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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咳一声，“殷岚啊……你介不介意一夫多妻制？”
殷岚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嘿嘿，我就是说说，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子尹。”
“……”完了……
“你打算把爬墙弄得光明正大一点？”
我下意识地点头。
然后发觉不对，再去看殷岚的时候，殷岚满脸乌云。
我挺直的腰杆顿时弯了点下去。
别问我为什么，老子正心虚呢！不想和狗仔队的说话！
“殷岚？”
“子尹，你又勾搭上谁了？”
“什么叫又？”哇靠！老子是那种到处拈花惹草的货色吗？殷岚你这是侮辱老子人格！好吧，我承认我不大确定我到底有没有人格这东西==|||
“鬼渊？流殇？还是你哪个秘密情人？”
==+
瞧殷岚你这话说的，老子“我这么多缺点的人，哪能勾搭上什么秘密情人啊……”
殷岚咬着一片咒术玉签，不说话。
（…。…|||）省略号也有感慨。
“鬼渊我不管，虔罗会放流殇给你？何况流殇还恨你对他那么无情。”殷岚说完就把咒术玉签丢在桌案上，“何况以鬼渊鬼界至尊的身份会不会‘下嫁’给你还是个未知数。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子尹，难道说，最近照顾莫莫没来得及对付你，你就以为我一个人不能把你搞定了？嗯，再加个人的话，你可就要屁股开花了。”
抹泪。
殷岚啊殷岚！
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真无耻真卑鄙……
屁股开花OMG~
老子才不要！
9
9【9】
莫莫的“婚礼”鬼族来了很多人，我一开始就打定主意逃跑，因为这种婚的礼热闹程度让人有些吃不消；尤其是双生城广场上的杀戮游戏，让老子我有种回到原始社会的感觉。
作为刚刚为殷岚生过儿子的我，自然而然地与殷岚站在一起。
我拉了拉殷岚的袖子，“我肚子疼，要去W-C方便。”
殷岚瞥了我一眼，“儿子的婚礼也缺席？”
“==+我有一个月虚弱期，这样站久了不好。”我迅速找到另一个开遛理由。果然，老子我只有在跑路的时候脑子好使，平常想个人生问题都要头疼个半天。
殷岚想也不想地点了头。
我有点怕殷岚反悔，没等他说一个字就向双生城外冲去。
人很多，我专挑人少的地方走。
好烦。
真的好烦。
人多果然不好，心烦得要命。我捂着肚脐，那里生莫莫的时候受了伤，整个撕裂了，到现在还不舒服，这个伤口根本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只是普通的伤口，而是通过这里将“生父”元气泄给孩子。伤口很难愈合，而且很疼，不过疼到现在老子也麻木了。真不知道当初鬼渊将妖厄生出来冒了多大风险忍了多少常人所不能忍。
我突然很想折回去。
鬼渊宝宝也在那里看着妖厄与莫莫的幸福模样吧。
想了想我和鬼渊刚见面时打来打去的时光，总觉得很遥远。还有殷岚，说老子我浑身缺点，靠！知道老子浑身缺点还把老子从长白山虏出来搅浑水？搅和到现在，老子不但没娶上长白山的漂亮姑娘，连贞操都赔了个一干二净。
我站在路口犹疑不决。
到底要不要回去？
==|||算了，既然都出来了，还是跑路跑到底好了。迈开脚步，我痛叫一声，“靠！谁撞老子头！！”
我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抬眼去看这挡了老子路的家伙。
熟悉的棺材脸。好了，我觉得，此人是虔罗。
我干笑，“嗨嗨，老兄你和虔罗好像啊。”
虔罗绷着脸不搭理我，向斜上方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流殇你不报仇了？子尹这个罪魁祸首自己送上门来了啊……”
