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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肠夜(四)

书籍名:《狄姜幽梦之明月夜》    作者:沉香如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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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汶祥外伤内郁攒在一起,夜里就开始发热,几副药下去也不见好转,他迷迷糊糊中知道马新贻每夜都守在他身边,不停的为他更换凉手巾,但是马新贻没有象以前那样抱着他用自己的体温为自己降热,心里那份闷郁更是结住,下意识的让自己在病中沉陷更深。
  汶祥却不知道马新贻之所以没有拥住他为他解热,只因马新贻是盔甲在身,彻夜苦战。汶祥回来的第二日,各处调集的兵马便陆续到了,马新贻将对汶祥的心疼化出万千仇恨,指挥兵马强攻匪巢。
  奈何山寨位置险要,苦战了三日都没有攻下。到得第四日,马新贻守当其冲,勇不可挡,竟用了半日破开山寨门,大军便如破竹般冲了进去,匪首尽皆被擒,马新贻也受了轻伤。
  将战俘押回营中,马新贻让黄纵去山寨中料理把守,自己则匆匆包扎住伤口,带了几个心腹去审问抓住的几个匪首。
  抓住的匪首共有三个,中间一个虬髯粗狂的男人,看见马新贻进来,大笑起来,“我当马新贻是个人物,原来也只是个为情所困的痴种。”
  马新贻脸色一沉,“你这草寇,与朝廷作对,难逃劫数。”
  “哼,为朝廷,你别说的那么好听,你这么拼命还不是为了你那三弟,不过你那三弟也确实销魂,我们老三睡了两夜便和他私奔了,哈哈。”
  马新贻大怒,举刀准备劈下去,旁边的心腹一把拦住,“大人,上边要活口,你息怒啊。”
  那匪首却不停口,“可惜啊,我本来还想尝尝味道呢,那一身白肉,看了就销魂……”
  马新贻再也按耐不住,推开心腹,一刀下去,匪首立即身首异处。他将刀往地上一抛,对手下说道,“你们去审那两个,若是再胡说一并杀了,上头问起来,有我来说。”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马新贻走出来怒气依旧难消,对准门口的旗杆一脚踢过去,旗杆应声而倒。周围的兵将见他如此模样都远远的躲开了。
  马新贻半晌才慢慢平复了气息,缓缓的走进汶祥的帐内,汶祥依旧昏沉沉的睡着,马新贻手指抚过汶祥的脸颊,眼中的余怒渐渐化成了无比的悲痛。
  第二天,马新贻安排了驻守的将领后,收兵回程。黄纵领着队伍先行,马新贻带着一对亲兵,和汶祥坐马车跟在最后。
  汶祥始终昏睡着,身上高热不下,马新贻命人在马车里垫了几床被子,让汶祥躺在上边,自己则守在一旁。
  因为怕汶祥颠簸,马车走的极慢,队伍走走停停直到晌午才走了十余里。马新贻叫过黄纵,命他带队伍正常行进,自己则陪着汶祥慢些走,黄纵听命带着队伍加快行速,不过一个时辰,便已经走的远了。
  马车走到将近黄昏停了下来,命人去打听了,往东横行五里有个小镇,于是,一行人折东横行到镇中休息,到了镇上时,天便完全黑下了。
  这镇虽小,却也有个小客栈,平日里住些过路的商客,马新贻将后院全包下,将汶祥安置好,同亲兵们用过饭,让大夫再帮汶祥把脉,大夫看完说道,“张大人的病是因内火外疾而起,如今外疾渐好,内火却更盛了,如果不能解开心结,这病恐怕一时是好不了的。”
  马新贻点点头,命他出去继续熬聊伤理气的药进来,自己坐在床边看着汶祥,在想汶祥的内火多半是因在匪寨受了屈辱所致,如今自己虽破了匪寨,这心上的伤痛却是难以治愈了。饶是他平日里机智多谋,如今看着汶祥受苦,除了心痛却是没有办法应对,越想越觉得心里憋闷,转身出了屋子,到前堂要了酒,喝的有些发晕这才回来。
  刚走到房门,大夫将熬好的药汁送了来,马新贻就手接过,进了屋将药碗放在桌子上,回身将门关好,走到床前轻摇汶祥,汶祥迷糊中睁开眼睛,看见马新贻看着自己,虚弱的叫了声,“大哥。”
  马新贻看着他的模样心疼,端过药碗将他扶起身,吹凉了递到他嘴边,汶祥喝了几口摇摇头不愿再喝了,马新贻柔声说道,“你不喝药怎么能好呢?”
