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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回来得很晚。
脖子里到处都是草莓印，嘴巴看起来有点肿，神情有些恍惚，总之一句话，==||莫莫看起来像是被人吃了。
“你露馅儿了？我不是让你装不认识妖厄吗？”我怒，小莫莫啊小莫莫，你太不争气了，居然这么快就给人吃干抹净了咩T_____T
==“我装了，他不信。”
鹅考！流殇我要投诉你，你制造的人偶有严重的智商问题！我哭，“鬼渊在场，他都敢这么干？”
==“陛下去厕所了。”
鹅考！鬼族人需要上茅厕吗？！“莫莫你在鬼界见到过‘厕、所’这种东西没？”
==“没有……”
“莫莫，妖厄做得舒服不？”
莫莫在沉默中甩袖而去。呃，好吧，我承认我审讯工作很不成功，重点问题和非重点问题都没什么突破，但是，我至少知道了两点。莫莫被人吃了，鬼渊很宠妖厄。不惜制造W-C理由遁走为妖厄吃掉莫莫制造条件。
“子尹，你得形象全毁了。”殷岚告诉我，“莫莫说他没有真正认识你之前最崇拜的就是‘尹君大人’，认识你之后更崇拜你了。”
==+
这厮居然讽刺老子。
“莫莫说，一个像你一样的人，能从上古时代辉煌到现在，如果没有智慧，必定就是因为你有着过人的实力。”殷岚一讽到底，“莫莫就是崇拜你强大到足以弥补所有不足的实力啊。”
我发誓，老子绝对没听懂殷岚的讽刺。KAO!老子这叫大智若愚，你懂什么？没文化的殷岚啊~太可怕了~
“子尹，你在相思镜里究竟看到了谁？”殷岚突然不死心地凑上来问。
“一抔屎。”其实是长白山，我知道殷岚想让我从相思镜里看到他，哼哼！我偏要说一抔屎！
“……”殷岚无语。
老子白眼。
当老子真是蠢货？没见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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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所有鬼界有头脸的人物都在莫莫满月的日子送来了贺礼，其中以鬼渊送的最是有趣。一座城，一个城主称号，城名为“双生城”，在妖厄的“通天城”旁边，紧挨着，简直就是子母城。我猜，鬼渊若是像殷岚这样掌握了反重力技术，说不定也在妖厄的通天城上空为莫莫建造一座卫星城出来。
双生城据说是鬼渊和妖厄亲自指挥施工建造的，风格华丽，只不过应该是城主府的地方只建造了一个大型广场，真是漂亮啊……
这种风格在务实的鬼界很少见，总之，就是赤裸裸的迎亲风格==+
莫莫去了双生城，估计根本用不着城主府，妖厄绝对会把莫莫抢入通天城的，双生城看似华丽壮观，其实就是鬼渊下的聘礼。妖厄看上了莫莫，借着通天城与双生城的距离优势勾搭这个岚城主的儿子，算是“门当户对”，不过岚城与通天城关系一向不怎么样，妖厄此举被舆论界称为“包裹在爱情里的政治结盟”。还有小道消息说鬼渊陛下对悬在头顶的岚城不放心，想借此机会拉拢岚城主。说什么的都有，莫莫本人对此不发表意见。
“你做主好了。”我把鬼渊的贺礼扔给殷岚。
反正殷岚这厮现在也算莫莫的老爸，烦恼一下是应该的。
“在此之前，我得先把莫莫训练成一个合格的城主。突然给人一个他无法胜任的社会地位，只会害了他。”
“就像灰姑娘？”
“嗯，很有意思的人类故事，不过，把一个可怜的小姑娘一下子捧成王妃的仙女真是个不安好心的坏孩子；灰姑娘还没有适应王族礼仪的技能，她所受的教育根本不足以应付突如其来的陌生环境。我可不能让莫莫走马上任的时候被鬼族们说成不称职的城主。”殷岚煞有介事地解释道，“如果莫莫有你这样的绝对实力，就能震慑住场面了啊。”
==+
你这是在讽刺老子没有真才实学嘛！当初你把老子从长白山拉出去做了后宫专宠，怎么没想过顺便培养老子我适应陌生环境的“技能”？！靠！殷岚，我要控告你差别待遇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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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鬼族的“婚礼”很简单，没什么繁杂的程序。只是伴侣的双方邀请他们以为值得邀请的人参加“婚礼狂欢”。妖厄与莫莫的婚礼殷岚并没有施以阻挠，鬼渊那个家伙完完全全是偏袒妖厄的，更不可能阻挠婚礼进行，所以婚事进展很顺利，大约三日后，通天城与双生城就会完全开放，到时候将在双生城广场上狂欢。
