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 黄龙劫 > 第五章

第五章

书籍名:《黄龙劫》    作者:月佩环
字体大小:超大 | | 中大 | | 中小 | 超小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王崇义和李玄走到御花园时,王崇义示意有要事相商,请皇帝摒退左右。
  李玄让宫女和太监暂且退下,身边却还留着两个护卫。
  「国舅大人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王崇义淡淡地道:「臣身上毫无兵刃,难道皇帝就这么害怕微臣吗?」
  他年纪不过三十余岁,却已是手握二十万虎符兵权的大将,因是早朝,所以只身穿软甲,仍然显得英武不凡。若是别的臣子听到他这句话,恐怕也要双腿发颤。
  皇帝也不过二十出头,比起当年孱弱温顺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差多少,却是十分平静地道:「王将军,你父亲曾经说过,朕是不吃激将法这一套的,朕深以为然。」
  王崇义愀然变色。
  今天在朝堂时,皇帝的表现让他怀疑在他领兵出战的时候,皇帝会对王家下手,所以他才特地求见一面,想试探皇帝的心意。可是皇帝一开口,便是直言在王家有自己的棋子。
  如果不是有棋子,又怎地知道他和父亲在三个月前所说过的话?
  八年前,王崇义建议父亲把庶妹王敏嫁给二皇子李玄为妻,可惜王敏一直没有生育,反而是李玄的侧妃和侍妾生了两个。
  待到李玄登基后,王皇后仍然一无所出,王家就送了王家的三个旁系女儿进宫,却只有一个蕙贵人得到了皇帝的宠幸。
  然而只过了几个月,就传出消息,那蕙贵人说话不慎,得罪了容妃,被打了十棍。那十棍竟然将蕙贵人打折了腿。
  皇帝自然不会再宠幸一个断了腿的女人。
  王家虽然知道不是意外,但也说不清是容家做的手脚,还是皇帝派人暗中下手。王崇义的父亲便嘱咐女儿王皇后在宫里事事小心。
  谁知王皇后想要儿子想得发狂,竟然背着他们在刘嫔常喝的茶水里下了会让人身体变差的药,以致于卧床不起,无力抚养二皇子。
  刘嫔本来就没有资格抚养二皇子,只不过皇帝看她母女情深,所以破例养在她那里。她身体一差,二皇子便由皇后抚养了。
  这件事对王家的好处极大,王家自然不会反对,而且二皇子年纪极小,尚且不晓事,如今改了玉牒,变成了嫡子的身分,和王皇后亲近了,也就等同于王皇后的亲儿子。
  只要皇帝一死,王家再推这个和自己关系极深的皇子上位,自然比现在这个越来越深不可测的皇帝好控制得多。
  正当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时,不出半年,二皇子竟然莫名其妙地染上了天花而夭折。
  天花这种重疾只有传染而来,深宫中无缘无故地,怎地会被人传染?
  可是这竟然成了一桩悬案。
  王皇后又哭又闹,吵得皇帝十分疲惫,此后竟然没再进长秋宫一步,连自己寝宫也不去了,就一直睡在御书房。王皇后怒极之下曾经对皇帝说,如果查不出真相,可否认为是皇帝下的毒手?
