马上掉头扑回他在雨木云林的被窝痛哭一场,至少,那里还有无恒留下的些须温暖气息。



但是他又不敢走,于是僵持着。



“走不动吗?那么于飞你过去扶他一下。”



无恒双眼直盯着门前的蔚潼,漫不经心的脸上不知藏着愉悦还是愤怒。



命令一下,那个叫于飞的彩雀也似的孩子便清脆地答应一声,一路小跑过来。



顿时,绫罗绸缎金银珠玉全部随着他的节奏左右摇曳起来,但又全然没有累赘笨重的感觉——因为他完全是个孩童——繁复的衣饰不但不显庸俗,反而衬出了他身材的小巧玲珑。



难道无恒喜欢的是小孩子吗?果然厌倦我了。



正恍惚间,于飞已经捉住他的一只手。软白嫩滑的一双手虽然不出蔚潼之上,却温暖湿润,还散发着无恒手心的暖热。



蔚潼被蛰了也似的惨叫一声,急急抽回手,身体却不住向后倒去。



“柳公子!”于飞连忙用双手环抱住,细嫩的藕臂只能勉强抱个满怀。



蔚潼现在不得不与他面对面了。



水汪汪的眼睛自是满含春意,粉面朱唇又收尽了娇娆妩媚——难以想象这是一张小孩的脸。



自知逃不掉,蔚潼幽幽地叹一口气,跟于飞上前。



“不用叫他公子,你们是同辈,就叫他蔚潼吧。蔚潼你也称他于飞好了——以后经常要‘共事’的,无须太客气了。”



无恒左拥右抱,偷偷观察着蔚潼的表情。



可是蔚潼的反应明显没有让他满意:只是眼帘低垂,面若冰霜;挑起他的下巴逼他跟自己对视,也只看到死水一般的沉寂。



“你也不用吃醋,朕寻个人来给你分担不是很好吗?”



无恒即便如此挑衅,蔚潼竟也没有预想中的哭泣吵闹。



这边厢,于飞乖巧地去斟好了酒送来。



“皇上何不赐蔚潼哥哥喝杯酒?他衣服单薄,刚才一路过来也许会着凉。”



无恒侧了头望着于飞,笑得优雅而诡异,继而又转向蔚潼:



“来,你的于飞‘弟弟’请你喝酒哪。”



蔚潼甚至没有抬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



“太医说蔚潼的胃不好,不能喝酒。”



看来无恒早就料到这个回答,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他撑起身体挨近那冰雪美人的耳畔,同样故作轻松地细语道:



“你不喝,那朕就喂于飞‘弟弟’喝罗。”



一仰头,便把酒含入嘴里。



嘿嘿嘿,马上就能观赏到他又惊又悔又恨的表情。暗战到此刻,无恒总算如愿以偿。



蔚潼就这样眼巴巴看着无恒搂过于飞,嘴对嘴地把酒液喂进去。



那是已经近乎深吻了。于飞的小手在无恒背上无目的地轻轻抓挠,承受宠爱的柔软身躯不可思议地深深向后仰着,喉咙出小小的突起在上下滑动。



蔚潼下意识地摸上自己颈项——喉结——算来是奔廿四的人,什么也该发育完了;而这个男孩,看来不过十岁的身材,比自己初入宫还小。



十岁跟廿四岁,是“同辈”。



想到这里,无恒就不禁无限唏嘘。



“……皇上,让蔚潼哥哥一直看着,于飞会羞啊。”软软地倚在无恒怀里,喘着气撒娇。



“会羞?”无恒冷笑几声,干脆动手剥他的衣服,“朕不相信。”



于飞微微扭动着身体,衣裳很快就如蜕皮般脱离了白玉似的身体。无恒拿手拧玩着小巧的乳尖,引发阵阵惊呼:



“唉呀呀,痛啊……”



于飞趁机把头挨在无恒肩上,胸膛贴着胸膛,亲吻着天子的耳垂。



蔚潼看着无恒百般亵玩一个孩童,不但不觉得一点点情欲反应,反而感到天旋地转手脚发冷,头颅里面嗡嗡作响。



满嘴腥甜——也不知何时咬破了嘴唇;虽然没有“参战”,呼吸却比谁都急促起伏。



“你楞着干什么?还不过来给我宽衣。”



皇帝的命令,只得照做。要给前戏中的人脱衣裤相当不容易,尤其是他全副心意都在别人身上、与之合如胶漆的时候。



好不容易完成,无恒又下命令:



“给我舔。”



那一瞬间,蔚潼和于飞都条件反射地俯下身去,头跟头碰撞出很大的声响。这惹得无恒哈哈大笑,他一手扶起于飞,另一手就把蔚潼的头按下去。



蔚潼积存已久的泪水就在这一刻决堤,大颗大颗滚落——可是无恒并无暇顾及。



……
不记得后来怎么样,反正无恒一次也没有要蔚潼,只是不停指挥他在两人身上舔吻吮吸;自己就把玩着于飞,展示变换着各种姿势令对方快乐到哭泣。



这样的戏乐一直持续到凌晨,距离于飞昏死过去差不多有半个时辰;在那半个时辰里,无恒竟然宁愿“宠爱”一具与死尸无异的躯体也不肯爱抚一下身心俱疲的蔚潼。



蔚潼才一踏出寝宫门口,就支持不住要倒下;幸好忠心守候的阿卫即刻出手扶住。



“公子!你怎样了?公子。”



“嘘……”蔚潼伸手轻轻覆住他口,无力地摇摇头,“我没事,有点困了吧。别吵到他们。”



不知于飞怎么样……



躺到自己床上,蔚潼马上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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