  汶祥看看他,“这药喝了这几日都不见好,不喝也罢。”马新贻见他自我放逐般的模样,被酒意催心中薄怒,一口将碗中剩余的药噙在口中,放下碗,揽住汶祥,以口相就将药尽数渡了过去。药汁被汶祥尽数吞下,马新贻的唇却舍不得离开那唇,数日的相思在酒意中濒发,马新贻的唇索求着,人也整个俯身迎了上去。
  马新贻的举动让汶祥多日心里存的委屈也随着溢出,他搂住马新贻的脖颈,回应着他的唇,随着件件衣衫的剥落,肌肤相亲的触感让他心底那份柔情弥漫出些许欣喜,大哥还是要他的。
  马新贻搂着这朝思暮想的人,心底的渴望让他再抑制不住和汶祥溶为一体,相溶的那刻,微痛和酸麻让汶祥忍不住呻吟出声,随后便将身子迎向马新贻,似狂风暴雨的激情将他们席卷,一同享受那梦幻般的飘摇,两个人都拼命的向对方付出着索取着,似乎这样才能感受到互相心里的那份感情。
  摇弋在激烈的爆发后停了下来,马新贻搂住汶祥,细细的吻去他额上的汗珠,汶祥闭着眼睛,唇瓣随着急促的气息颤抖着,马新贻忍不住将唇又印了上去,柔软的感觉让身体还未平息的火焰再次燃烧。
  马新贻的唇便沿着汶祥的颈肩一点点的滑落,掠过那两点嫣红,再游移往下,这许多次的交欢,他已经深切的清楚汶祥的敏感之处。果然不一会,汶祥身上的潮红又浓重起来,身体开始轻轻的扭动,马新贻轻笑出声,坐起身子,拉开他的双腿,正准备再次纳入,入眼的那红色印记让他僵住了。
  马新贻的酒一下子醒了大半,这印记让他立即想到汶祥回来是满身的伤痕和红肿的□,听那匪首的话似乎汶祥被一直折磨着,于是心里那一点不自在,对让汶祥受到伤害的心疼,以及自己在汶祥病中还要和他交欢的自责种种化做一股凉意瞬息浇灭了心中的火焰。
  汶祥感觉马新贻停了下来,他睁开眼睛,看到马新贻望着自己的腿侧神情变幻,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霍然冰冷,再无感觉,于是将腿抽回来,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住,转身冲着墙壁再不言语。
  马新贻这才回过神来,忙凑过去想搂汶祥,汶祥拉紧被子不让他搂,只冷冷说了句,“我困了,想歇息了。”
  马新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坐在床边愣了半晌下地穿衣,却也不出去,坐在桌边低头不语,汶祥背对着他,直直的望着墙壁,目光空洞,似乎脑子里成为了一片空白。
  马新贻坐了半夜才倚着桌子睡着了,清晨被外边的喧闹吵醒,一睁眼却见床铺上被褥整齐,汶祥已经不见影踪,他惊的冲出屋子,只见汶祥正站在院子里指挥着亲兵整理东西准备起程。
  马新贻走过去问,“三弟,你怎么起来了?”
  汶祥微微一笑,“我觉得好些了,咱们赶快起程,兴许还能追上二哥。”
  马新贻看着他微笑的神情,却觉得微笑只停留在嘴角,汶祥的眼底冰凉无比。马新贻知道他还在为昨夜的事情不悦,也不便说什么,由着他起程上路。但是马新贻却执意让汶祥依旧坐在马车里,只说将车赶的快些就好,当着这些亲兵,汶祥不好多拒绝,只好上了马车,马新贻则骑马随在车旁。
  车子行了二十余里,马新贻下令稍做休息,他撩开车帘,汶祥已经倚在被子上睡着了,毕竟他大病未愈,还经不起疲惫,马新贻走进车里,想伸手摸摸他的脸又怕惊醒他,最后无声的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悲道,“三弟,我究竟改怎么做才能让你回到原来一样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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