  毕竟是一国之君,王皇后竟然如此无礼,可见王家势大,连帝后之情也可不顾了。
  皇帝当时眼眶都红了,却是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王崇义曾经询问过史官,皇帝当时是否是真的伤心,史官确凿无疑地表示肯定,可是回家与养病在家的父亲承平侯讨论此事时,父亲却是说了这句话:「敏儿做错了,大错特错,皇帝岂是会中激将计的人?」
  王崇义看着皇帝的容貌,神色间像是有无数思绪,却又是什么也没有。
  他所做所为十分寻常,符合一个皇帝所有的规则,但在一些微妙的地方令人防不胜防,直到今日他才发现,这个人的变化已是如此巨大。
  他不再是当年那个瘦弱苍白的皇子,而成了另一个人,强大、虚伪、无情。
  或许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轻易撼动于他。
  王崇义倏然一惊,失声道:「难道二皇子当真是陛下……」
  「国舅大人,如果你所谈的事不是行军布阵,军情国事的话,那便可以回去了。」
  王崇义狠狠地看着他,他能感觉到近在自己三尺距离的皇帝可以让他轻易擒住,然后捏住他苍白的下巴,让他平静的表情露出狼狈羞耻的神色。可是三步之外的侍卫手握刀柄,目光凛然,让他不敢越雷池一步。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陛下,纵是臣领兵在外,臣的一家也是清清白白,绝不会容忍任何人泼脏水。」
  李玄微微颔首道:「国舅放心,朕会明辨是非。」
  王崇义上前一步,在他耳边阴恻恻地道:「陛下不要忘了还有金陵安乐王在,不是只有陛下的子孙才能坐这个位子。」
  李玄动也不动,就连气息也没有半分混乱,淡淡地道:「王将军似乎误会了什么。」
  王崇义说完这几句话就想离开,可是从李玄身上似乎传来一种奇特的气息,令他有些微的怔忡。
  他曾经想过,等到大权在手,让这个皇帝彻头彻尾地成了傀儡时,就给他服下王家那种秘传的药物,让他病重然后渐渐死去。可是现在却发现,在靠近皇帝时,皇帝身上气息像是瞬间将他的血液点燃,让他仿佛沸腾了一般,只想着将他囚禁在一处,百般蹂躏。
  在这一瞬间,他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上上下下地扫了皇帝几眼,这才退了几步,转身扬长而去。
  王家霸道的作风由来已久,李玄也早有准备,也并不以为意。
  彻查王家是早就开始了的,但如果只凭贪墨的话,不能将王家完全扳倒。这个王朝持续了两百余年,贪墨似乎成了所有官员默认的法则,若是他凭借这一点发难,必定会有无数人站出来维护王家。如果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只有另外寻找机会。
  此时不过午时,他已觉得十分疲累,倒不是因为和王崇义对峙,而是因为昨天晚上那个梦。
  想必是在御书房里趴着睡十分不舒服,所以才会发那种怪梦。
  他乘坐銮驾回寝宫,随意吃了点东西,倒头便睡,就连小德子让他先把龙袍脱下他也没注意。
  这次一闭上眼,便看到那男子俯身看着他,神情仍旧是那般似笑非笑。
  「你到底是谁?为何能入我梦中?」他嘶声大呼,可是那人却像是听不到他的声音一般。
  这次的梦比上次更要古怪,他全身已被剥得精光,双腿大张着,迎接对方的巨物。
  「好孩子,莫要害怕,定会让你享受无比。」那人一口一个「好孩子」,扒了他的衣裳便挺身而入。
  那巨大的肉块滑过肠道的感觉如此真实,和三年前在观星台上的感觉几乎一模一样。
  他后来也曾回到观星台,求恳那人前来相见,可是却是杳无音讯。直到昨天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仍旧是那种仿佛漠视一切的态度,即使知道自己是皇帝,也浑然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难道……这是给自己想要杀他的报复?
  如果那人没有在感情上骗了他,抑或没有提出想做可以妄议朝政的国师,他都不会动杀心。
  能让自己做这种怪梦,难道对方真的是……妖物?