鬼族的狂欢，说起来完全是那种野蛮人的狂欢。
仅仅是猎杀与被猎杀的盛宴。
真搞不懂鬼族为什么如此热衷于杀戮。
关于鬼界的传说很多，有人说鬼界是地狱，有人说鬼界是修罗界，有人说鬼界是未开化的蛮荒，总之这些全都指向鬼族骨子里的好斗心理。“鬼族已经发展了！为什么还要留着这种白痴游戏？”老子可是和平主义者，最看不惯鬼族这种为了一逞杀欲就置文明于不顾的行为。鬼族的劣根性啊劣根性~
殷岚正在教莫莫看财政账目，闻言只是一抬眼，很拽地说，“这种游戏，还不是你尹君大人发明的？流传至今，说明它符合鬼族特色，为什么要废除？”
鹅考！
殷岚你TMD可是以礼仪教养著称的家伙，说起这种话来居然一点都不脸红！
我突然想起我和殷岚在金汤和殷都时每日当众做爱的事，那个时候殷国那些臣子们居然会跪下来亲吻我们的脚印。我不由得怀疑殷岚其实是出生在一个有严重“性崇拜”倾向的原始国度。而鬼界与殷国的不同，大概就是鬼族们喜欢制造杀戮而妖族们喜欢做爱。==|||真是个奇妙的结论。
“殷岚，如果有人在狂欢上趁机把你杀了，我会帮你收尸的。”我恶毒地说道。
殷岚不以为意。
鬼界前十强排名——鬼渊，殷岚，玛歌维亚，亚特兰蒂斯，尤里，弃，妖厄，贝西，格曼，虔罗。亚特兰蒂斯，贝西，格曼这三人全是后来出现的新人。鬼渊是鬼王，名义上实力上都是响当当的第一，殷岚虽然没有正式挑战过鬼渊，但是鬼族众人把他排在第二位，足以说明殷岚的实力。鬼族那些制造排行榜的家伙可是一群战斗狂，没有什么黑幕一说，他们只敬重实力强悍的，因此这个十强榜还是很有权威性的。
不过比较郁闷的一点是，十强榜居然没有老子。
我把报纸摊开在殷岚面前，“为什么弃和妖厄都上榜了，老子却没有？唔~鬼族这群后生，居然敢把老子排除在外！靠！”
“尹君是活着的神，没人敢拿你排榜。”殷岚指了指十强榜外一个孤零零的名字，“看这里的解说，从上古时代就屹立不倒的尹君大人，实力无从估量。”
“子尹爹爹已经很久没动过手了，他们都猜测您是不是有厌战情绪。”莫莫突然问，“您不喜欢热血的感觉吗？”
老子白眼，鬼族的好杀教育已经渗透到小莫莫这里了，真是个野蛮的种族，连个小孩子都这么推崇杀戮。
“你子尹爹爹是和平主义者，最讨厌打打杀杀。”殷岚接过莫莫的话回答。
“是这样吗？”莫莫追问。
我白了殷岚一眼，“当然……不是。”殷岚这厮会读心术？鹅考！老子要防着他点，顺便否定殷岚的猜测，“我只是，不喜欢无意义和那些会留下遗憾的杀戮。”
莫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鬼界的人到现在还不懂得阴谋与权术，他们只是单纯地靠着本能做事，就算出现了新的生活方式——以和平手段交换物品各取所需——鬼族们还是维持着一开始的那种生存状态。如果没有杀戮，鬼族人单纯得和孩子一样，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各族传说中干净美好的天使。
对莫莫来说，杀戮就是杀了，没有其他什么意义。
我抱了抱莫莫。
头一次发现老子也可以这么酸地出现伤感情绪。鹅考！
我狠狠鄙视了自己一顿。
“殷岚……”
“嗯？”
“我问你个事儿，很严肃。”
殷岚轻飘飘地瞥了我一眼，真是难为教养良好的殷岚摆出这种鄙视人不偿命的眼神了，好吧，老子不严肃地说，总行吧，“你爱我哪点？”靠，老子这问题，真蠢。
“你？”殷岚托腮思考，眯着眼睛看着我，“懒散不勤劳；遛竹竿不遛井绳（妖界俗语，意为吃硬不吃软）；人品称不上好；有了问题就跑；闷骚不坦白；没贞操意识，爬墙好比家常便饭；经常惹是生非；空有一身强到没边的本领却经常被人弄到半死；做出来的饭能毒死百毒不侵的鬼族；衣服，嗯，内裤从没自己洗过……”
“老子没穿那东西！”
“你还听不听了？”
我蔫掉……
听个屁，老子问的可是你“爱”我哪点，不是让你历数老子缺点的ORZ……
“听……”殷岚你是强人，我欺软怕硬行不？