我顺着虔罗的目光看过去，流殇这孩子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老子从来都没看懂过流殇，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流殇的眼神不像是来报仇的，倒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动物重新看到主人时候的目光。
很……悲凉……
脑子里转过无数想法，最终定格在其中一个最不可能的，流殇这小孩，不会还喜欢着我这个没脸没皮不负责任的“负心汉”吧。我以为他和虔罗早就有进展了。
“为什么要救我？”流殇终于开口了。
我千算万算没算到流殇会问这么个问题，我以为这孩子会像以前那样傻兮兮地问我爱不爱他。好吧，或许从始至终傻不啦叽的只有我一个。再退一步说，自始至终装傻的只有我一个。鹅考！想让老子承认老子傻，没门儿。考虑到这个形象回答这么严肃的问题实在有点不合适，我把捂着肚脐的手松开，脸上的便秘表情迅速切换成标准傻瓜式微笑，“我救过你？”
流殇别开脸，“子尹，别用那种恶心人的样子跟我说话，你的面具究竟有多厚？”
老子没戴面具，连层粉都没抹，纯天然绿色脸面……哦，去掉绿色俩字……
“我问你，子尹，为什么要帮我重塑身体？你是真的不想让我死还是想让我继续这样活着受罪？”流殇再次问，“为什么要救我？”
靠！
老子要是知道答案还会在这里和你僵持不下么？
我若是知道为什么绝对会爽快地告诉你，我才不想忍着肚子痛跟你在这里吹西北火——狱火。
“不知道。”我如实回答。
“那我们换个问题。”
“为什么我要回答你的问题！”老子怒——！
流殇很拽地扯了扯手中一根闪着寒光的线，“你身上已经缠满了这种傀儡线，只要我轻轻一扯，你就会被碎尸万段，拼都拼不回来。是真正的碎尸万段，不是上次那种大卸八块哦。你说，我有没有权利问你几个简单问题？”
我咽气。
老子乖乖配合好伐，不要一副天下舍我谁拽的欠扁模样OK？
“你怎么知道我会在同一种术下栽两次？”我反问，“我不想回答你任何问题。”
流殇皱眉，“鬼族人生子之后会有不同程度的虚弱，鬼渊的虚弱期持续了一个月，你再厉害，也不会这么快就好吧。”
=，。=望天……
流殇你这么了解我的阴谋诡计我会不好意思的，我一不好意思就想回答你问题了。
我扯出一个自以为很大义凛然的笑容，“你问吧。”
“你真会兜圈子，我已经不想问了。”流殇闭上眼睛，手指勾了一下。
我觉得我被凌迟了。靠！
身上出现细小的血色龟裂纹，流殇的线没有拉到底，只是在老子皮肤表层割出一道道小伤口，从这纵横交错的血色纹路上看，流殇这一下要是拉实在喽，我真得散成肉末了。比莫莫做的肉松都松……
“这个世界上有你爱的人吗，子尹？”
“有。”我很配合流殇这个走火入魔小孩的答题游戏，菩萨啊，佛祖啊，上帝啊，三清老祖啊，拜托赶快让我们家殷岚，鬼渊宝宝，妖厄，莫莫发现我不见了！OMG~翘掉自己儿子的婚礼果然会遭报应。
抹泪……
流殇和虔罗都不见了。我大汗淋漓地倚在墙边，一点点拆掉流殇留下来的这根已经勒入皮肤的傀儡线。虚弱期的感觉真不好。话说，那个传说中恨我入骨的流殇就这么放过我，还真是有些意外。
别跟我说是流殇懂礼貌知道照顾产后孕夫……
老子会拍扁你的头！
我颤颤巍巍颤颤巍巍回到殷岚身边，殷岚就像早知道我会回去一般给了我一个大白眼。这时候我才发现，鬼渊和殷岚居然有说有笑，这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该不会是趁着我离开的时候搞了奸情吧。集体嫌弃了我？难道老子已经人老珠黄没有追求价值了？这些小青年就自己搞起恋爱了？？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在说什么？”我戳了戳殷岚的背，很不客气地问。
“嗯哼~就是讨论了下一妻多夫的可能性。”殷岚飘忽的眼神上下扫视了我几次，吸吸鼻子，很有爱心地问，“你去狂欢了？怎么身上一股血腥味儿？”
我不好意思说我被流殇那个小孩逮住问了几个问题，于是默认殷岚的说法。
与其说是“不好意思”，不如说老子我实在拿不出那个脸来告诉殷岚，我开遛出去一头撞进了流殇和虔罗的“有奖答题现场”。当然，题目都是些古怪问题，奖励就是一身勒痕。
“那个一妻多夫的可能性是多少？”我追问。
殷岚和鬼渊每人给了我一记眼刀。
得，老子果然被人……们集体鄙视了。
我总觉得我现在的状况比较适合蹲到角落里画圈圈诅咒某两只打得火热完全把老子抛在一边的家伙。
