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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航海用的大木箱

书籍名:《金银岛 汤姆·索亚历险记 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    作者:马爱侬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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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村子离旅馆没几百码远,就在下一个海湾的另一头,尽管从我们这里看不到,可是真要跑起来却不是很远。更令我信心十足的是,村子的方向和瞎子出现的方向刚好相反,他就算是要来也得从反方向过来。我们没花多长时间在路上,虽然我们不时地停下来仔细听一会儿,但是幸好没什么特别的声音,只有轻轻的海浪声和林子里乌鸦的叫声一直回荡在耳边。

  当我们到达村子时,天已经黑了,当我望见窗里昏黄的灯光时,我想我一辈子也忘不掉那种兴奋和雀跃。但是,后来的遭遇证实,这灯光是我们在这村子里能得到的最大的帮助。你应该能想象得出来,这是因为这个村子里没有人愿意跟我们一起回“本葆海军上将”旅店。这些人真该为他们自己感到羞耻。听见我们诉说我们遇到的麻烦,这些人就开始退缩,我们越是倾诉自己的困难,他们退缩得就愈是厉害。尽管对我来说弗林特船长的名字是完全陌生的,可是对这个村子的人来说却绝对是如雷贯耳,这名字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麻烦。那些在野外劳作过或是到过“本葆海军上将”旅店附近的人想起来,他们曾经看到过几个还以为是走私客的人,当时觉得很害怕,于是四处逃散了。此外,还有最少一个人看到过一只小帆船,就在一个被我们叫做凯特湾的地方停着。就是因为这些事,一听说是弗林特船长的同伴的事,他们就吓得要死。总而言之,商量下来的结果就是,虽然有几个人自愿骑马去找在外地的利弗西大夫,但是始终没有一个人愿意和我们一起回去。

  当那些人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之后,母亲也发表了演说。我听说胆小是会传染的,可是演讲也能极大的鼓舞人心。她郑重地宣布,她绝对不会让这些原本属于她可怜的刚刚失去父亲的孩子的钱浪费掉,“要是你们谁都不敢去的话,”她说,“我和我的孩子敢!怎么过来的我们就会怎么回去,看着你们这些胆小鬼,我连谢谢都懒得说。就算是用命来换,我们也绝对会打开那个箱子的。克罗斯莱太太,麻烦你给我们一个袋子,我想用它来装我们应得的那些财产。”

  我站了起来,表示自己会和母亲一起离开。那些村民被我们的勇气惊呆了,叫了起来;可惊叫过后,仍旧没有一个人愿意跟我们一起走。他们最多只是愿意把一只装满子弹的枪送给我们,防止我们遭到袭击,而且他们还答应万一我们在返回的路上遇见追兵,他们就马上备好马鞍,第一时间委派一个人骑马去大夫那里寻求支援。

  就在这寒冷的夜里,我和母亲冒着极大的危险出发了。我的心怦怦直跳。寒冷的雾气上方,我看见一轮满月带着红晕升起了,我们连忙加快步伐,就怕在这明亮的月光下我们的行踪会毫无保留地暴露给我们的敌人。我们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迅速地溜过篱笆。值得庆幸的是,那些令我们恐惧的事情或声音并没有出现,可是我们还是一直到旅店的大门关在了我们身后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我立刻把门拴好,我们没敢点灯,就在黑暗中喘了一会儿气。只有船长的尸体在房子里和我们做伴。紧接着,母亲在酒吧间里找到了一根蜡烛,我们紧拉着对方走进了客厅。船长仰头躺在那里,就像我们离开时一样,还瞪大着眼睛,向外伸着一只胳膊。

  母亲小声对我说:“把百叶窗拉下来,吉姆,他们有可能已经来了,现在正在外面观察我们呢。”我把百叶窗拉下来后,母亲说:“我们还得从船长身上把钥匙拿下来。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我连碰都不敢碰他。”说着,她忍不住开始啜泣。

  我立刻跪下身子仔细查看船长。在靠近他手的地板上我发现有一个可能是“黑券”的东西,那是一个有一面涂了黑色的小圆纸片。我就拾起了它。我发现在没有涂颜色的一面上,有一排书写得非常美观、清晰的字:“你将活到今晚十点。”

  “他们说允许他活到十点呢,妈妈。”我说,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的老式时钟报起了时。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好在传来的不是坏消息,而是现在才六点。

  “好了吉姆,把钥匙找出来吧。”妈妈说。

  我仔细地摸了他每个口袋,但是只找到几枚小硬币、一个顶针、一些线和大针、一支咬了一头的嚼烟、一个袖珍罗盘,还有他那把弯柄的招刀和一个火绒箱,整个口袋里就这点东西。我不由得失望了。

  “他是不是挂在脖子上了。”母亲提醒道。

  我强忍着厌恶扯开了他的衬衫领口,果真有一条油腻腻的小绳挂在那里,我用那把水果刀切断了绳子,果然找到了钥匙。钥匙的发现让我们充满了希望,立刻走上楼进了船长的屋子,找到了他的那个自从搬来就没动过地方的箱子。