  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却偏偏是不能,只能被对方扣紧腰部,狠狠抽插着,似乎无休无止。
  他开始只是忍着,到后来忍不住破口大骂,却仍然不能阻止对方半分,明知是在做梦,但梦中的一切却是如此真实。这可怕的梦境终于结束时,他才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秋兰的表情仍然是那么惊讶恐惧,搀扶着他:「陛下……陛下……」
  他闭了闭眼,听到自己虚弱无力的声音道:「朕病了,去请太医。」
  皇帝即位以来,即使身体不适,也从来一声不吭,只接受每月一次的例行诊脉,从未叫过太医,他这一口谕传出时,贴身伺候的心腹太监都纷纷变了脸色,连忙去请太医。
  结果几名太医纷纷看过脉象,商议许久,都只得出一个结果,皇帝休息不够,过于疲倦,所以心浮气躁。
  当他听到这一诊断时,心下仿佛浇了一盆凉水。
  自晓事的时候起,他便从来没有过心浮气躁的时候。看来这群太医在那人的妖法面前,也没有任何办法。
  他慢慢回想着黄龙主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过的每一个动作,想起那枚被强行喂下的丹药,忽然明白为什么他在说「不是毒药」时,向来诚恳的脸上会露出那种既狡黠又得意的表情。
  妖物!
  皇帝的内心暴怒地再次闪过这两个字,面色却仍然十分冷静。
  无能之辈也不必过于苛责,若每一个无能之辈都该死的话,满朝文武都可以死一多半了。他让太医们都退了下去,命御林军的总教头杨统领觐见。
  杨统领当年曾是个老江湖,见多识广,可以去寻找真正能降妖除魔的道士。杨统领却是十分为难,江湖上多的都是坑蒙拐骗之徒,又有谁真正见过妖魔?
  皇帝心平气和地表示,找不到并不会责怪他,只要他费心去寻一个前来就是了。
  「陛下为何不张榜寻求天下能人异士?」
  皇帝苦笑一声:「若是别有用心的人知道朕被妖魔所魇,夜不能寐,恐怕会给对方可趁之机。」还有一个原因是,到最后寻来的,很可能就是那个人。那人既然下毒,当然不可能为他解毒,甚至只会狠狠嘲笑挖苦他一番。
  他对每一种人的性格都十分了解,像这样有本事的人其实狂傲至极,越是有本事就越狂傲,甚至不顾礼法,一旦不能为自己所用,便会导致大灾祸。
  在杀他不死时,李玄已有了预感,此时此刻,自然也说不上什么后悔,只能密令通缉此人,格杀勿论。
  杨统领应声领命,退了下去。寝宫之中又恢复安宁平静,他却已无半分睡意。
  既然一睡就会梦到那人,那么不睡就是。
  李玄打定了主意,将所有的奏折都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甚至连奏请修建宫殿的口水折子他都费了心思列举了回驳的理由,让拿回奏折的老臣又惊又疑。会奏请修建宫殿只不过是感念皇帝宵衣旰食,勤于朝政,所以才随声感激涕零地表示附和赞美,只有新修宫殿才能配得上皇帝的明君身分,可是皇帝回这奏折的意思……难道是他其实也想修,只是碍于种种困难,所以不能修?
  那老臣疑问重重,于是找了自己的老朋友,同在京城为官的另一个谏官去喝酒。
  结果还没开口请教,那谏官就竹筒倒豆子似的说起最近上的一个奏请皇帝早立太子的折子被驳回。本来有两位皇子,所有朝臣都担心站错了队,毕竟二皇子代表的是王家,皇帝到底偏爱不偏爱大皇子,现在还看不出来,如今二皇子没了,奏请大皇子为太子简直是又安全又可靠的决议,谁知皇帝竟然写了许多早立太子的坏处驳回了奏折,还斥责他们好好办事,别想着拿些鸡毛蒜皮的事来上奏。
  几乎所有的奏折都被驳回了,那自然不代表皇帝的任何意见,只能证明,他最近心情非常不好。
  随后皇帝的黑眼圈越来越浓重,也渐渐让朝臣开始了各种猜疑。
  皇帝肯定是有烦心事了。
  最烦心的,估计是他后宫的腥风血雨。盘算起来,自从登基后,他就没再有过子女,嫔妃们甚至接二连三地小产。既然那些不能生,那就再找一批?结果,让皇帝选秀入宫的奏折也被驳回了。
  难道他是对本朝的女人终于腻味了?于是便有人寻了西陵国肤白高鼻的女姬给皇帝献舞,皇帝仍然表示没兴趣。
  群臣揣摩了许久,仍然不明其意。好在皇帝虽然气色不佳,但在朝堂上却很少刁难朝臣。
  他们忽然发现,皇帝其实并不无能,许多老臣都感动得流下泪水,连番上奏折恳请皇帝多休息,以免累坏了龙体。群臣暗暗猜测定然是王崇义这奸贼威吓陛下,陛下才在他面前小心谨慎,所以暗自祈祷王崇义战死沙场,最好别回来了。哪里知道皇帝疲惫至极,早已顾不得隐藏自己?