尹君说流殇是他制造出来的，据说是残次品。
白莲本就有完整的魂魄，尹君为白莲塑形的时候又加了一堆他从流殇祭祀的手记中抽离出来的乱七八糟的情感，堆砌进去。按照尹君的说法，流殇很有可能人格分裂得比尹君还厉害。
这一次他会大发慈悲地放过我，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我夹在殷岚和鬼渊之间，稍微有了点安全感。说实话老子我还是很怕流殇的，这小孩不晓得什么时候会突然发作变成另外一个“残暴版”流殇。我总觉得流殇和我的不幸全部都是拜尹君的“灵魂研究”所赐。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尹君是个失败的鬼王。
研究咒术弄得自己都分裂成好几个了，闹到最后连主副灵格都颠倒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无法控制，害得老子必须面对他惹出来的烂摊子。细细算起来，我这样算不算鸠占鹊巢？尹君算不算最大的通缉犯？畏罪潜逃的通缉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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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殇-意识流小番外】
虔罗城有很多人偶，包括那些有编号的，还有一个没编号的。
这些都是我害怕寂寞或者想着那个人的时候做出来的，鬼界传言说虔罗城有个人偶生产线，能够批量生产人偶。真正来过虔罗城的人知道，这里根本没有生产线，那传说中的“人偶制造厂房”，不过是我的实验室。
想他的时候我会做一个新的人偶。
这些人偶都是有编号的，因为我想知道，究竟做到第几只人偶的时候我才会忘记他。
子尹。
他只当我是个孩子。
这一点，很久以前我就想明白了。
心里有火在烧，那是一种名为恨或者爱的火焰。
我做的最后一只人偶编号是X-7000698001，人偶的名字叫做莫莫，我曾经失神地抚摸着莫莫的脊背，对他说，“子尹我爱你。”莫莫和现在的子尹一点都不像。因为子尹变得越来越美，鬼族们都说尹君大人越来越像活着的神，不断进化，可能今天你在岚城看到他的时候还能看清楚他的手指，明日再见就只能看到一团光影了。
这是鬼族特质。
实力高过一定程度，就会虚化，只有那些与他实力接近或者比他实力高超的鬼族才能够看清他的模样。
我在眼球里绘制了最精密的显影阵，因此我能够看到子尹的模样。
只能说他现在几乎是完美无缺的，令人感到沮丧的完美。这意味着我此生都不可能再接近这个人了，因为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无论我怎样赶，都赶不上。
我记得很久以前，子尹还在长白山做驱妖人的时候，有一次被山里妖类的霸王重伤，形貌倒退回很小的样子，不是很美，但是很可爱。莫莫长得，和那个时候的子尹一模一样。我知道我不该一直想着他，但是我忍不住。
子尹为殷岚生了个儿子，殷思。殷思与鬼渊的儿子妖厄将会结成伴侣，虔罗收到了邀请帖。问我去不去。
我说去。
因为我想再看一眼子尹。
尽管我知道，那个狠心的人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
有些恨意从心底滋生出来。
我猜，如果子尹落在我手里，我一定会将他千刀万剐，然后把他的灵魂封在我的人偶里，让他一辈子陪着我。
快到双生城中央的时候，我躲上了双生城高高的房顶。虔罗站在路中间，一声不响地等我。
对了，虔罗是虔罗城里唯一一个没有编号只有名字的人偶。
那个身为人类驱妖人的虔罗，很早的时候就病死了。人类寿命很短，很多人都忽略了这件事。虔罗不是子尹，他是个正统驱妖人，寿命实在是有限得很。
我做了名为虔罗的人偶，顶替了那个病死的“人类”虔罗。
我通过虔罗的眼睛观察“子尹”，那个时候他变小了，一个普通的力气稍微大点的人类都能对他构成威胁。我通过虔罗的手变相地保护他，但是子尹对“虔罗”抱着很大的敌意。从来不向虔罗敞开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