“嗯，总之你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优点，连做爱都有做到一半就跑路的不良记录。”殷岚斜睨着我，凉凉地道，“我犯贱，就喜欢浑身上下没优点的人，不行吗？”
莫莫扑哧一声笑翻了。
我老脸一红，本能地窜出岚城城主府。
好哇，子尹你个不要脸的，脸红个毛啊！！！
老子我就迷惑了不解了。
鹅考！老子还以为殷岚这个经常性处于饥渴状态的BT头子是看上老子天下第一美的皮相了呢，谁知道殷岚这厮把一切都归于两个无敌囧的字“我贱”。靠，到底是殷岚犯贱还是老子我犯贱？我怎么左右听前后想都觉得他在讽刺我出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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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顶着两个过度忧虑导致的黑眼圈幽灵样四处飘荡，老子我果然不适合想问题。才这么大会儿，老子我已经这样憔悴了。TNND，我趴在浣星城店铺里一面幽蓝色镜子前，看着我白嫩的脸上那两团很显眼的黑眼圈。人类就是有这点不好，顽固的黑眼圈连鬼族最先进的“生化学家”尹君都解除不掉。
这副身体是经过优化的吧。我摸着领口那条淡红色疤痕，流殇把我大卸八块，殷岚把我彻底拼回来，还是留下了这么难看的伤疤么？尹君的改造也不是全能的啊。
再说，若尹君是全能的，他当年也不会被流殇祭祀封印在镜子里了。
我失神地摸上了镜子，镜面很凉，里面的人在微笑。
有些恍惚。
这微笑我认得，尹君被封印在镜子里的时候就是这种傻逼式微笑……好吧，老子是个正常人，不能用傻逼这种词汇形容自己，不过镜子里的我看起来确实很蠢。
靠！尹君和我说他要休眠了，身体的主动权在近百万年里都是老子一个人的，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恶心吧啦的微笑？
尹君说他笑是因为他知道流殇爱他。
那个狠心封印他的祭祀和他一样爱着对方。
尹君本以为此生永远不会得到人类祭祀的爱，所以他恨不得毁了流殇大祭祀所喜欢的一切，妖界的一草一木，妖界湛蓝的天空。他发疯一样地破坏妖界，杀掉那些流殇在乎的人、妖、神、花精灵……
我以为很白痴的微笑据说是恋爱中的人才会有的，尹君说那是他最得意的时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想到的完全是一个傻子大声哼哼“我得儿意地笑，得儿意地笑……”嗯嗯，好了，我承认我没有尹君文化水平高，不了解他和流殇祭祀那种高层次的精神恋爱。不过殷岚说的我理解了。尽管我有很多缺点，殷岚还是喜欢和我做爱，不喜欢我半途逃跑，而且不是因为尹君留下的这副皮相。
靠！@_@
老子他娘的恋爱了？
镜子里的人羞涩地拧身，走了。
真蠢蛋的行为。
我鄙视自己一万遍。
话说，我还真是犯贱啊……
一边脚踏两只船，一边对其中一只产生了超越博爱的感情。另一只怎么办？这下完全失衡了。完了，要翻船了。
想、想、想，想个鸟儿屎！问题都是想出来的。本来没问题，一想就有问题了。
==+鄙视我自己。浪还没来呢，哪有人自己先翻船的。
额靠！老子果然不能搞文化，一是太酸，二是老子想多了问题铁定要出事的（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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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岚城的时候，殷岚坐在正厅，像个等丈夫归家的怨妇。
我一进门，殷岚就抽了抽鼻子。这动作令我觉得很熟悉，当初我去妖界，回来的时候鬼渊宝宝必定要把我全身上下闻个遍，有一次我和殷岚去了妖界的花椒园，特地弄了一身花椒味，鬼渊闻过了以后什么也没说，半个时辰之后开始狂打喷嚏。我狂笑。殷岚不明所以地看着我，那神情像在看着一只傻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