  李玄已经有五天五夜没睡觉了。
  不管是谁五天五夜没睡,恐怕都会崩溃,但他却是仍然坚持着,只要一有睡意,便用铁锥刺股。
  头悬梁未免骇人,锥刺股他却还能办到。没过几天,大腿上已尽是鲜血淋漓。
  这次下了早朝,回到寝宫时,他脚下一个不稳,踉跄了一步,却是正好被一个人扶住。
  那人语气惶急地道:「小人何德何能,受陛下这一拜?」
  李玄看人都看不清了,隐约看到这人笑吟吟的表情,心底一片凉意。
  他几乎是立时清醒过来,看到这人穿着小太监的衣裳,容貌本就十分俊美诚恳,混在一群小太监当中,竟然没被人发现。
  此时他手腕和手肘被人托住,半身酸麻,动弹不得。只听到那人温言说道:「陛下,您该休息了。让他们都退下,莫要打扰陛下就寝吧?」
  李玄张了张口,但气息像是被一股热气所阻,无法发出声音。
  「陛下既然不说话,那就是答应了。」
  那人替李玄打发了太监宫女,将他扶到床边坐下,柔声问道:「你好狠的心啊,居然连我都想杀,我哪里对不住你了,让你这么恨我?」
  李玄摇了摇头,张了张口,发现他的面容都有些模糊不清。
  「你若答应我不乱喊乱叫,我便让你说话。」
  李玄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黄龙主凝视他半晌,确定他不会暴起伤人,才松开了按住他肩膀的手,看着他胸口喘息不定,随即便是一笑:「吃了我的珠子自然是有些辛苦,但你也不能怪我啊!若不是前些日子你害我受伤,我也不至于今天才来见你了。这珠子药效方子上写的是七天发作一次,但我改了药方,料想能一个月发作一次,你就当……来月事就好啦。」
  改药方当然不是他善心发作,而是因他炼丹之时想到,自己岛上有这许多红颜知己,若是七天便要轮上一回,能把自己腻死。不过药方既然改了,后遗症恐怕会变得更强,他也只是初次实验,效果并不可知。
  李玄微微变了脸色:「发作时会怎样?」
  终于有一件和他自己相关的事情让他情绪大动,可是黄龙主却并不知情,懒洋洋地笑道:「会怎样你不是体会过了么?会不停地做梦,梦到被我上啊!话说你梦到什么姿势了?有没有背入式,观音坐莲式?像你这么无趣的人,多半只会梦到同一种姿势了。如果不是我们曾经做过,估计你连那一种姿势都想不出吧。」
  黄龙主的嘲讽并没有引起他的羞恼,他看着黄龙主的表情,判断着他所说的有几成是事实。不用片刻,便已明白这件几乎令人难以置信的事的确发生在自己身上。
  「如此说来,朕是不能杀你了?」
  一个顶着浓重黑眼圈的男人自然没有任何吸引人之处,黄龙主也不急着给他解毒,只和他说着闲话。
  听到李玄竟还想要杀他,他丝毫没感觉到有任何威胁,反而笑得前俯后仰:「天底下能杀我的人,恐怕还没有出生。」
  李玄沉默许久,才道:「你若要刺杀朕,早就成功了,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现在是你求我,居然还能趾高气扬,一副纡尊降贵之态。是谁把你宠坏的?」黄龙主笑吟吟地,一根指头点在他鼻尖上,轻佻无比。
  他怒气上涌,几乎坐都坐不稳,慢慢顺了气,道:「你想要当国师,这是绝无可能的事。」
  「我只是想要个身分,自由出入皇宫罢了。」
  李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难道你现在还不够自由?」
  「我受了箭伤,又被人通缉,毫不容易才混进来的。」黄龙主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衣裳,露出赤裸精壮的上半身。
  他相貌十分诚恳,偏偏一笑起来又十足的恶劣,解了衣裳更让人感到有种危险紧迫而来。