  它看起来和其他任何一个船员的箱子没有分别,把他姓名的首字母“B”用烙铁烙在了箱子盖上,但是由于使用不当,箱子角都有些磨损和裂纹了。

  “把钥匙给我。”母亲边说边转动钥匙,尽管由于长时间没有使用,锁眼有些紧,但我们还是很快便把盖子打开了。

  一打开箱子,里面就冒出了一阵浓烈的烟草味和柏油味道,但是一眼看上去只能看到一套质地良好的衣服。母亲仔细观察了那套衣服,发现它们是被非常仔细地刷过并叠好的。翻开那套衣服,我们发现了很多东西,比如:一个四分仪,一个锡制的小酒杯,几根烟,两对非常漂亮的手镯,一根银条,还有其他一些类似于一支西班牙老怀表之类的不值钱的小装饰品,大多是外国货,还有一副黄铜杆的圆规,以及五六个珍奇的西印度贝壳。这些东西每每让我想到,他这一生一定是带着这些东西一起流浪、犯罪和被追逐的。

  看来看去,我们只找到了一些对我们来说没什么用场的东西,只有一些没什么价值的银子和小饰品。再翻下去,我们看到一件旧的航海斗篷,它陪船长去过很多个港口沙洲,已经被海盐浸得发白了。母亲不耐烦地把它拖了出来,我们看见了箱子里最后一件东西,那包东西被用油布包着,看起来像纸一样。还有一个帆布包,稍微动一下,里面竟然发出了金块的叮当声。

  “让那些胆小鬼们看看吧,我是个多么诚实的女人!”母亲说,“我要把他欠我的钱拿回来,除此之外我多一分钱也不要。吉姆,来撑好克罗斯莱太太给我们的袋子。”说着就从那个水手的袋子里拿出计算好的船长欠我们的钱数,然后放进我拿的那个袋子里。

  这可不是件简单的活,因为这些西班牙金币、法国金路易、英国基尼,还有来自八里亚尔的西班牙银元形状各异,有的我根本就没有见过,更别提认识了,它们杂乱地混在一起,想要计算清楚可绝对不是件简单的事。

  那些硬币里,母亲唯一知道如何计算的是基尼,但是数量是最少的。可就在我们数到一半左右的时候,我在静谧的空气中听到了一种声音。我猛然把手搭到母亲的胳膊上,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那是瞎子的棍子一下下敲在硬邦邦的路面上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近,我们慢慢坐下来,连大气儿也不敢出。紧接着,瞎子就开始猛烈地敲着旅馆的门,当然没人应答,于是我们听到他们在转动门把手,把门栓弄得嘎嘎作响,那个可怕的家伙似乎试图强行进入,但他没有成功。紧接着门外一片安静。最后,令我们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是,手杖的声音渐渐地远去消失了。

  “把东西都拿上,我们快走吧,妈妈。”我说。那插起来的门栓绝对会引起他们的怀疑,这是在给自己找麻烦,我万分庆幸自己把门插上了,这种感觉是没与那瞎子接触过的人根本无法理解的。

  我母亲对此也很害怕,但是她固执地不肯多拿一分钱之外也不愿意少拿一分钱。她坚持同我说,现在离七点还早着呢。她坚决地捍卫自己的权益,并且同我争辩着。就在这时,对面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口哨声。那声音对我们母子俩来说,绝对足以成为一个警告了。

  “我必须把我应得的东西带走。”母亲坚决地说。

  “就把这个用来抵债吧。”我也拿着那个油布包说。

  拿着东西我们就开始在黑暗中摸索着下楼,因为怕火光引人注目,我们把蜡烛留在空箱子旁边,开了门打算撤退。我们出门的时候已经不算早了。雾散得很快,月光也越来越明亮,把高地两边都照得很明亮,幸好山谷底部和我们旅馆附近还有些许薄雾,足以为我们的离开打掩护。雾太小了,以至于我们刚出小山谷底部,雾就散了,但是这里距小村子还有一半多的路程。更加可怕的是,我听到了身后有几个人的脚步声,这些新来的人中,肯定有一个人提着一盏灯,因为当我们回头张望时,能够看见一盏灯前前后后摆荡着,并且正在快速地向前移动。

  “吉姆,吉姆,你快点跑吧,带上我们的钱!我快昏过去了。”母亲说着。

  我觉得我们今天一定会死在这里。我忍不住诅咒那些胆小鬼邻居们,并且在心里默默责怪我的母亲,她太诚实了,但是也太小气了。过去的她是多么勇敢,现在却开始胆怯起来了。还好,我们这时刚好来到了小桥上。我用尽力气把浑身颤抖的母亲搀到了岸边,一到了那里,她就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我一鼓作气,不知从哪来了一股劲儿把母亲拖到了桥下,可是这离拱桥下面还有一段路,我却再也动不了了。桥太低了,我也只能在下面爬行。于是我们只能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母亲的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而这时,我们还处在旅馆能听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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