  李玄不由得身体往后稍倾,黄龙主微微一笑,顺势上前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左边肩膀上的箭创处。
  此时伤口已结了痂,但周围血痕俨然,可见中箭颇深。
  「还有一处在大腿上,走路都困难,别说还要混进宫了。」黄龙主叹了一口气,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解开裤腰带,「来,我给你看看!」
  李玄面色惨白:「住手!朕封你为天师就是!」
  天师和国师一字之别,但国师可以插足朝政,天师却只管鬼神敕封之类,听起来更威风一些,实际权势却是不大。
  「好,你金口玉言,我暂且相信你啦。」
  黄龙主并不在乎官职大小,只要能顺利进宫就是一件好事,何况宫里还有无数美人,随手勾搭几个回去也足够让其他龙主羡慕。
  他一边说着,却仍然没停下解开腰带的动作,很快浑身赤裸地上了床。
  「不是答应了你么?你还上来作甚?」
  「你忘了我给你下的药么?」黄龙主微笑,在他唇上吻了一吻。
  感觉对方贴近的雄性气息似乎比当年浓郁得多,他下意识地擦了擦嘴唇。
  当年那俊美少年仿佛谪仙一般,给他极好的印象,纵然是男子他都可以不在意了,可是如今的黄龙主在他心里,无疑是妖魔所化。
  黄龙主看他这么嫌弃自己,不怒反笑:「看不出你居然还有洁癖?当年你还能在脏兮兮的地上和我翻云覆雨,现在亲个小嘴你就嫌脏,是当了几年皇帝,身娇肉贵了么?」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李玄缓缓开口,似乎用尽全身力气。
  当年他还年轻,不知维护帝王威严,何况那般的痛苦和兴奋交织的感受完全出离他的控制范围之外,实在不想再体会一次。
  即使有其他办法,这人也不会告诉他的吧。这个采花淫贼,连他的色心都不屑于掩饰。
  会隔了三年才来找他,可见自己对他的吸引力几近于零,在床上也毫无魅力。
  会让他三年后重新出现的原因,恐怕简单得让自己绝望。
  「或许有吧,不过暂时我还没想到。你要是想睡个安稳觉,就别磨磨蹭蹭的了。」
  「你是怎么知道朕的身分的?」
  「这个么,暂时不能告诉你。你寝宫没人来吧?要是做到一半被人闯进来的话……」
  李玄脸上一白,想到黄龙主的持久,恐怕真的会影响他次日早朝。
  只不过一个月一次而已,早些做完还能速战速决。
  就当惹了这个灾星,不得不用身体偿还。
  他咬了咬牙,解了上半身的衣裳,放下了帐子。
  「你快些吧,朕明日还有事。」
  黄龙主看了看他脸上表情,轻笑道:「好像不如三年前可口了呢,不过换了个盘子来盛,估计滋味会好得多。」
  换个盘子来盛,自然是指他换了个身分的意思。吸引他的,估计就是他的这个身分吧。李玄已说不出是气恼还是愤怒,然而他又清楚的明白,自己不能得罪他,否则活不过下个月。
  最开始的不理智,只不过是因为这个人说了一句好色多情的话。
  从此时此刻开始,他不能再做错一次了。若是这人一如当年的无情,任他病发,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不得不让幼子即位,任权臣欺凌,那么他就是整个王朝的罪人。只要能活下去,就是苟且偷生他也要忍着。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本站所有书籍来自会员自由发布,本站只负责整理,均不承担任何法律责任,如有侵权或违规等行为请联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